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明我誠實……哎呦……!好了啦,我是厚臉皮總可以了吧?”艾愛又捱了一巴掌,也不個敢再裝傷員了,一下子從一心腿上彈起,隔着茶几跳到了甄英雄這邊的沙發上,閃到了薛雪身後,對一心吐了吐小舌頭,道:“我就是喜歡姐夫,你拿我怎樣啊?”
“你是認真的?”一心臉都青了,甄英雄冷汗簌簌的,大氣都不敢喘,艾愛這臭丫頭說話太大膽了,以往她的確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說喜歡自己,可從來沒有在一心面前說過啊,現在這不是在亮明她的心意嗎?如果自己不否認,豈不是默認了自己和倒黴鬼的曖昧關係?甜甜可是一早就知道這倆傢伙之間有問題的,甚至還曾經將兩人捉姦在牀,因此隔岸觀火,大有坐山觀虎鬥的嫌疑。
“俗話說,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你愛上姐夫,就等於把我的一半給了姐夫,我還沒怨你呢,你憑什麼對我兇啊?我可是很專情的,你都把我的一半給姐夫了,我只是把我的另一半也給他啊,所以說,我愛姐夫,有你一半責任,和你搶是我不對,我也有一半責任,我們兩個一半對一半,所以扯平了,誰也不要說誰不對就可以了。”
又扯平了?!
說起艾愛的嘴皮子功夫,連甄英雄都自愧不如,一屋子人都被艾愛給忽悠懵了,明知道她在講歪理,偏偏聽起來,真有一種‘扯平了’的感覺,好象她喜歡甄英雄,確實有一心的一半責任似的。
這是他孃的哪一國的理論,哪個偉人提出來的公式啊?甄英雄看到一心和甜甜,甚至是薛雪和安家姐妹都在認真的沉思,哭的心都有,沒有搞錯吧?這種事情還用想的那麼認真嗎?這丫頭第一句話就是強詞奪理,誰說‘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了?
“咳,倒黴鬼,不許胡鬧了。”甄英雄要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有些心虛的警告了艾愛一聲,然後趕快轉移話題,道:“對了,甜甜小雪,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
出乎意料的奏效啊,一心聽到甄英雄的疑問,竟拋開了小愛的問題,大概,她也知道小愛喜歡胡鬧,而且嘴皮子功夫厲害吧,“你還說呢,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沒有車也就算了,連吃的東西都找不到,是我打電話把雪姐姐喊來的。”
甄英雄聞言,這個慚愧啊,他是真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這個別墅很久沒人住,雖然每個星期都有專門的傭人過來打掃,日常用品齊全,可冰箱裡卻沒有準備食品或者飲料的必要,想來是一心肚子餓了,才特別叫了薛雪過來吧,準備演唱會的這段時間,她和甜甜的飲食都是由薛雪負責的。
“對不起啊寶貝兒,是我考慮的不周全……”
“沒什麼啦,其實我叫雪姐姐來,也是因爲我下午要回漢宮排練舞蹈……”一心說到這裡,故意迴避着甄英雄的目光,聲音也低了下來。
甄英雄知道一心爲什麼而羞赧,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下午回漢宮了?那……爲什麼現在……”
“你不是出海了嗎?我問過我媽媽,她說那艘船是兩日遊,這個時候船應該還在海上呢,你是怎麼回來的?難道,你沒上船?”
一心顯然是在轉移話題,但很成功,安家姐妹十分清楚黑市拳大賽的情況,自然清楚的知道,如果甄英雄真的上了船,此刻是不可能坐在這裡的,除非他是長了翅膀飛回來的。
“不,我上船了,也確實出海了,不過,太想你了,所以我長了翅膀,飛回來了。”甄英雄這話嚇了安家姐妹一跳,以爲他會讀心術呢。
“不會吧,少爺,你真的出海了嗎?”安家姐妹異口同聲,兩張表情相同的小臉,幾乎一樣的聲調,真是誘人。
“你們聽他胡吹。”甜甜沒形象的摳着腳丫縫,還把另一隻腳搭在了甄英雄的大腿上,不屑道:“你要是能長翅膀,那我就是天使!”
