第315章 316閣下有沒有跟你說過——
傅奚亭從來就不是什麼善類,更何況他們現在撕破臉皮。
傅奚亭現在各方面的方法都做得很嚴實,外人根本就攻不進去,而且東庭集團的那些副總一個比一個忠誠。
蘇欣穿着昂貴的睡袍,從頭髮絲都散發着第一夫人的精緻感。
接過孟謙手上的西裝外套:“孟家現在遇到了困難,如果傅奚亭那邊不能解決的話,只怕下一個就不是我們了。”
“這我知道, 不需要你說。”
“我也是擔心。”
“你擔心的事情也是我擔心的事情,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孟謙端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口。
“已經都安排好了。”
“切記一定要萬無一失,以傅奚亭的性格,如果這中間出了任何差錯,他一定會推翻我們。”
“我做事情你放心。”蘇欣輕聲寬慰孟謙。
孟謙恩了聲,拿着蘇欣找好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這夜,周問棠剛下班。
行至孟家的屋檐下,遠遠的就聽見個警衛在哪兒嘀嘀咕咕。
“警衛長爲什麼會死了?”
“據說在東南亞被人黑了。”
“回來的那些人全都被閣下打散了, 本是一個班組的人,現在都四下散開了,真相如何,也沒人知曉。”
“怪邪門兒的,我聽說林部也——。”
“爲何傅先生帶去的人都安全無虞的回來了?”
“當時聽他們說傅董爲了護着手中的一個副總跟警衛長起了衝突。
“傅董對人確實挺好的,方池從這邊出去之後跟着傅董一跟就是這麼多年。”
“以往在國外出任務碰到了傅董,倘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傅董絕對是護着我們的。”
“在國外,他只看國籍。”
午夜的風吹過去,周問棠看着院子裡的芙蓉花盛開, 在月色下, 美輪美奐。
“以前的江判也是如此,她在外,只看國籍, 倘若是出了任何事情只要你是z國人便會無條件護着你。”
他們這些身處在底端的人,最是能看穿誰好誰壞。
周問棠在這羣人的聊天中想起了江芙。
有人說江意就是江芙, 孟謙如此心機深沉的人怎會放過這個消息。
早在林清河的這個消息出來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各方查探了。
只不過——未曾查到。
江家之女這些年的生活實在是清白。
她的人生在遇到傅奚亭之前可謂是毫無波瀾。
江芙?
可能性幾乎是無。
周問棠期待過江意是江芙。
如果是, 多好。
不過, 可惜了。
他從口袋裡掏了煙盒出來。
一邊向前一邊隴手點菸。
翌日清晨,周問棠出席林清河的葬禮。
而他的出現自然是代表閣下進行慰問。
林家人見到周問棠的瞬間就還是哭天搶地了。
“周特助,一定要爲我們討公道啊!”
周問棠被林老夫人這個舉動嚇得不輕,趕緊伸手將跪在自己跟前的人扶起來:“老夫人你快起來,我受不起呀。”
“我兒子在國外死於非命,周特助一定要幫我們做主啊!我兒子兢兢業業也一心一意爲國,現如今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老婆子我實在是心痛呀,周特助一定要幫幫我們。”
老夫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殯儀館裡的一衆賓客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是向前還是退後。
身爲國家公職人員又出外談判這種敏感的案子說句不好聽的,從開始接手這個任務,就證明了,他的半個腦袋已經脫離脖子了。
可比起這些,林老夫人更在意自己兒子的死,對於兒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
周問棠歉意的將老太太扶起來:“老夫人,我也深感痛心。”
“這明明是一場人爲的蓄謀傷害,我兒子絕對不可能是因公而死,一定是有人幹了什麼,是傅奚亭,爲什麼大家都有所損傷, 可傅奚亭帶去的人卻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一定是傅奚亭對我兒子有意見所以纔會有此次的事情發生。”
林老夫人的叫喚聲一出來,現場一片譁然,就連周問棠都驚住了:“老婦人,傅董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如果是別人這種時候爲了抓住傅奚亭的命脈,一定會問林老夫人知道什麼。
可此時,他慣性的替傅奚亭辯解了。
“他————,”
“媽,天理公道自在人心,你爲難周特助有什麼用?”林家似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趕緊開口打斷了老太太想繼續說出口的話。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傅奚亭有關,周問棠一定會問究竟,可他沒有,不僅沒有還替傅奚亭辯解了一句,這一句辯解就代表了所有。
代表了一切。
林家人自然不可能再讓老太太說什麼了。
周問棠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句話,代表了自己的私心。
潛意識中,他並不希望孟謙在跟傅奚亭鬥下去。
“剛剛林老夫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傅董參合其中?”
