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弱小,再可憐,敵人也始終是敵人,角鬥場中,只有唯一的勝者纔有生存的權利,如果我們心軟了,倒下了,您認爲那些貪婪的弱小動物會放過我們嗎?義字會如果垮了,會有多少人在我們身上咬一口啊?我們同情對手,對手會同情我們嗎?在他們看來,能扳倒強大的我們是多麼值得期待的事情啊。”阿東語調一轉,道:“少爺,我明白你想要擺脫這種環境的心情,可你也要明白,如果走不出這個角鬥場,我們根本沒有從頭來過的機會,雖然這麼說會誇張一些,但事實如此,每個時代的變遷,都是在殺戮之後,想要做個好人,我們今天就必須一惡到底。”
阿東的話讓甄英雄的心裡蕩起了漣漪,產生了波動,這道理他也懂,但他卻因爲小環的事情而迷茫了,此刻被阿東用警告的口吻說教了幾句,他心裡豁然明朗,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心理動搖的話,那先前的努力不是全白費了?就像阿東說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就必須要一惡到底。
“少爺好象被你教訓了啊。”甄英雄笑了笑,道:“這麼簡單的道理用你告訴我嗎?少爺只是怕鎮壓那些小組織,會爲以後留下後患罷了。”
阿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便笑道:“放心吧少爺,那些小組織並不成氣候,而且沒見過真正的大場面,這次跑到朗朗市參加黑市拳大賽,自己裹到了麻煩中純屬咎由自取,給義字會添了那麼多麻煩,我們不找他們算帳,他們就該燒高香了,再者,只要不讓這些小組織之間有接觸,單憑個體,他們絕對不敢和義字會叫囂,等大賽結束之後將他們踢出朗朗市,更沒有機會凝到一起的雜魚爛蝦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甄英雄點了點頭,認同阿東的話,那些小組織如果扎堆到了一起,自然是不怕和義字會叫板,但只拉出一個個體,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大聲說話啊,只要義字會提前有了準備,顏冰企圖製造混亂的計劃就很難達成。
“英雄……!你死到哪去了?!”
才登上甲板,甄英雄就撞上了甄三國,甄三國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戳着甄英雄的腦門,難能可貴的端起了姐姐的架子,“昨天才受傷,不好好呆在漢宮就罷了,還沒出海呢你就把章醫生給甩開了,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任你知道嗎?說,你剛纔幹什麼去了?”
“喂,老姐,你別這麼大聲喊,我受傷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甄英雄心慌慌的捂住了三國的小嘴巴,見陸陸續續有人上船,便拉着她走到了人少的地方,這才鬆開了手,道:“早上出來的時候喝了點涼白開,涼風一吹有點鬧肚子,我剛纔去蹲大號了,難道也要拉着章醫生嗎?”
三國冷哼一聲,“真的?”
“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麼?”甄英雄掃了一眼,見只有鈴鐺和小櫻桃兩個人跟着三國,有意轉移話題,問道:“老姐,果果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甄英雄早上與章醫生,晴天一起,坐阿東的車來到碼頭,下車之後便要晴天與章醫生去和大家匯合,他則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打電話和昨天一夜未歸的闌度聯繫去了,見白果並沒有和三國在一起,感到有些奇怪。
不提白果倒好,這一提,三國的小臉就拉下來了。
“我爲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啊?英雄,是不是在你眼裡,她比我重要多了啊?”三國還在爲前兩天的事情而生氣,一臉幽怨道:“你放心吧,她和爸爸蘇阿姨他們在一起,已經進去了,你要找她,直接去房間就成了,姐姐就不打擾你了,反正我就是一礙事的人,櫻桃,豆丁,我們走。”
三國說罷,賭氣似的轉身就走,和前兩天與甄英雄鬥氣時的態度如出一轍,甄英雄到現在都沒鬧明白自己是哪裡惹着她了,見她突然鬧情緒,趕緊拉住她的手,“姐,你又怎麼了啊?這兩天你太不對勁了,動不動就和我生氣……”
三國甩了一下手,想要掙開甄英雄,見甄英雄眉頭皺起,嘴角一撇,‘噝’了一聲,似乎是觸動了傷口,三國心下一慌,不敢再甩,嘴上卻絲毫不讓,“我就生氣了,我就氣你了,不行嗎?”
