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眼,發現並無問題,墨影淡然收回目光,依舊充當門神。
而香影,因跟定王殿下有着幾分香火情,故,對他這樣的轉變十分樂見其成。
定王妃主僕關注點,基本都在困惑或者感嘆他們殿下本身的莫大變化,而茶莊內一衆單身狗,卻是齊齊被定王殿下的這波狗糧給虐到了。
然而,定王殿下發出的這短短五個字音,聽在一衆定王府諸衛還有小廝們的耳中,卻只覺有如天籟。
殿下,您是真的開竅了啊。不過,您何時有了這體貼的一面的?很好很好,殿下可一定要繼續保持……
不,一定要再接再厲啊!
“殿下,王妃,屬下這就讓人去堵嘴。”
既覺安慰又覺被深深虐到的駱驍,立刻領命轉身,對纔剛被侍衛替換下來,恭敬立於一旁待命的定王府小廝吩咐道:
“小六,你們幾個,去找幾塊破抹布過來,把他們的臭嘴都給堵上。”頓了一頓駱驍又補充道:“若抹布不夠,臭襪子補上也行。”
一個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也就配用髒抹布和臭襪子來堵了。
“是!”
駱驍夠絕,然而,小廝們比他還絕。
這些個機靈鬼兒們,根本沒誰先去找抹布,更沒讓茶莊夥計給送抹布過來,腦子一轉,竟如同商量好的一般,當場脫起鞋子來。
茶莊看客:“……”
可不可以稍稍講點武德?他們很無辜地好嗎?
墨影香影:“……”
用你們的臭襪子去堵這主意是極好,可隨地脫鞋襪,你們真不怕薰到姑娘(王妃)?
這一幕也令蕭君昊滿頭黑線直冒,不過側首瞄到王妃眼裡似有欣賞溢出,他非常明智地並未出聲反對。
爲了避免王妃被薰的太狠,他便只吩咐道:“清出東側,把他們全扔過去。”
“是,殿下。”
定王殿下的新命令使得駱驍瞬間清醒。
剛只顧着琢磨怎麼懲治這些個傢伙能更令王妃解氣了,卻是忽視了這個過程會不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小廝們的臭襪子,那味道,可想而知有多夠勁兒,用來堵那些個王八羔子的臭嘴再合適不過。
可待會兒異味傳出,也會禍害到別人。
其他人如何他纔不管,殿下是男人亦不要緊,但王妃還在這兒呢,他怎麼就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要說聽到他們殿下的話駱驍滿心皆是懊惱,那麼,定王府諸小廝則頓感無地自容。
只見剛剛還一副要給你好看之色,豪邁脫鞋的衆小廝,此時一個個臉色已漲的通紅。
無限尷尬的他們,立刻停下蹬鞋子的動作,已脫掉的,迅速將鞋子抄起,踩着襪子,如火炮似的匆匆朝着離他家殿下和王妃距離最遠的東南側角落而去。
縱衆小廝收手及撤離的還算及時,怎奈部分動作夠快的鞋襪已然脫下,那股極不可描述之異味亦隨之散出,迅速將滿室淡雅茶香覆蓋。
離那些手快小廝較近的幾桌客人,吃瓜正吃的起勁兒,突然被惡臭荼毒,眉宇瞬間皺起。
雖心下十分不滿,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真沒誰敢質問,只得強自忍着繼續看戲。
而原坐於茶莊東側的幾桌客人,哪裡需要駱驍專門來清,撤離的不要太主動,唯恐跑的慢了被薰着。
不管臭與不臭,襪子脫下來都用於塞嘴,小廝們可就沒得穿了。故,雲悠然吩咐她的二影道:
“墨影香影,去,給他們每人買一雙襪子回來。”
“多謝王妃!”
“王妃,單小廝們的襪子堵嘴肯定不夠……”
聽王妃讓她的貼身大丫鬟親自去爲他們買襪子,小廝們簡直太激動了,再次停下脫鞋子的動作,轉身朝着王妃遠遠行禮道謝。
而侍衛非煙見此,羨慕不已的同時,更是壯着膽子直接表達了這份突降的福利,他也不想錯過之意。
“放心,你們都有。”
雲悠然笑着迴應了一句,墨影和香影正要領命退出,卻聽定王殿下道:
“王妃,還是讓駱驍去買吧。”
跟王妃說完,蕭君昊立刻看向駱驍道:
“還不快去?”
“是,屬下這就去。”
瞧瞧這些混小子那美滋滋的樣子,哼,王妃的人豈是給他們跑腿兒買襪子的?
擔心被拒,不等王妃迴應,蕭君昊立刻吩咐了駱驍一句。
駱驍能說他其實也在期盼着能得到王妃讓人給他們買的襪子麼?可殿下都這麼說了,還能咋的,只得去了。
在定王府小廝們脫襪子,侍衛們往東邊轉移那些個已認不清模樣的顛脣跛舌者的當兒,茶莊夥計極有眼色地趕緊出動,以極快地速度,把東邊的桌椅給挪走,“暴揍”場地迅速被騰了出來。
即便控制了範圍,然,一股股的異味還是不可控地頻頻瀰漫,那些被揍慘了的,原本嘴巴腫的張開都難,更多的早都脫臼了。
可那連小鬼兒都嫌棄的臭襪子一靠近,他們的精神立馬回籠,慘叫聲纔剛因換地方而停了那麼一會兒,這下嘔吐聲又此起彼伏,場面一度狼狽至極。
“殿下,王妃,二位請稍等,老朽這就讓人上屏風。”
“不必!”
雲悠然斷然拒絕了一直裝死,此刻猶如詐屍般的茶莊掌櫃的提議,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她今日所爲,爲懲治,更爲震懾。
若有招架不住這場面的大可離去,京城又不是隻這一家茶莊。非要留下看熱鬧,那就得受着。
今日,她還就不講理到底了,怎麼地?
既享有這特權,她就任性這麼一回。
至於茶莊生意,嗬,她會考慮嗎?單在這個鬼地方,她都不知被編排過多少回了,沒讓四影帶人給端掉,還是前世遵紀守法觀念過深,輕易難以突破之故。
這個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茶客們,哪怕忍的極爲辛苦,部分差點跟着乾嘔,然,真沒誰捨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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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沒誰離開,聞風而至者還越來越多,已經到了主動拼桌都有些坐不下的程度了。
一片怪異莫名的氣氛下,一道氣憤中帶着幾分倔強的男音突兀傳出:
“定王殿下,定王妃,二位縱奴行兇不說,還肆意動用私刑,現在,更是以這種令人髮指的方式侮辱他們,置本朝律法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