“傅董不參合其中怎麼會出席東南亞?”
“你難道沒發現以前的這種案子都是內部解決的嗎?傅董即便再厲害,那也只是一個商人。”
“以前都是江判解決的,可現在不是沒人才了嗎?你沒聽他們說?談判院都快垮了,要不是公家的,誰還會給她臉?趙影到底還是差了點,要真是厲害,怎麼會挑不起這個擔子?”
“林老夫人估計是知道趙振他們聯手弄死江芙的事情,所以這會兒纔想把髒水潑出來。”
“這叫什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去東南亞談判的全部都是公職人員,只有傅董不是,老太太估計是看到自己兒子死了,想死活拉個墊背的下來。”
“她瘋了?拉誰不好拉傅董?林家現在就是強弩之末,經得起老太太這麼折騰?”
“所以啊!他們把老太太拉走了,你聽周問棠剛剛那句話,沒有緊抓住老太太的說辭進行詢問,而是直接替傅董辯駁,意味着什麼?”
“也是,”
人羣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聲傳到了林家人的耳裡。
周問棠看着老夫人被扶走。
“讓周秘書見笑了。”陳致看着周問棠適時開口道歉。
周問棠微微迴應:“不礙事。”
“老夫人最喜歡這個兒子,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時間接受不了。”
“林夫人不用解釋,我都懂。”
“我給林部上柱香就離開。”
陳致喊來人燃香。
剛接過殯儀館的人遞過來的香,還沒開始便聽見靈堂後面有嗚嗚聲傳來,存放屍體的冰櫃被踹的砰砰響。
原本站在四周的人瞬間往一方聚攏依靠在一起。
周問棠疑惑詫異的目光也落在了陳致身上。
“去看看。”
陳致喊來殯儀館的人。
後者唯唯諾諾不敢向前,怕嗎?
肯定是怕的。
這麼多年都沒遇到什麼詐屍的事情如果現在遇到了那真是活見鬼了。
“這不是你們的工作嗎?”
“我們的工作是處理後事,不是驅鬼啊,這種事情林夫人還是找自家人看比較好。萬一衝撞了就不好了。”
“你————,”陳致看了眼四周,想找人一探究竟,然後發現大家都謹慎的躲在一旁,無一人敢上前。
“林夫人還是去看看吧!”周問棠成了大家的嘴替。
這句話一出來,現場的嘀嘀咕咕聲瞬間止住。
陳致也怕。
她與林清河的的婚姻關係早就已經走向冰點了,若不是顧及成年人的臉面和兩家人的利益關係,早就IU分崩離析了。
眼下人都死了,都入殮了,棺材裡突然傳來響動聲,這要是鬧鬼了,該多恐怖啊。
陳致一步一步向前。
站在棺材旁邊,越是走近,裡面的動靜就越大。
陳致伸手小心翼翼的將毯子掀開。
不敢低頭。
她的手落在冰櫃上空時,踹動聲更大。
“林夫人快看看呀!別弄的人心惶惶的。”
四周有人開始催促。
陳致眉頭緊擰低頭望向冰棺,這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整個人驚慌的連連後退。
這日,趙影被人扒光了綁住手腳塞上嘴巴丟進了林清河的棺材裡。
陳致低頭看時,看見的是一個披頭散髮赤身裸體躺在林清河身上的女鬼。
且那女鬼面色慘白麪色猙獰尤爲嚇人。
陳致的這一舉動弄的四周的人尖叫着後退。
“不會真詐屍了吧?到底如何林夫人你倒是來說句話啊,大家今兒都是誠心誠意的來祭奠林先生,你別弄的到時候大家看見什麼不好的東西。”
“不是、不是鬼。”
陳致哆哆嗦嗦的說着。
周問棠聽聞此言,倒抽一口涼氣,硬着頭皮往冰棺那方走去。
“周秘書,不可——。”
警衛見此,伸手想攔住他。
周問棠擡手止住警衛的動作:“無礙。”
行至冰棺旁,周問棠低眸望去,看見的,是赤身裸體的趙影。
他雖反應不如陳致那樣強烈,但看見此情此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瘮得慌的。
