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空間外面的聲音,以及外面的一切,只有雲悠然這個主人能看得到、聽得見。
即便跟雲悠然有着本命契約的桓楚,進到空間,就跟與世隔絕了般,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
不過,返回大陣之外的那一刻,桓楚必須得先出玄月。縱只是寥寥聽了幾耳朵,都被魘魔給吵的,恨不得進陣去揍他一頓。
眼睜睜的看着,因爲那該死的大陣,使得自身的魔氣越來越少,魘魔這次是真的慌亂了。
雖不知道外面是誰,也不知道是一個還是數個在鍥而不捨地對付他,更不知道是否壓根兒就沒誰,只有這個大陣一直在消耗着他的魔氣。
但,從一開始的蠱惑、威脅,甚至謾罵,到後來,開始許諾各種好處,談各種條件等。
無論有用沒用,一直在循環嘗試,依舊一刻也不待停的。
雲悠然將它們全部當作對自身心境的不間斷錘鍊,完全不爲所動。
而身在陣法中的魘魔,越不甘掙扎,其己身的魔氣泄露的便會越快。
七十多年,大半個世紀過去,能吸收靈氣,也能吸收魔氣爲己用的雲悠然,修爲在節節攀升着。
七十多年後的今天,她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了。
而她的元神境界,在魘魔那一般人絕對承受不了的,飽含着高深魔力的蠱惑、咒罵等不斷錘鍊下,早已突破了化神境。
七十多年過去,遙遠的澤空大陸上,雲悠然曾經熟悉的那些故人,除了已八十多高齡的弟弟雲悠揚和“小”瑾琿外,都已塵歸塵,土歸土。
弟弟悠揚陪在外公身邊,一直到他辭世才重返上陽京城。
輕鬆奪得武狀元,又有包括帝王在內,姐夫、表哥等多人護持着的他,仕途,怕是上陽建國以來,走的最爲順暢的。
衆人的護持是很重要,但云悠揚本身文韜武略,德端品正,這也是他能立威于軍中,後來穩立於朝堂的根本。
如今的雲悠揚,兒孫滿堂,重孫都已即將成年。
可每每獨處時,他總會想起七十多年前,他於月下舞劍時,默默立於他身後,只靜靜看着他的姐姐。
當時的他,很想跟姐姐說說話。可是,不知爲什麼,連回身都很困難,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舞劍。
也許,姐姐看到他上進,會很高興,很安慰吧?
也會想起,外公離世時,雖看上去很平靜,但他知道,未能再見姐姐一面,始終是外公最大的遺憾。
那個人,對他也算好。但,那種好,跟姐姐的那種純粹,到底不一樣。
可姐姐既希望他把那個人當成她,他便如她所願。
他有些不解的是,那個人在世時,姐夫似乎一直跟她保持着距離。可不知爲何,那人離世後不過數個時辰,姐夫也與世長辭。
姐夫心裡,到底是有那個人,還是沒有?姐夫,到底知道那個人其實已經不是他原來的王妃了,還是不知道?
就連二表哥對此也非常疑惑,從來沒在他跟前感嘆,或者提及過過往的他,竟也沒有忍住唸叨了幾句。
姐夫和那個人一生無子,陛下從宗室中,挑了一位十分優秀的後輩過繼給了他們。
雲悠揚不知道,那個繼承人算那個人的,還是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