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不怒自威,並沒有疾言厲色,看到他雖然年輕,但是出口成章,聲音沉穩了,坐在下面聽他講話的市紀委工作人員頓時都豎起了耳朵聽,不知道王簡下一步要幹什麼,當然也有一些老人,自恃資格老,他們打着聽其言觀其行的想法,並不太把王簡的話當回事,誰知道這是不是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幾天就完了?範成當初剛到紀委幹書記的時候,也是說是天花亂墜,但是沒多久又是恢復老樣子,有的時候領導比他們都受不住嚴格紀律的約束。
這些老人的想法代表一定的普便性,那些相信王簡的人很有可能受到他們的影響,因此光說說是不行的,還得有行動,如果只是提耳貫命地說說,恐怕別人也不會真正地重視起來,而如果沒有行動就是說得再疾言厲色,也沒有作用,所以王簡纔沒有大聲地批評大家,對待一般工作人員和領導幹部就是要用不同的方法。
王簡講了有一個小多小時,重點強調了紀律和工作作風,對於下一步的工作,並沒有多少展開,今天也不適合於展開,所以只能把重點放在作風整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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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講了這些話,那兩名副書記坐在主席臺上默不作聲,下面的這些人大多數是他們的人,高強來的晚,幾乎沒有什麼人,現在王簡強調作風問題,他們心裡也在想着,到底王簡下一步要做什麼他們兩人也在猜測着。
會議進行完畢之後,王簡就回到了辦公室,坐在那裡想了想,就把排名二的副書記叫了過來,他是紀委副書記兼任監察局長,名字叫牛金生,把他叫過來以後,王簡就對他說道:“牛局長,那兩個沒有來參加會議的人員去幹什麼了?你知道不知道?”
這兩個人就是他的人,牛金生一聽到王簡問到這個,便連忙說道:“我派他們出去辦點事去了,很快就回來。”
牛金生這是爲他們打掩護,王簡聽了之後說道:“我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參加嗎?你怎麼還派他們出去辦事?”
牛金生道:“有一點急事,我一時沒有向你彙報,要不我現在就把他們叫過來?”
王簡說道:“這個不必了,對於我們紀委的紀律要加強,而我們幾個人要帶頭做起,從明天開始全部要簽字報到,我們幾個人要帶頭。”
牛金生道:“這個制度原來就實行過,現在再實行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好了,你出去吧。”聽了他的話,王簡沒有再說什麼,淡淡地說了一句。
牛金生轉身就走了,看着他離去,王簡就在考慮着紀委現在的情況,看樣子大家並沒有真正重視起來,從牛金生的表現來看,從他開始就沒有重視,一方面他覺得他原來是範成的人,現在他自己來了,心裡面一定不痛快,沒有什麼工作的勁頭,如果是這樣,這紀委就必須真正地整頓起來,不論是牛金生還是其他人,如果不能很好地配合他的工作,就不能讓他再呆在紀委裡面,否則這紀委的作風就不會好起來。
不過對於牛金生這樣的人,不是想讓他們就能讓他們走的,這得有一個過程,或者得有一定的把柄才行,否則他們心裡不服,也是一個問題,所以先不忙動他,等時機成熟再說,而現在只能先將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員給調出去,只要他們不能很好地服從紀律。
王簡就把督察紀委自身作風紀律的問題交給了高強,讓他從即日起查出誰沒有及時來上班,以及還有其他不遵守紀律的行爲,立刻報告給他,將他們調離紀委的工作崗位,同時再調進一些能幹的工作人員。
安排好這個問題後,王簡也在考慮着胡寶天的問題,胡寶天替吳德行說情,因此他顯然不符合再呆在紀委的條件,但是對於他,如果要想將調出紀委那卻不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讓他不擔任辦公室主任容易,但是要讓他離開紀委,那也得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原來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好再作爲他處理的理由。
想到這裡,他給段紅打了一個電話,雖然說吳德行和張治勇被查處了,但是對於胡寶天的事情並沒有揭開蓋子,吳德行也沒有吐露他與胡寶天之間的密切交往,出於當時範成還在的考慮,段紅也沒有深入地進行調查,必竟胡寶天市紀委的領導,要做這件事的風險很大,所以吳德行沒說,他們就沒有調查。而現在是不是重新調查,如果胡寶天存在燈下黑的情況,他作爲紀委書記就絕對不能包庇,不治理燈下黑就無法以德服人,其他受處理的幹部就不會老實伏法!
