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照甄英雄說的,他的聰明與智慧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兼容,那麼他會做出一個冒險的選擇?若是爲了和敵人逞英雄就如此冒險,也能叫智慧的話,那智慧與聰明,豈不是要和傻B這個詞畫等號嗎?卡瑪完全摸不透甄英雄的想法。
“少爺最後一次強調,不要當我是傻子。”甄英雄與卡瑪相距五米左右,才停下腳步,“我從來不做蠢事。”
卡瑪認爲甄英雄有陰謀,卻不知道是什麼陰謀,但是,比起手槍來,他更喜歡用匕首割破目標的胸膛,冷酷卻興奮的笑,是矛盾的,更是可怕的,“甄英雄,受死吧。”
“要死的是你!”
卡瑪掏出匕首撲上來的同時,怎麼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早就聽羅比說過甄英雄有個蒙衣服蓋臉的流氓絕技,見他把衣服搭在肩膀上,一直防着呢,哪想到他這次不是蒙衣服,而是,吐口水,不,嚴格的說來,是噴血水,這小子居然自己咬破了舌尖,把嘴裡的一口血水混合物噴了出來!
距離這麼近,噴的這麼廣,卡瑪就是神仙也躲不開啊,沒他媽見過這樣的無賴,虧他丫的殺手考覈沒及格,及格了也不能要啊,殺手世家要是多這麼一貨,不丟死人啊?
卡瑪先前說過一句‘羅比兄長’,甄英雄還不至於笨的把對羅比用過的招耍到卡瑪身上,但是完全可以利用,球球的,不是職業比賽,而是你死我活,少爺沒有什麼職業道德和你講,野獸與野獸的廝殺,活下來就是勝利者!
卡瑪被血水噴中,眼睛本能的閉合,沒有辦法,人在受到攻擊,尤其是面向眼睛的攻擊,閉眼,是一種本能,雖然殺手可以征服這個本能,但前提是沒被擊中之前,這血水無論眼睛閉合都躲不開了,不合眼就得噴到眼睛裡,那還打個屁啊?可這一閉眼,中了流氓少爺的套了,就等你丫這個呢!
卡瑪用刀的水平有多高,從耿南的傷口就能清楚的感覺到,甄英雄再自戀,也知道自己與卡瑪在用刀方面的差距,如果真要說起來,除了飛刀水平比較自信,玩刀子,自己怕是還沒有小櫻桃或者愛利絲水平高呢。
肩膀上的衣服不光是剛纔吸引卡瑪注意力用的,也是爲了這個時候的反擊,右臂反甩,衣服狠狠的抽在卡瑪的臉上,釦子挺硬,打到了很疼,想睜眼,一時片刻的有點難,同時,也干擾了卡瑪在閉眼之後聽覺,甄英雄不可能給卡瑪一絲反擊的機會,左臂擡起,讓過匕首,然後猛的收回夾住卡瑪的胳膊,右手甩過來的衣服直接纏在腰間,騰下來的右手也去拉住卡瑪的右臂,一聲沉喝,甄英雄擡腿就是一腳,用盡了全身力氣,蹬在了卡瑪的胸口上。
即便卡瑪有兩米身高又如何?被甄英雄拉着一條胳膊,狠狠蹬了一腳,加上自己的前衝之力,受力比甄英雄這一腳的威力還要大出近倍,而且,甄英雄抱着他的胳膊,完全的後仰重心,使出的全力也是平時的一倍有餘啊,甄少爺這看似簡單的一腳,卻完全利用了卡瑪的優勢,成爲了自己增浮力量的優勢,卡瑪的右臂發出‘咯咯’一聲,竟是關節脫臼了!
