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小子幹起了出賣兄弟的事情?”一夜宿醉之後,酒醒之際猶自頭疼的王國華,咬牙切齒的躺在牀上,惡狠狠的逼問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遊飛揚。
對於這個問題,遊飛揚很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我只能說你是咎由自取。”
“什麼個意思?”這一下輪到王國華一臉迷茫了,遊飛揚居然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嘿嘿嘿的笑了三聲,俯身上前道:“是誰,在兩水市的時候,又一次酒桌上跟王國維吹噓什麼調教、制服、冰火、毒龍、沙漠風暴、玉樹菊花花來着?”
王國華怒道:“這跟你出賣兄弟有什麼關係?別以爲我沒看出來,這次的主謀是冷昕,你小子是從犯,是幫兇。你給我算算,我到底喝了多少酒,每人至少三杯啊,一兩的杯子啊。”王國華伸出三個指頭直搖晃,遊飛揚笑的更加開心,直拍着沙發扶手道:“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要算賬,你去找王國維。都是他告訴我你說的那些話,還說桑媛媛經過他的調教,現在如何如何。身爲一名禽獸,聽了很激動啊。所以,當夜就跟江翠翠提要求,結果被拒絕了,回頭又向閔月提要求,還是被拒絕了。你運氣不好,昨天中午,這兩位私下裡都拿答應我的請求爲條件,讓我幫着灌你,說是冷昕被你欺負了,要出氣。”
“我……。”王國華這一次算是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詛咒你在辦公室裡閔月幫你擼管子的時候給江翠翠看見。”
丟下一記雷語,王國華看着目瞪口呆的遊飛揚,哈哈大笑進了洗手間。遊飛揚坐在原地低聲唱:“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王國華出來的時候,遊飛揚還在那裡激昂的高唱:“毒毒毒毒毒”王國華丟過來一條毛巾,看看窗外已經深夜,頭疼的厲害。苦笑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我這呆着?不去找某人實踐你的條件?”
遊飛揚微微一笑道:“還有人在隔壁等着你呢,說說,你跟她實踐過沒有?”這話有點詭異,王國華楞道:“誰?”
遊飛揚道:“裝,你接着裝這話是你說的,物歸原主。”說着站起來,丟下一份文案道:“幫我看看這個,許劫弄的。”
王國華衝他豎起中指,遊飛揚沒見過這招,停下道:“啥意思?”
王國華笑道:“你猜”遊飛揚回敬一根中指道:“猜你妹啊對了,這也是跟你學的,你小子太多找些亂七八糟但是又有趣的事情。”
遊飛揚施施然出門來,隔壁孟雨薇聽到動靜出來瞅了一眼道:“他醒了?”遊飛揚笑的很曖昧,吹了一聲口哨,門也沒關,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孟雨薇拎着一個保溫的飯盒,鬼鬼祟祟的進來,小心的把門帶上。王國華正在沙發上看遊飛揚留下的文案,拿起煙時看見孟雨薇便愣住了。
“你怎麼沒回去?”
“我說是想你了,你信不?”孟雨薇上前笑着打開保溫飯盒,輕聲道:“趕緊吃一點,黑魚熬的粥。”
王國華不客氣,拿起來就喝,肚子確實很餓了,中午又沒吃啥,光喝酒了,這會胃還是漲漲的微微疼着。吃完粥,王國華算是有了精神,看看孟雨薇道:“林靜是不是不放心?”
孟雨薇沒有絲毫的奇怪,點點頭道:“你爲什麼總能看透人心?如果不是當着你的面,我都懷疑你五十二歲,而不是二十五。還有,吳言跟我說,你是好人。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搞過她?”
“吳言這是在罵我啊”王國華呵呵笑了一句,沒有回答正面回答,站起身子來王國華走了幾步,回頭時王國華笑道:“你覺得我是好人麼?”
孟雨薇掩嘴輕笑道:“說你是什麼人,我都信。就是不可能是好人”
王國華衝她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瞭解我。”
前世的王國華曾經算成功人士,一個人在上海那種地方打拼,能成功者必然跟好人不沾邊。陰謀詭計必然是不少玩的,所以王國華不認爲自己是好人,只是一個良知未泯者。
孟雨薇笑笑不語,王國華又道:“好了,別玩深沉了,說吧。林靜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孟雨薇立刻輕聲鼓掌三聲,然後才道:“林書記說,王國華,別鬧騰啊,至少短期內別給我找麻煩了,我怕了你了。”說完孟雨薇又補了一句道:“以上我是我翻譯過來的,原文是,告訴那個小子,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孟雨薇說完了,擺了一個很淑女的坐姿,王國華見狀嘿嘿嘿的笑着走過來道:“要是我把林書記秘書的肚子搞大了,算不算給她早麻煩?”
