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順去看王簡的情況,得知市委書記市長都來了,醫院的醫生就答應人員可以看望,薛華就和石振功一起走了進去,看到王簡正躺在在病牀上,兩人就走了過去。
“王簡同志你沒事吧?”薛華走過去之後就關心地問道。
看到薛華和石振功兩人都來了,王簡雖然根本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也要裝着需要休息的樣子,吃力地要坐起來,石振功忙走過去對他說道:“王市長,你不要動,好好休息養病。”
看了看薛華和石振功兩人一眼,王簡說道:“我沒事,薛書記,石市長,麻煩你們來看我了。”
薛華馬上說道:“王簡同志,你這是說什麼話,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知道後擔心地不得了,馬上就和振功市長一起來了,看到你還好,我們的心就放了下來了。”
“薛書記說的是啊,王市長,你到了這裡怎麼還下了井,真是嚇壞了我們。”石振功也說道。
王簡苦笑了一下道:“我要是不下去,恐怕工人們就會有傷亡了,這事也巧了,李世績的煤礦安全生產條件太差,現在又出了事,我看得關停整頓了。”
聽到王簡的話,石振功心裡還有些不大釋懷,必竟李世績是他引進來的,現在出了事,他面上也不好看,但是現在面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給李世績說什麼話了,就對薛華說道:“薛書記,王市長說的對,李世績的煤礦是得停業整頓了,當地羣衆還上着訪,我們鐵山市真有些是多事之秋啊!”
看到石振功都這麼說,薛華當然不會有反對意見,就說道:“我看不僅僅是李世績要停業整頓的問題,全市的各個礦產企業也要認真進行安全檢查,這次的事情也虧了王簡同志當時在現場指揮得力,否則將不堪設想,王簡同志爲此受了傷,我們要上報給省委,請求省委表彰他。”
沒想到薛華還要向省委請求表彰自己,王簡忙說道:“表彰什麼的就不必了,我是領導幹部,這些事情是我應當做的,應當做的事情是不需表彰的,現在李世績的煤礦停業整頓,另外我在下井之後還發現了了些問題,那就是私人煤窯的工作條件很差,比起來華煤集團要好的多,而且現在煤炭開採亂像叢生,我建議對全市的煤礦進行整頓,關停一些中小煤礦,壯大國有煤礦的規模,煤礦與別人的產業不一樣,我們要建立一個良好的開採秩序。”
王簡就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這件事他跟石振功說過了,但是還沒有和薛華談過,現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和薛華說一下,爭取薛華的支持,如果薛華支持了,事情就好辦的多。
石振功聽到後自然沒有什麼表態,就看薛華怎麼說,薛華從江炎那裡知道王簡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官員,整頓煤炭行業的秩序也是他想做的事情之一,如果這件事情做好也將成爲他的政績,對他將來的升遷非常重要,所以當即表態道:“王簡同志,你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好,我們鐵山市雖然礦產資源豐富,但是開採不集中,大大小小的礦產企業太多,但不能做大做強,導致很大的浪費,安全生產工作也很嚴峻,你提出要進行整頓,關停中小礦產企業的方法,我非常贊同,但是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們回去議一議,上報給省委再說。”
王簡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輕易就能做下的,必須進行充分的協商,爭取各方的支持才行,因此他對薛華的表態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但他現在必須抓住這個時機,以李世績的煤礦爲突破口,推動這項事情的開展,只要他把這件事做成了,他就在鐵山市立住腳跟了,因爲這是他來到鐵山市的第一個政治資本。
“王簡同志,你好好休息,我看你的傷也不重,就讓醫院把你轉到市裡醫院吧。”薛華和王簡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提出將王簡轉院到市裡去,那裡的條件要更好一些。
王簡現在必須躺在醫院裡,別看他根本沒有什麼傷,但是隻要他躺在醫院裡,就會給他帶來一些看不見的政治資本,所以他還得聽從薛華的命令轉院到市裡去。
石振功也建議這麼做,院方就開始準備給王簡轉院,薛華和石振功兩人就走出病房準備回去。到了外面之後,石振功就對薛華說道:“薛書記,煤山縣出了這樣的事情,張治國責任不小,我建議調整一下煤山縣的班子。”
石振功就想利用這個機會與薛華聯手將張治國拿掉,然後讓鄭之順上位,但是安全生產的事情一般來說是縣長的事情,現在出了事,鄭之順的責任也是跑不掉的,但是鄭之順當時跟王簡一起下井了,而張治國到底在哪裡還不知道呢,所以他提出來張治國要承擔責任,也有一定的道理。
薛華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把張治國換下來,一定是鄭之順上位,這樣一來倒是讓石振功佔了便宜,所以他就說道:“調整班子的事我看要等到王市長出院以後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再說,必竟他是當事人,他的意見很重要。”
薛華的話也有道理,王簡現在雖然針對了李世績的煤礦,但石振功相信王簡還是會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就說道:“這個是自然的,薛書記到時候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做出指示,我們照辦。”
石振功的意思自然也要讓薛華得到一些東西,如果鄭之順當了縣委書記,縣長之位就空出來,薛華對此也是明知的。
兩人就這個事情交換了意見,然後就一起回到了鐵山市。
聽說王簡因爲下井受了傷住進了醫院,鐵山市政府的其他領導同志都紛紛前去看望王簡。正當王簡要轉院的時候,張治國先從鐵山市趕了過來,他先找到鄭之順顯出一種很着急的樣子說道:“老鄭,王市長沒事吧?”
