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回神時雲悠然已經開始了施針,她手法極快,沒多久,瑞王世子蕭紹卿已被她給紮成了刺蝟!
原本有些擔心候在一旁隨時等着救場的太醫令,見定王妃施起針來居然又快又準,驚的他眼睛都快瞪直了。
太醫令不禁感慨,別的暫且不論,單是這一手漂亮的施針手法,杏林中怕沒幾個可及。至少,身爲太醫令的他都做不到!
不愧是童神醫相中的關門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被驚呆的,還有左青。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太醫令,結果,看到他眼裡的驚豔之色似是要溢出來般,他的心奇蹟般的平靜了下來。
連太醫令都驚豔成這樣,而不是一副驚嚇到的表情,這就說明至少定王妃剛剛的施診過程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左青同太醫令一樣,直盯着雲悠然爲他家世子施針。
靜下心來再去旁觀的他,很快被雲悠然那行雲流水十分有藝術感的施針手法給吸引的雙眼連眨一下都不捨。
左青和太醫令的驚豔和欣賞全副身心撲在施針上的雲悠然自是不知,她紮好針後,慢慢的以內力通過穴位爲瑞王世子一絲不苟細細疏導着體內經絡。
這個過程對施針者的要求非常非常的高,必得全神貫注才行。
兩刻多鐘後,縱是體內有着雄渾內力的雲悠然,額頭都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又過了一刻鐘,雲悠然額頭上的汗珠開始成滴的往下掉。
見此,太醫令也顧不得男女大防趕緊上前,拿出手帕就替雲悠然擦拭起來,生怕流到她的眼睛中。
雲悠然連說“謝謝”兩字兒的功夫都沒有,依舊全身心投入在施針當中……
“左青,可以爲世子穿衣了。”
這次施針足足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施針畢,雲悠然收了針招呼左青爲瑞王世子穿衣。
“是!”
左青帶着極爲複雜的心情邊應聲邊趕緊上前,快速爲世子穿好衣服,扶着他在大迎枕上靠好,拉過被子爲他家世子蓋好才退到了一旁待命。
“定王妃,辛苦你了!爲兄竟真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還精神了一些,謝謝你!”
在大迎枕上靠好後,瑞王世子十分真誠的向着總算爲他忙碌完的定王妃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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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致謝,瑞王世子內心裡更多的是震驚。
他能明確感受到遊走在他體內的是內力,絲絲柔柔,綿軟悠長,溫和卻也不失力量感。
單發現是內力倒還不算什麼,讓瑞王世子震驚的是這些內力居然綿綿不斷的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這得多深厚的內力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定王妃不過是一個才十多歲的女子,怎麼會擁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內力的?
最讓他驚歎到震撼的是,那內力自始至終都十分的平和均勻,從未橫衝直撞,到最後,還能有條不紊的引導他體內的內力相隨……
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
是不是醫學奇才,相信定王妃的師父童神醫更有發言權。至少他自己能肯定的是,定王妃絕對是武學奇才,還是舉世無雙的那種!
只是施了一次針,竟就有了明顯的壓制疼痛壓制寒氣的效果,若是再多施幾次針,那會有怎樣的效果呢?
難怪能被童神醫相中收爲關門弟子,這樣的徒弟,神醫豈能不喜歡?
五年多了,他的身上已記不清被施過多少次針,這一次的效果是最明顯的。
……
如雲悠然所願,通過一次實實在在的施針,至少令瑞王世子對她的醫術有了最直觀的瞭解和最切身的體驗,對她的醫術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肯定和信心。
這是極好的開端。
“自家人不必言謝,有效果就好。”
收好銀針,雲悠然回頭看向瑞王世子,見他臉色有了些許好轉心下甚喜。
今日能減輕多少算多少吧,按她的步驟進行,這位世子將軍一定能再度站起來的,而這個日子應該不會太遠!
其實剛剛施完針,瑞王世子最好能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休息一下,能沉睡個個把時辰效果就更好了。
可考慮到接下來要說爲瑞王世子治療的事,還得辛苦他再坐一會兒。
“定王妃快請坐,左青,奉茶!”定王妃一刻未停的忙碌了這許久,耗費了那麼多內力,肯定累壞了。
“是,世子!”
聽世子親口說身上輕鬆了許多,看着並不像是客套話,左青一個大男人眼眶竟有些溼潤。
“簾子可以搭起來了。”見左青要出去倒茶,雲悠然出聲讓他順便將簾子搭起。
“是,定王妃!”
左青回頭應了一聲,聲音中充滿着感激。他剛將簾子收起,早已聽到裡面動靜的瑞王妃已派人將茶端了進來。
“悠然,仲大人,兩位都累壞了吧,先喝杯茶歇歇。”
瑞王妃和瑞王世子妃姑侄兼婆媳倆忐忐忑忑的在外間等了半個多時辰,裡間的簾子總算是搭起來了。
請雲悠然來做檢查雖只是走個過場,可在檢查完後,沒想到還聽到定王妃說要爲世子施針,當時她們倆心下着實捏了一把汗!
等待過程中的煎熬只有她們倆自己知道。
當聽到世子說身上輕鬆了不少,語氣並無半點客套或者不走心之意,她倆那高懸了一個多時辰的心才稍稍回落了些。
此時,再看世子的面色和精神狀態,果然比之前好了許多,那懸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原位。
“多謝!”
雲悠然和太醫令兩人接過茶立刻喝了起來,別說,這倆人是真的都有些渴了。
雲悠然爲瑞王世子施針的那半個多時辰裡,瑞王妃和瑞王世子妃只顧着擔憂了,而裡面的左青也只顧着驚豔和震撼了,哪裡還記得還有位太醫令需要他們招待茶水這事兒?
就是太醫令自己,當時即便有茶水,怕是他也不會分神喝一兩口。
“想不到定王妃年紀輕輕,居然有着如此出神入化的針術,着實令下官佩服!”
一杯茶下肚,太醫令頗爲感慨了一番。也不知定王妃這一手針術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着實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