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的甄英雄,二十四歲的甄三國,中間夾着十六歲的康樂樂,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組合啊,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三個人竟然是‘爸爸’‘媽媽’和‘女兒’。
甄英雄恨啊,死變態的姐姐根本是在扮家家酒啊,可看到甄三國臉上那滿意而幸福的笑,甄英雄又沒有了反駁的慾望。
算了,只要她高興,未老先衰就未老先衰吧,況且,康樂樂,不,應該是甄樂樂,不是也很開心嗎?
甄英雄很喜歡看到三國笑着的樣子,似乎小小的一點滿足,她都會笑的這樣甜美,這個性格有些變態的姐姐,永遠讓人可愛又可氣啊。
“英雄,你是爸爸,我是媽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摟着你的胳膊,靠着你的肩膀才合適啊?”
球球的,又開始發病了!甄英雄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這張很認真又很渴望的絕美小臉,真想用力的掐一掐啊,你個死變態,不要總是挑逗我好不好啊?
甄樂樂看着甄英雄痛苦的想要擺脫甄三國親暱的摟抱,已經忍不住的笑了,這是自己生命新的開始,儘管有些玩笑,有些胡鬧,但自己,很開心,因爲,那個男人,讓她找回了一個自己……
時代進步了,社會發展了,物質生活也越來越豐富了,於是,人們對金錢的追求也越發的貪婪了,甄英雄望着偌大的醫院,又開始感慨了,你個球球的,現在的醫療利潤那麼大,你們這些穿着白衣,喊着仁心仁術的傢伙未免也太虛僞了些吧?不給錢就見死不救,這倒是和殺手不給錢就不殺人多少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其實樂樂的媽媽受傷雖重,卻並不是什麼難以治療的惡疾,甄英雄氣就氣在了這裡,化個淤血接個骨頭,你丫能墊多少錢啊?交了五千快錢的住院費和兩萬塊錢的手術費,甄英雄把單據隨手往兜裡一揣,看着一臉不耐煩催他不要擋着窗口的沒表情的女護士,心話道了,別以爲少爺的錢好賺,你早晚得給少爺退回來,球球的,下個月開始,這醫院的保護費,上調百分之九十……
看着撲到自己懷裡甄樂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甄英雄頭皮都緊了,男人就怕女人哭,說不得,你還不能煩,得哄着,可越哄哭這感情發泄越厲害,太考驗一個男人了,甄三國也跟着添亂,又不是你媽進手術室,你哭哪門子啊?
心裡正牢騷呢,突然覺得手機震了幾下,甄英雄還以爲是X小姐看到昨天的短信給自己發回信息了呢,趕忙掏出來,確實是信息,可一看發來信息的電話號碼,甄英雄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冷,‘英雄,來漢宮,爸爸有事與你商議。’
很簡短,卻讓甄英雄面色沉重,眼中越發冷森,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把手機收了起來,小心的望了一眼三國,發現她並未起疑心,又暗暗鬆了口氣。
甄樂樂哭鼻子,作爲一個男人,當然是很自然的摟她在懷裡了,甄三國不高興就在這裡,哦,她哭你就摟着,我哭你就看着,這什麼道理啊?
自己的眼淚都白白浪費了,甄三國也沒心思再哭了,有些嫉妒,把甄樂樂從甄英雄懷裡往外一拉,說了,“英雄,誰發來的信息?”
