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們還不配讓大名鼎鼎的神算出老千的(溫黎掉馬!)
迷醉從開業到今天爲止,第一次吸引了這麼多人的注意力,帝都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小賭神和一個不知名的少年槓上了。
兩人從骰子到紙牌,從一開始衆人口中小賭神就被少年死死的碾壓,那個掌管寧家賭場的男人,這次算是啃了一塊硬骨頭。
衆人在看熱鬧的同時心裡也犯了嘀咕,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是最適合的,可是這裡是帝都融匯了整個G國最頂尖人才的地方。
而且對方還是個看上去沒長大的男孩子,就這麼把幸博拿捏的死死,未免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這小子挺厲害啊,全程沒一把輸掉的。”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厲害,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哪家的?怎麼從來沒見過?”
“聽聲音不是帝都人。”
幸博聽着周圍人從一開始的對溫黎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的刮目相看,他擡頭,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得到站在二樓的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分辨不出情緒是好是壞,但是他也看出來了,少爺至少對現在這情況是失望的。
在整個帝都這個地界兒上,他還從來沒失望過。
寧沐漳掃過下方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賭桌,看着少年的眼底多了些瘋狂。
和大廳裡的熱鬧情況不同,往上二樓卻是一片冷清,除了時不時巡邏的幾個保鏢之外再無其他人。
這上面的休息室除了固定的人會過來之外,也開放了其他的用於接待其他的客人。
席沫淺和黎漓被恭敬的請上了三樓,只要錢給的夠了,消費的額度夠了,想在這兒待多久就待多久。
更何況這兩位今晚上可是出去了七千萬的主兒,自然等級是夠了。
“兩位請便,有什麼問題隨時吩咐。”帶着藍牙耳機的男人給兩人將房門打開。
黎漓低着頭,只看到那扣住房間門的手指修長如竹節,很好看的一雙手。
再擡頭就看不清了,只見到男人單手按着耳麥遠離的背影,修長筆挺。
“看什麼呢,先進來。”席沫淺叫了聲。
迷醉到底也是整個帝都最大的銷金窟,來的人非富即貴,自然這房間的裝修就是怎麼奢華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來。
偌大的水牀躺上去如同置身棉絮之中一樣的柔軟輕盈,讓人倒下去就不想再爬起來。
“我剛看了,整個二樓巡邏人不多,若冰姐姐已經被轉移三樓去了。”席沫淺抓了一把茶几上放着的堅果開始剝殼。
黎漓整理自己的袖子,看着她,“你怎麼知道在三樓?”
她們倆一整個晚上都是黏在一起的,還有什麼能是席沫淺已經知道但是她不知道的。
席沫淺從口袋裡將手機掏出來,連接的頁面是蘇婧婧的手機頁面。
“你怎麼會有這個?”黎漓驚訝的接過手機。
進場之前蘇婧婧的手機就連接上了整個迷醉所有的監控,能夠隨時隨地查看情況。
“我跟她們說要保持和哥哥的聯繫,怕哥哥給我打電話就讓他們給我留着了。”
她們倆的手機都被砸壞了,聯繫席墨染用的都是蘇婧婧的手機,那個漂亮姐姐也很好說話,她說要就給了,密碼也大大方方的告訴她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啊。”黎漓着急起身。
“悄悄的出去,動作要輕點。“席沫淺提醒她。
走廊上巡邏的人來來回回的注意外面的動靜,整個第二層安置了七個保鏢,對於佔地面廣闊的整棟樓來說,這幾個人走很長一段距離都碰不到。
席沫淺和黎漓悄悄的出了房間門,剛剛纔並肩走過去的保鏢沒有注意到身後打開的門和走出去的兩個小姑娘。
兩道身影消失在樓道拐角的,左邊的男人忽然回頭看了眼,他身邊的人被他這個動作惹的也停下了步子。
“怎麼了小嚴?”身邊人問了句。
男人銳利的眸子掃過了樓道盡頭,擡手按動耳麥,“沒什麼。”
畢竟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關押黎若冰的地方只是門口守了兩個男人,其餘的也再沒有了。
