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349:感情我兩離婚是在給他林景舟創造機會
仍舊是酒店的臥室裡,夢瑤抱着被子坐在牀上,一臉的頹喪,蔫兒不拉幾的模樣讓溫子期有些咂舌。
“幾點了?”夢瑤似乎是想起什麼,臉上神色有些驚慌。
“早得很,凌晨四點二十五分。”
夢瑤:………確實很早。
“能倒杯水嗎?”她抹了把臉,望着溫子期的目光帶着些許的祈求、
溫子期這人, 算不上紳士,但也不算是直男。
他起身給夢瑤倒了杯水,還順帶拿來了一面鏡子,且正兒八經地告知夢瑤:“先喝水,再照鏡子,不然我怕你喝不下去。”
夢瑤死不信這個邪。
拿到鏡子的第一瞬間就是看看自己的臉。
果然——時間靜默了。
溫子期的嘲諷聲適時而起:“我今晚能把你扛回來, 純粹是道德心壓住了噁心,纔不至於把你丟在大馬路上。”
嘩啦——夢瑤掀開被子起身去了衛生間、。
下牀時, 因爲動作太過慌張還不小心擱在了椅子腿上。
她一邊摸着小腿站起來一邊望着溫子期罵罵咧咧的:“好端端的, 你搞個椅子過來幹什麼?上朝啊?”
溫子期:………“我早就知道你沒良心了,但我不知道你這麼沒良心,夢瑤你虧的老子昨晚把你扛回來啊,十八歲的小姑娘我扛過不少,三十多歲剛失戀的老女人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罵我?”
夢瑤懶得說什麼,鑽進浴室想卸妝,找了半圈都沒看見卸妝的東西,在看了眼鏡子裡的浣熊,有些不忍直視。
她側眸出去喊了聲溫子期:“溫——。”
話還沒說出口,門口一袋子洗漱用品就遞進來了。
夢瑤接過東西不禁感嘆:“要是司柏有你的一半我倆指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何止啊!孩子都滿地跑了。”
溫子期補了一刀。
話語落地,浴室裡拆包裝的聲音停了一下。
“抱歉,”嘴賤歸嘴賤,但是戳人家傷心處確實是有點不厚道。
“真話, 不用道歉, ”她無所謂開口。
溫子期點了根菸站在窗邊抽了起來。
凌晨四點——是挺早。
夢瑤洗完臉出來,人也清醒了不少, 看了眼只能站在窗邊的溫子期:“你昨晚怎麼會在酒吧?”
“約了傅董談事情。”
“傅董?江意還好嗎?”夢瑤想了想,絕對還是有點對不起江意的,她就這麼把人家給坑了。
“問錯人了,”溫子期抽了根菸,淡淡的迴應。
夢瑤哦了聲。
溫子期回眸,見夢瑤臉上烏漆嘛黑的妝洗乾淨了,眼睛都乾淨了。
“提前跟你打聲招呼,我昨晚把司柏給打了,他要是找我賠錢的話,我會讓他來找你的。”
“這不太好吧!”夢瑤有些潸然。
“不想見人還是不想賠錢?”
“都不想。”
溫子期:…….“你是窮鬼嗎?”
“跟你比起來肯定不算富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會賠錢。”
“我喝多了,你也信?”
夢瑤一副無論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沒錢的架勢跟溫子期槓上了。
後者望着她,微眯着眼抽菸,一根菸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溫子期才詢問性開口:“夢瑤,你離更年期是不是沒幾年了?”
砰————。
菸灰缸擦着溫子期的腦袋過去,砸在牆面上落在他的腳邊。
溫子期夾着煙的手僵在了原地。
一時間,空氣有些逼仄。
三五分鐘過去,客房裡的座機響起,溫子期走過去接起且還開了免提。
那方,前臺工作人員的話語溫柔:“先生您好, 樓下的客人投訴你們房間動靜太大,您這邊————。”
“知道了,”溫子期說着,看了眼夢瑤。
後者縮了縮脖子。
“抱歉。”
溫子期掛了電話,望着夢瑤:“夢秘書剛剛說以身相許?”
