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工作告訴百姓,然後得到他們的擁護,這在王簡來說是一筆重大的政治資源,車世平也沒有想到王簡通過這種方式獲取了很高的威望,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之後已經晚了,讓車世平頓時感覺自己失策了,這讓他不得不佩服王簡超凡的政治智慧。
施百鳴在山泉鄉的工作取得了成果,作爲縣政府工作組的組長,他和縣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深入到羣衆中去,充分調查瞭解了兩個村的歷史恩怨,以及現實情況,並整理成相關報告交給了王簡。
同時,蘇明輝帶領一班人在深河沿岸開展打擊非法採沙的行爲,抓了一批人,但沒有抓到杜寶成和趙德立這兩個村的幹部,他們都躲在幕後,汪志國的侄子更是脫了身。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努力,他也向王簡作了工作上的彙報,應當說經過打擊非法採沙的行爲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這兩項在山泉鄉的工作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下一步就是要保持當前的工作態勢,一方面打擊非法採沙,一方面做好兩村之間的矛盾化解工作,將杜寶成和趙德立這兩名村幹部換下去,選出兩個新的村幹部,配合好縣政府下一步的修路工作。
這兩方面的工作都是準備工作,眼下當緊的還是使用好省交通廳的那部分資金,把一些鄉村道路修上,而那條通往山泉鄉的路必須高標準地修建,投入的資金將是巨大的。
馬桂鬆所作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他向王簡彙報之後沒有再做出任何表示,因爲他已經知道車世平並沒有拿下道路修建權,而是將由一家省城來的企業負責建設,並且聽說是一個很有來頭的企業,既然這樣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王簡代表縣政府主持召開議價競標會,總共有三家企業入圍,一家當然是範志彬的企業,另一家就是吳天一,他以爲王簡答應了他的要求,因此他很自信地認爲中標的企業非他莫屬,此外還有一家是西亭縣本地的企業,胡文遠施工隊,其實他根本沒有資質,但他借了別人的資質參加了競標,本來還有一些本地企業想參加,都被他嚇回去了,而吳天一和範志彬兩人一個在省裡一個在市裡,他不可能清除掉所有的競爭對手,所以就這三家參加了競標。
胡文遠是崔照華的一個遠親,本來他想找崔照華說說話,想把工程承包下來,可是當他知道王簡根本不給崔照華面子的時候就有些不安了,在西亭這塊地盤上,大大小小的工程他都要插一把手的,如果不讓承包工程,那一定會讓工程沒法施工,這是他的最後底線,因此今天到縣政府裡來,也是勢在必得。
三個人各有自信的理?的理由,範志彬不能說是自信,但他的企業無疑是這三個人當中實力最雄厚的,而且王簡已經與遲國平等人達成了默契,如果要想把路修好必然要讓他的企業中標。
王簡這次沒有請外來的人主持召標,他和馬桂鬆兩人還縣政府的工作人員就組成招標伍,因爲這是議價的形式招標,所以談判協商是招標的主要形式,談判是一個一個進行的,首先談判的就是吳天一。
當吳天一要從候客室裡走進談判地點的時候,胡文遠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眼神,要說這吳天一也在社會摸爬滾打很多年,也是一個不輕易被人嚇唬住的人,看到胡文遠向他發出挑釁的眼神,他立刻大聲道:“你向誰瞪眼呢?”
胡文遠馬上說道:“就是瞪你怎麼着?”
“你再瞪我試試?”吳天一不甘示弱。
“我就瞪你了,你能怎麼着吧?”胡文遠直接站起來指着吳天一道。
吳天一一看好傢伙,這人來者不善,看來這傢伙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裡,要是今天讓他拿住了,以後就是承包到工程估計在這個地方也幹不安。
“你很牛逼是吧?”吳天一同樣也開始指着胡文遠的鼻子罵道。
“怎麼着,我就是牛逼了,怎麼的?你有種就在西亭縣裡走走試試,你們兩個誰承包到了工程,沒有我的那一份,你們誰也不別幹得安,我今天就是把話說在前頭,你們兩個考慮好了!”胡文遠不但指着吳天一而且還連帶着把範志彬給說了。
範志彬正坐在那裡看着兩人在那吵,沒想到胡文遠也指向了他,他雖然心裡生氣,但覺得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聽胡文遠說完話後也就沒吱聲。
而吳天在卻不能不說話,指着胡文遠道:“你也就在西亭牛逼,有本事咱到四蒙走一遭怎麼樣?誰怕誰還不一定呢,在自己家門口撒野算什麼牛逼!”
