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利絲走出房門之後,迎面過來一身穿紅色唐裝的白髮老人,但只看他煙黃色的眼珠就知道,這並不是一箇中國人。
所以說他是老人,僅僅是因爲他的頭髮花白,但看其腰不駝,肉不鬆,步履矯健就知道,此人,身體極爲健康,應該是經常鍛鍊體魄,彷彿體內蘊涵着幾欲膨脹的力量般。
看到愛利絲手裡託拿着的子彈盒子,那長了一雙鷹一般眼睛的彪悍老人神色微微一變,摸了摸高高的鼻樑,這纔對愛利絲微微的躬了躬身子。
愛利絲很有禮貌的淺淺鞠躬,卻什麼也沒有說,一臉默然中有着絲絲的哀怨,望着她消瘦的背影,這老人搖頭嘆了口氣。
聽到腳步聲從身後響起,老人頭都也未回,低沉的肅重聲音冷冷響起,沒什麼氣勢,可週圍的空氣卻突然降低了溫度一般,“羅比,爲什麼沒有阻止?”
身後的人正是羅比,走出那神秘女人的房間,羅比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盯着老人的後背,同樣冷淡的問道:“阻止什麼?”
“你是在裝蒜嗎?”老人那雙憐愛的望着有些悽楚的愛利絲的眼睛在猛然回頭之後,殺氣盛剩起,盯着羅比的眼睛,他的聲音中有了一分質問的憤怒,“爲什麼不阻止夫人?你認爲,現在的愛利絲可以殺掉甄英雄嗎?”
“爲什麼不能呢?”羅比從剛纔的氣勢中緩過來,笑道:“您似乎很在意愛利絲小姐啊,難道您是在懷疑夫人的抉擇嗎?”
老人似乎迴避着羅比的問題,收起氣勢,走到羅比身邊,淡淡道:“一個殺手,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但絕對不能出賣自己的意志,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是的,先生。”羅比笑的有些囂張,“甄英雄就是一個不肯出賣自己靈魂的殺手,所以,他會被愛利絲小姐殺掉。”
“你錯了,我並不是指這個。”老人那鷹一般的眼睛盯住羅比,然後苦笑着搖頭,繼續向前走去,“不出賣靈魂,殺手依然是個殺手,但出賣了意志,殺手,便只是工具,一件工具的壽命,完全取決於使用工具的人,羅比,你現在,就是一件沒有意志的工具。”
羅比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轉身望着老人,道:“如果我是工具,那麼,我很榮幸,因爲,使用工具的人,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偉大的女人。”
“聰明的極限,有的時候就是一種愚蠢,至於偉大,恐怕這個詞並不屬於這座莊園中的任何人。”老人的聲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漸漸遠去,在拐角處,他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羅比,幾次事件已經很清楚,甄英雄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對你只有一句交代,十二顆子彈射光之後,給我把愛利絲小姐,平安的帶回來,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看到老人的身影終於消失,羅比從口袋中摸出一棵雪茄,點燃,吐了一口,然後狠狠的在手中捻滅,笑,卻是咬着牙的猙獰表情,“是的,我的父親大人……”
……
“咦?這麼說,那份燕窩不是你送去的了?”
甄英雄舒坦啊,從新回到自己的小窩,感覺就是不一樣,闌度將他的東西堆到沙發上,沒好氣道:“我一大男人,會有閒心給你燉燕窩?”
“可那東西不是你早上來醫院的時候帶來的嗎?”甄英雄看着桌子上的那溫瓶裡已經涼透的燕窩,奇怪道:“不是你還能有誰啊?”
