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下午,六點整……
上電視一般都會緊張吧,甄英雄也緊張,卻不是因爲要上電視,而是……要抱着‘熊熊’來電視臺,這太丟人了啊!
一時心軟,答應了甄樂樂,幫她請雙子星那兩個叫做什麼蛋糕甜點心的在熊熊的兩隻耳朵上簽名,雖然昨天下午在艾愛那丫頭放學之前把熊熊藏到了牀底下,可也只是推延了一夜沒被發現,那丫頭今天一天賴在家裡,到底沒瞞過去,出門前露怯了,艾愛看到自己抱着‘熊熊’,笑的肚子都疼了。
這身挺不錯的衣服,居然和‘熊熊’那頭豬如此的般配,用艾愛的話說,‘狼柴女貌’啊,甄英雄惱羞成怒的把那丫頭收拾了一頓,這纔出門的,估計艾愛這會還捂着屁股罵街呢。
“英雄,你真要抱着你‘女兒’去電視臺?”闌度開着自己的悍馬來接甄英雄,看到那戴着蝴蝶結的‘熊熊’也着實嚇了一大跳,這哪是太子啊,簡直是雄性荷爾蒙分泌失調了啊,形象呢?
“我警告你,如果被我看到你再笑,你會死的很慘!我用關二爺的名義發誓!”甄英雄老厚的一張臉皮也架不住這個啊,“還有啊,這頭豬是小樂樂的,樂樂纔是我女兒,你小子再說這頭豬和我有父女關係,我保證讓你喊我老丈人!”
“算了算了,你自己養的女兒還是你自己留着吧,不聊這沒用的了,說點正事。”闌度也知道甄英雄夠彆扭了,爲了哄個丫頭高興,連自己的形象都不考慮了,便插入了正題,“朋友,我問你,老爹這招引蛇出動真的會有效果嗎?”
甄英雄長吐了口氣,搖頭一笑,看着懷裡的‘熊熊’,語氣有些無所謂,道:“誰知道呢。”
“不知道?!”闌度眼睛一瞪,“不知道你還答應?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最近這兩天,總有點不詳的感覺。”甄英雄淡淡說道:“昨天有人跟蹤了我,因爲我老姐在場,就沒去揪那傢伙出來,等我離開的時候,那傢伙早溜了,我也覺得奇怪,到底是誰和原野那小子似的喜歡這種跟蹤遊戲啊?”
“你是怎麼想的?”闌度皺眉,有些費解,但並不對甄英雄的話表示懷疑,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大條的甄英雄,纔是最可怕的傢伙。
“只是覺得有些不安罷了。”甄英雄將車窗放了下來,吹着已經涼爽的風,望着混沌的天空,道:“老爹被那些神秘的傢伙盯了二十多年,二十年後,我遇到了同樣的暗殺,闌度,你覺得是巧合嗎?”
“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巧合。”闌度眼神一冷,道:“這是家族似的仇恨,英雄,你早該懷疑到了,這兩次暗殺的菜鳥,應該是兩代人,而這次的目標,根本不是老爹,而是……你!”
“那也未必,懷疑這東西啊,沒有得到證實,便僅僅是懷疑。”甄英雄笑着望向闌度,“跟蹤我的人是不是那些傢伙我不知道,我所以答應老爹,就是爲了讓他安心一些,讓他有點主動的感覺,其實老爹他很精明,可惜不懂得對殺手而言最好的殺人時機並不是目標完全鬆懈之後,而是即將鬆懈之前,這樣即便失敗了,也能讓被暗殺的目標永遠處於緊張狀態,在心理上折磨他,闌度,如果你是要殺我的殺手,你會選擇怎樣的時機下手呢?”
闌度身子猛然一震,“如果我跟蹤過你,知道你今天要來電視臺的話,那我認爲最好的時機,當然是……今天!”
甄英雄還是那副輕鬆的表情,絲毫感覺不到緊張,“其實我這麼說也沒啥根據,就是本着對殺手的認識小心的猜測各種可能而已,而且我一直覺得,二十年前就想殺了老爹的那藏在暗處的人,應該是很瞭解老爹的,老爹用的這招引蛇出洞,到底是高明呢,還是被對方一眼看穿呢?”
“喂喂,你不要說的這麼輕鬆好不好啊?”闌度見甄英雄就像是在講着事不關己的故事,提醒道:“對方的目標可是你啊,如果他們真的今晚動你,你不覺得沒有準備嗎?”