櫻桃見哥哥姐姐好象要打架似的,嚇壞了,想過去勸止,被三國叫做‘豆丁’的鈴鐺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櫻桃困惑的望了望她,又看了看阿東,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都不去拉架。
阿東無奈的嘆了口氣,卻頗有點看熱鬧的心態,他和鈴鐺都太清楚那對姐弟了,打打鬧鬧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來的快去的更快,放着他們不管,用不了多大一會工夫氣就消了,人啊,都有點蹬鼻子上臉的勁頭,尤其是甄英雄和甄三國這種個性的人,如果有人勸解,誰也來不下臉服軟,兩人反而會更來勁。
甄英雄見阿東他們都在看,臉上一紅,拉着三國又走遠了幾步,道:“老姐,你要生氣也不是不行,但你總要告訴我你氣什麼呢吧?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改啊?”
“改?你改的了嗎?我看你是死性不改!”三國好象受氣包一般,眼睛紅紅的,這兩天憋在心裡的委屈總算髮泄出來了,“那天晚上你回到船上,爲什麼沒去和我打聲招呼啊?我擔心整整一夜,你呢?早上兩腿打顫,從白果的房間裡走出來,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回到漢宮也一樣,你只顧得陪她,陪一心她們,看都不看我一眼,連你昨天下午受傷都是她們來告訴我的,你還舔着臉和我說你喜歡姐姐?呸,你就知道騙我!剛纔也是,你話都沒和我說兩句就問白果在哪,不是嫌我煩是嫌什麼?你就是看我礙眼,不想我在你身邊不是嗎?”
誤會,天大一誤會!甄英雄這才知道三國這兩天爲什麼和自己賭氣,“老姐,你瞎想什麼呢?我那天不是不想去找你,而是……”
“哦……,這是誰啊?這不是義字會的病老虎嗎?不,應該是病貓纔對,叫什麼來着?沒爹孃的阿東是吧?”
甄英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一個惹人厭的痞子腔打斷了,三國同樣皺起了眉頭,那聲音流裡流氣,極爲惹人反感,僅聽聲音就能想象到它的主人是多麼的沒素質。
阿東望向了那聲音的主人,陰寒的臉上毫無表情,就是櫻桃和鈴鐺見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甄英雄也是眼神一冷,他已經認出了正走過來的說話之人,身材魁梧,一頭髮黃的倒立短髮,長着一副小孩子見到會被嚇哭的猙獰面孔,闊闊的大嘴旁邊有一條會隨着面部肌肉而蠕動的醜陋傷疤,說話的聲音好似破鑼一般,赫然就是在第一場比賽中打敗阿東獲得晉級的‘永泰安’第一紅棍,吳迪。
白果說過,這個叫做吳迪的男人不久前才被確定爲犯罪嫌疑人,省廳下發的通緝令目前還未到朗朗市,甄英雄幾乎可以肯定,他當初綁架撕票,勒索那些錢財的目的,是爲了交納黑市拳大賽高昂的報名費用,因此,在某種特殊心態作用下,甄英雄對吳迪極度厭惡,覺得他給自己增加了負罪感。
阿東同樣不待見吳迪,他也是個傲氣的主兒,比賽中輸給吳迪,只是迫於形勢而已,現在看起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阿東陰着臉,甄英雄沒有說話,所以他不會有任何衝動的舉動,阿東不似耿南,他的理智可以壓抑衝動。
吳迪是一個人走過來的,顯然,他並未和老大在一起,而他的身後,閃的遠遠的幾個人,應該也是‘永泰安’的成員,他們明顯是認出了甄英雄,所以不敢靠上來,偏偏這個吳迪裝大頭蒜,晃過來耀武揚威,看來在比賽中贏了阿東,讓他有點找不着北了。
吳迪是個無法無天,目空一切的主兒,暴虐成性的人,通常大腦構造都比較簡單,在第一輪比賽中就爆冷淘汰了奪冠大熱門七虎的虎頭阿東,讓他在道上的名頭一夜打響,同時,他也是第一輪比賽中唯一從義字會身上討到便宜的人,因爲淘汰了阿東讓‘永泰安’對他信心倍增,接下來的兩場比賽,永泰安都下了重注,而吳迪確實有真功夫,加上信心膨脹,幾場比賽都贏的異常輕鬆,空手套白狼,幫助‘永泰安’捲走了五六百萬,作爲大功臣的吳迪這幾天完全是在酒桌與吹捧聲中度過,吸收了太多的馬屁,難免有些飄飄然,不過他進入十六強的實力卻是有目共睹,還有一些組織企圖挖走他,所以他現在如此自負也就不難理解了,這個人已經被別人奉承的轉了向。
吳迪就是爲了和同伴顯擺,纔不知死活的走過來捋老虎的鬍鬚的,來到阿東面前,低着頭,不屑的看着他,怪腔怪調道:“唉呦……,病貓的眼神也能這麼兇巴巴的,好了不起啊,怎麼?你以爲眼神能殺人嗎?”