畢竟這裡頭的人說白了也都是自願的居多,至於其他還在彆扭不願意的,也都有人有調教的手段,整棟樓每個樓層都有保鏢巡邏。
想從這地方跑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去引開他們,你去悄悄進去。”席沫淺拍拍黎漓的肩膀。
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任由下面如何人聲鼎沸,他們的根據地就是這個位置動彈不得。
“你們兩個。”席沫淺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之後去到兩人面前。
黑衣人微微頷首,畢竟這地方對於客人的照顧還是十分周到的,無論在什麼地方碰到,對待客人要絕對的恭敬。
只有擁有最好的體驗,才能時時刻刻想着這地方。
“過來幫我個幫。“席沫淺指着兩人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按動了連接的耳麥,還沒等開口詢問巡邏的人,就看到席沫淺一腳將放在兩人對面牆角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給直接推倒了。
瓶子倒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裂開聲,那青花瓷滾動兩下之後碎成兩半。
爲了彰顯品味和身份,整個走廊上都掛了名人字畫,牆邊放置了昂貴的青花瓷器和一些擺件。
兩人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路砸過去。
“馬上過來!“
兩人也顧不上身後這道門了,急匆匆的過去制止她的動作。
黎漓看準了機會跑過去,蹲在地上耳朵貼近門鎖,這鎖用的都是從前的機械密碼鎖。
好歹她黎家也是能人輩出,從小她也對這方面感興趣纏着家裡的傭人學會了開鎖,也正是因爲這個,好多次被關禁閉家裡都管不住她,
無論什麼型號的門鎖都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給打開。
憑藉這個技巧,黎漓也順利的進入了房間。
這屋子和普通的酒店套房是一樣的,一共三個房間,黎漓一路過去都能夠聽得到兩個鎖着門的房間裡傳出來男男女女說話的聲音。
肯定是剛纔被關在籠子裡的那些人,走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黎漓擰開門進去,看到了抱着腿坐在牀尾的女人。
她身上依舊是白色的長裙,淡雅嫺靜,海藻般的黑色長髮一直蜿蜒到腳邊,裙子無袖的設計讓女孩子白皙的藕臂展露人前,她臉埋在膝蓋裡,身體不住的顫抖。
“姐姐。”黎漓小聲喊了句。
聽到她的聲音,黎若冰擡頭,白皙美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在橙色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十分容易引起男人的疼惜和施虐欲。
“漓漓!”黎若冰剛落地就整個人倒在地上,“漓漓。”
黎漓急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坐在牀邊,“姐姐,你沒事兒吧?”
黎漓抓着漓若冰的手腳上下檢查,好在人是沒傷着,不然她罪過就大了。
“漓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黎若冰現在都還沒能接受自己陷入迷醉的事實。
剛纔主管進來告訴她,被帶走的時候要聽話一些,不要反抗做無畏的掙扎,黎若冰腦子還是嗡嗡的。
她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局面,陷入了什麼地方,這些人是想逼迫她賣身啊。
“沒事的,姐姐我一定救你出去的。”黎漓眼睛裡燃燒了熊熊的鬥志。
好在黎若冰沒受傷,只要人好好的就行,她一定能把人給帶回去。
“你有沒有通知家裡?我爸呢,讓我爸派人來救我們啊。”黎若冰抓着黎漓的手發問。
黎漓搖頭,這事兒她還沒想好怎麼和二叔說,而且剛纔溫黎勸她的也對。
哪怕黎家有權有勢,迷醉這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可能承認仍抓了黎家大小姐。
最重要的是,要是黎若冰被從這裡帶出去,明天整個帝都都會傳遍,黎若冰的名聲肯定被毀。
“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黎若冰抓着黎漓的手,反應過來之後將人往外推,“你趕緊走,這太危險了,趕緊走。”