夢瑤:………“我說說而已,溫總還當真了?”
溫子期:……….老女人就是會騙人。
“行吧!那你等着司柏來勾搭你吧!”溫子期說着,走到夢瑤身邊擒着她的胳膊將人帶到窗邊,撩開窗簾指了指下面的一輛灰色越野:“張小姐的人,看到了嗎?”
“要不是擔心我走了,你會被人弄死在夢裡,你以爲我願意三更半夜地在酒店裡對着一個浣熊臉的老女人大半夜?”
“你能閉嘴嗎?”
“不能,你剛剛還拿菸灰缸砸我。”
“我道歉。”夢瑤誠心認錯。
“司柏跟你道歉你原諒?”
“你少拿那種狗東西跟我做比較,晦氣!”
溫子期:………..“你說什麼都對。”
“你去哪兒?”溫子期說完拉開房門準備離開,夢瑤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回家,”男人語調幽幽。
夢瑤抿了抿脣,醞釀着該怎麼開口,還沒醞釀出來只聽溫子期開口:“帶你回家?”
後者點頭如搗蒜。
“你覺得合適嗎?”溫子期反問她。
“夢瑤,你這麼丟人,爹媽的棺材板還摁得住嗎?前面跟着江意躲着,現在想跟着我,區區一個司柏,再厲害那也是有軟肋的,你被人趕着玩兒,是不是還挺享受的?”
“還是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欲擒故縱,壓根兒就沒想過從司柏身邊離開?餘情未了?還是想逼迫司柏在張小姐跟你之間做出選擇?如果是真的,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從傅奚亭不願給司柏分羹開始,司柏的處境就不太好過了,他現在,要麼保持穩定,要麼上去,但上山之路,任重道遠,崎嶇難行,你不找個靠山,絕對會死在半路上。”
“你覺得,憑你對司柏的瞭解,他是會讓自己死在半路上的人嗎?”
溫子期伸手扒拉開夢瑤的爪子,輕輕吐槽了句:“窩囊廢。”
………
清晨,陽光灑進臥室。
江意在一陣觸摸中醒來。
她迷迷糊糊擡眸,恰見傅奚亭睜着眼簾望她。
“你醒了?”
江意慌亂地揉了一把臉,伸手摸了摸傅奚亭的額頭,而後又覺得手的溫度不真實。
俯身以額相抵,見燒退了,這才安心。
“喝水嗎?”
傅奚亭嗯了聲,嗓子喑啞。
江意倒了杯溫水,扶着傅奚亭起來喝了大半杯。
她剛想端着杯子走,男人的手透過她的腰肢將她摁到了身前。
江意趴在男人肩頭,臉面落在他的脖頸上感受着他的溫度。
二人無言,男人的掌心在她後背來來回回。
江意像是一隻被人擼的貓。
舒服的眯了眯眼。
“幾點了?”
“快九點了,關青剛剛的電話我替你接了,今天休息?”
江意的話帶着詢問。
大抵是知道公事繁忙。
傅奚亭思忖片刻,良久之後才嗯了聲。
江意將杯子擱在牀頭櫃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脊,帶着輕撫。
“餓不餓?”
“恩。”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阿姨呢?”傅奚亭不太願意江意去沾陽春水。
從豫園就這般,倘若江意閒下來且來了興致就另當別論了。
“我把人遣走了,想讓你舒心的養病。”
男人心頭一暖,低頭蹭了蹭江意的脖頸,道了聲謝謝。
後者抽開身子,笑望傅奚亭,想去親他,卻被男人躲開:“會傳染。”
“要傳染昨晚就傳染了,不靠這一下,”江意說完,捧着傅奚亭的臉面狠狠地親了一口。
“鬆開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江意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背脊。
後者微微嘆息,摟着江意的手不鬆反緊:“想粘着你。”
江意內心像是被螞蟻啃了一下,輕微的,難以發現。
原來,她也有被人言行影響的一天。
江意側眸親了親他的髮絲,緩緩蹭着他:“那——一起下樓?”
