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此時都一動不動的,好像時間也在瞬間停止了流逝。等小菲清楚自己的脣上方是什麼,回過味來想逃離時,已經遲了。樊文俊已經鬼使神差的行動,稍微動了下,就吻住她的脣。
這回不是霸道,沒有佔有和懲罰的成份。小菲被吻住,剛清醒點的腦子又發懵!這算怎麼回事?又被着小子欺負?可是,他好像和很菜啊,就算小菲在現代還沒有過接吻經驗,此時他的吻真的很,很那啥。
怎麼說呢,親吻是碰牙齒麼?上一次,上一次他偷襲吻了自己的時候,時間很短,沒感覺出來,這回小菲體會到了,這個男人真的也跟自己一樣,是一個情場的小菜鳥。
樊文俊沒想到現在的她這麼乖巧,忘形的用一隻手托住她的頭,另一隻原本環在她腰際的手變成摟抱。
啊?混蛋,沒完了?感觸到身上倆手的變化,小菲明白過來,他這回不打算親下就了事的。擡起手撐住他的胸口往外推,頭也不老實的轉動,感覺脫離了他的脣時,大聲罵道;“樊文俊,你個混蛋,乘人之危又欺負我?”我字剛出口,小菲感到一陣眩暈,隨即就沒了知覺。
“小菲,小菲你怎麼了,是我不好,對不起。”樊文俊雖然看不見,可是軟沉在懷裡的人,讓他感到非常不安,懊悔的招呼着。趕緊摸到她的手腕,確定她是昏迷了。
小菲,你罵的對,我就是個混蛋,樊文俊在心裡罵自己。這樣不行啊,再耽擱下去,她的身子挺不住啊!“大勇,猛子。來人啊!”樊文俊不管自己這樣呼救有沒有用了,小菲的昏迷讓他沒辦法淡定下去。
不知道喊了幾十聲,嗓子也喊的嘶啞了,小心的摟着懷裡的人,自責着。今晚在回來的路上,倘若自己別說那些混賬話,她也不會生氣,就不會深夜亂竄,進到密室了吧?
小菲啊,難道你我真的不能活着做夫妻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聲音,大勇帶着哭腔的呼喚聲和清理的聲音,還見到了一絲光亮。
“我在這裡。”樊文俊嘶啞的迴應着。隨即就聽見了驚喜的興奮聲。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密室的一頭終於被清理出一條通道。先進來的是猛子和大勇,拎着燈籠。“少爺,你怎麼了受傷了麼?”大勇用袖子抹着眼淚,擔心的問。
樊文俊擡頭看見大勇滿是灰塵的臉。因爲流淚,變成了個花花臉,很是滑稽,可是他卻笑不出來。
“大小姐麼?”大勇身後的猛子探頭,眼尖的看見了樊文俊懷裡一個人形。
“嗯,我沒事。趕緊找塊板子把她擡出去,她小腿骨折了,流了很多血。”樊文俊迫不及待的交代着。
清理出的通道不寬。後面的猛子趕緊調轉方向,再回來時,帶回一塊門板。樊文俊很小心的把小菲抱到門板上,剛想自己擡一頭,猛子和大勇搶着擡人往外走。
樊文俊顧不上活動自己有些麻木的四肢。也趕緊跟了出去,誰知道地震有沒有停止呢!
到了外面。樊文俊才發現,原來天已經發亮了。“袁將軍?你怎麼在此?”樊文俊看見等在一旁的袁天虎,吃驚的問。
“大少爺,這次多虧了袁將軍,是他領着十幾個兵來咱這,不然,就憑我們幾個,明天都沒辦法進去。”同樣是很狼狽的管家,在一旁解釋着。
癱坐在一旁,一臉眼淚的紫鵑,見自家小姐被擡了出來,掙扎着爬起來,緊咬着嘴脣,跟在小菲的一側。
“先別說沒用的,她受傷了,趕緊找地方安置下,醫治吧。”袁天虎看着門板上躺着的人,那小腿部的血跡,和夾板,即便是他看慣了戰場上的生死場面,此時心裡卻難受的很。
“趕緊去找大夫來。”樊文俊嘶啞的喊着。
“早就叫人去請了,可是醫館也毀了,大夫也沒找到。”管家在一旁着急的告訴樊文俊。
“我這有軍醫呢,趕緊找地方,別再耽誤了。”袁天虎沉着臉催着。
看着袁天虎着急擔心的神色,樊文俊心裡不舒服,可是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抓緊救治小菲纔是最要緊的。雙全跑過來看情況,見少爺和小姐都找到了,就跟他們說倉房那邊有幾間屋子還好,太太他們都在那裡呢。
大勇和猛子一聽,也不等樊文俊出聲,擡着人就往那個方向快步的走。“穩着點。”樊文俊兇着,上前護在小菲的一側,生怕她被顛簸掉下來。
後面的袁天虎,揮手示意一個揹着藥箱的人跟上。
“你們幾個先回客棧,照顧好公公。你們幾個去鎮上轉轉,看看可有需要幫助的。”袁天虎吩咐着自己的幾個人,自己一個人往剛剛擡走小菲的方向大步跟了過去。
地震發生後,他把公公安置在客棧沒有損壞的平房裡,就留下倆士兵照顧公公,其餘人都被他領到這裡來了,因爲怕萬一,就讓隨行照顧公公的軍醫吧藥箱帶着。
沒想到一到這裡,就聽說那個人兒出事了。就趕緊領着士兵加入扒小菲房子找人的隊伍,翻到了臥室的位置,發現牀上根本就沒人,他剛鬆一口氣,還納悶怎麼沒看見樊文俊呢。
就看見他身邊的小廝跑過來求助,說少爺有可能從密室裡另一個入口進去找大小姐了,密道已經坍塌,府宅裡沒受傷的人體力已經吃不消了。已經這樣了,大勇沒傻到還幫着主子隱瞞密道的事。
袁天虎問清密道的走向出入口,在小菲屋子裡密道入口出勘察了一下,發覺這邊入口完全坍塌,進程會很慢很苦難,又跑到另一個入口去看,這才決定在那邊幾個人一組,輪番上前清理,好在,沒白忙!她活着,那就好!