孟雨薇笑的風情萬種,站起張開雙手挽着王國華的脖子,突然收起笑容,冷笑道:“你敢搞大我肚子,我敢給你生出來,然後賴你一輩子。”
王國華吹了一聲口哨,笑着搖搖頭道:“不,你不會的。”
孟雨薇道:“不要這麼肯定,女人有時候會失去理性的。”說着話,孟雨薇的雙眸迷離起來,脖子上的手微微往下使勁,口中低聲道:“你打算就這麼幹站着?”
王國華沒有看錯,孟雨薇確實不是一個能豁出去的女人。
旱田變水田的時候,男人俯身對跪着的女人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女人吃驚的回頭看看,猶豫着點點頭道:“你輕點啊。男人就是喜歡新鮮花樣,是不是那個遊飛揚教你的?”
王國華心道,是哥教的他,嘴上卻說:“是啊,這個壞人。”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不遠的一個房間裡,遊飛揚如願的時候,江翠翠忍着疼回頭怒道:“一定是王國華教你的,有本事他怎麼不去搞冷昕,哎呦。”
…………
第二天午後,遊飛揚走了,但是並沒走遠,而是去了白溝市,開始他搞風搞雨的準備。王國華沒有跟着去,因爲縣裡要常委會討論公安局的問題。
又一次主持常委會的孫長青看上去有點疲憊,一直在不停的拿手揉着腦門。
“市委林書記這一次下來,嚴厲的批評了我縣公安系統。並且指出,縣委一定要加大監管力度。”說着又使勁的揉了幾下太陽穴,這才接着道:“國華同志,你有什麼看法?”
這句話讓現場人人變色,似乎傳遞了一個信號,王國華佔了上風。王國華正在奇怪一件事情,爲什麼這一次不先開一個書記會議,而是直接召開的常委會,這不合常理。
王國華被點了名,自然不能不應戰,大事已定,想必孫長青不敢反覆。這個常委會,無非就是想證明一個事情,孫長青還是縣裡拿大主意的人。
站起身來,王國華衝着孫長青送去一個微笑,用一種勝利者的大度來瓦解孫長青的鬥志。果然,被這個微笑弄的孫長青不自覺的躲開了目光。
“孫書記既然讓我說,我就說兩句。”王國華的開場白很平淡,聽的懂的人只有孫長青。“公安系統這一塊,我不太熟悉,市局的姚局長向我推薦了鄭源同志,我跟他談過,覺得他是個人才,工作經驗也很豐富,可以挑起大梁。至於其他的,建議鄭源同志臨時主持工作之後再行調整。”
王國華這番話裡的玄機,還是隻有孫長青能聽的懂。其他人只會認爲,市局這次欺負人了,就看孫書記的意思了。只要孫書記點頭了,大家就放抗。問題是,孫長青是啞巴吃黃連,甚至還得面帶微笑的表示:“市局對縣局的工作很支持啊看來國華同志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我看國華同志提的這個鄭源應該可以,大家覺得呢?”
第一次做出反應的是縣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馬鳴,笑着舉手道:“我贊成國華同志的推薦,市局的人才肯下來,我們應該歡迎啊。”
縣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嚴東來一直陰沉着臉,這一次他損失慘重,而且還得惦記着常書欣會不會賣了他。想着這裡,嚴東來拿眼神瞄了一眼王國華,正好撞上一道殺氣騰騰的眼神。嚴東來抖了一下,連忙舉手道:“我也同意國華同志的意見。”話音剛落,嚴東來就想抽自己的耳光,連忙朝孫長青看過來,迎接他的是一道意味深長去冷笑。
四位副書記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沒啥可說的。散會之後,縣委的決議出來,王國華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高升進來道:“王哥,我送一原去車站。”
王國華笑道:“去吧。”高升沒有立刻走,站住又道:“王哥,嚴東來招人暗算你,怎麼不搞回去?要不,回頭我找人盯着他?”
王國華笑着擺擺手道:“沒必要,你去忙吧。”高升點點頭出去,王國華收拾了一下剛準備出門,走路有點不自然的孟雨薇出現在門口,剜了王國華一眼道:“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