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宜團說晚上有案子要彙報,樑克棟心裡就是一驚,不知道他晚上還彙報什麼案子,然後又感覺胡宜團難道沒有聽懂自己的話嗎,他可是要請王簡與他一起吃飯。
感覺很沒面子地笑了一下,樑克棟道:“那還真是不巧,胡.書記你與王書記是老鄉,我和王書記是同學,我們三人正好晚上聚一聚,要不我們明天可不可以?”
看到樑克棟說的這麼露骨,表明他與王簡是同學,就跟他不知道似地,胡宜團不禁感到好笑,但也不好拆穿他,便說道:“我最近一直沒有時間,要不等我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喝茶好不好?”
樑克棟馬上笑道:“胡.書記,我們怎麼能讓紀委的領導請吃飯喝茶,不吉利嘛!”
胡宜團呵呵地笑了起來道:“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嗎?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與我們交往了啊?”
樑克棟就是笑了笑說道:“胡.書記,王書記與我大學四年同學,我們關係好的很,所以知道你來了,我就想請你吃飯,你看你想法抽個時間,給我一個面子。”
胡宜團知道樑克棟爲什麼要請他吃飯了,一定是他知道省紀委批下來的文件了,現在過來只不過是想向自己顯示他與王簡的特殊關係,現在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便想了想說道:“好吧,有時間我一定通知你。”
樑克棟就先悻悻地走了,在他走了以後,胡宜團就想着這件事一定有人通風報信給樑克棟,那個紀委副書記不大可能,一定出在收發這方面信件的人身上。結果經過他的調查,發現此人與樑克棟還有着一定的親戚關係,所以胡宜團就把他調離原來的崗位,不在這麼核心的崗位上了。
胡宜團在樑克棟走了以後,立刻成立了調查組,針對省紀委批下來的文件開展外圍的調查,外圍的調查一動,樑克棟就知道了消息,就想着去找王簡,得知他要來找自己,王簡根本不再與他見面,並且通知胡宜團先將樑克棟給控制起來,不要讓他在外面再上串下跳。
按照王簡的命令,胡宜團就派人將樑克棟先給控制起來了,給控制起來之後,樑克棟就提出要見王簡,說這是對他的一種迫害,有人想借機整王簡,是針對王簡的,如果說張強的在的時候他這樣說還真管用,但現在是胡宜團擔任紀委書記,別人怎麼會聽,爲了讓他低頭服軟交代問題,胡宜團就把王簡批示的文件交給他看,一看到王簡的親筆簽字,樑克棟有些傻眼了,他沒有想到王簡這麼不念同學之情。
過了幾天,趙藝萱突然來到市委大院找王簡,趙藝萱是王簡的同學兼好友,原來聯繫密切,後來王簡從四蒙調走之後聯繫才少了一些,現在在省地稅局擔任一個部門的處長,好多年了也一直沒有升上去,她也無心仕途,能過一個安穩的日子就行了,得知王簡來到這邊任職之後,她便召集幾個同學想與王簡一起見見面,吃頓飯,王簡當時愉快的出席了,出席的人員裡面就有樑克棟,樑克棟與她的關係也是非常地不錯,所以在樑克棟被紀委帶走以後,他的家人就聯繫趙藝萱,讓趙藝萱去找一找王簡,看能不能說個情,通融一下。
知道趙藝萱來找他,王簡就在自己辦公室裡接見了他,一見到趙藝萱,王簡就笑着問:“趙老現在身體怎麼樣?”
王簡問的是當年的趙丙志,趙丙志在退休在家已經七十多歲了,王簡剛來的時候還去拜會過他,趙丙志看到王簡如今已經成長爲省城的市委書記,他的心裡也是非常的高興,因爲最初的時候他可是最欣賞王簡的。
聽到王簡問到她叔叔,趙藝萱就笑着說道:“他現在身體挺好的,天天在家看你的新聞,想知道你是如何治理西平的。”
王簡呵呵地笑了起來道:“趙老真是有意思,如果我天天不上鏡頭,豈不是讓他認爲我在這裡無所作爲了。”
趙藝萱就是抿嘴一笑,說道:“主要還是關心你的情況吧,再說你是市委書記,怎麼可能不上鏡頭,如果有幾天你不上鏡頭,那電視臺的領導就該挨批了。”
王簡就笑了一下,他倒不是在乎上鏡頭的問題,看了看趙藝萱就問道:“你這次專門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趙藝萱想了想就說道:“樑克棟出事了,王簡你知道不知道?”
