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侯爺越想越覺得他猜的沒錯,實在是,除了定王妃,放眼整個京城,真沒有哪位年輕女子,能更符合大孫子口中的雲姑娘形象。
之前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且定王妃出自永寧伯府,正好也姓雲。
要不要這樣,他剛剛還想着把這位姑娘給他的大孫子定下呢,救命之恩,臭小子可不得以身相許?
誰知人家十有八九已經名花有主了!
說啥呢,只能服氣陛下的眼光前瞻性太強,早早定下的兒媳婦太過於優秀,跟他這大孫子沒有緣分吶。
眼睜睜看着這麼對眼兒的大孫子媳婦兒轉眼間變成了定王妃,老侯爺表示頗有些抓心撓肺。
誰來告訴他,他上哪兒去給大孫子找一個可以跟定王妃比肩的姑娘?
難不成還真有第二個人?
說不定救他大孫子的真另有其人呢?
抱着一線極爲微弱希望,池老侯爺試探性的問他大孫子道:“臭小子,那兩位姑娘你可認識?”
“爺爺,孫兒纔回京城幾天,哪裡認識什麼姑娘?何況,她們主僕二人一直蒙着面巾。”你孫兒我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呢。
不過那位雲姑娘的眼睛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似的。
可他怎麼可能見過?
考慮到狩獵期間比較特殊,有關於定邊侯府小侯爺遭遇刺殺一事大家都想暫時瞞着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免影響到他們狩獵的興致。
可帝后的耳目何其靈敏,豈是想瞞就能輕易瞞得住的?
何況池小侯爺在雲臺山後山皇家獵場附近遭遇伏擊,幸得偶然路過的高手相救才得以脫身,有刺殺嫌疑的金玉閣被京兆府天不亮予以查封,連賬冊和掌櫃的都被帶至京兆府衙門的消息當日一早迅速在京城傳了開來,這還怎麼隱瞞?
這一消息將京城給震的一片譁然。
至尊的耳目在查清來龍去脈後第一時間給皇帝陛下的總管太監傳了信過去,聽江文稟報時陛下剛同大臣們一起用完晚餐。
原本心情極好的皇帝陛下聽完江文稟報的內容後震怒。
定邊侯府上下是有大功於社稷的,幾代定邊侯都是國之棟樑,若他剛叫回來的小世子真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個什麼閃失,皇上覺得有些無法面對臣子!
震怒中的帝王立刻派了侍衛令其馬上出發傳口諭給京兆府尹令其嚴查,務必儘快揪出兇手嚴懲不貸。
同時,聖上還讓侍衛去尚藥局傳一道口諭,令尚藥局派兩名御醫至定邊侯府爲池小侯爺療傷,絕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皇后聽到她的大侄子竟然在京城,不,在雲臺山腳下被人設伏刺殺,簡直怒不可遏。
賊人太過猖狂!
難怪軒兒一早過來請安時告假,雖當時看着臉色不怎麼好,但她也沒有多想,她哪裡想到大侄子當時身上還帶着傷!
早知如此,她必會把軒兒留下,讓他在此好好養幾天狩獵畢跟他們一起回京的。
帶着一身的傷顛簸回京,也不知道他的傷口是否惡化……
待京兆府查出真兇,她絕不會輕饒!
定邊侯府小侯爺池明軒自小失去母親,十幾歲就跟着他的祖父和父親上了戰場,很少在京城待。
皇后出身於定邊侯府,是小侯爺池明軒的親姑母,對於池明軒這個自小失母的大侄子,皇后一向格外偏疼些。
當年若非池明軒執意要去戰場,皇后是壓根兒不捨得也不願意讓他去的。
從小疼愛到大的大侄子居然在剛剛回京不久,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遭人刺殺,誰給這些暴徒的膽子?
繼皇帝陛下下令嚴查兇手之後沒一個時辰,皇后娘娘又親自傳來口諭,令京兆府務必一查到底,將買兇者和行兇者儘快繩之以法,看誰還敢如此肆無忌憚!
帝后先後親自施壓,京兆府尹內心裡是崩潰的。
當聽屬下稟報說遭遇刺殺的是定邊侯府池小侯爺時他就知道會面對這些。
好在屬下中有一位是池小侯爺的嫡親表兄,傅少卿想要快速查清此案的心情比他還要迫切,他也能稍稍省心那麼一丟丟。
因爲有着帝后同時施壓,被關進京兆府的金玉閣掌櫃想要出來就更沒那麼容易了。
他們家閣主輕易絕不可能出面,情況未明副閣主暫時不能輕舉妄動以免自曝其短,皮肉之苦,胖掌櫃時若林是受定了。
至於其他九位親自參與刺殺的黑衣人,待遇絕不會比胖掌櫃更好。
上面催得急盯的緊,下邊辦事的人那還不得跟着抓緊辦?
加上京兆府少尹傅雁冰心裡簡直恨死那些個殺手了,所以審訊進行的格外密集。
這個國度可沒禁刑訊逼供,在對九名黑衣人和胖掌櫃輪番嚴審下,多多少少挖出了幾個金玉閣背後勢力的窩點,也算小有收穫。
雖說因爲胖掌櫃被京兆府的人抓走,副閣主已經採取緊急措施對金玉閣部分勢力做了調整,以免時掌櫃受不住刑而暴露。
時掌櫃所掌握的副閣主段萬禎着人做了迅速而有效的善後,以爲暫可無憂。
但他並不知道,除了胖掌櫃之外,還有九位殺手活着,並齊齊落了網。
因爲不知,所以他對幾位殺手所瞭解的並未採取任何防範措施,猝不及防間,被京兆府給端了好幾個窩點。
金玉閣組建以來,這算是損失最大的一次,以前從未受過這樣的打擊。
段副閣主原本以爲京兆府就是抓了掌櫃去也審不出什麼,等個幾日,證據不足,京兆府就會解了金玉閣的查封,會將胖掌櫃給放回來,或者他想法子將人給營救出來。
沒想到被來了這麼一出,損失雖不是特別大,但也不小。
最關鍵的是這下極有可能把明面上的撈金產業金玉閣給搭進去,且到這種程度,就是想去救人,都更加不敢輕易冒頭了。
副閣主段萬禎在心下不知道又把他們閣主唸叨了多少次,可唸叨歸唸叨,該做的事還得做。
只得一邊無限怨念着他們閣主,一邊繼續埋頭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