匕首落地,卡瑪這麼強悍的人也忍不住發出痛呼,但甄英雄的攻擊還未結束,纏在腰上的外衣再次回到手中,向前一扔,老招,衣服蓋臉迷人眼!卡瑪這個狀態,根本沒有能力去把衣服從頭上拿開,甄英雄藉機朝前撲去,躍起來,照着卡瑪受傷的肩膀就是一腳,卡瑪吃痛,終於倒地,估計沒人能夠相信,殺手世家的一流殺手,最擅長近身廝殺的卡瑪,與甄英雄對上,連一個照面都沒撐住就倒地了,高明的搏擊技巧與刀法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卡瑪這時候終於知道羅比爲什麼會栽了,不是因爲羅比弱,如果交手的場地是擂臺,兩個甄英雄也不夠瞧的,可惜,在實戰中,這傢伙太強了,不是身手強,是腦子,這小子,不是用身體打架,而是用頭腦在打,那些無賴手段,都是他精心的設計,他有天生的搏鬥潛力,與自己和大多數人用身體保護着頭腦不同,他是一個用頭腦保護身體的人,如果說自己是強悍與細膩兼備,那麼,他就是完全用細膩的頭腦去融入身體的強悍中。
卡瑪喘着粗氣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就好象發了瘋了的老虎,完全失去了疼痛感,甄英雄感到毛骨悚然,汽車一震,那傢伙吐出一口鮮血,竟然用左拳在汽車蓋子上捶了個坑,孃的,這模樣了還有這麼強的力氣,真牲口也……
“甄英雄,我還有一條手臂能用,可你的流氓伎倆還能用兩次嗎?哈哈,哈哈哈哈!”卡瑪肯定是瘋了,居然那麼興奮,“我,菲茲傑拉德殺手世家,卡瑪,在這裡起誓,不殺了你,誓不,爲人!”
少爺看你現在就不像人類了,球球的,胳膊都脫臼了,還這麼飆啊?甄英雄好不容易緩解過來的氣息又開始紊亂了。
因爲一直處於運動狀態,甄英雄受傷的左臂就沒停止過流血,現在有些麻痹,頭也開始發昏,是失血癥狀,卡瑪雖然也中了一槍,但目前還沒怎麼失血,同樣是一條胳膊不能動,殺他和被他殺不成正比啊,孃的,失算,沒想到一個照面沒搞定啊。
甄英雄承認,兩人單挑,自己在不耍手段硬碰硬的前提下,只有被這叫做卡瑪的男人宰割的份,他,很強,如果只是搏擊的話,他是自己見過的力量最猛的傢伙,從耿南的傷也能判斷出這傢伙的技術有多可怕,所以自己才一上來就下殺手的,如果捱上他一拳,鐵定完蛋,甄英雄還不敢說自己的胸口比那汽車的機器蓋子還硬……
似乎,上次那個哈恩大叔也對自己起了個誓,說什麼不放過自己,難道在這個信奉科學的年代,他們還用誓言蠱惑自己的心智,提升戰鬥力嗎?媽的,他以爲自己在演神話電視劇啊?甄英雄看到垂着一條胳膊走來的卡瑪,心裡牢騷不斷,操你個警察個奶奶,少爺放了那麼多槍,你丫就是找到路,聽着聲音也該爬過來了吧?居然現在都不來,難道少爺一定要被這個混蛋幹掉不可嗎?
就像卡瑪說的,甄英雄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有兩套流氓方案來應對,現在條件是相同的,卡瑪胳膊脫臼,中了一槍,但子彈留在肉中,失血不多,甄英雄大腿,肩膀被子彈擦傷,左上臂被狙擊步槍穿透,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失血嚴重,左臂已經沒有知覺,如果不及時到醫院治療,胳膊就此廢了也說不定,而在傷勢幾乎相同的前提下,卡瑪活下來的可能遠遠要比甄英雄高的多了。
卡瑪知道這個狀態,不殺了甄英雄,跑是跑不了了,因爲特徵已經太明顯,一旦被人看到兩人流着血追跑,一定會有路人報警,同樣的,甄少爺也要拼,撐到警察到來,就是自己贏了,而在此之前,沒有花招可耍,只能死扛着,卡瑪不會給自己時間做簡單的止血處理的,所以,先下手爲強。
隱蔽的瞥了一眼卡瑪剛纔掉落在腳邊的匕首,球球的,少爺不擅長用刀,現在撿起來,也沒把握幹掉這卡瑪,而且,警察還沒來,這個時候殺了他,對自己還是一個麻煩啊,放棄用槍而選擇這個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滅除後患的方法,難道真的是一個愚蠢的選擇嗎?沒辦法,先死扛着吧!