“姐姐。”黎漓反身站定,胸有成竹的看着黎若冰,“我帶了朋友來的,我朋友可厲害了,她一定能救你,再說了淺淺也在外面。”
黎若冰搖頭,眼淚都掉下來了,“不行,迷醉不是簡單的地方,這兒的背景不簡單,你聽話趕緊走,不用管我。”
對比起黎漓,黎若冰只是性子柔了些,但該學的一點也沒丟,這些年黎漓四處闖禍被黎家人護着長大,而黎若冰則跟着父親學了不少東西。
迷醉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聽父親說過,在四大家族眼裡,這塊骨頭也不好啃。
“姐姐我放心,我肯定帶你出去。”
“咔擦……”
黎漓話應剛落,房間門被從外面打開,黎漓擋在黎若冰面前,瞪着忽然出現在房間裡的黑衣人。
男人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內裡的襯衫也是純黑的,釦子扣到第三顆,看得到古銅色肌膚之上滾動的喉結,黑色的耳麥線從耳朵上延伸到後頸。
“你是……”黎漓看着她,這是剛纔給她們開房間門的保鏢。
“漓漓我攔着她你趕緊跑出去,別管我。”黎若冰在後面吩咐妹妹。
黎漓搖頭,還是擋在姐姐面前,盯着男人的眼中眼眸微動,一下子有了主意。
“你放了我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只要你開價。”
反正在這裡工作,目的不就是爲了錢嗎,她黎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男人依舊堵在門口,眼皮微擡,褐色的眸子掃過眼前的兩個女孩子,不明情緒。
…
喧鬧的大廳裡,最後一把紙牌擺在明面上,幸博臉上穩重的表情已經開始龜裂,整個賭桌上只剩下他和溫黎還在對峙。
桌邊的人也圍得越來越多,原本看不上溫黎的人也刮目相看。
幸博和溫黎面前的其他紙牌已經攤開,除去旁邊還未發的一摞紙牌之外,兩人手上都各自只剩下一張底牌。
但是就攤開的牌來說,幸博的牌面已經是最好看的了,在不超過二十一點的情況下,牌面已經是最大的。
而反觀溫黎,情況就有些不太對了,和幸博的比起來還相差甚多,這一局,肯定毫無意外是幸博贏了。
周圍圍觀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畢竟幸博這小賭神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總不能讓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給擺弄了。
“要加碼嗎?”溫黎眼眸掃過對面男人面前攤開的牌面。
“加,我不信你還能拿到A。”幸博面前的籌碼全數推出。
他還能被這麼一個臭小子給嚇了。
溫黎手上的那副牌如果底牌翻出黑桃A才能贏,可是現在黑桃A出現在她那裡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剩下的那摞牌可還厚着呢,唯一的一隻黑桃A總不能真的在她那裡。
“但願你一會兒別後悔。”溫黎輕笑。
蘇婧婧好奇的探頭,纏着溫黎的手臂一緊,“你是真的想把我給輸出去然後再找一個是吧?”
這妖媚撒嬌的模樣還真的挺像是情侶之間的呢喃。
溫黎起了興趣,擡手將人攬着在懷裡,“放心,不是你說的嗎,要輸也得挑個合你眼緣的不是。”
“臭小子,你不用諷刺我,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界,什麼才叫厲害。”幸博看着溫黎。
就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能受到少爺的青睞。
寧沐漳從樓上下來,搖晃着高腳杯到了賭桌旁邊,手裡的高腳杯不輕不重的放在桌面上。
人羣中有人認出來他,恭敬的喊了聲。
“寧少!”
寧沐漳指腹捻過脣邊,視線落在溫黎身上,自然也落在了緊緊貼着溫黎坐在一起的蘇婧婧。
“看樣子這牌面局勢已定。”寧沐漳看了眼幸博,幸博的本事他是清楚的。
“幸博。”寧沐漳叫了聲。
幸博起身恭敬的低頭,“少爺。”
“別太狠了,畢竟他還沒長大,和小孩子置什麼氣。”
“我明白。”
這話聽着就像是寧沐漳在護着溫黎,周圍人掃了眼少年。
哪怕是這局輸了,這少年也不虧啊,能得到寧家少爺的青睞,以後再帝都也算是開了條路子。
蘇婧婧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落在寧沐漳身上,這個看上去還不錯,皮相是極好的,可就那雙眼睛,入目冰涼,如同毒蛇一般陰冷。
長得帥也不要,打死都不要。
“看上去你們的感情很好?“寧沐漳雙眼掃過兩人。
蘇婧婧眼尾上揚,抱着溫黎的手緊了緊,整個人恨不得貼在她身上,“怎麼,寧少連人家談戀愛這事兒都管啊?”
