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友軍就是與從金生兄弟倆周旋着,遠大公司雖然比起四海公司差了那麼一些,但是在西平市也是有名氣的公司了,如果從軍不是羣衆反映很強烈的人,估計他現在不僅僅是東槐區人大代表的問題,而有可能是市級省一級人大代表,如果要動這樣一個公司的老總,那影響也是很大的,因此必須要沉住氣一步一步來,先不要急於求成,要讓對放鬆警惕然後再採取行動。
與趙友軍見過面以後,從金生沒有感到趙友軍有動從軍的意思,社會上的傳言難免會有失實的地方,通過他們的消息渠道沒能瞭解最接近核心的情況,趙友軍對這件事非常保密,動用的都是一些可靠的公安人員。
在經過趙友軍和胡宜團的精心策劃下,東槐區紀委工作人員突然來到遠大公司總部找到正呆在辦公室裡的從軍,向從軍出示了有關證件,要求他跟他們走一趟,有一個案子需他協助調查,希望他配合。
從軍是在社會上混的人物,警覺性很高,也很彪悍和跋扈,不是那麼容易制服了,所以在紀委人員說過話以後他就問道:“是什麼案子需要協助調查?我現在還有事情,如果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在這裡問吧!”
紀委工作人員就說道:“我們按照領導的指令要求從總到我們區紀委協助調查,希望從總能配合,如果從總不去區紀委,我們沒法向領導交代。”
東槐區屬於從軍的地盤,他在東槐區的名氣比區委書記還高,雖然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疑懷,但看到只是來了兩名紀委工作人員,只是讓他去協助調查,感覺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如果是想專門對付他,起碼得動用一下特警吧?不知道自己會反抗嗎?現在只有紀委的人出面,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從軍想了想,就對公司裡的人員安排一下,對他們說自己去紀委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從軍就和東槐區的工作人員一起走了,其實他不知道,就在東槐區紀委的人員進入遠大公司之後,郭友軍安排了大量的便衣人員圍在他公司的周圍,如果他有任何反抗,將會一舉將他拿下。
不過從軍最終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就乖乖地跟着紀委的人員來到了區紀委,區委這邊他經常來,所以他也很放心,不怕發生什麼情況。
只所以採取這種方法,主要是考慮從軍的案子證據不紮實,如果全面出動,抓捕所有從軍涉案人員,由於證據不足,很難將他們關押很長時間,那樣的話就會造成被動,必竟從家的力量很大,沒有證據他們反撲起來,沒法處理。
現在以協助調查爲名將從軍帶到紀委來,就會讓從軍犯罪集團產生一種錯覺,認爲紀委針對的人是不是從軍,而是某個官員,而一般情況下行賄者不會受到追究,從軍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事,只不過是協助調查而已,這樣的話就不會打草驚蛇,又能先將從軍控制起來,然後再找尋證據,步步收緊口袋,將從軍一夥拿下。
從軍就被帶到了區紀委,市紀委人員就在那裡等着他,以爲是區紀委的人找他問一問一些小案子,卻沒有想到是市紀委的人員在這裡等他,市紀委人員見到他之後,就問他道:“從軍,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將你帶到我們這裡嗎?”
從軍也是見過很多世面的人,所以就毫不畏懼地道:“這話是我應當問你們,你們爲什麼要將我帶到這裡,我是一名合法的公民,也是區人大代表,你們要給我一個說法,我完全可以不跟你們到這裡來,我現在來這裡是給你們面子,如果你們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從軍毫不畏懼的樣子讓市紀委人員感到他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所以就想了想對他說道:“我們市紀委現在正在調查一宗案子,有人舉報你曾經向國稅局局長董青華行賄數百萬元,有沒有這樣的事?”
從軍聽到這話就哼了一下說道:“有人舉報?誰舉報的?我想問問他,我行賄他怎麼能知道?難道他是和我一起去的嗎?”
市紀委人員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樣的道理你懂吧?只要你將這個事情向我們講清楚,你就可以走了,否則你看着辦!”