甄英雄知道,自己只能靠運氣支撐了,可是,他才跨出兩步,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卡瑪居然也噴出一口血水,球球的,現學現賣嗎?這是甄英雄沒想到的,爆怒中的卡瑪,居然還有這樣的心計,他那強悍的外表,果然是掩飾他心理細膩的最好武器啊,這傢伙是一個搏鬥殺人方面的天才!
甄英雄可不想唯一能動的胳膊脫了臼,那自己就死定了,右臂擋臉,左腳點地,緩解前衝,右腳跟上之後猛然發力向後彈去,躲開攻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用後退儘量減輕傷害!
甄英雄還是失策,卻是無可奈何的失策,身高兩米的卡瑪,臂長是多少?伸展開來,甄英雄退的還是晚了,右小臂巨痛,雖然藉着後退之勢,骨頭免過了折斷之災,可是再想和平常那樣發力肯定做不到了,卡瑪完全是照着甄英雄方纔的模式,跟上躍起,朝着甄英雄的胸口踩來,甄少爺是用臂擋臉,所以,胳膊挪開就看到了卡瑪的攻擊,被他那五十號的大腳丫子踹上,不死也得殘廢啊。
卡瑪只覺得甄英雄突然從眼前消失了,竟然不見了蹤影,落地之後回過頭來,纔看到甄英雄正趴跪在地上,臉貼地面,兩條胳膊都發不上力了,這小子,居然用自己絆倒自己的辦法躲過了這次攻擊。
爲了倒的快點,甄英雄在後退過程中,用右腳踢了左腳的後腳跟,來個了平板拍地,疼啊,骨頭都和散了似的,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翻了個身,卻沒站起來,媽的,臭警察,汽車的警報器響成這樣了,爲什麼還沒到啊?
“砰!”
正罵着,一聲大喝響起,“警察!都不要動!”
操你大爺的,終於來了啊!卡瑪一怔,甄英雄微微擡頭,嘴角那笑,有些得意,太好了,少爺的運氣太好了!
小巷盡頭,七八個穿着制服的正朝着這裡衝來,其中唯一穿了便衣的,就是白果,美女救英雄?不行,忒丟人了,少爺可不讓你救,等你們來,就是爲了給少爺作證的,有警察看着,殺人才不犯法啊。
卡瑪一驚之後,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甄英雄,你利用了汽車警報器?!”
甄少爺還是那副慘相,嘿嘿笑道:“你醒悟的晚了點,殺手,最先要注意的,就是身處的環境,使其成爲自己的優勢,兩旁都是辦公樓,車主知道有人偷車,總會有一兩個在樓上的會爬窗戶看一眼這裡看到我們然後報警的,結合槍聲,警察來的已經算慢的了,呵呵,要怪就怪你自己挑了這麼好一個地方,白癡,少爺早就說過,我從來不做蠢事,要警察殺了你,就是我的目的,如何?你是殺手,爲了殺手那點尊嚴,你不會被活捉的,不是嗎?”
“殺了你,我這條命就不算白活!”卡瑪大喝一聲,朝着甄英雄撲來,困獸猶鬥,卡瑪自己也清楚,自己,不過是臨死反撲,受了槍傷,從警察的追捕中逃跑,是奢望,不甘心,所以要拉甄英雄一起死。
“站住!”警方已經鳴槍示警了,卡瑪此舉,與自殺無異,白果急啊,擡槍就要射擊,其實不止是她,其他特警也停下腳步端起槍來,可誰也不敢開,沒有狙擊手,卡瑪與甄英雄的距離又那麼近,誰也沒把握不把甄英雄當了靶子,尤其是,甄英雄在卡瑪衝來的同時,從地上一躍而起,撞入了卡瑪的懷中。
誰都看的出來甄英雄是不想死的,而卡瑪是一定想要甄英雄死的,但是,兩人撞到了一起,警察卻動也不敢動了,如果甄英雄趴在地上不動,卡瑪此刻應該早就中彈倒地了,偏偏,甄英雄的舉動屬於人之常情,又算刁難警方。
小腹上被頂了一膝蓋,甄英雄一口血,噴在了卡瑪的胸口,脖子被卡瑪一隻左手掐着,生生拔離了地面,連警察都傻眼了,這需要多大的臂力和握力啊?白果從來沒有看到過甄英雄被揍的這麼慘,瞄準着卡瑪的手槍,劇烈的顫抖,不能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甄英雄,好象快要死的樣子,她無法扣動扳機,因爲眼淚模糊了視線,天啊,這不是真的,開槍,快開槍,再不開槍,甄英雄的脖子就要斷了!