寧沐漳低笑,沒再說話。
這麼一頓操作,旁邊這些人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寧少這別是看上這位小姐了。
所以才爲難這少年的,小賭神無緣無故的和一個少年槓上了,就是爲了搶人家的女朋友。
寧少這波操作,溜啊。
“我就說這好像不太對,難怪小賭神會和這麼一個沒張開的少年作對,這是寧少看山人家女朋友了。”
“也是,我要是這女的我肯定做正確的選擇,這少年再好也不如不寧少啊,能跟在寧少身邊,哪怕是做個情婦也比這要好啊。”
帝都寧家是什麼地位這兒無人不知,再加上寧沐漳可是寧家唯一的獨生子,將來也會是寧家家主,地位顯赫。
這麼一比起來,這少年毫無優勢啊。
“反正橫豎是個輸,還不如把女朋友讓出去得了,也寧少玩玩了還能把人給還回來。”
“就是,陪了寧少起碼也能夠得到不菲的報酬,這以後的生活可是不用愁了,這節骨眼上女朋友一點也不重要。”
周圍人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寧沐漳看着溫黎,眼眸暗沉。
“聽到他們的話了,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寧沐漳臉上笑意盎然。
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還執拗着做什麼。
“抱歉,我的東西素來不喜歡旁人搶了,當然我也不像寧少,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溫黎說完手腕反轉,那張牌被翻了一個面,赫然是黑桃A。
“啊?“
“怎麼會這樣!“
幸博豁然起身,盯着那張出現的黑桃A,面色凝重,這樣的局勢之下還能翻身,這少年只怕不簡單。
賭桌上有賭桌上的規矩,願賭服輸,這是最基本的。
寧沐漳原本就不算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桃花眼盯着兩人不放,活生生的像是要將他們吞噬入腹。
“抱歉寧少,感謝你的青睞了,不過就目前這情況來說,我家男人還不希望我離開他,您受累再等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我厭煩他了,就去找您如何?”蘇婧婧兩手摟着溫黎的脖子衝着寧沐漳挑釁的仰頭。
寧沐漳從樓上下來可是下了大決定,這幸博是贏定了他纔下來的,結果這一下來,臉面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他如何受的住。
人羣中不知道有誰提了句,“這臭小子怎麼可能贏得了小賭神,他肯定出老千了。”
“對。就是這樣的,不然小賭神怎麼可能會輸!”
“扒了他的衣服搜身!”
這些人自然都是會見風使舵的,溫黎哪怕贏了又如何,無權無勢的,哪裡比得上寧少,現在這情況肯定是抓住寧沐漳心思最好的時候啊。
只要把馬屁拍好了,就不愁以後了。
幸博沒說話,他是輸了,可是少爺這邊不知道少爺到底要如何。
寧沐漳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侮辱過,還是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
他想想都覺得少爺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也覺得,是應該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人出老千了。”寧沐漳盯着兩人,指腹輕捻在綠色絨布的賭桌面上。
這麼慢條斯理的一句話,卻也顯得眼前的人,是多麼的不講禮數了。
“寧少這是不承認輸了?”溫黎看着他,面色平靜。
寧沐漳輕笑,瞳孔裡映射出少年出色的面容,“如果是憑藉實力取得的勝利當然能讓人心服口服,可萬一要是被人暗地裡動了手腳,這也說不清楚不是,所以,爲了堵住悠悠之口,兩人都搜一搜吧。“
這話說的,可不像是商量的口氣,這兒的人也都知道寧沐漳是個什麼脾性。
寧家名下不少的賭場,要管理好這些產業自然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如果爲人不強勢一些,怎麼可能做的好,再加上寧沐漳可是寧家唯一的獨子。
背後龐大的勢支撐,也讓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以禮待人,隨心所欲肆意妄爲,這是外界對於寧沐漳的評價。
也就是說,和這寧家少爺講道理,是一點也行不通的。
“別動,安排了人過來搜身,如果沒有問題再議不遲。“寧沐漳說着走到幸博面前。
幸博往後退讓開來,讓男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趕緊的啊,敢騙寧少,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耍詐,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不行!”
蘇婧婧面含冷色,夏宸站在溫黎身邊,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敢說他們老大出老千,真是不想活了。
“按照迷醉的規矩,在這場子裡出千,可是要被斷手斷腳的。”寧沐漳看着溫黎,一臉的逼迫。
幸博當然知道少爺的意思了,如果不是將對方逼迫到一定的份上,怎麼能達到少爺想要的效果。
他擡手指揮人過去,“去搜。”
還沒等一羣人圍攏過來,遠處一陣掌聲拍響。
“喲,寧少這是鬧得哪齣兒啊,我這剛下來就看到這麼大得陣仗。”
衆人回頭,看到了自電梯口款款而下的姜雲昊,常在迷醉混着的人,多少也是有些人見過他的。
這便是迷醉的老闆了,聽說這兩位,是好朋友。
“姜少,借你的地方處置個人,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寧沐漳絲毫沒有收斂或者是讓人停手的意思。
姜雲昊看了眼他對面冷着臉的少年,多少也明白了這是個什麼局面。
他太陽穴猛的跳了一下,長吁一口氣。
“寧少,這都是誤會,我勸你還是別動手的好。”
寧沐漳第一次聽到姜雲昊這麼說話,眉頭一挑,身子往後坐的更加舒適。
“姜少,這個人在你們賭場出老千,你不會不管這件事情吧?”旁邊人幫着寧沐漳說了句話。
“對,這個人出千,如果不處置的話難以服衆啊。”
溫黎支着下巴看着周圍人,從衆心理,羣體盲從心理,這些人只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只要身邊人超過一定數目堅定一個信念。
那麼這些人也不願意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尤其是在寧沐漳的影響之下,自然被矇蔽了雙眼。
“出老千?”姜雲昊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仰頭。
寧沐漳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叫住了笑得樂不可支的男人,“姜少,你這是?”