“恩、”
這套房子的客廳,傅奚亭還是頭一次來,與豫園的精緻優雅不同,這套房子,復古之中帶着些許雜亂,屋子裡半人高的綠植,和茶几上堆着的雜亂無章的書,無一處不顯示這是江意的半個辦公室。
不知是阿姨不收拾還是她不讓阿姨收拾。
傅奚亭站在客廳前打量這一切時,江意正在將東西歸位,收了半天才騰出一個傅奚亭看得上的地方。
“你將就坐。”
“阿姨不收拾?”
“我不讓人家收拾,”江意開口。
傅奚亭似是想到了,心想,果然。
豫園時,她的書房也很少有整齊的時候。
不過客廳倒也沒這麼雜亂。
“在豫園的時候怎麼就不一樣了?”
傅奚亭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江意伸手摸了摸他,帶着幾分輕哄:“豫園人多眼雜,這裡比較自在。”
傅奚亭嗯了聲,沒說話。
男人坐在沙發邊,隨意翻着江意桌面上的文件和資料。
翻動之間,一張賀卡掉落了出來。
【遙扣芳辰,生辰吉樂】
簡短的八個字,沒有落款。
但這字跡,傅奚亭熟悉。
林景舟的字跡就是他本人身份最好的象徵,曾有人說林景舟的字跟他的人一樣,溫潤如玉。
且傅奚亭不止一次在酒桌上聽到過這番言論。
生辰吉樂?
江意生日的時候寫的,還是江芙生日的時候寫的?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
時間都過去很久了。
明明過去很久,但這張賀卡卻還夾在江意的書裡。
傅奚亭看着,不是滋味。
江意從廚房倒水出來,彎身準備遞給傅奚亭的時候,看見他手上的卡片。
而男人從一開始就注視着江意臉面上的神色。
似乎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江意伸手將杯子擱在傅奚亭跟前。
“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傅奚亭默不作聲,將書翻過來放在江意眼前。
卡片江意不知道,但這本書她是知道的。
不久前林景舟送來的,送來的時候她不在家,阿姨直接拿了進來。
眼看着傅奚亭將書翻過來,江意約莫着是知道了。
大方承認:“林景舟送來了;送來的時候不在家,阿姨拿進來了。”
傅奚亭默了默,語調不爽:“感情我倆離婚是在給他林景舟創造機會?”
江意:………..得!又來了。
江意沒多言,伸手將書丟到了垃圾桶裡,杜絕傅奚亭接下來所有的言語。
而後者,內心百轉千回想出來的所有言語被江意這乾脆利落的舉動弄的啞口無言,
一口火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氣的人咳嗽不止。
江意伸手想替他順氣,卻被傅奚亭伸手撫開。
“沒事吧?”
“你巴不得氣死我吧?”
江意蹲下身子,將水杯遞給傅奚亭:“哪兒能這麼說呢!”
“你前腳死。後腳就有人送我去跟你陪葬了,我已經死過一回了,想多活幾年。”
這是實話,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傅奚亭倒臺呢!
但又不敢動。
以前不敢,現在更不敢。
傅奚亭明裡暗裡地散播謠言着自己跟閣下的關係,外面的人半真半假的信着。
他將這種先入觀念扎進對方的心裡,讓大家對他更多了幾分忌憚不說,也給孟謙反向摁了一波人設,讓他對自己動手之前想想自己的羽毛。
大家擺明了是看在傅奚亭的面子上對她有幾分客氣,這要是傅奚亭掛了,她第一個陪葬。
傅奚亭接過江意手中的水杯,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
“不是要做飯?”
“有件事情想起來想跟你商量一下。”
男人頷了頷首:“你說。”
“我剛跟夢瑤打電話沒打通,傅董您看?聯繫一下溫總?”