吳迪故意很大聲的說話,目的就是想引人關注,這個人腦結構雖然簡單了一點,可距離傻瓜還有一段距離,在甄英雄面前如此奚落阿東,固然會擡高他自己的身價,同時,甄英雄也不能對他進行報復,否則就會被人看做是輸不起的表現,輸不起的賭徒,無疑會被人鄙視,見不少上船的人過來圍觀,甄英雄被吳迪的小聰明惹怒了。
吳迪搞錯了一件事情,甄英雄不是賭徒,所以他從來沒有什麼所謂賭徒的自尊,小環的事情讓他情緒有些低落,三國的誤會他又沒解釋清楚呢,心情可謂是爛到了家,吳笛這個時候來惹他,根本是自找苦吃,甄英雄本性不壞,但到底只是個平常人,很多人心裡有脾氣的時候都容易遷怒他人,甄英雄也不例外,更何況是吳迪自己過來賤招的啊?
如果不是因爲圍觀的人太多,甄英雄怕被人看出自己受了傷,依照他過去的性子,早把這個吳迪幹掉,以儆效尤了,現在他卻不得不忍着這口氣。
阿東那冰冷的眼神帶着十分鄙夷,絲毫沒有失敗者的氣餒或者羞愧,這讓吳迪感覺很不爽,見甄英雄‘冷眼旁觀’,他心下一喜,暗道,甄英雄果然對阿東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失望透頂,便伸手托住阿東的下巴,猙獰的挑釁道:“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不服氣?想揍我幾拳?拜託你,手下敗將就要有手下敗將的樣子!”
吳迪掐着阿東的脖子猛的一推,即便阿東早看出他的意圖,還是踉蹌的倒退了兩步,喉結被吳迪卡了一下,這個野獸一般的男人手底下確實有點活兒,強烈的嘔意讓阿東咳嗽不止,吳迪竟然在甄英雄面前對阿東出手,震驚了所有圍觀的人,甄英雄在抽籤會議上殺人的那一目衆人還記憶猶新,這個吳迪不要命了嗎?
也有人不那麼認爲,阿東在比賽中輸給吳迪之後,甄英雄曾很憤怒的踹了阿東一腳,並將他‘關’了起來,可見他對阿東的失望,吳迪這舉動,也可能是在討好甄少爺。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稍稍用力推了你一下,沒想到你的腿那麼軟,竟然沒站穩,哈哈。”吳迪不再去看阿東,而是走向甄英雄,雖然依舊囂張,卻明顯有所收斂,“甄少爺,像他那樣的貨色已經不配留在您身邊了,由我來取代他,您看怎麼樣?”
吳迪這話一說出來,譁然,毛遂自薦在黑幫中並不罕見,但像吳迪這種公然表示脫離舊組織,想要加入義字會的,卻是極爲少有。
櫻桃和鈴鐺也看不慣這麼張揚跋扈的人,見吳迪走過來,兩個丫頭同時把手摸入懷中,一個摸刀,一個摸槍,甄英雄把三國拉到身後,跨前一步,擋在了櫻桃和鈴鐺前面,淡然的望着吳迪,嘴角一揚,道:“你想加入義字會?”