胡文遠一聽怒走上前就要抓着吳天一的脖子要打架,吳天一雖然在社會上混,但不是打打殺殺之人,而胡文遠卻是西亭這裡有名的混混,真要打起來,吳天一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吳天一立刻驚聲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裡是縣政府!”
胡文遠冷笑了一下放下了手,又坐了回去,懶懶地看向吳天一說道:“去吧,去吧,去競標去吧,我看你怎麼走出這縣政府。”
胡文遠這是明明的耍無賴,要來硬搶了,吳天一心想,無論你再怎麼痞,只要我拿到了工程,就有人跟着我幹,不怕他胡文遠有多厲害。
想完,吳天一整整衣冠就走了出去。
吳天一一走,胡文遠立刻又轉頭對範志彬說道:“我告訴你,你要和我合作,不論是誰中標了,我們一人一半怎麼樣?只要有我在,到時候沒有人敢出面搗亂,我們合作發大財,讓那個姓吳的一點也撈不着,如果你不聽我的,即使你中了標,我保證你也幹不安!”
沒想到西亭這個地方還有這種人,在東亭的時候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他是一外地人,如果到了這裡,有這種人整天搗亂,誤了工期豈不是要賠大是了?這如何是好,一定要和王簡說一說。
心裡這樣想,範志彬就是不說話,胡文遠一看這人是不是個啞巴,一句話也不說,心裡一惱,就走上前去要抓範志彬的脖子,正好石立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大聲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石立才一出面,胡文遠急忙縮回了手道:“石主任,我這是給這位老總整理整理一下衣服!”
“胡文遠,我告訴你,這裡是縣政府,我剛纔聽說你與別人打起來了,你怎麼回事?”石立纔剛才聽到胡文遠與吳天一鬧事的事就過來看一看,沒想到看到胡文遠要打人家範志彬。
“沒事,沒事,石主任,您忙您的吧!”胡文遠陪着笑說道。
石立才訓了他一頓道:“你要是不想競標就馬上給我出去!”
胡文遠立馬老實了,坐在那裡開始等待。
吳天一進入王簡和馬桂鬆的會議室裡後,就開始和王簡聊了起來,把自己一片吹噓,心裡想反正王簡要照顧林澤宇的面子,說得好聽一點,好讓王簡爲自己說話,因此心情很放鬆,剛纔胡文遠的干擾絲毫沒影響到他,幹工程這麼多年,這點小事他經歷得多了,想搶他的工程沒門!
聊完之後,吳天一就報了個價,王簡笑着說可以了,他就走了。回到喉客室後,胡文遠就站起來起身過去,吳天一自然也要給他一個蔑視的眼神,而胡文遠也不想耽誤時間和他鬧,就回敬了他一下就走了。
進了會議室,胡文遠大大咧咧地就往桌子前一坐,本來他是沒有什麼資質的,只是想把這個工程搞下來,然後再找人做,王簡和馬桂鬆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上來,可見他根本不符合競標的要求。
王簡就直接說道:“你這個資質是借別人的,而你對一些情況又完全不懂,因此我們可以直接地告訴你,你被淘汰了!”
胡文遠沒想到王簡會直接淘汰他,便猛得站起來道:“憑什麼?我告訴你們,在西亭沒有我胡文遠的參與,誰也別想把工程做好!”
王簡被驚了一跳,這人很囂張啊,就是東亭的楊國慶也沒有這樣,在縣政府的長官面前,他居然無視他們,這事真是夠奇葩,估計全市也只有西亭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再說一次?”王簡一臉鎮定地看向胡文遠,威嚴地說道。
胡文遠卻反而說道:“你叫我再說一次,我就說一次?我還就不說了,我話已經撂在這了,你們看着辦!”
說完胡文遠就大步走了出去,搞得王簡都沒有反應過來。
王簡反應過來後,問馬桂鬆道:“這個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讓這樣的人過來競標!”
馬桂鬆負責把關招標的,聽到王簡的話回答道:“王縣長,我只是對他們進行形式上的審查,至於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沒法把握啊!”
王簡卻又反問一句:“我是說,你認識這人不?他是不是西亭的人?”
感覺到王簡有些不悅,馬桂鬆道:“這人叫胡文遠,西亭縣裡很有勢力的一個人,但我與他沒有交往,崔縣長應當與他很熟。”
聽到崔照華與此人有交往,王簡記在了心裡,臉上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