“鬼才知道,我是在門口發現的,稍帶手拿進去而已。”闌度打了個歇,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可樂就往門外走去,“不是我的東西我拿它回去做什麼?我先走了,下午我會把小公主接回來,至於櫻桃,我看你需要問問你姐姐的意見了。”
甄英雄渾身一激靈,看到闌度曖昧的目光,渾身的不自在,“球球的,快滾蛋吧。”
“是啊是啊,我不走妨礙到你們了,是吧?”闌度嘿嘿一笑,帶門離開。
甄英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櫻桃立刻坐到他旁邊,幫他掐捏着肩膀,活脫脫的小媳婦相,甄英雄挺享受,球球的,真是享受啊。
櫻桃似乎坐的不是很舒服,總是不停的拱身子,見甄英雄望過來,這丫頭趕快夾緊了腿,甄英雄一看,立刻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了,肯定是昨天才開苞,那裡還在痛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的櫻桃似乎突然成熟了很多,甄英雄看到那兩條雪白的長腿,壞壞一笑,一口吻住了櫻桃的脣,而左手,卻隔着櫻桃的短褲,揉着她雙腿之間受痛的地方。
“小櫻桃,哥哥下午送你回姐姐那裡。”甄英雄看到櫻桃那佈滿桃紅的臉,不捨啊,這才採摘的小櫻桃不能留在身邊,否則非被那變態姐姐找上門不可,嘆了口氣,又笑了,“你如果想哥哥,可以隨時回來看我的,不過……一定不能讓那死變態,不,我是說,一定不能讓你姐姐知道。”
櫻桃被甄英雄摸的情動,想到下午就要走了,比甄英雄還要不捨,從口袋中摸出小本本,寫了幾個字,羞的不敢擡頭,撕下來對着甄英雄一伸,‘哥哥再愛櫻桃一次’。
球球啊,少爺也正有此意!甄英雄將櫻桃橫身一抱,輕盈的身體在現在的甄少爺懷裡根本沒有分量,徑直朝臥室走去。
將櫻桃扒了個乾乾淨淨,看着她捂着眼睛,微微分開着雙腿無限嬌羞的躺在牀上,甄英雄才積攢一天的慾火又在燃燒。
雪白的身體在陽光下暴露,因爲欣賞環境的不同而別有一翻滋味,對甄英雄來說已經不再神秘的私處還有些紅腫,因爲剛纔的揉按挑逗已經有些溼潤,甄英雄趴下身子,輕輕在那裡吻了一下,只看到櫻桃渾身一顫,真是敏感啊。
出院之後的本少爺應該聽從醫生的叮囑,要注意多多運動,甄英雄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大白天荒淫的藉口,嘿嘿一笑,扒光了衣服撲上了牀,就像老狼撲小羊,哦呵呵……,少爺愛運動……!
……
櫻桃這丫頭確實很懂事,到了漢宮,不用甄英雄提醒,主動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來甄三國在她心中真是個很可怕的丫頭啊。
因爲要重新置辦個手機,然後還要重新辦張卡,略微耽誤了一些時間,甄英雄祈禱啊,希望那變態姐姐去情趣店上班了,千萬不要被自己碰到,可人生之不如意,總是十之八九……
甄天的辦公室裡,木子華那老鬼也在,看他那尷尬的樣子甄英雄就來氣。
“球球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們雖然白癡,沒有想到那些傢伙會提前預知我們的用心,到電視臺動手,但少爺我早想到了,所以落的去住院,是因爲少爺好奇心太重了,非要去和那個賴玉和幹一架,你們內疚個屁啊?!”
木子華搖頭苦笑,感慨啊,“哎,老了,真是老了……”
你今天才知道自己老嗎?甄英雄沒好氣道:“你天天早上不照鏡子啊?難道才注意到自己腦門子上爬滿了皺紋嗎?我覺得你是時候給自己買塊墓地了。”
“你……你個死小子啊,詛咒我啊?”木子華將菸斗點燃,這才道:“我感慨,是因爲我沒想到你能把賴玉和殺掉……”
“恩?你認識那個刀疤臉?”甄英雄大奇。
“不認識,但早就聽說過他。”木子華吐了個菸圈,道:“他有個外號,叫做魔鬼之狼,殺人手法之殘忍,絕對比當年被你幹掉的‘割喉之狼’還狠,你知道了嗎?”