趙藝萱現在還是叫着王簡的名字,而其他的同學大多都叫他王書記了,但王簡還是感到這樣親切,聽到他一提到樑克棟,王簡猜測她可能要爲樑克棟說情,因此就直接告訴他道:“沒錯,樑克棟現在讓紀委雙規起來了,是我親自籤的批示,省紀委都籤批了,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但是他沒有把控住自己,走向了腐敗墮落之路,我也感到很痛心!”
趙藝萱頓時默然,知道樑克棟的事情是王簡親自批的,那麼王簡就不可能打招呼讓紀委的人放過樑克棟了,所以就低聲地道:“克棟的事情嚴重不嚴重?”
王簡也明白她來的意思了,便說道:“克棟出事我也很傷心,必竟他是我們的同學,但他不注意自身的修養走上了腐化墮落之路,我本來還想重用他的,沒想到他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是市委書記,如果我這次放過了他,那麼下次再有腐敗的官員落馬,就會拿着他這個例子來質問辦案的人,辦案的人就沒有辦法回答,所以這次我必須查處他,可能會有人覺得我這個不念舊情,不念同學之情,但是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有同學理解我,我當然高興,如果不理解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不處在這個位置就不知道這個位置的難處,有些同學認爲我在這個位子是無所不能,其實哪有那回事,各種事情都有自己的規矩,也不是我一個市委書記可以隨便破壞的,藝萱,如果有人問起這件事麻煩你向他們解釋一下,不是我王簡無情,而是法律和紀律在那裡擺着,誰也不能違反,好不好?”
王簡就向趙藝萱解釋了一下這個事情,希望自己的一些同學能理解他,趙藝萱聽到後也是理解了王簡的苦衷,作爲樑克棟的同學,王簡當然想重用他,但是他不爭氣出了事,現在又想讓王簡放過他,怎麼可能?
看到趙藝萱點了點頭,王簡想了想又說道:“我聽紀委的人說克棟現在的牴觸情緒很大,不願意交代,這樣只會加重他的刑罰,如果他能主動交代問題,並且能立功檢舉他人,我可以和紀委的同志說一聲,到時候從輕處罰他。”
聽到王簡的這個話,趙藝萱道:“那我讓他的家屬給他傳傳話,讓他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王簡道:“這樣最好,黨的政策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味頑抗或者想等待別人來給他說情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希望他能明白這個道理。”
趙藝萱答應了王簡的要求,然後離開了市委大院,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王簡心中也是感慨,雖然來到西平工作是好的,但是到了這邊卻是有着不少的同學,這些同學不管怎麼樣可能都會有求於他,如果他不幫忙不出面,在同學們的心目中口碑就變得不佳了,但是如果幫了他們,他就要違反一些原則,然後沒有受到他幫助的同學就會認爲他厚此薄彼,這些同學當中有一些像樑克棟一樣在公務員隊伍當中,索性他誰也不幫,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其實從感情上說,他完全可以幫一下趙藝萱,讓她從正處的級別提拔到副廳的位子,但是他因爲有各種顧慮也是遲遲沒有幫她,而趙藝萱似乎志不在此,也沒有開口向他提起過這方面的事情。
感慨了半天,王簡一個電話把胡宜團叫了過來,胡宜團來到之後,王簡就問他樑克棟交代的怎麼樣了,胡宜團就表示樑克棟現在的情緒牴觸還很大,非要見一下王簡,聽到這種情況,王簡想了想說道:“那我就滿足他這個願望,去見一下他。”
胡宜團馬上說道:“王書記,你去見好嗎?我怕他將來會亂說。”
王簡道:“他是我的同學,我還是有所瞭解他的,我去見他,正好也可以堵住很多的嘴,說我包庇他,如果我能讓他主動交代,也是省了你們不少的事。”
胡宜團看到王簡堅決這樣做,他也不好再反對,想來王簡自有分寸,只要王簡能讓樑克棟主動交代,那些傳言他包庇樑克棟的說法,肯定就會全部煙消雲散了。
王簡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就和胡宜團一起來到紀委的辦案點,胡宜團先讓有關的人員安排好,防止發生什麼意外,然後就和王簡一起來到關押樑克棟的房間。樑克棟正呆在屋子裡面,回頭一看王簡來了,便立刻激動地說道:“王簡,你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