姜雲昊停下來,轉頭看着看好戲的溫黎,他是見過這少年如何張狂的。
那晚也是這樣,衆人鄙夷之間,他用兩個籌碼將整個賭場贏了個遍,凡是能叫得上名號的都敗在他手下,也因此得了個神算的稱呼。
這是一種尊重,一種崇拜。
也是那個晚上,讓這個少年一戰成名,成爲整個地下世界的傳說。
而他眼中也是如同現在這樣,寵辱不驚。
“你知道他是誰嗎?”姜雲昊也顧不上是不是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寧沐漳丟人了。
總比把這祖宗得罪了,將整個迷醉賠進去要好。
寧沐漳沒答應,安靜的等着姜雲昊接下來的話。
“大名鼎鼎的神算,總不至於出老千來的對付名不見經傳的對手吧。”
姜雲昊的話音落下,不輕不重的丟出這個重磅炸彈。
周圍的人顯然愣了愣神,幸博瞪大眼睛看着對面的少年。
寧沐漳的手指咻的一下子攥緊了,猛地擡頭看着溫黎。
“神算?”人羣中有人叫了聲。
神算在整個地下世界是什麼樣的地位,是衆人皆知的,整個地下世界的賭場,找不出來媲美的敵手,只要他想,能贏得所有人傾家蕩產。
“這麼個小少年……是神算?”
顯然很多人都不太相信這個事情。
這麼個看上去都還沒成年的少年,雖然看上去的確是沉着冷靜,比很多人有大風大浪之前截然不動的氣勢,也不能證明他就是神算吧。
“姜少,你別是看錯了。”寧沐漳提醒了一句,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人不放。
姜雲昊臉上帶着如風溫柔的笑意,“我在S洲那麼多年,從來不會認錯。”
這話可算是讓人羣中炸開了鍋。
溫黎支着下巴看着忽然冒出來的男人,她好像記得這個人,S洲地下世界賭場,他好像是跟在秦崇身邊的。
“我記得你是叫姜雲昊?”
姜雲昊回頭,看着那個比當年更加成熟的少年,“能夠讓神算記住,是我的榮幸。”
“玩牌說白了考的就是人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既然用腦子能解決的東西,我用得着出老千嗎?”
人家話都丟出來了,姜雲昊自然也只能接着。
“你說的對,的確犯不着,以你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姜雲昊笑着附和。
“這是你的場子,你說了算。”溫黎低頭把玩着手邊的籌碼。
“寧少。”姜雲昊叫了聲。
神算的身份都扔出來了,要是寧沐漳再沒事兒找事兒的話,怕是也會被人笑話了。
這局面自然寧沐漳也看得出來,手裡的東西一扔,他豁然站起來,“還是小瞧你了。”
幸博深深的看了眼少年,沒想到,他居然是傳說中那個橫殺四方的神算。
能和這樣的人比一場,輸了也是終生無憾了。
原本剛纔還叫囂着讓寧沐漳搜身的人也悄悄的閉嘴退下了,這人是連迷醉老闆都不敢惹的主兒,他們這些小蝦米還是不要湊上去了。
可是這看上去這麼年輕的少年,居然會是神算。
夏宸冷眼掃過那些人,都是些拜高踩低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蘇婧婧拉拉他的手,提醒了一句,“你去找找那兩個小丫頭。”
小時半天了她纔想起來找人,別是出什麼事情了。
夏宸聽了話往後退出去,在整個會場裡開始尋找黎漓和席沫淺的蹤跡。
“不知道什麼讓神算爺大駕光臨的,有失遠迎還請別介意。”姜雲昊笑着開口。
蘇婧婧咬着手指,眼前這男人說話做事都得體,姿態也彎的夠低,可她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籌碼還用點嗎?”溫黎問了句。
姜雲昊看看她桌上一堆,依舊笑意橫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點清籌碼,把該給的東西給了,我也就走了。”
原本已經到了姜雲昊身後坐下的寧沐漳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僵直了身體坐起來。
“你想要禮物?”