穩住內心的動盪,周問棠回眸望向廳裡的人:“大家今日就先散了吧!這裡除了林家人其餘人都可先行離開。”
衆人雖然好奇,但周問棠發話了,又無人敢留。
不論如何,都得退出去。
“殯儀館的領導留下。”
剛準備轉身走的人被突然點名,嚇的心一抖。
“開棺。”
“這——我們怕呀!周先生。”
周問棠似是懶得迴應對方的話,看了眼身旁的警衛,後者直接掏出槍懟着他的腦袋:“開棺還是死你,選一個,秘書長的話你也敢反駁?”
兩人嚇得瑟瑟發抖,但又不敢得罪權貴。
顫顫巍巍的站在棺材旁,低眸正準備用力推開時,看見裡面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人瞬間就嚇暈了過去。
砰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周問棠微微闔眸,狠狠的吸了口氣,斥聲怒罵:“廢物。”
他伸手撿起地上的毯子,喊來警衛將棺材推開。
一伸手,直接將躺在林清河身上的人拉了出來。
趙影被丟在地上的瞬間,身上的毯子也蓋下來了。
自古以來,大家對這種事情多有忌諱。
周問棠找來刀子割開趙影手上的繩子。
趙影撕開嘴上封條的瞬間就是放聲怒罵:“江意,我要殺了你。”
“江意把你弄進來的?”周問棠蹲在趙影跟前冷眸看着她。
趙影顫抖着,閉上眸子留下來痛恨的淚水。
半小時後。
殯儀館附近的酒店。
趙影裹着睡袍坐在房間裡。
低垂眸捂着臉面開始落淚。
周問棠穿着一身合適的西裝坐在對面,夾着煙望着她:“你說是江意把你丟進去的。”
“是,”趙影哽咽着迴應。
“可殯儀館的監控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而且昨晚林家有人守靈。”
周問棠吸了口煙,在眼前的菸灰缸裡點了點菸灰。
“周秘書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在撒謊?”
“難不成我會自己躺進棺材裡嗎?”
“我是瘋了嗎?”趙影越說越激動,連語氣都在瘋狂。
逐漸變的不可控。
“你說是江意將你扒光了丟進棺材裡,你有證據嗎?”
“如果是栽贓嫁禍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江意知道我跟林清河二人在閣下面前提及過她的事情,昨晚她讓人將我綁上了豫園,又把我摁到水池裡,打暈我脫光了丟進林清河的冰棺裡。”
趙影跟林清河二人在閣下面前提及江意的事情,周問棠是知曉的。
這件事情,如果是真就好。
倘若是假,就是欺君。
兩頭都不討好的事情,林清河跟趙影偏偏要來冒這個險。
一個打着想活命的幌子,一個打着要報仇的幌子。
周問棠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二人聰明還是該說二人傻了。
他擡手,吸了口煙,望着趙影,看着她凍得近乎發紫的脣瓣。
沉聲開腔:“趙判去找閣下的時候,閣下有沒有告訴你,傅奚亭是閣下的親外甥?”
趙影猛然止住眼淚。
錯愕的目光落在周問棠身上,帶着不可置信與驚訝:“你說什麼?”
“不可能,”趙影猛的反駁。
嗓音尖銳的跟一隻打鳴的老母雞似的。
“如果傅奚亭是閣下的親外甥,那我同閣下說及此事時,閣下爲何不制止我?”
如果真的是親外甥,那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她如同小丑似的在跳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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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