“你就是我的天使。”甄英雄深情的望着甜甜,似乎要將他飽含愛戀的目光射入她的心中,那表情很做作,卻做作的那樣認真,“難道……我沒有對你說過嗎?我的天使……”
“沒……沒有……什麼啊?!討厭的東西,你少肉麻了!”甜甜差點被甄英雄的深情給迷惑,不輕不重的踹了甄英雄一腳,腳丫卻被甄英雄抓住,甜甜也不掙扎,任由他握着,雖然看起來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幾個丫頭看紅着臉的她已經不再摳腳丫縫,都在肚裡偷笑了,她還是很在意甄英雄那句‘你是我的天使’的,天使,怎麼可能摳腳丫縫啊……
“嘔……我要吐了,姐夫你好惡心……”
“要吐去廁所抱馬桶,我又沒對你說話,切……,氣氛都被你破壞了。”甄英雄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道:“我確實沒長翅膀,但我也確實出海了,你們‘死胖子’‘大狗熊’的喊了半天,難道沒人覺得我穿那麼厚很反常嗎?”
還是一心最聰明,看了看桌上的雷鋒帽,又看了看甜甜身上的羽絨服,以及甄英雄臃腫的褲腿,恍然大悟道:“難道,YY,你是坐船……”
“是啊,我在油輪上準備了一艘改裝過的快艇,就爲了今天晚上溜回來見你的,我的寶貝兒……”甄英雄又開始噁心人了,一心明知道甄英雄如此冒險的返回朗朗市,絕對不是單純的只爲了見自己而已,卻還是心中感動,他的表情做作,但眼睛中的款款神情卻假不了。
“坐快艇?!你有毛病啊?!是不是活膩味了?!”甄英雄正和一心幸福的對望呢,甜甜站在沙發上,一腳踹在了甄英雄的屁股上,甄少爺措不及防,加上剛剛被安靜按揉過的大腿很舒服,還用不上力氣呢,一下子向前栽去,竟是摔過茶几,剛好撲在一心的身上!
溫香之氣沁人心扉,軟軟的,充滿彈性,一心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公主睡衣,甄英雄的臉正頂在她的乳房上,一心本就是個薄臉皮,又事出突然,“啊”的一聲尖叫,甄英雄以爲自己撞疼了一心呢,聽她一叫,急着要起身,因爲下半身搭在茶几上,腳下踩不到東西,雙手下意識的要尋找着力點,正好扶到了一心的肩頭,一心的睡衣只有兩條細細的吊帶,削肩香滑,甄英雄的手就像是摸在了滑溜溜的肥皂上,結果,剛擡起的腦袋再次扎到了一心的胸口不說,這一次,是皮膚與皮膚的直接接觸!擋在中間的那層布料,因爲甄英雄帶落了吊帶,滑到了一心的腰腹位置,一心的上半身,裸了……
甜甜只是因爲太過擔心甄英雄,所以行爲有些過激,沒想到闖了禍,一心和她可不一樣,甜甜臉皮厚,雖然剛纔露了點,但大家都是女孩子,她倒並不是太在意,但一心……
甄英雄是很享受這種溫軟有彈性,雖然呼吸有點困難,但味道卻讓人神迷的感覺,可薄臉皮的一心可受不了在人前暴露身體的羞恥感,更無法接受現在這個絕對曖昧的姿勢,於是再次悽慘的發出叫聲,身體也不停的向後仰,甄英雄心虛,更慌了,可慌了之後動作更是忙亂,兩腳一個勁的亂蹬,終於,茶几倒了,那張單人沙發也倒了,甄英雄和一心摔倒在了一起,一心仰面朝天,因爲還保持着坐在沙發上時的姿勢,她的兩腿美腿極爲不雅的分開着,甄英雄卡在一心的雙腿中間,大頭朝下,雙手以爲摔倒時摟住了一心,而被她的後背壓住,雙腿懸空,竟是無法動彈。
“哎呀呀,我突然覺得好睏,明天上午還有工作,我得回房睡覺去了。”甜甜太瞭解一心了,八成會把這筆帳記到自己腦袋上,於是在一心和甄英雄站起來前先行撤退。
“甜甜姐,等我!我今晚和你一起睡!”艾愛本來是和一心睡在一個房間的,但她剛和一心攤了牌,一心到現在還沒有表示態度呢,艾愛雖然大膽,卻也知道心虛,當然不敢再和一心睡一被窩了。
安家姐妹剛纔犯上,和甄英雄動了手,這時候心裡正怕着呢,看到惹少爺生氣的罪魁禍首全跑了,她們可沒傻到留下來背黑鍋,再說了,少爺和少奶奶現在的姿勢這麼曖昧,說不定少爺心裡正爽着呢,雙胞胎姐妹交換了一個眼神,連打哈哧都配合的那麼默契,“少爺晚安,少奶奶晚安……”
