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靈正和王簡呆在一起,由於是週末,王簡請了個假說出來陪着她去省城的一個小風景區去轉一轉,作爲省委辦公廳的主任,他基本是沒有節假日的,就是週末也需要請個假交代好之後才能出來。
誰也沒有告訴,就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免得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來到省城接近郊區的地方,這裡是一片湖面,近年來開發成風景區,湖上有小船供遊人遊覽。葉鳳靈就拉着王簡的手要了一艘小船,然後就朝湖面上劃去。
劃到湖中央,兩人就聊着天,反正附近也沒有人,看了看王簡,葉鳳靈笑道:“王簡,你和爸說起去粵州的事了,準備什麼時候過去?”
王簡笑道:“這個我定不了,也許你爸爸最終不同意我去呢,其實我也主要是爲你,到了粵州,可是你的地盤,不像呆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
深情地看了王簡一眼,葉鳳靈笑道:“你千萬別這麼說,一切還是以你的發展重要,到不到粵州都是無所謂的。”
王簡道:“我也想去大城市歷練一下,我在農村呆過,在縣城呆過,在地級市呆過,現在又在省城呆過,就是沒有到那種特大的城市呆過,如果這次讓我去,我想體驗一下,大城市生活的感覺。”
葉鳳靈呵呵笑了起來道:“你的經歷不少了,有些東西沒有必去經歷。”
王簡道:“沒有經歷過,感受就不會深,從哲學上來說,必須得有一個否定之否定的過程。”
葉鳳靈哈哈笑了起來,道:“你不要總是談哲學啊!”
王簡也跟着笑了起來,其實一切事情最後都會歸爲哲學問題,沒有哲學的指導,怎麼能行?
正當兩人說笑之際,葉鳳靈的手機突然響了,葉鳳靈拿起手機一看,是來自京城的一個陌生號碼,不知道是誰,就接了起來。
接通之後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很謙恭地說道:“是葉妹妹嗎?我是朱一鳴!”
居然是朱一鳴打來的,葉鳳靈也沒有怎麼把朱一鳴當成事,所以也沒有記他的號碼,只是見過幾次面,因爲投資的事直接去找過他一次,然而直到現在投資也沒有落實,聽王簡知道後,心裡就不大樂意,因此現在接到他的電話,就不怎麼熱情,說道:“我是葉鳳靈,朱總你有什麼事嗎?”
朱一鳴就熱情地道:“葉妹妹,你現在在哪啊,我想見你一面呢,不知你有沒有空?”
葉鳳靈聽到朱一鳴要見她,心裡就想着這傢伙找他到底有什麼事?聽上去說話那麼謙卑,與朱一鳴原來的作風似乎不大相符,會不會是有什麼事要求着她?
想了一想,葉鳳靈就說道:“我現在沒有在京城,朱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朱一鳴馬上說道:“我就是想與葉妹妹見一面,你現在在哪裡,我直接過去找你。”
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找自己?葉鳳靈判定他是有事,投資的事情還沒有給她辦好,現在又想讓她給幫忙做什麼事,哪有這樣的好事。
想到這裡,葉鳳靈便道:“我現在還有事,沒有時間,等我有時間再說吧。”
朱一鳴聽到葉鳳靈不大高興,心裡就很失望,便再次求道:“葉妹妹,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等你電話。”
葉鳳靈道:“哦,這個不好說,聽說你們公司的胡政富被抓了?”
朱一鳴突然聽到她說到這個話題,這跟兩人的談話都不相關啊,猛然間突然想起,胡政富不就是負責向蘭西投資的事情嗎?結果到了資還沒投下去,人早進去了,葉鳳靈找自己幫忙的事等於還沒有完成,現在葉鳳靈一定是不高興這事。
朱一鳴明白之後,立刻知道該怎麼做了,便說道:“胡政富是進去了,不過我們公司的事務運轉正常,既然葉妹妹沒時間,我再聯繫葉妹妹吧!”
葉鳳靈笑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掛完電話之後,就把朱一鳴打來電話的事情向王簡說了,知道是他打來的電話,王簡便冷笑道:“這個人太過於奢侈,雖然可以幹成事,但是如果不加檢點,遲早要壞事。”
葉鳳靈不知道王簡向葉明軍提起天價燈的事,便問道:“王簡,你這是怎麼說?”