甄英雄想到那傢伙和自己第一個照面那狠辣的一刀,不禁點了點頭,手法確實夠狠。
甄天見甄英雄還在點頭,氣啊,“你這白癡還不明白木老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甄英雄實在讓甄天頭疼,木子華也有些無法接受,說他大咧咧的沒頭腦吧,有時候心思之縝密卻另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老油條也自愧不如,可認爲他聰明的時候吧,他反應慢的又像頭豬。
木子華揉了揉太陽穴,看樣子挺受打擊,“我的意識是,當年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法幹掉了割喉之狼,結果沒有證據還被原野那傢伙糾纏了兩年,而今天,你在衆目睽睽之下……哦,錯了,是你在那個被綁票的名記者面前一口氣幹掉了幾個恐怖傭兵不說,還殺了賴玉和那種魔鬼,這後果……你自己想想吧。”
甄英雄臉色一變,還未張口,身旁一動聽,卻另甄英雄動容的女聲伴隨着一聲恍然大悟的小巴掌響了起來,“我知道!木爺爺的意思是,英雄現在是名人了!超正派的大英雄!以後原野就不會在糾纏他了!太好了,慶祝一下,英雄,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飯吧,然後唱K,再去看午夜場,最後回你家,我們一起看日出……”
汗,簌簌的,到我家看日出?是看早上八點半的太陽嗎?球球的,你這丫頭是不是比少爺我還樂觀啊?還慶祝呢,是恰恰相反吧?
甄三國也覺得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很像在看怪胎,顯然是不認同自己啊,小嘴一撅,倍受打擊,抱着腿又蜷回了沙發,繼續那副受氣包模樣,可兩隻眼睛卻盯的甄英雄心裡發毛。
不光甄英雄,甄天和木子華都知道,這變態的丫頭是怕回來送櫻桃的甄英雄開溜才寸步不離的跟着他的,否則,除非是告狀或者受了委屈,不然她是絕對不會主動踏入這個房間,對於這個活寶,惟有苦笑啊。
“你們是想告訴我,現在朗朗市警察局新調任而來的那個叫做方言的傢伙是個比原野還難纏的角色,是嗎?”
甄英雄話一出口,甄三國根本不知他說什麼,一點反應沒有,甄天與木子華卻是一怔,這小子怎麼突然之間又聰明瞭啊?
球球的,對少爺而言,最讓少爺爲難的警察,怕是另有其人才對……甄英雄起身,臉色一整,很是深沉,邊朝門口走去,邊淡淡的說道:“從明天開始,少爺我就是個本分的老師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方言,我怕他什麼?”
那種調侃間流露出來的坦然與自信,讓人感覺到莫大的信任,甄天與木子華都不再言語,可他們卻沒看到,正背對着他們很是淡定自如的要拉開房門的甄英雄一臉焦急啊,球球的,此地不宜久留,少爺必須趁這時機閃掉。
“英雄……,你要走怎麼不叫姐姐一聲呢?”
甄英雄這心啊,哇涼哇涼的,還未來得及回身,背上猛的一沉,不用問,肯定是那死變態的壓了上來,“老姐,我傷還沒好利索呢!”
“可我看你溜的很利索啊!”甄三國對甄英雄的逃跑手段簡直了如指掌,小樣兒,營造營造氣氛你就想溜?沒門!
胳膊一緊,雙腿一纏,三國整個人貼在了甄英雄身上,這丫頭的力氣還是那麼恐怖啊,後背上的兩團柔軟真是讓人無限遐想,而纏在自己腰上這兩條修長的超級美腿,更讓甄英雄欲噴鼻血,球球的,穿着裙子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啊?死變態的!
看到兒子那一臉苦瓜相,甄天露出一個讓甄英雄想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的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臉色一變,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寶貝丫頭,爸爸有事想要問你。”
一聽這個,甄英雄可興奮了,“姐,快下來。”
“我不!”甄三國在甄天面前雖然老實,可對別人卻更囂張,“爸爸,有什麼事情啊?英雄着急要走,您快些說。”
和你商量事情你管我做什麼?甄英雄苦啊,三國今天擺明是賴上自己了。
甄天這次是真無奈了,和木子華相覷一笑,這才整出一副嚴肅表情,“下個月就是朗朗市黑市拳大賽了,今年你還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