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神發展,水若瓊臉都綠了。
只是那青衣修士是他父親派來的,大庭廣衆之下,她也不好亂髮脾氣。
只是這費了半天勁爭來的客房,此時卻是住也難受,不住也難受。
水若瓊深感不適,卻不知,那青衣修士更感不解。
在他印象中,掌門的這位千金,勤於修煉,一向進退有度,今日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蠻不講理?
他都有些不確定了,究竟以前看到的是這位千金的真面目,還是今日這纔是。
洛家那幾位跟着洛玄郢的,內心的困惑跟出自無極宗的這位差不多,但暫時都將情緒掩藏了起來。
至於那家客棧,究竟是怎樣跟洛玄郢和水若瓊算賬的,已經走在街上的雲悠然和君昊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邊逛着街,邊留意着下一個合心意的客棧。
見都走了有一會兒了,雲悠然始終沒說過一句話,似乎在琢磨着什麼,君昊想了想,還是問她道:
“想什麼呢?”
雲悠然轉頭頗爲困惑地看向君昊,見他眼裡的困惑比她還重,心道,她若說她什麼都沒有想,這位會信嗎?
可事實是,除了看看長路兩側擺着的各色物品,外加留意客棧,她真的什麼都沒想啊。
不過,在她看向旁側的君昊時突然想到,這位既然以前認識她和師兄,那有可能也認識談羿。遂反問他道:
“你說,這洛玄郢是不是那個談羿?”
小然竟在琢磨這個?
君昊被雲悠然的這個問題給問的心下一緊,不是說以前的事只想起來了一點嗎?
連他和明軒都沒有想起來,爲何還記得那個談羿?是過於恨那個人,還是至今都沒有放下?
可看着雲悠然那雙清澈的眼眸,君昊只覺自己想多了。不管因爲什麼還記得那個人,怕也只是記得罷了。
遂傳音給她道:
“單看長相和身量,那人的確跟談羿一般無二。當前,我只能確定他們兩人是洛玄郢和瓊表妹的轉世身。
“觀他倆的骨齡,都在三百一十歲左右,應該是從澤空大陸直接轉世到了靈界,中間再未曾輪迴。
“不過上一世種種,兩人應該都已悉數忘卻。”
直接到了靈界?
雲悠然略有些吃驚,洛玄郢和水若瓊那兩個攪是攪非的,居然能直接投胎至靈界,看上去,還都過得十分不錯的樣子。
就是上一世在凡界,那兩人也都有着不錯的出身。不知能有這些福報,都是他們哪一世修來的。
不管怎樣,只要不來招惹她,他們好與不好便都同她無關。雲悠然接着問君昊道:
“那麼我呢,我跟萬年前長得像嗎?”
她非常肯定的是,藍色星球的她和澤空大陸的她長得並不一樣。
如果有哪一個長得像萬年前的自己,雲悠然覺得,承載主魂的軀殼應該最有接近可能。
卻見蕭君昊搖了搖頭,傳音道:
“你的每一世轉世身都長得不一樣。當下的你,不但外表跟萬年前沒有多相像,就連氣息,也都不一樣了。”
雲悠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她驚訝反問:“每一世轉世身?你別告訴我,你跟師兄一樣,一直在跟着我輪迴。”
若如此,她這不是又耽擱了一個人近萬年的修行?一世又一世的輪迴中,又不知不覺欠了多少因果?
君昊卻被問的耳根一紅,以輕咳掩飾了一下他的情緒,尷尬傳音道:
“也不是跟着你輪迴,只是師父覺得我的心境出了問題,只有多去凡界歷練,才能稍加彌補……”
覺出身邊的人壓根兒就沒信,自己也編不下去了的君昊,索性迅速轉移話題:
“你是不是將主魂氣息給讓渡出去了?”
君昊給出的理由,雲悠然確實沒法相信。可過去的都已成既定事實,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只得暫時放一放。
對於他問的問題,雲悠然點了點頭,也改用傳音,組織了一下措辭回答道:
“桓楚說,我提前入道,同散落在外的靈魂碎片再無相融可能,便建議我將主魂氣息,讓渡給離開澤空大陸時發現的那塊碎片。
“他說那樣,那塊碎片就可以將剩下的碎片全部給集齊。還說,讓出主魂氣息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於是就讓渡出去了。”
覺得沒必要把當時出現的那兩位大神透露出來,雲悠然便將該隱的全部隱了去。
反正,該表達的,她都已表達了出來,實在無須牽扯過多。
卻聽君昊帶着幾分怨氣,疑似還有幾分委屈道:
“所以,這就是王妃,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也從未想過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就‘好心’爲我換了個王妃的理由?”
君昊此刻,心裡委實不怎麼舒服。
儘管無論是悄悄離開的這一個,還是留在澤空大陸定王府的那一個,都是小然的轉世身。
可同他拜堂成親的畢竟是這一個,怎麼能半途給他另塞一個,自己就悄悄溜走了呢?
雲悠然:咋又提到這一茬了呢?
就算她是給悄悄換了個王妃,那也是給蕭君昊換的,又不是給眼前這位啊。
這位咋還生上氣了?
當時還在凡界,像修道這些,她也不好到處嚷嚷啊。
於是,雲悠然理不是那麼直,但氣蠻壯地道:
“那個,不管是我,還是後來換上的那位,不都是定王府的掛名王妃嗎?
“難不成,她做了什麼對定王府不利的事?”
“那倒沒有。”
何止沒有,對定王府的心思,可比他眼前的這位重多了。
聽君昊這麼一說,雲悠然底氣更足了:“這不就結了?我跟她好歹都是從同一個靈魂裂出的,本性應該都差不多。
“即使她想做些什麼也不怕,我當時可是留了後手的。”
“後手?”
自然要留後手了,可君昊這又是什麼語氣什麼眼神?雲悠然莫名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告一段落了,便敷衍道:
“這些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
君昊:是過去了,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給他換妻子,不跟他說一聲;留後手,他也一無所知,就是這會兒也不願意再提。
可見當時的小然心裡,真的是完全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