“確切的說,我是想取代那隻病貓。”吳迪見甄英雄並未發飆,心下暗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壓對了寶,語調中有了幾分興奮,道:“甄少爺,你不覺得我比他強多了嗎?甄少爺需要的是人才,而我就是你需要的那種人才。”
“哦?我需要的人才?”甄英雄笑問道:“你好象是‘永泰安’的人吧?爲什麼要投靠我呢?而且還是如此明目張膽,背離組織,這是不忠,我收了你,就是明擺着挖牆角,這是不義,你認爲我會用你這樣不忠的人,平白背上不義的罵名嗎?你似乎忘了我們的組織叫做什麼了吧?”
吳迪一怔,顯然是沒想到甄英雄會如此拒絕自己,但他並不放棄,不可否認,這個吳迪雖然是個容易腦熱的人,但有幾分急智。
“良禽擇木而棲,我已經爲‘永泰安’貢獻的夠多了,即便離開,他們也沒有資格對我說些什麼,所以我並非不忠,既然我非不忠,甄少爺又何來不義呢?”吳迪道:“甄少爺不是一般人,應該看的到我的價值。”
阿東已經看穿了吳迪的用心,淡淡的笑着,這個吳迪有點小聰明,他如此大張旗鼓的推薦自己,正是想凸顯他的與衆不同,就像先前甄英雄在抽籤會議上笑着將米利亞幹掉一般,同樣的張狂膽大,他以爲甄英雄會欣賞同樣類型的人吧?阿東只覺得這個吳迪傻到了家,太會自作聰明瞭。
甄少爺甚至厭惡他自己的張狂,又怎麼可能去欣賞別人張狂啊?吳迪完全不明白,甄少爺當初所以在衆人面前殺掉米利亞,並不是因爲他張狂,而是米利亞太張狂了。
甄英雄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這個吳迪算撞槍口上了,阿東知道吳迪故意搞的這麼熱鬧,並不是他傻,而是聰明的過了頭,他沒指望甄英雄會把他招入義字會,只是用和甄英雄自薦這個方法,把自己推薦給更多組織,讓自己的名字更響亮,說到底,‘永泰安’只是個三流小組織,吳迪想有更大的發揮空間,而在義字會甄少爺面前推薦自己的這份膽量與氣魄,無疑會爲他的身價增加份量。
“哼哼,是嗎?”甄英雄根本沒有將這個吳迪看成什麼人物,已經覺得不耐煩的他淡淡道:“恕我眼拙,除了能吠,我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價值,有句老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會吠的犬不咬人,你覺得我會養一條只會拉大便的廢物狗嗎?所以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甄英雄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吳迪,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拉着三國便走,聽到周圍人像笑傻瓜一般的嘲笑自己,吳迪有些惱羞成怒,甄英雄竟把他比喻成一條沒有用的狗,這是他先前沒想到的,也難怪,甄英雄這種身份的人會說出那麼低俗的話,誰也不會預料到的,吳迪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在甄英雄眼裡一文不值?難道自己得罪過他?
吳迪並沒有得罪甄英雄,而是他的所作所爲讓甄英雄反感,綁票撕票,強姦並侮辱屍體,甄英雄認爲吳迪還不如豬狗呢,吳迪不知道,甄英雄還有個警察老婆……
三國也覺得有趣,想想吳迪剛纔那麼高調,還真是挺能叫喚的,現在被甄英雄給罵成了啞巴,成爲了笑料,真是自取其辱。
三國抱着甄英雄的胳膊竊笑不已,吳迪這才注意到甄英雄身邊的美女竟是那麼的美麗,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怒火攻心,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一種很簡單的動物,被美女嘲笑,會讓他感覺到恥辱加倍。
事關自己的前途,如果就這麼結束,自己就成了一個笑柄,吳迪心一橫,突然擋在甄英雄面前,“甄少爺,你未免把人看的太扁了吧?”