倉房那裡,已經有婆子幫着用扒出來的被褥鋪好臨時的住處。王氏得知小菲和自己親生兒子倆人都生死不明,已經哭暈過去兩回了。忽然聽見雙全跑回來給報平安,王氏不相信的起身道外面看。
“兒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要是真有個好歹讓娘心疼兩回,那娘也不要活了。嗚嗚,小菲啊,我的女兒啊!”王氏出屋子先看見自己兒子,撲上去上看下看的哭着,找小菲的時候歪頭看見她緊閉雙眼躺在門板上,露在棉袍子外面的小腿那血跡斑斑和夾板,又調轉方向不知所措的拉着小菲的手召喚着。
文慧和文濤倆人眼睛已經哭腫了,想上前看看姐姐的情況,可是大哥開口了;“娘,沒事的,就是小腿受了傷,這有大夫要醫治呢。”
王氏聽兒子這麼一說,趕緊的讓開,阮婆子引着人進了隔壁的一間屋子。屋子不大,就是一張舊牀,上面鋪着錦緞的被褥,顯得那麼不協調。
樊文俊上前輕輕把人抱到牀上,紫鵑流着淚去弄熱水。屋子裡位置小,只留下了那個軍醫和樊文俊兩個人。紫鵑很快就端來熱水,想上前幫着小姐清洗小腿上的灰塵血跡,可是紫鵑的手因爲緊張,心疼抖個不停,就被樊文俊趕到一旁。
樊文俊小心脫下小菲腳上的布襪,解開夾板,接過軍醫遞上的剪刀,把受傷小腿上的褲腿剪開,拿着棉巾沾水小心的擦拭傷口周圍。這時候,軍醫把過小菲的脈,從身上帶的一個葫蘆裡倒出一粒藥丸遞給紫鵑,叫她喂小菲吃下去。
紫鵑趕緊又出去端了水杯進來,上前扶起小菲的頭,先用小勺想喂她喝點水,可是喂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少爺,怎麼辦啊?”紫鵑帶着哭腔求助的問。
樊文俊皺着眉頭,起身過來,想了一下接過紫鵑手裡的藥丸,再把水杯裡的水倒出一些,把藥丸扔進去,看着化開後,他附身一手托住小菲的頭,一邊喝了水杯裡的藥丸汁,然後就當着紫鵑和軍醫的面,低下頭去,口對口的把藥汁喂到小菲的嘴裡。
紫鵑不好意思的轉開身子,軍醫年紀雖然不輕有四十來歲了,依舊也紅了臉,趕緊低頭正骨,上藥包紮,始終就沒敢再擡頭。軍醫是第一次跟將軍來這邊,根本就什麼都沒聽說過,現在心裡很震驚,聽那些人稱呼這位是大少爺,躺着的是大小姐不是表小姐堂小姐,那他們是親兄妹?可以這樣麼?還是說,倆人之間有個是收養的?
可是即便是收養的,好像也不能那啥吧?算亂倫的吧?
“這位公子,她身上哪裡還有傷?”小腿骨接好,藥也上好,拿了一旁乾淨的布包着再縛上夾板後,軍醫看着牀上的人大腿上側浸出棉裙的血跡,試探的問。
“多謝了,她身上還有點小傷,就不麻煩您了,請您留下些傷藥就行了。”樊文俊的藥也喂完了,想到小菲另一處傷的位置,他這樣說着。反正在山洞裡,他確定過,小菲身上的傷就兩處。
小腿是必須得讓大夫醫治的,他不糾結了,但是另外那處的傷,他可不想叫旁人給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