一眨眼的功夫,就剩下薛雪了,薛雪沒有安家姐妹那麼‘識趣’,也沒有甜甜或者小愛那麼多歪心思,看到甄少爺倒栽蔥的姿勢,心疼啊,甄英雄腦袋上被艾愛打了一棍子,現在這姿勢,不是正碰到傷口嗎?於是薛雪趕快跑過去,將甄少爺拉了起來,而艾一心也因爲甄英雄停止了進一步的‘侵犯’,終於停止了尖叫,剛纔沙發一倒,她固然嚇的不輕,但最不能接受的,還是那難看的姿勢,對淑女來說,在人前分開大腿,絕對是莫大的羞辱。
還是薛雪細心,甄英雄半天沒能從一心身上爬起來,還就是因爲沙發倒了之後,他的腦門頂在了一心的胸口上,雖然一心有一對飽滿的乳房,但倒栽蔥的甄英雄等於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傷口上,能不疼嗎?差點沒昏過去。
“少爺,你沒事吧?”薛雪一邊幫一心把睡衣提起來,一邊擔憂的望着甄英雄。
甄少爺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坐在地上揉着腦門,尷尬的強笑着道:“沒事,沒事……”
一心的臉紅的要燒起來似的,可以比擬傍晚天邊的火燒雲了,“他當然沒事,有事的是我!死傢伙,我的臉都丟盡了啦!”
在衆女面前裸了胸脯不說,甄英雄還把整張臉貼了上來,一心怎麼可能接受的了啊。
“寶貝兒,我不是故意的,是樹袋熊踢了我一腳,你也看到了啊……”
“她踢你和你脫我衣服有關係嗎?”
“我看她是報復,恩,肯定是那樣的,她在氣我剛纔脫了她的衣服……”
“那跟我更沒有關係啊!”一心又羞又氣,捂臉道:“我明天都沒臉見她們了!”
“別這麼說嘛。”甄英雄寬慰她道:“老公和老婆之間,發生點親暱的事也很正常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一心小嘴一嘟,“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厚臉皮啊?不理你了,我回房去睡覺。”
甄英雄見一心起身要走,趕快拉住她的手,“寶貝,我們不是應該一起睡嗎?”
這話意圖太明顯了,一心見薛雪都跟着臉紅,更是羞怯,嬌嗔道:“誰管你啊,你愛睡哪裡睡哪裡!”
“啊……?”
“啊什麼?難道你還想和我睡一個房間啊?”
“夫妻同房,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嗎?”
“你少做夢,誰和你是夫妻了?!”
一心說這話時,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薛雪,這丫頭心裡其實挺希望和甄英雄睡一個房間的,畢竟,剛嚐到做女人滋味的她還是很享受躺在甄英雄懷裡的那種甜蜜感覺的,奈何,她的臉皮實在太薄了,而薄臉皮的人,大多時候是口不對心的,一心在薛雪面前,拉不下這張小臉來,生怕給薛雪帶去一種自己是個小色女的不良印象。
甄英雄太瞭解一心了,看到她的眼神遊離不定,小臉潮紅賽若桃花,就知她其實春心萌動,只是放不下矜持而已,便做作的嘆了口氣,放開了一心的小手,改拉薛雪的手腕,“也對,你還沒有答應嫁給我,我們還不是夫妻啊……小雪,你的房間在哪,走,我們睡覺去……”
薛雪沒想到甄英雄居然當着艾一心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嚇了一跳,心臟險些跳出嗓子眼,雖然一心察覺到了自己和少爺之間的曖昧關係,但從來沒有挑明過,可甄英雄現在居然毫無忌憚的說要和自己同牀,這也太……薛雪是真心喜歡甄英雄,覺得他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只是想留在他身邊,繼續過着這種平淡而幸福的日子而已,從來不奢望獨佔他,只要做他的情人就好,甚至沒想過要他與幾位少奶奶承認與自己的這種關係,但甄英雄此刻,卻表現的太異常了,他不會是故意氣少奶奶呢吧?