王簡便把他看到的天價燈的事告訴了葉鳳靈,然後又告訴她此事他和葉明軍提了一提,對這種風氣應當剎一剎。
聽王簡這麼一說,葉鳳靈算明白了,一定是因爲這件事她爸爸可能批評朱一鳴了,感覺剛纔朱一鳴緊張的情況,一定是想找她來說情,且不說他沒有幫自己完成投資的事,就是他幫了自己的忙,她也不能胡亂地替他求情,現在居然想着來求自己真是可笑。
“看來一定是爸爸批評他了,現在想求着我來幫他,但他也不想想當初讓他幫你到蘭西投資,到現在還沒有落地,這辦事的效率,還想讓我幫他!”葉鳳靈就是很生氣地說道。
看到葉鳳靈生氣的樣子,王簡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他不幫忙那就算了,無所謂的,從他的用人來看,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胡政富那樣的人他都重用,這說明他本人也不怎麼樣,犯不着和這樣的人生氣。”
葉鳳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誰說我生氣了,我只是覺得他沒有辦成事,還打電話給我想求我辦事,真是可笑。”
王簡呵呵地笑了起來,道:“估計他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急,其實我原來對他的印象很好的,感覺他很有魄力也很能幹,但是他搞了一個天價燈,讓我大失所望,這麼奢侈的企業家,最後可能只會敗家!”
葉鳳靈道:“看來你對奢侈的事非常敏感啊,我倒是沒有這種概念,也許人家就是爲了企業經營的需要呢?”
王簡不同意道:“難道有了天價燈,企業經營就能搞好了?那給所有的企業一人安一個,以後就可以發大財了。”
葉鳳靈笑道:“我說哥哥,你這就是擡槓了,企業跟政府機關還是有些不同的,有時候爲了顯示公司的實力,就得搞得奢華一些,免得讓人瞧不起,否則搞得寒酸了,別人認爲沒有實力,那生意就有可能黃了,所以啊,你也不要太過於糾結這事。”
葉鳳靈還是一個十分通情達理的人,而且她自幼出身富貴之家,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不像王簡出身農家,知道農民生活的辛苦,明白節儉生活的意義,他從政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嚴格要求自己,不要奢侈浪費國家的錢財,所以纔對朱一鳴安裝天價燈的事非常反感。但經葉鳳靈這麼一說,他的激烈思想有所改變,也許企業確實與政府機關不一樣,但他還是認爲即使是企業,也不能太過分,天價燈就是太過分了。
葉鳳靈同意王簡的意見,主要是朱一鳴太過分了,千萬燈具,也太誇張了一些,有必要這麼高調?
“不管他了,我們玩我們自己的吧!”葉鳳靈趁王簡不注意就親了他一口,然後就笑着去划船了。
朱一鳴在和葉鳳靈打完電話之後,就想着現在怎麼補救這事,想到去蘭西的投資遲遲沒有落實,雖然主要是胡政富的原因,但是也與他忽略這方面的事情有關,現在葉鳳靈不高興了,他真是失誤了。
想到這裡,他急忙把現在分管這件事的副總叫過來,讓他馬上帶人去蘭西,來接手胡政富原來負責的事情。副總聽了朱一鳴的話,還有些遲疑,因爲他現在也知道朱一鳴出事了,受批評了,現在聽了他的話去做事,將來要是調查起來,把他給調查了呢?所以就有些不同意,說道:“去蘭西投資的事一直是胡總在做,我手上還有很多事沒有忙完,要不等我忙完了再去?”
朱一鳴馬上說道:“不行,你現在就要去,一刻也不能耽擱!”
那名副總就說道:“爲什麼要這麼急,緩一緩不行嗎?”
以前這名副總很聽話的,朱一鳴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從來不會問爲什麼,現在倒好居然反問自己爲什麼了,這小子心裡有想法!
啪地一聲一拍桌子,朱一鳴冷冷地對這名副總說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我告訴你,我在石化系統工作二十年,什麼風聲也動不了我,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朱一鳴在公司裡爲人超級強勢,在自己的下屬面前都會說出這種赤裸裸的話語,其實政治就是這個樣子,獅子與獅子之間進行爭鬥,最後都是赤膊上陣,還管它什麼說話要文明,態度要謙恭,要搞得溫情一些,這些都是屁話,最後還不是用實力來解決?現在要想讓這個副總老老實實地聽他話辦事,就得用這種威懾力十足的語言讓他服服帖帖,沒有時間再玩那種婆婆媽媽的政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