王簡就安排段紅重新對吳德行再進行調查,同時調查胡寶天自身的情況,一定要搞得隱秘一些,不能讓胡寶天覺察到。
段紅接到這個任務,感到很是困難,一方面胡寶天現在還在位上,另一方面,她的手下她也不敢保證他們與胡寶天沒有什麼聯繫,如果去調查了,他們向胡寶天通風報信,王簡的要求就達不到。所以段紅一方面請求先把胡寶天的辦公室職務給拿下來了,另外一方面讓王簡安排公安局的人去調查胡寶天外圍的情況,比如他的資產,平時的活動,她只去審訊吳德行就行了。
王簡接受了他的建議,就先和高強商議起來,聽了王簡的話之後,高強建議道:“我看辦公室主任一職,讓陳清遠擔任比較好,他現在是辦公室副主任,雖然不是紀委常委,但是擔任辦公室主任一職還是比較合適的。”
陳清遠是高強比較欣賞的人,而且與他走得比較近,屬於紀委裡的少數派,性格比較耿直,不見容於胡寶天等人,本來想把他踢出紀委辦公室的,但無奈陳清遠是紀委一枝筆,而且並不與人爭權,把他弄走了,無人幹活,所以才留了下來,高強來了之後,對他比較欣賞,因此現在王簡提出要換紀委辦公室主任的時候,就想到了他。
聽了高強的介紹,王簡點了點頭,高強是幹過組織部的人,看人還是比較準的,依着他的意見應當沒錯,不行的話就讓陳清遠擔任辦公室主任,暫時保留胡寶天紀委常委的職務。
有了這樣的想法,王簡就開始有意疏遠胡寶天,有什麼事情根本不通過他來傳達,而且通過高強直接來辦,高強一下子就成了紀委裡面的紅人,而在安排給高強之後,高強又會把事情安排給陳清遠處理。這樣一來,形勢就漸漸明朗了,大家都在認爲胡寶天的辦公室一職很可能丟掉,而辦公室主任一職很可能落入陳清遠的手中。
這種做輿論的方法,有助於在調整胡寶天時產生較大的震動,讓大家接受陳清遠擔任辦公室主任的事實,這樣才能助於陳清遠在當上辦公室主任之後,有着一定的權威。
胡寶天看到王簡這樣對待自己,他心裡也是有數,如果不是當初他去金蒙區紀委去說情要人,那麼王簡不可能上來就要動他,而且他也清楚,新來的領導一般都會把辦公室主任一職給換掉,但是同時又會安排一個比較的職務,另一個紀委副書記吳通海在他之前就是紀委辦公室主任出身,提拔了副書記,再往前一個辦公室主任,被提拔到下面擔任縣委副書記了,所以他這個職位,如果按常理來說,他也應當有這樣一個安排,但是現在紀委副書記實際上已經超編,高強是硬塞進來的副書記,而且爲了安排他,還設了一個紀委常務副書記,實際上牛金生應當是常務副書記纔是,高強來了之後反而要怕到他的頭上,但這是市委的安排,他們也沒有辦法,來了之後高強就受排擠,實際他的權力遠遠達不到常務副書記的地步。
雖然如此,但官職就是一個身份,如果王簡能讓他擔任紀委副書記,即使是超編也可以,那也不丟人,如果能調到其他部門擔任個正職副職的領導也可以,不過一般的單位他還真看不上眼,必竟留在紀委還是要好於一般的局。
胡寶天因爲此事就這麼想着,由於沒有事情可幹,被晾了起來,有幾次居然沒有到辦公室簽到,讓高強報告給了王簡。
看到這個樣子,王簡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既然他這樣表現,就不能再有所猶豫,不過要調整胡寶天的紀委辦公室主任,還需要組織部的配合,紀委辦公室主任也就是一個正科的位置,不需要進入市委常委會,但是胡寶天本身是副縣級幹部,如果要調整他的職務,就必須經組織部進行審覈,這是市委的規定,其實是在把權力下放給組織部了,而如果任陳清遠爲紀委辦公室主任就不用組織部進行審覈,只需要報組織部備案就可以了。但是組織部長現在是劉先舉,那麼他現在會配合自己的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