傅奚亭:…………“給你改個名字吧!”
“這麼愛多管閒事兒,就叫江閒,你說如何?”
江意:…………“你知道的,夢瑤沒朋友沒家人的,我擔心、、、、。”
江意話還沒說完,傅奚亭撥通了溫子期的電話遞給了江意。
得知無礙,江意將手機還給傅奚亭。
後者接過,語調頗淡:“能給口吃的了?”
“能。”
白粥青菜擺在眼前時,傅奚亭有一瞬間的沉默。
“剛醒,吃油膩的怕你不舒服。”
“你最近瘦了有沒有這個原因?”
“可能,有吧!”江意道。
江芙愛吃素,是從小骨子裡喜歡的那種愛,輕斷食也好,吃素也罷,都是她從參加工作起就開始堅持的習慣。
而江意的身體經不起她整這些,以前在豫園,傅奚亭對飲食講究,她沒辦法只能被迫接受。
出了豫園,一切都是自己說了算。
從飲食習慣到生活習慣,一切都是自己從前的標準。
傅奚亭半碗粥下去,望着江意,正兒八經地跟她科普:“你知不知道江意是個早產兒?”
“你來之前她就是個藥罐子,生下來就被醫生斷定活不久,是伊恬一口一口藥喂大的。”
“你繼續造吧!三十歲就去別人墳頭蹦迪的夢想不是不能實現。”
江意:………..“你怎麼知道這些?”
男人夾了筷子菜到碗裡:“伊恬說的。”
“爲什麼我不知道?”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感覺不到?”傅奚亭就不信她不知道,就在這兒裝。
江意喝了口粥,有些索然無味。
“成文那邊怎麼樣?”
“溫子期會解決。”
“你是準備跟溫子期合作?”
傅奚亭咳嗽了聲,江意扯過幾張紙遞過去:“不然呢?”
“還跟司柏那種沒良心的人合作?”
傅奚亭這聲反問讓江意沉默了。
確實。
這方,時月從睡夢中醒來,側眸只見是陶娟趴在牀邊睡覺。
她伸手推了推人。
陶娟從慌亂中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按鈴叫醫生。
“你怎麼樣?”
“我如何了?”人身體上的不舒服,本能是能感受到的。
“孩子沒了,”陶娟望着時月有些哽咽。
時月微默,還清醒着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必然是保不住了。
成文對着她肚子猛踹,若這孩子還能保住,就奇怪了。
“還有呢?”
陶娟的表情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你說,我有心理準備了。”
“你——子宮被摘了,手術的時候醫生說大出血止不住,不摘就沒命了。”
陶娟說着,嗚嗚地哭了起來。
時月躺在牀上,有些恍然。
平靜的神色裡看不出悲喜。
“我讓你報警,報了嗎?”
“報了,警察來了,說你醒了,讓我聯繫他們。”
時月閉了閉眼:“你可以聯繫了。”
“我們跟成董作對,會不會——。”
“按我說的做,”時月態度很強硬。
成文將她往死裡打的時候可沒在乎那麼多,那麼自己爲什麼要估計那麼多呢?
翌日清晨,時月登報的消息就出來了。
成文忙於前妻喪禮的事情,壓根兒就沒管時月。
原以爲時月依附於他,會乖。
哪裡知道,反咬一口。
報紙新聞鋪天蓋地就算了,律師還找到了殯儀館。
成文看着時月請的律師,臉色陰沉,質問對方是什麼意思。
而對方,態度強硬,將手中的報紙抖開遞給成文:“我想成董應該知道這個事情,我是時小姐的律師、。”
成文伸手接過報紙,定睛一看。
臉色煞黑。
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出時月二字。
“我知道成董現在忙着前妻的葬禮,但還是希望成董能抽出時間來解決一下這個事情,畢竟社會輿論是把利刃,若是不及時處理,見血封喉也不是不可能,我的當事人還在醫院躺着,她若是閒下來,一天一個新聞版面不是不可能。”
五千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