警察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種情況下,開槍是有風險的,沒有狙擊手,殺手又有甄英雄做人質,沒有一個指揮的做出決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事實上,他們已經不需要動了。
血,好象山澗細泉那樣汩汩的涌出,在卡瑪的腳下漸漸灑開,卡瑪很想掐斷甄英雄的脖子,但力氣,已經不屬於他了,甄英雄的生命,在最後的一刻,依然屬於他自己,腳已離地,距離地獄的最後一步,在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卻得意的朝着蒼天微笑的自信表情中,嚇退了地獄的使者,沒人敢收留他,這個傢伙,太可怕了。
球球的,少爺果然很討厭雙腳離開地面的感覺啊……
卡瑪覺得冤枉,這個小子太無恥了,但是,這是一場以殺死對手爲目標的比賽,無恥,謊言,一切的一切,只是求勝的手段,仔細想一想,甄英雄也沒有說謊,一定會有一個人倒在這裡,但死的一定不會是他,這小子後面的所有手段,都是爲了印證那句話而已,他贏了,用最後的謊言,讓自己完全大意了。
如果把打架看成一場戰爭,那麼,就不存在謊言,只存在戰術。
卡瑪的胳膊已經開始顫抖,這條胳膊上殘留的力氣,是他一生的尊嚴所凝集,他想用最後爆發性的力量維護自己的尊嚴,可是,他失敗了,胳膊的力氣,隨着血液的流出而消逝,低頭看了看,真是諷刺了,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上,是靈魂的迴歸,還是自作自受呢?
甄英雄跪趴在地上,不是因爲他起不來,而是用身體蓋住了這把落在地上匕首,他用語言對自己的刺激,只是爲了讓急噪的自己在最後一刻忽略他反擊的慾望,這一刀,出其不意。
可以感覺到那冰涼的金屬在身體中,隨着肌肉最後的蠕動帶來的痛楚,自下而上,由小腹而入,刺入了胸腔,上擡刀柄,體內的利刃在槓桿作用下完成了切割,這是殺手最喜歡用的殺人伎倆,因爲,匕首拔出之後,那血如泉涌的殘忍對殺手來說,是最美的藝術,甄英雄高昂着頭,就好象在說,少爺我,看不起這種所謂的藝術,這種東西,只屬於你這失敗的殺手。
“甄……英雄……你說謊了……”
“錯,我沒……說謊……”甄英雄痛苦的聲音,怎麼聽怎麼有得意的味道,“我早說過……我們會有一個人死在這裡……那個人,是你……”
甄英雄必須親手殺了卡瑪,沒有武器的卡瑪,警方很可能不會擊斃他,而是讓他受傷,然後逮捕,甄英雄不能讓冰恨天的事情暴露出來。
“砰!砰!砰!”