從軍看了看市紀委人員,過了一會才冷笑道:“你們是想讓我出賣朋友,對不起我做不到,我這人最讓人信服的是講義氣,不會出賣朋友,如果你們覺得董青華犯了罪,直接找他就是了,我與他沒有關係,而且你們也不用威脅我,我們大家都在西平這個地方混口飯吃,低頭不見擡頭見,還是網開一面的好。”
這話就有威脅紀委人員的意思,如果是在平時,紀委的人員也真要考慮一下,這傢伙人多勢大,得罪他以後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但這次是市紀委領導親自指示,一定要讓他開口,這說明領導已經下了決心,要懲治這樣無法無天的人物,還怕他什麼!
市紀委工作人員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少拿那一套江湖義氣來說事,你從軍是西平市最大的黑社會,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在這裡跟我們講江湖義氣,這裡沒有你的小弟,也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地方,我們既然能把你叫到這裡來,就能讓你開口說話,如果你想包庇董青華,我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讓公安局的人來問問你,到底做了哪些壞事!”
市紀委人員的這一聲厲喝,還真把從軍震得有些頭暈,難道市紀委的人員真要從他口裡得到一些情況?今天主動來到這裡是來錯了?董青華是不是被抓了?昨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喝咖啡的啊!”
從軍的心裡想了好大一會兒,閉口不再講話,看到他不講話,市紀委的人員就指着他說道:“你不講話可以,但是如果別人講了,你再講就晚了,我們對行賄者還是寬大處理的,你不要想着你不講就可以過關,你也不要想着你不說就可以離開這裡,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市紀委的人員就是給從軍做起了思想工作,而就在這個時候,區委大院的門口來了一羣人,他們都是從軍的手下,聽說從軍讓區紀委的人帶走了,便過來看看從軍是什麼情況,不一會兒就圍滿了大門,有人還指着區委大院裡面要求見從軍。
外面的嘈雜聲驚動了正在裡面審問從軍的人,從軍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他的心裡底氣又增加了起來,有這麼多兄弟在外面支持,他不怕紀委的人要對他怎麼樣,現在看來主要還是董青華的問題,紀委的人員想從他這裡打開突破口,但是他們忘記了他從軍是什麼人物,輕一輕二怎麼可能就開口指證董青華?
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市紀委的人員就指着從軍說道:“外面的人是什麼人,與你有沒有關係?”
從軍冷笑了一下說道:“我怎麼知道,但是你們就這樣關着我,不讓我離開,恐怕不妥吧,我大小也是區人大代表,而且也給政府納了不少的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市紀委的人冷笑一聲道:“你的事情不只一件,這件事不說,我們還有別的法子讓你說,既然你在這裡不願意說,那我們只好將你帶走了,你先好好想想吧!”
市紀委的人就安排人將從軍帶往市紀委辦案點,繼續進行審問,從軍以爲能順利從這裡離開的想法破滅了,但是他還是強作鎮定,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證據在紀委的人手裡,而他大哥從金生知道後一定會想辦法來過問此事,另外他還有那麼多的兄弟也會在外面向紀委施加壓力,現在要帶他走,就走是了。
市紀委的人員沒有走正門離開,而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門偷偷地離開了東槐區委大院,向市紀委辦案點駛去。
從軍突然被市紀委的人帶走,從金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情,他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紀委的人爲什麼要帶走從軍,公安的人尚且沒有動從軍,紀委的人抓從軍的目的何在?
他立刻聯繫龔偉,把情況向龔偉說了一聲,對於從軍的突然被抓,龔偉也是驚了一跳,雷明剛從四海公司視察完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這背後真的是有內容?
“從市長,從軍又不是黨員幹部,紀委的人爲什麼要抓他?有沒有理由啊?”龔偉就問了一下。
從金生說道:“紀委的人說要讓他協助調查一件案子,別的什麼也沒有說,由於我是他的哥哥,我倒是不好直接去問紀委的人了,你有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打聽一下案情?”
聽了從金生的話,龔偉思考了一下,說道:“政法委那邊我是熟悉的,但是紀委那邊我很少打交道,你在市政府那邊難道沒有這方面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