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幫我個忙。”
從元石寨二當家的話語中,雲悠然不難猜到西琊口可能涉嫌拐賣女子,或者殘害女子。
救人要緊,雲悠然悄悄跟坐在她旁邊的師父說了一聲,在衆人的注意力幾乎全在二當家那裡時,悄悄離席。
雖說悄悄,但看到的人也有不少,春影她們亦是。
四影看到她家姑娘離席,但因瞅着童神醫神色如常,姑娘明顯一副不想引人注意之狀,便也坐着沒動。
宗老大的筵席就設在她們下榻的客棧,故,出了雅間的雲悠然,三兩下便躍進了她那位於三樓的房間。
關好門,雲悠然立刻進到了玄月空間去找桓楚了。
救人,刻不容緩,早一步摸清情況,就能早一些把人給救出來。在這個名節甚至大於生命的世界裡,更得儘快救人。
而能在最短時間裡查清情況,且能幫她儘快將人給救出的,非桓楚莫屬。
常常給雲悠然幫忙,最開始,桓楚還會反抗反抗,現在,他已經放棄掙扎了,直接問雲悠然需要幫什麼忙。
雲悠然大體將情形描述了下,桓楚聽了後,連準備躺地上的動作都給止住了,目中的鄙視意味十分濃郁。
“你們人類竟也有殘害雌性的敗類?放心,交給本君。”
對於欺負雌性這種事,桓楚十分反感,一副想要立刻出發的樣子。
“桓楚,帶上我,幫我查清那些姑娘被關在何處,其他的,都交給我。”
在凡界,不到萬不得已,桓楚還是不要用法術爲好。趕路和探查這種毫無攻擊性的,應該無傷大雅。至於打架,雲悠然覺得桓楚最好不要參與,只掠陣以防萬一便可。
“好。”
“你先出去感應,我稍稍收拾一下就出來。”
雲悠然先將桓楚放出了空間,讓他按着自己剛剛說的方位去感知,她則上到了玄月閣二樓,將髮飾全部取了下來,以極快的速度將長髮以黑色髮帶利落的高高束起,換好夜行衣便出現在了客房。
“怎樣?”
“距離沒多遠,走吧。”
眨眼間,雲悠然被桓楚帶着已出現在了七八十里外。
“前面拐過去就是西琊口寨門了,寨子裡大概有四五十個土匪,議事廳後面有間不怎麼樣的密室,其內有十幾個姑娘,看着情況都不大好,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準備怎麼做?”
雲悠然不答反問道:“桓楚,你能直接帶我進到那間密室嗎?”
桓楚拽拽地道:“這還用問?”
想到雲悠然此時心情大概頗爲不爽,遂又換了語氣道:“丫頭,你應該不會只想將那些姑娘帶走就完事了吧?不把這土匪窩給端了,下次他們還會做這種毫無品味的事,怎樣,要不要端掉?”
毫無品味?會不會用詞,是傷天害理,毫無人性纔對!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不過在對付他們之前,我們必須得確保這些姑娘的安全。
“那議事廳裡可有人?”
桓楚應道:“有,好幾個呢,看着應該不是最大的土匪頭子。議事堂旁側隔了兩棟小樓的一間房內有三個人,看上去倒有點樣子。”
雲悠然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桓楚,咱們進去吧,進去後幫我藏好身形。”
“好。”
再一瞬,桓楚帶着雲悠然已經進到了密室,兩人隱在密室房樑上。
看着擠在一處,坐都坐不穩,有些身上還有明顯傷痕的一衆憔悴女子,雲悠然只覺揪心。
此時不是感嘆的時候,雲悠然立刻將自己準備好的藥粉撒下,在靜等衆姑娘昏迷之時,竟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臉孔。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雖只有一面之緣,眼前女子比上次見面時狼狽了許多,但云悠然自信她絕不會認錯,這位就是她曾在西離都城,跟公冶絕一起救下的向品婉向姑娘。
這位鴻臚寺卿府上的三姑娘,纔剛被賜婚爲太子良娣沒多久,怎會被拐至此?
將停留在向姑娘處的目光移開,雲悠然這次仔細打量向其他衆位姑娘,發現基本都在十一至十五歲之間,容顏姣好,大多衣着都還不錯,看着即便不是大家閨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
真是可嘆,好不容易投了個好胎,竟被該死的土匪給毀了人生!
但凡被擄走過的女子,即便僥倖逃回去,能不能被家族重新接納真是個極大的問題。
在外面沒法說話,雲悠然便帶着桓楚先進了玄月空間。
“怎麼進來了?”
雲悠然道:
“桓楚,待會兒我會將那些姑娘給全部收進空間裡來,迷-藥的效果大概能持續一個來時辰,到時我若還未進來,你記得要再撒些粉末,這一瓶大概能用三次。”
雲悠然說着,以意念移了個白色小瓷瓶交給了桓楚,並道:“接下來外面的事你暫時不用再管,我若需要你幫助,會叫你出去的。”
“去吧去吧,那些姑娘我會看好。”
這匪窩裡才四十來人,桓楚半點都不擔心雲悠然會對付不過來。他擺了擺手,已經坐地上了。
待雲悠然再次出現在密室房樑上時,地上已經一個清醒的也沒有了。她從房樑輕輕躍下,把姑娘們收進玄月空間安置在了玄月閣一樓。
本打算立刻出去外面,先將議事堂的土匪給拿下呢,可看到有幾位的傷有些重,只得先留在空間給她們處理傷口。
好在玄月空間裡做什麼都極爲方便,沒用多少工夫雲悠然已爲幾位大體處理好。
怕被土匪發現姑娘們已失蹤,雲悠然只給傷重的幾位匆匆處理了一下,其他人暫時還顧不上。
之所以這麼着急,不是擔心自己對付不了那些土匪,而是擔心對方會毀滅拐人證據。
如此頻繁的拐帶姑娘,肯定不是隻四十來人的一個小土匪窩單獨就能辦到的,此事若不查清,不知會有多少姑娘會繼續受害。
但凡做過,肯定會留下痕跡。
雲悠然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議事堂。爲了速戰速決,她潛至議事堂東側窗邊,從開着的窗口甩了把銀針,立時將其內圍桌而坐,正喝着酒的八人給齊齊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