白果居然開槍了,因爲甄英雄的生命危在旦夕,與其看着他死去,她寧願做些什麼,卡瑪強壯的後背飛濺出的血花所代表的疼痛,遠遠沒有前面甄英雄這一刀來的狠,胳膊殘留的力氣終於消失,甄英雄的雙腳迴歸了地面,看到卡瑪那不甘的表情,甄少爺捂着喉嚨,艱難的說道:“你的死,有警察見證,因爲這是屬於邪惡的迴歸,而這場較量,是少爺我贏了,因爲我們不需要規則。”
卡瑪臉上閃過了最後兩個表情,驚訝,微笑,他認同了甄英雄的話,“我……會在……地獄,等你……”
“好啊,沒有規則的地獄,纔是最適合你我的格鬥場。”
卡瑪最後的不甘心,消逝了,作爲一個殺手,每一天,都是自己的最後一天,每一分鐘,都是生命的最後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看到世界的最後一眼,死,是迴歸,是報應,殺死別人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自己沒有選擇死亡時間的權利了,他依然笑着,因爲甄英雄在自己死亡前的最後一刻,給了自己一個奢侈的承諾,這也許只是他給自己的死去尋找一個安慰的藉口吧,但是,他已經滿足了,強壯的身體,倒了下去,永遠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一場提前到來的兩人之間無法迴避的對決,在甄英雄不知情的前提下結束了,流氓的甄少爺取得了勝利。
“呼……”甄英雄勉強的站着,身體的感覺也因爲放鬆之後而逐漸消失,看着淚流滿面衝過來的白果,微微一笑,有些歉意,對着卡瑪的屍體,喃喃道:“對不起,這次,少爺說謊了,因爲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如果真的有天堂與地獄,那麼……呵呵……”
甄英雄失血過多,一陣暈旋,朝前倒去。
“死流氓,你怎麼樣?不要嚇我!醒醒,你給我醒醒!不然我饒不了你!睜開眼睛,你聽到沒有?!”
靠在白果的身上,嗅着她身上的熟悉的氣息,聽着她那別樣的關心,甄英雄沒覺得丟人,就這麼昏過去,也無所謂了,因爲……
“如果真的有天堂,那麼,少爺我的天堂,就在這裡……”
……
“什麼?!卡瑪他……死了?!”
哈恩完全呆住了,羅比的臉上,寫滿了驚訝,顏冰陰鬱着那張冰冷而美豔的臉,她的目光,讓站在她面前的鈴木優美有些不太自在,鈴木優美的冷,不像顏冰那樣,會給人一種透晰的感覺。
站在門口的小島夏子與巴猜也無法相信,那個有着縝密頭腦和老虎般勇猛的男人,居然被甄英雄殺掉了。
“爲什麼?”顏冰並沒有太多的震撼,她冰冷的目光緊緊的鎖定着鈴木優美,“爲什麼會暗殺甄英雄?我應該沒有這樣吩咐過吧?能避開五十米狙擊暗殺的人,我已經強調過不許對甄英雄貿然出手了不是嗎?”
“對不起,夫人。”鈴木優美臉色不變,恭敬的說道:“狙擊甄英雄,是卡瑪兄長的提議,射殺甄英雄,也是因爲他的失誤才導致瞭如此結果,對此,我很抱歉。”
聽到鈴木優美的話,羅比眼中閃過一道異樣。
“卡瑪提議狙擊甄英雄?他,是那種草率的人嗎?”羅比語氣中的懷疑,沒有絲毫的掩飾,哈恩沒有說話,顏冰也盯着鈴木優美的臉,作爲哈恩最得意的八個子女其中之一,卡瑪的頭腦與對任務的認真,是他在不斷髮生的火拼中活下來的根本,羅比的懷疑可以說沒有道理,也可以說,有一定的道理。
鈴木優美那雙靜如冬湖般的眼睛轉向羅比,淡淡的說道:“羅比兄長,難道你想說,我是那樣草率的人嗎?”
鈴木優美從來不發脾氣,她冷冷的反問已經表示了她的不滿,是啊,相比卡瑪,鈴木優美是個更謹慎的人。
“甄英雄,是一個很特殊的男人,他讓卡瑪兄長感覺到興奮,也許,這就是原因。”鈴木優美說道,“這是卡瑪兄長很想解決甄英雄而導致的結果。”
“爲什麼你沒有去救他?”羅比咄咄逼人,眼神中的殺氣在外泄,小島夏子出於本能,要去擋在鈴木優美身前,卻發現,自己挪不動腳步,羅比的眼神,讓她恐懼,“你在擺脫之後,不是追到了他們,目睹了一切嗎?爲什麼沒有去救他或者幫他殺了甄英雄呢?”