“球球的,朋友,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已經有警惕了啊。”甄英雄得意一笑,“已經發生過三次那樣的暗殺,你以爲這次我還會着了他們的道兒?呵呵,等我進入電視臺之後,你就回去準備傢伙,在正門之前佔據一個最有利的狙擊置高點,真要玩狙擊,我們也是黃雀,不是螳螂也不會是蟬……”
……
市郊區一廢舊工廠發生了爆炸,在這裡‘居住’的四個乞丐三死一重傷,鄭耀民接到這個有報道價值的熱線電話之後,立刻從朗朗電視臺趕了出來,新聞車只用了不足三十分鐘便趕到了市郊現場,可鄭耀民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因此陷入瞭如此恐怖的事件。
發生爆炸的工廠在郊區一個小村子附近,而且當地綠植面積較大,加上傍晚的風勢,如果起火,很可能使火勢變的無法控制,可是,當鄭耀民茫茫然的從車上走下來,看着眼前安然無恙的廢舊工廠和頂到自己腦門上的手槍時,才知道,哪裡着火了啊?這是要綁票啊,早知道真應該和消防隊確認一下這情報的準確性!
鄭耀民不知道這些打扮的和特種部隊似的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陪同自己而來的九個工作人員全部被堵了嘴巴綁了手腳扒了衣服關到了廢舊倉庫的地下室,而自己是唯一受到了特殊待遇的人,真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了。
“不想死的話,上車。”
那臉上有兩條嚇人刀疤的壯漢換上了便裝,一把將鄭耀民推上了那輛可以乘坐八人的新聞車的駕駛座,然後持槍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後面,完全無視超載,十三個穿着迷彩服,似乎是軍人一般全副武裝的傢伙鑽到了車上,手裡有槍,長的短的,還有一人拎着個長條揹包,聽着那東西落地的聲音,很重,是武器,在掃遺言,鄭耀民想哭,天啊,這是什麼人啊?腰上竟然還彆着香瓜手雷!
望了望窗外,還有一些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塑料面具的傢伙,他們也鑽回了各自的車子,鄭耀民嚥了口唾沫,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也看的出來,這些人,不是恐怖分子就是黑幫分子啊。
鄭耀民卻不知道,這些人,既是黑幫,又是恐怖分子。
對着那輛三菱帕傑羅揮了揮手,刀疤臉的大漢用手槍頂到了鄭耀民兩腿之間的小弟弟上,很和藹的笑道:“如果,你不想讓老婆去和其他男人偷情,而你去泰國做人妖表演賺錢給她貼小白臉的話,那麼,開車。”
“老、老、老大,開車是可以啦,但你總要告訴我去哪裡吧?還有,我的同伴會怎麼樣?”鄭耀民到底是個見慣風浪的大記者,雖然怕的兩腿發抖且有去廁所的衝動,可還是把疑問拋了出來,這可關係到九條,不,是十條人命啊!
“放心,你的同伴只是被關在地下室,如果你聽話的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就不會有事。”刀疤男笑的讓人發寒,似乎殺人,也是一種值得驕傲的藝術,“這個工廠會爆炸的,而爆炸時間是,‘誰是誰的誰’結束的同時。”
鄭耀民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看了看車上的表,此刻是,六點十一分,七點五十分,一個小時的‘誰是誰的誰’準時開播,也就是說,距離爆炸,還有……
“兩小時三十九分,希望不會是他們最後留在世界上呼吸的時間。”刀疤男淡淡的對鄭耀民說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朗朗市,電視臺……”
……
朗朗電視臺十五樓,雙子星的甜心姐妹正鬧的不亦樂乎,艾一心鬥累了似的,向後一倒,靠在的沙發上,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那張完美無暇,連女人看了都會心動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已經六點一刻了啊……”
“看你那小樣兒,我的小甜心,你春心萌動了吧……”
唐甜甜剛和艾一心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時還有些喘息,可已經開始爲自己準備了,待會是要上電視的,需要打扮打扮,從那可愛的加菲貓樣式的小包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副隱形眼鏡,一面取出小夾子一面說道:“不行,我嫉妒了,那男人居然和我搶老婆,過會兒一定要給他好看!”
“誰是你老婆啊,臭臭,你不要總學男人說話好不好。”艾一心要不是看甜甜正在戴眼鏡,非去掐她脖子不可。
這兩個女孩個性很是極端,一個溫柔可人,一個活潑可愛,一個古典,一個前衛,這種時代感有極大反差的結合,造就了她們雙子星的成功,兩人雖氣質不同,卻都是吸引人眼球的妖嬈,同樣的身高,同樣完美玲瓏的曲線,甚至臉型也異常形似,如果不是一箇中,一個洋,這兩人真的與雙胞胎姐妹無異。
“小甜心,你還不算我老婆嗎?我們十四歲開始便一起訓練,一起唱歌,甚至一起洗澡一起睡覺,都六年了耶……!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只是相親認識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