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五郎,王妃是你五表嫂?”這小子莫不是對王妃有想法?有想法也得憋回去。
蕭君昊戒備又略帶緊張的樣子,令水五郎心下更爲不舒服,他語氣稍微有些不善的道:
“用得着強調嗎?你什麼時候去把我……算了,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水五郎,怎麼剛來就走啊?我們不是專門過來打聽結果的嗎,這都還沒問呢。”
見水五郎情緒突變,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宮小弟頗感詫異,剛剛還好好的,轉眼間這是怎麼了?
不管了,先攔下再說。
按下心裡的不舒服,水五郎到底因惦記着問清結果而沒有離開,遂順勢問道:“那今日的結果呢,幕後主使可審出了?”
令水五郎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問題一出,蕭君昊和蕭君逸兩兄弟齊齊看向了他,面色說不出來的複雜。
水五郎內心不由咯噔了一下,難不成這背後還有永昌伯府什麼事兒?
心下的僥倖尚未升起,就聽蕭君逸道:
“水五郎,這其中還有永昌伯府管家的影子,之所以沒有把那人投進京兆府大牢,其原因,想必你心裡清楚。
“知道在永昌伯府你半點主都做不了,可還是想法子勸勸你爹孃吧。
“你應該知道,五嫂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伯府任何人的任何事,何必總跟她過不去。”
蕭君逸這話,水五郎是半點都沒法反駁。
他父親應該不會如此,可他母親對悠然的誤會越來越深,深到完全無法化解,甚至仇恨的程度,倒真能趁機作出些什麼來。
注意力被成功轉移的水五郎輕嘆了口氣道:“君昊,我想去找悠然,跟她道歉。”
你確定你去找她只爲了道歉?
“你去後院不方便,我派人去請王妃過前院來。”
儘管嚴重懷疑他表弟找他王妃的動機不那麼單純,但蕭君昊還是決定派人去請王妃。
之所以這麼積極地請,最根本的原因,其實是蕭君昊自己想見王妃了。
幾日不見,王妃回來後他們還沒怎麼說過話,剛好,可以藉着水五郎把王妃請過來見一見。
至於這幾日,王妃因何事又去了何處,若願意跟他說,他就聽聽;若不願說,他便也不問。
不過今日,他的這些個兄弟好像都有點不太正常。
前有他七弟欲言又止,後又有他五表弟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糾結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反正也沒別的事,那就問問吧。
“你們今天這都是怎麼了,怎麼都吞吞吐吐的?”這麼多年的兄弟,跟他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麼?
一向話不多,但每每說話基本都能一語中的的宮小弟表示,蕭君昊的這個問題他大概知道答案,遂想也不想地開口道:
“肯定是你的轉變過大,讓他們受到刺激了唄。”
怎麼連宮小弟也說他變了?蕭君昊非常不服氣地反問道:“我哪裡變了?”
還因爲他變了而受到了刺激?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總不會是他錯過了什麼發生在他身上,他自己不知,反而別人知道的事?
這理由,還能再荒誕一點不?
“你的確變得挺多啊,以前兄弟幾個都擔心你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會把王妃嫂嫂冷落到底,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等會兒,等會兒,宮小弟,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擔心我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又什麼叫會把王妃冷落到底?”
若真要吊死在哪棵樹上,那必然是有王妃的那棵啊。還會冷落王妃到底,他哪有機會冷落人家,被人家冷落他倒是已經有些習慣了。
嘿,以前竟沒發現,蕭君昊這個兄弟,竟蠻能裝的。被激起了小脾氣的宮小弟,十分不服氣地問道:
“君昊,當初,是誰因爲怕他表妹擔心,屢屢要退掉跟王妃嫂嫂婚約的來着?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沒這回事啊!”
就算你忘了,我們還幫你記着呢,看你能裝到幾時。
可宮小弟還沒嘀咕完呢,只聽蕭君昊比他更不服氣地反問回來道:
“我裝什麼了?本來就沒這事好嗎?
“越說越離譜,誰告訴你,我是因爲表妹纔要退掉跟王妃的婚約的?”
蕭君昊言辭和神情中流露出的那副無辜之態,令宮小弟都服氣了,令他的七弟蕭君逸和兄弟程三郎都詫異不已,更令水五郎火冒三丈。
而被側目而視的蕭君昊,只覺今日的宮小弟太過胡攪蠻纏了些,冤枉人的話說的那是一個理不直氣也壯。
可他就要被這樣平白無故地冤枉下去不成?
蕭君昊腦海裡同他表妹之間,那因被白冰亂入架起的情感記憶,自被神尊無塵徹底撥亂反正了後蕩然無存。
褪去虛假,只存最真記憶的蕭君昊,印象中的他瓊表妹,只是表妹。親情或許還有那麼一點,至於別的漣漪,那是半絲兒都沒有。
只是隱隱約約記得,同王妃剛定下婚約那會兒,他好像真有過要退婚的打算來着,可因爲什麼他竟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管因爲什麼,絕不可能因爲他表妹。
“君昊,你沒事吧?如果我記得沒錯,那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何況,你心悅水五郎的妹妹,因爲她,想要退掉跟悠然之間婚約的事,京城上下幾乎人人皆知,不可能反倒你自己給先忘了吧?”
坐於一旁的程三郎看看氣鼓鼓的水五郎,再看看一臉被冤到的蕭君昊,雖目的是出來給兩位兄弟打圓場,但內心的疑惑卻也是真的。
君昊這莫不是因爲水五郎的妹妹突然離去,受的刺激太大,患上失憶症了?
可他是這麼脆弱的人嗎還是過於情深之故?
程三郎還在那裡認真琢磨着好兄弟蕭君昊變化過大、過於徹底的真正原因呢,因蕭君昊態度堅決地屢屢否認跟他妹妹的關係,水五郎終於按捺不住怒火,出聲諷刺道:
“怎麼,我妹妹出事纔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自小就口口聲聲說心悅她的定王殿下,這麼快就給忘的這麼徹底了?”
若是如此,那這份心悅當真夠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