“我是一個殺手,不是一個充滿愛心的慈善家。”鈴木優美的話沒有絲毫的人性可言,屋裡唯一不能適應這種說話的,大概只有顏冰,以及她身後的巧巧了,“我發現卡瑪兄長的時候,也是警察發現他們的時候,作爲一個明智的殺手,我不會愚蠢的暴露自己。”
這是殺手的法則,顏冰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種法則的無情,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現在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她承認鈴木的理由,卻不想接受,或者是對這個理由感到恐懼吧,她有些自責,因爲她知道,卡瑪的死與她是有關係的,但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在聽到死的是卡瑪而不是甄英雄的時候,心裡有一種輕鬆,難道,自己在害怕嗎?害怕自己現在做着的事情?不,是爲了愛利絲,如果甄英雄死了,那麼,愛利絲也會被義字會殺死泄憤的,卡瑪做出了錯誤的舉動,完全無視愛利絲的安全,所以,自己纔會因爲甄英雄沒死而鬆口氣的。
“卡瑪用事實再次證明了甄英雄那個小子的可怕,我有些明白卡瑪的衝動了。”哈恩嘆了口氣,拳頭握出了聲響,“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想,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甄英雄,確實讓人覺得興奮,尤其是我們這樣的殺手,他就像個殺手狩獵者,對我們充滿了挑釁與威脅。”
哈恩能說出這話來,表示他徹底的被甄英雄激怒,或者是激起了殺他的決心,鈴木優美眼中閃過的一道異彩,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很會掩飾,“父親大人,夫人,對於暗殺蘇影的失敗,我願意承擔一切的責任……”
“鈴木,暗殺蘇影的事情,不過是次要的,只不過是時候到了放出的一顆煙霧彈而已,她會出現在朗朗市,會架空美國的勢力來幫助甄天,這都是意料之中的,暗殺失敗也無所謂,夫人不會怪你的。”哈恩在聽到卡瑪被殺後,有些疲勞的樣子,雖然只有吃驚沒有悲傷,卻也精神委靡,用一個出色的殺手換回來的代價是否值得,哈恩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知道,夫人的計劃,是成功的,無論發生什麼樣的意外,事態,永遠在她的控制之中。
“跟蹤警察的事情暴露了,也表示着暗殺蘇影的煙霧彈已經奏效,我要你確定的事情,有一個肯定的答案了嗎?”顏冰雖然問着鈴木優美問題,卻已經起身朝門外走去,顯然,無論鈴木的回答是怎樣的,這都是她最後一個問題,顏冰突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只有離開這些冷血的人,回到孤獨與寂寞中去,才能得到精神的解脫。
“是的,夫人。”鈴木優美回答道:“今天的偶然,讓我們可以完全確定,甄英雄與那叫做白果的女警察,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顏冰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出了門去。
哈恩點燃一棵雪茄,閉目片刻,起身,也要離開這個辦公室,走到門口,語氣似乎是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後的決心,“羅比,一週之內,將加布利爾,克拉拉,張永哲,西蒙娜,米利亞,全部召集到朗朗市,無論,他們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執行着什麼樣的任務……”
屋裡的人,都愣了,哈恩,終於認真了,加布利爾,張永哲,克拉拉,西蒙娜,米利亞,這兩男三女,正是哈恩最寵愛的八個子女中的其餘五人,是殺手世家最強的陣容,卡瑪的死,已經徹底讓哈恩放棄了猶豫,殺手的會議永遠不會有歡聲笑語,但像此刻這樣的壓抑,卻是頭一次,卡瑪的死,給他們帶來了陰影,帶來的對自己自信的懷疑。
當所有人都走出房間之後,只有鈴木優美還站在原地,她嘴角那抹冷冷的笑,在小島夏子看起來,是那麼迷人。
“優美姐姐……”
小島夏子從正面摟住了鈴木優美,迷離的眼睛另人暈旋,鈴木優美用手一撫她額前劉海,輕啓雙脣,吻住了小島夏子的櫻桃小口,兩個女人,脣舌糾纏,淫扉的氛圍,不爲外人所知,她們的心情,似乎很好,好到值得慶祝與發泄那種歡快。
“夏子,想看嗎?”
“……恩。”
“那麼,你來脫吧。”
小島夏子就好象受到了莫大的恩寵,按在鈴木優美雙乳上的手,開始顫抖的解她胸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