薛雪又羞又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臉紅的像蘋果,急的啊,奈何甄英雄話已出口,塞都塞不回去了,果然,一心握着小拳頭,說話的聲音都顫了,“甄……英……雄……,你說什麼?!”
甄英雄裝成很純潔的樣子說道:“寶貝,你不讓進你的房間,我總不能睡沙發吧?我可是坐了N個小時的快艇,骨頭都要散架了,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休息不好,會有很大影響的……”甄英雄所謂重要的事情,雖然說的時候輕描淡寫,但一心和薛雪都清楚,他,大概是要和人動手,甚至是參與黑社會之間的火拼,不然以甄英雄的性格,絕對不會像現在一般對牀鋪如此執着的,別說沙發,就是地板他都能湊合。
且不說一心,薛雪對甄英雄的過去以及行爲習慣非常瞭解,她和小鳳凰交好,知道甄英雄在遇到自己之前曾在國外接受過殺手的培訓,也知道他每次有重大行動之前,都會十分在意休息的質量,這是他的習慣。甄英雄確實很好色,但並不荒淫,此刻他的表情雖然有點無賴,有些齷齪,但眼神很清澈,清澈的目光之中,那分堅持與固執,是他認真起來的證明,明天,他到底要去做什麼?薛雪的羞怯淡卻了很多,擔憂的感覺油然而升。
一心眼中閃過一道異樣色彩,好象和薛雪想到了一起,但她臉皮薄,還是不肯鬆口,“你就是在動歪心思!難道除了我的房間,就沒有其它的牀可以睡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少爺的房間變成你的了?甄英雄心裡覺得好笑,一心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卻仍不肯在別人面前撂下面子,真是羞的可愛,固執的可愛啊,靦腆的可愛啊。
甄英雄還未回答,薛雪已經開口了,“少奶奶,確實沒有牀了……”
“恩?”一心一怔,然後才猛然醒悟,臉上的堅持開始動搖了,再看甄英雄用曖昧的目光望着自己,一心無地自容啊。
雖然薛雪看出一心已經醒過味了,但還是掰着手指說道:“這個別墅只有五個房間,少奶奶你現在睡的,是過去少爺的房間,甜甜小姐和小公主睡的是過去大公主的房間,靜靜和寧寧睡的是保姆的房間,我睡的是唯一的一間客房,雖然還有一間空着,可,那個是……那個是……”
“是我老爸老媽的臥室。”甄英雄淡然一笑,好象並不太在意似的,有些開玩笑的說道:“那張牀,只有我老爹纔可以睡……”
一心看到甄英雄的表情,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一天下來,她對這個別墅的結構已經非常的瞭解,雖然別墅很大,但只有五個主人的房間,一心方纔一時激動,卻忘記了不該將秦夢謠的房間也算在內。
那傢伙笑的很勉強,自己似乎碰觸到了他心中的傷痛,一心知道,甄英雄遠遠沒有他表面給人感覺的那麼堅強,他很脆弱,否則也不會在秦夢謠去世後就搬出這個別墅,他害怕的,是觸景生情。
一心心裡有愧,說話的態度就軟了很多,“那你去雪姐的房間睡,雪姐和我一起睡。”
什麼叫得寸進尺?甄英雄很完美的詮釋了這兩個字,“可是,我坐了一夜的船,身上痛的很厲害,剛纔又被你們給暗算,摔的那叫一個慘啊,我想要小雪幫我按按摩呢……”
一心看出甄英雄是故意的了,這臭小子並不是想要和薛雪一起睡,他拐彎抹角的用言語擠兌自己,就是想和自己睡到一個房間去,不知道是他太齷齪了,還是想讓自己顯得很被動,很無奈的妥協,在薛雪面前保住面子,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證明這小子很壞很流氓。
“少,少爺,我不會按摩……”
“那你去我的房間總可以了吧,我給你做按摩!”一心鼓足了勇氣,明知道甄英雄下套,還是一頭栽了進去,沒有辦法,她愛這個男人,怕他真的累了,會影響到明天的事情,所以,犧牲了自己,當然,這也有女人天性喜歡吃醋嫉妒的因素存在,一心不想甄英雄去和薛雪一被同眠。
薛雪的話其實已經暴露了甄英雄的不良企圖,薛雪有男人恐懼症,又不善交流,她上哪學按摩去啊?
見薛雪莫名其妙的向自己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一心羞不可遏,趕緊又補充了一句,“給你做過按摩之後,我再去雪姐的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