鄭之順看到他現在纔來,心裡雖然很是不滿,但是嘴上卻是說道:“王市長正在病房裡,不知道情況是什麼樣。”
聽到王簡現在情況還不明,張治國的心裡就是一緊,如果王簡真的出了事,他也是牽連着不好,鄭之順還好是跟着下井的,而他卻是在外面沒有陪同,這怎麼辦?
眼珠子轉了一轉,張治國突然對鄭之順說道:“老鄭,你是怎麼搞的,讓你陪同王市長視察工作,你怎麼能讓他下了井,再說你們下了井,怎麼能讓王市長最後上來?你們都沒事,怎麼就王市長有事了?”
張治國就先下手指責鄭之順,好將來真理論誰的責任的時候他好佔主動,而鄭之順對王簡最後上來的這一件事,他的心裡也是很自責的,剛纔薛華和石振功來的時候還自我批評了,但是薛華和石振功兩人沒有說什麼,現在張治國卻是抓住這件事來批評他了。
鄭之順聽了張治國的話,一時沒有說話,如果要是說起來,肯定要吵架,還不如不說,看到他不說話的樣子,張治國感覺作這件事還能拿住鄭之順,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還真浪費了這個機會。
“如果王市長有個三長兩短,老鄭你就是千古罪人,我不過是有事沒有時間陪同,讓你們陪同一下居然出了這樣的事,你說我們縣怎麼向市委交代?”張治國又疾聲厲色地對鄭之順說道。
鄭之順臉色憋得通紅,他是縣長,安全生產歸他管,陪同又是他陪同的,現在王簡出了事,張治國把責任全部弄他的頭上,他還真的無話可說,要說這事他就有些倒黴了,這種事情他能有預料嗎?而且他還跟着下了井,煤礦出現滲水事故,也是一種意外事件,但是追究起責任來卻不是這樣想,真是倒黴啊!
“張書記,這件事我會向市政府寫出檢討的,整個過程我會詳細地寫出來,讓市政府來處理。”鄭之順也不能不一直不說話,所以就表了個態。
“如果早讓李世績滾蛋也就不會出這個事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裡,羣衆還在上着訪,我們卻保着他,現在又出了這事,你說你不是有些冤嗎?以後要吸取教訓。”張治國又裝作爲鄭之順說話的樣子對鄭之順說道。
鄭之順知道張治國所說話的意思,因爲在此之前他是一直聽從石振功的話支持李世績的,而張治國當然是聽從賀中強想着把李世績搞走,讓那個張國明來做,但是由於李世績本身就很強大,再加上鄭之順在縣裡、石振功在市裡的支持,所以他們就沒法得手,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張治國自然是要幸災樂禍一番了。
聽着張治國的話,鄭之順再也沒有說話,看到他這個樣子,張治國就把手一甩,說道:“我先去看一看王市長,你去通知縣裡的領導同志都來看望一下王市長。”
縣裡的領導同志有的還不知道這事,現在張治國來到了,自然要帶着所有人員一起看望王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