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雲悠然下意識的從空間出來,結果被黑到了。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得虧內藥房只有北邊有大窗,從院子里根本看不出屋內有沒有光,否則,她還得謊稱不小心在內藥房睡着了?
這個藉口貌似也不好使,剛睡醒的人跟她這會兒的模樣可不太一樣。
看來得在空間裡備些蠟燭才行,尤其是燃燒過的蠟燭,至少可以應應急。
既然光透不到可視的這一面,那她開門出去,外面的人應該會以爲她剛剛吹了燈走出的。
對於功力深厚的雲悠然而言,黑暗並不是障礙,剛剛只是才從光明透亮的空間移出,一時有些不太適應罷了。
走出套間,外藥房站着的是墨蘭。
“姑娘,殿下來找你,在藥房外等着呢。”提着燈籠的墨蘭對雲悠然稟報道。
“知道了,咱們出去吧。”
因墨蘭在,制好的藥品自然不能從空間移出,也不能放在空空如也的內藥房裡,反正今晚還得再趕製一些,明日一早進來一趟再將藥品移出好了。
雲悠然帶上套間的門,跟墨蘭說了一聲朝藥房外走去,墨蘭趕緊的跟上。
“姑娘,你晚餐還未吃,是否擺餐。”墨蘭在雲悠然身後問道。
“擺在花廳,直接去花廳吃。”
主僕二人沒說兩句話已經先後出了藥房。
“你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就過來了。”見雲悠然出了藥房,候在門外的蕭君昊出聲道。
“我已經知道你爲什麼找我了,去花廳坐着說吧。”
雲悠然投手揉了揉眉心,邊往花廳走邊跟蕭君昊說了句。身後的墨蘭將藥房的門鎖好,直接去傳餐了。
今日下午大家都忙着趕製口罩,只留了墨蘭一人值守。
墨蘭爲雲悠然收拾完行李,就過到了藥房外候着。見蕭君昊過來找她家姑娘,她才進到藥房去敲了套間的門。
姑娘未用晚餐,原本更早一些的時候墨蘭就打算去敲門找自家姑娘的,可姑娘平時有吩咐,她在忙或者在休息時,除非她自己出來,誰也不能打擾,所以她才未去。
直到殿下過來,可算給了她敲門的理由。
“丫鬟說你從下午進到藥房再未出來過,忙着製藥竟連晚餐都顧不得吃了?身體要緊。”
蕭君昊到梧桐院找雲悠然,結果被告知雲悠然一直待在藥房裡沒出來。
聽說他這位王妃但凡制起藥來總是忘記時間,今日一見,還真是這樣。
“放心,我身體好着呢。
“今日父皇召我進宮,得知你們即將去西北邊境,我就又制了些傷藥,連同這幾個月製出的都在藥房放着。
“今日太晚,明日你派人過來找春蘭取走帶上。”
有好多傷藥還是她爲天渡山備下的,如今蕭君昊和二表哥他們既要去邊境,只能先緊着他們,給天渡山的,她再準備就是。
聽王妃說忙的連飯都沒顧上吃竟是因爲知道他要去戍守邊境而備傷藥,蕭君昊心下瞬間涌起了幾分感動。
去邊境鎮守,身爲皇子理應如此,沒想到平日裡看着對他清冷非常的王妃竟會主動爲他們做準備。
爲了免得王妃擔心,蕭君昊出言安慰道:
“放心吧,五皇叔和鍾二郎他們都會一道去,我們只是例行鎮守,北齊被我們打敗了兩次,內亂又初定,應該不會來襲。”
即便來襲,再打退就好。
兩人說着話已到了花廳,只是菜尚未擺上桌,兩人便先在一側的小几旁入座,小丫鬟夏露過來爲兩人斟好茶退在一旁候着。
“王妃,父皇召你進宮,是不是讓你請你師父童神醫去永州支援?”先喝了口茶,蕭君昊看向雲悠然問她道。
見蕭君昊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被皇上召進宮的緣由,雲悠然不禁出口讚道:
“聰明!準確來說是貴妃娘娘要我幫忙。我已在宮中給師父寫好了信,陛下當時就安排送出了。”
聽雲悠然說是貴妃請她幫忙,蕭君昊心下了然。大皇兄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貴妃定會忐忑不安。
只是他跟王妃成親都已半年,王妃的丫鬟總改不了口,就連王妃也是如此,竟連父皇都不叫,依舊口稱陛下……
看樣子王妃主僕對王府的歸屬感非常的弱啊。
“蕭君昊,明日一早,我要帶着春影她們去永州,就不能爲你踐行了,無論如何,去邊境鎮守你和二表哥他們都要務必注意安全。
“對了,之前跟着外公和師父四處遊歷時得了一些書,一直沒空看放在一邊落灰。
“前幾日整理嫁妝時翻了翻,又發現了兩本你和二表哥他們可能感興趣的就給各抄了一份,明日取傷藥時一起帶過去,路上無聊時,你們都可以研究研究。”
這些時日,爲了以備不時之需,雲悠然抽空把空間裡的兵書還有她認爲平日裡可能會用的到的典籍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全部抄錄了一份備着。
本來已給蕭君昊拿了《鬼谷子》和《孫子兵法》這兩本經典兵書,雲悠然不打算再拿兵書給他,可他們要去北部邊境鎮守,極有可能發生戰爭,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把《百戰奇略》《虎鈐經》拿出來。
與其讓兵書靜躺在空間裡,不如讓它們去到該去的地方,延續它們不朽的生命力爲好。
聽到王妃又要給他書籍,聯想到莫測高深的《鬼谷子》和《孫子兵法》,沒看到書籍前蕭君昊已能猜測到這兩本書的絕高價值,心下雖感動,但他此時的注意力更被雲悠然所說的疫區給攫取了,實在沒多少心思去管典籍。
他非常堅決的拒絕道:“王妃,永州現在非常危險,你不能去。”
雖說王妃醫術非常不錯,可永州現在正在鬧鼠疫,大皇兄只是去外圍都危險重重,何況王妃肯定要深入第一線。
他怎麼放心王妃一個女子去涉險!
知道蕭君昊不許她去永州是出於關心,雲悠然並非不識好歹的人,她十分好脾氣的微笑着安撫蕭君昊道:
“我不是已給我師父寫了信麼,放心,有師父陪着,我絕不會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