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減輕己方壓力,自樹上現身前,雲悠然先甩出了六片樹葉,片片封喉,眨眼間,又有六名黑衣人提前去閻王那裡報到了。
“爲何截殺本妃?”
雖知問也不一定會得到回答,但不問出來,雲悠然只覺憋悶非常。
大熱天的,本就容易煩躁,這些個吃飽撐着的,還非得逼人打架,太不懂事!
這是定王妃?怎麼聽着聲音是從馬車外發出的?
被雲悠然甩出的長鞭給瞬間卷出戰圈移至外圍的黑衣人頭目,自做殺手以來,這還是首次發懵。
即便當年小萌新時,也沒這麼懵過。得虧長期鍛煉出的素養,即便驚訝,但尚算沉穩,接招的動作也還不算慢。
當然,此時的他還能活着,能繼續呼吸林間空氣,最主要的原因是雲悠然留了手。
只因雲悠然想要跟他好好打一陣兒,這才讓他有了還手之機。
不止黑衣人頭目和衆尚在喘氣兒的黑衣人困惑,就是己方這邊,除了春影四人,其他八人皆心下一驚,定王妃何時出的馬車他們完全不知。
“本妃問你話呢,無冤無仇的,因何在此截殺?”
“拿錢辦事,從不問緣由?”
雖早已想到,出自天渡山,還曾以武力從衆殺手包圍圈中救下過定邊侯府小侯爺池明軒的定王妃不好招惹,他們風雨樓已覺對定王妃足夠重視,派出的這支,雖非樓中精銳,但也好歹是上三樓的,且足有三十人之多。
但隱在暗中,疑似保護定王妃的高手過於厲害,瞬間取走了他們中十二人的性命。
此刻,人數上的優勢已不在,莫說刺殺成功,他們就是想退出再從長計議都不一定能如願。
衆黑衣人猜測,暗中出手的那位高人,十有八九系天渡山派來。
看來,他們風雨樓對定王妃的重視程度還是不怎麼夠,應該派出精銳,再搭幾名不世高手才行。
雲悠然原以爲對方不會回答她的問話呢,誰知這黑衣人頭目還真應了一句。
好一個“拿錢辦事”!
既不問原因只認錢就能輕取別人性命,那就別怪她下手沒個輕重了。
將這三十人全留下,背後之人,心總會痛一痛的吧?
雲悠然邊以孔雀藍色軟鞭跟黑衣人頭目過着招,邊時刻留意着場上其他衆人跟黑衣人之間的戰況,時刻準備着有危險時能第一時間救人。
不過還好,己方十三人,人人皆身手非凡。對方從三十人驟減爲十八人,基本跟己方一對一。偶有一對二的,眼下看着倒都能從容應對。
見戰局很快呈膠着狀,黑衣人頭目再次下令,全力攻擊定王妃。
令下,除被聶風等攔住的黑衣人外,其他但凡脫離原戰圈的,逮着機會,齊齊向定王妃圍攏而來。
“顧好你們,不必管我。”
“是!”
自己一人被多人圍攻,客觀上減輕了春影、聶風等人的壓力,雲悠然正求之不得呢。
如此難得的一對一打鬥,剛好可以好好鍛鍊鍛鍊春影四人。
不想己方十二人因擔心她應付不了黑衣人而分心來救,亂中出錯從而受傷,雲悠然立刻下令,讓他們專心對敵。
對她們家姑娘有着萬分信心的春影四人立刻應是,聶風、封應兆等八人聽春影四人答的十分乾脆利落,雖憂心非常,但到底還是聽了令。
只是由於掛心定王妃的安危,他們八人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的幾分,出招更爲凌厲,同招招奪命的黑衣人之間斗的越來越激烈。
六人的圍攻下,雲悠然的速度幾乎肉眼難辨,身形輕便如狐,難以捕捉蹤影。
衆黑衣人根本傷不到她不說,不時地,還會被她手上的軟鞭給抽中,簡直鑽心地疼!
場面終於被己方完全控制,雲悠然更加不想過早結束戰鬥了。
難得的實踐機會,無論對四影還是對封應兆他們,都是一種鍛鍊。同時跟六個黑衣人高手打鬥,對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種鍛鍊?
無需使出全力,雲悠然依舊應付自如。
黑衣人和他們的頭目越打越覺悲催,他們渾身上下幾乎處處是傷了,可被他們圍攻的定王妃,他們竟生生連一角都沒有砍到。
這麼打下去,先倒下的必然是他們。
眼見那邊有幾個同夥已經快要撐不住,再拖下去,怕是真連脫身都難了,黑衣人頭目咬了咬牙,終於下令撤退。
這回,她不是幫別人解圍,這些個黑衣人可是來取她性命的,雲悠然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
在黑衣人下令撤退時,雲悠然將早已備好的迷藥灑出,粉末如霧般四散,直鑽黑衣人鼻翼。
可憐的黑衣人,尚未從打鬥中找到機會脫身,先一個個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同時暈過去的,還有己方除春影外的八人。
這迷藥,完全無差別攻擊,而春影四人在迷藥初起時,立刻服下了解藥,這纔沒跟着暈掉。
“先給封將軍他們喂解藥。”
“是!”
春影四人領命,分別去給聶風八人喂藥。
閒下來的雲悠然,先仔細感知了一下四周,發現並無異常,遂上了馬車,進到空間將留在樹上掠陣的桓楚給喚了回來。
“打的還不錯!”
桀驁少年樣兒的桓楚,一進空間先讚了一句。
“難得啊,竟被你給誇了。不和你說了,我換套衣服還得出去看着。”
“去吧。”
跟桓楚說完,雲悠然帶着進空間時順便拿進來的,春影給她備在馬車上的備用衣服進了玄月閣二樓。
夏日的衣服相對好穿,很快換好的她立刻出了空間。
“定王妃,可有受傷?”
剛在馬車上坐好,車外傳來封應兆的聲音。
“本妃無事,那些黑衣人你們自己看着處置,不必問本妃意見。
“不過,不管怎樣要先離開這裡,若有傷了的,輪流進馬車,本妃爲你們處理傷口。”
此時雖快要出林,但夜幕亦快降下,加上血腥味,怕是會引來不少猛獸。她雖不懼,但也不想暴露太多,更不想在此耽擱太久。
“是,最多再有半刻鐘就可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