“你扁嗎?”甄英雄冷冷的對吳迪說道:“三秒鐘,如果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就會讓你真的變成扁的。”
吳迪看到甄英雄的眼神,心裡害怕,開始爲自己的鹵莽後悔,可惜,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被奉承的飄飄然已經晚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挺起胸膛,以便挽救剛剛損失掉的身價,“甄少爺,黑市拳大賽是爲了賭博而助興的節目,我也想和您賭上一場,如何?如果我能在比賽中贏到最後……”
“滾開!”三國平時伶牙俐齒,可那僅僅是面對甄英雄而已,平時的她性格內向,因爲從來不參與黑道上的事情,所以並不善於言辭,但吳迪的糾纏讓她有些不耐煩了,看到甄英雄皺着眉頭,她只覺得惹他生氣的吳迪是那麼礙眼,“你這人煩不煩啊?滾開!”
被女人打斷說話,更讓吳迪感覺到恥辱,“小姐,你的聲音很性感,不過不適合罵人,更適合叫牀……”可憐吳迪以前從未見過甄三國,並不知道她就是義字會的大公主,看到她和甄英雄那麼曖昧的抱在一起,只當她是甄英雄身邊的一個情人。
黑道上的人,尤其是打手,受環境影響,個人素質都比較低,說話比較隨性,不少人聽吳迪開甄三國的玩笑而臉色大變,這些好熱鬧的人同時也有些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三國一直活在甄天和甄英雄的翅膀下面,義字會的大公主什麼時候在這麼人面前被調戲過?阿東,鈴鐺,小櫻桃立時就要發飆。
吳迪那下流的話徹底惹怒了三國,三國擡臂就是一個耳光,但那吳迪也非泛泛,很精準的抓到了三國的手腕,三國怒極,用力甩了兩下,可手腕卻如同被鋼鐵箍住一般,“放手!你這個混蛋!”
“小姐,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漂亮啊。”吳迪是故意不鬆開三國的手,表情中露出了明顯的齷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見到三國這樣的美女之後可以不動心的,吳迪弄錯了調戲的對象,圍觀的人中,認出甄三國的,並知道甄英雄有嚴重戀姐情節的人已經在爲不知死活的吳迪默哀了。
甄英雄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三國,更何況是在這樣一種場合羞辱她的人啊?這時候他哪還記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比阿東,鈴鐺,小櫻桃更快的出手了。
吳迪只覺得眼前白光一晃,下意識的鬆開了三國的手,慌忙中才後閃了半步而已,小腹靠下的部位就感覺到一陣沉悶巨痛,他龐大的身體被甄英雄一腳踹離了地面,身子挺着退後了半米有餘,才重重的摔跪在了甲板上,因爲是膝蓋先落地,那扎心一般的疼痛讓他想要哀號,可小腹那一腳踢的他丹田氣亂,他抱着小腹,腦門頂在甲板上,張着大口流着口水,卻是丁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有那瞪的幾乎從眼眶中爆出來的眼珠子,佈滿了紅絲在顫抖着,晃動着,讓人只是看着,就能體會到他現在是多麼的恐懼與痛苦。
吳迪直到此時還能感覺到被刀子撕裂的空氣抽在眼珠子上的疼痛,甄英雄一點顧慮都沒有,那把刀幾乎是擦着睫毛滑過去的,吳迪絕對不懷疑甄英雄剛纔是想殺了自己。
衆人算是再次見識了甄英雄毫無徵兆,說翻臉就翻臉的功夫,那麼壯的吳迪居然被他一腳踹飛了,而且是在摟着一個女人的前提下做到的,如果這些人知道甄英雄因爲肩膀上的傷還未用盡全力的話,恐怕會更驚訝。
甄英雄這一腳,把方纔還身價不凡的吳迪踹的是一文不值,莫說那些先前還要挖角的組織,就算是‘永泰安’的人也不敢再留吳迪了啊,誰家的廟能容下得罪過甄少爺的大神啊?只看甄英雄現在那副冰冷的表情就知道,他並打算就此饒了吳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