“信息?哦,是我訂的天氣預報,說明天還有雨,讓人生氣,明天我還有事情呢。”甄英雄這話說的很自然,甄三國沒有多疑。
“這裡有我陪着樂樂就好,英雄,你不是說爸爸讓你把場子就交給闌度嗎?明天你有事情,那你今天一定很忙吧?快去吧,不用陪我們的。”
甄英雄還沒鬧明白三國今天怎麼如此反常,居然不纏着自己的時候,人家又說了,“手術結束後,我會帶樂樂去買些衣服和日用品什麼的,然後到她過去住的地方收拾一下,搬到我家去住,你過會給我派輛車來……”
“恩,恩,小事情,我馬上安排。”甄英雄正發愁不知道如何脫身去漢宮呢,當然點頭了。
見甄英雄與甄三國這麼關愛自己,樂樂更感動了,她也不知爲什麼,就是喜歡往甄英雄懷裡鑽,似乎覺得自己現在終於有了一個依靠,所以本能的親近他吧,可卻見甄三國小眉頭一皺,死死拉着樂樂的手腕,就是不讓她扎到甄英雄的懷裡,有些不耐煩道:“英雄,沒事的話你還不走?”
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方升起的,甄英雄感謝了三尺頭上的所有神明,飛速離開了醫院。
有些危險的事情,是不能讓三國知道或參與的,甄英雄回頭望了一眼醫院,掏出了手機,“闌度,我們有事情要做了……”
……
‘漢宮’娛樂城,朗朗市最大的娛樂城,也是義字會的大本營,這裡是組織人員部署最完備,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甄天雖然有自己的別墅,但他卻常年住在這個娛樂城最豪華的套房中,因爲,這裡安全而舒適。
與甄天相反,甄英雄平日裡最不喜歡來的就是這個地方,一個想往平凡生活的富貴子弟,有時候很想忘記自己的身份與地位,這是一種很正常,也是很難解釋的心理,有點自欺欺人,但也是一種自我宣泄,所以甄英雄不住豪宅,不喜大把花錢,寧可自己住在一個普通的住宅樓,也不願意留在這個豪華如宮殿一般的‘漢宮’,他需要從另一種生活中得到心理的滿足。
此刻,漢宮娛樂城依然如往昔般人進人出,客人們都在滿意的消費着,而義字會的人員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高度的警覺,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此刻被他們團團保護的老闆,已經被捆綁在了十樓的懂事長辦公室中。
甄天不愧是朗朗市最強幫會的老大,雖然手腳都被捆綁在椅子上,他依然毫無懼色,辦公室裡的七位黑衣大漢,他看都不看在眼裡,因爲,此刻,他的眼睛中,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你無法讓自己的眼睛老實的呆在眼眶裡,我會考慮幫它們搬個家,例如,先把它們給你摳出來,然後丟到馬桶中!”坐在甄天對面的黑衣女人終於受不了被甄天那雙賊眼調戲的感覺了,這老東西,被綁票了還有心思打量女人呢。
“要摳你就摳吧,這樣停留在我腦中的最後一幅畫面將永遠是你美麗的容顏。”
甄天還真不知道‘肉麻’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居然還有心思和這女人鬥嘴呢。
倒別說,這黑衣女人雖然戴着一副深色的太陽眼鏡,且從感覺上來講已不再年輕,但尖尖的瓜子臉型,挺翹的瓊鼻,小巧而紅顏的朱脣,白皙的肌膚,無一不說明了她的美麗,高高盤起的頭髮肯定經過精心而細緻的修飾,加上飽滿而豐潤的身材,更突出了她的一種成熟之美,那兩對大大的白金耳環讓她看上去華貴而高雅,不過也讓人不禁爲了她的耳朵難過,多麼沉重的負擔啊……
正當這位唯一的女性被麻的打了個冷戰,準備發飆的時候,一站在窗前俯視地面的禿頭黑衣大漢低沉着聲音,道:“夫人,甄英雄的‘瓢蟲’出現了,對面的兄弟已經確認,是甄英雄,他已經進來了。”
甄天聞言,臉色一變,卻聽那成熟妖嬈的女人掩口一笑,有些得意的對甄天笑道:“你說,你兒子會不會掉進我們的陷阱呢?”
還沒來得及說話,黑衣女人手一擺,站在甄天身後的瘦高大漢立刻將一條毛巾塞到了甄天的口中,並嫺熟的掏出一卷膠帶,糊在的他的嘴上,看這意思,這種事情沒少做過,蠻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