姜雲昊恍然大悟,莫非她口中該給的東西,是今晚上全場贏家能夠得到的禮物。
也就是那個女人。
衆人曖昧的眨眨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少年,是看上那個女孩了。
蘇婧婧有些不自在的抖抖肩膀,怎麼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忽然一下子就變得不對了,好像透着點可憐的意味。
讓人怪不舒服的。
“明白明白,我這就安排人去帶過來。”姜雲昊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保鏢離開往樓上去了。
一切都搞定了,只等着保鏢將人給帶下來,今晚上這事兒也算完了。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您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同我說一聲也就行了。”姜雲昊開口道。
溫黎笑了笑,看着他的眼中很快帶了些冷意出來,“這人恐怕也不是自願到你迷醉的。”
姜雲昊原本帶着笑意的臉冷下來,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水平,“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怕是您也不會干預我迷醉是如何做生意的吧。”
有些陰暗的東西不用說,很多人都知道。
蘇婧婧望着姜雲昊的眼神泛了些冷意,溫黎從來不喜歡管別人的事情,能夠問這麼一句,也是替黎漓和席沫淺問的。
那兩個小丫頭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主兒,要不是碰上了他們,恐怕今晚上被裝在籠子裡的人,就是黎漓和席沫淺了。
“老闆。”保鏢很快去而復返,“人不見了。”
於此同時門外忽然跑進來兩名保鏢,畢恭畢敬的到了姜雲昊面前。
“老闆,這外面出事兒了。”
聽了這話,姜雲昊帶着人步履匆忙的往門口去,剩下的人安撫客人待在大廳裡。
溫黎視線掃過整個大廳,沒能見到那兩個小丫頭,聯想到情況有些不同,她起身帶着蘇婧婧往門口去。
果不其然,這門口的保鏢都聚集在了樓的右邊,擡頭看着樓上。
蘇婧婧仰頭看了眼,清楚的看到了半掛在牆上的黎漓,她手上還拉着黎若冰不放。
兩人這動作搖搖欲墜,最上方支撐着她們倆的,是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他單手扣在了窗臺邊上,另外一隻手拉着黎漓不放。
姜雲昊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長裙的黎若冰,當然也就猜得到那上面的人爲什麼會掛在上面。
“老闆,這怎麼辦?”
上面的人顯而易見的就要掉下來砸死了,這要是見了血影響到裡面的客人可怎麼好。
姜雲昊咬牙,“給我打死了弄下來,敢到這兒來放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幾條命!”
聽了姜雲昊的吩咐,保鏢紛紛都掏了槍出來。
“我看誰敢動!”溫黎站在姜雲昊身後呵斥一聲。
剛準備射擊的保鏢都紛紛停止了動作,看看溫黎,再看看姜雲昊,手裡的槍是放也不是擡也不是。
溫黎這聲叫喊也讓姜雲昊恢復了理智,那上面的女人可是溫黎點名要的女人,也是這祖宗忽然出現在迷醉的原因。
這要是人死在這裡了,怕是這生意也做不得了。
寧沐漳看清楚了最末端穿着長裙戴着面具的女人,舌尖抵着口腔內壁,隱約的似乎嗅到了血腥瀰漫的味道。
“上去救人。”姜雲昊吩咐了一句。
寧沐漳上前一步,和兩人並排而立,擡手從幸博手裡接過了槍,對準了最中間的黎漓。
“這下面的女人要活着,中間那個,就不用了吧。”
蘇婧婧眼疾手快,手裡的包包狠狠的打在了他槍口上,射程偏離,子彈射在了黎漓邊上的牆壁內。
“夏宸。”溫黎叫了聲。
夏宸聽話的上前,手裡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了寧沐漳,他身後的幸博也嚇了一跳,掏出手槍對準了夏宸。
“放下槍。”幸博手扣在板機上。
這臭小子敢用槍口對準了他們少爺,真是不要命了。
“姜雲昊。”溫黎看着牆上掛着的兩個人開口。
姜雲昊應了聲,“啊。”
“那兩人要是出了事兒,我活扒了你的皮。”
她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可是姜雲昊卻感覺到了血腥瀰漫的肅殺之氣。
全程溫黎沒有看過身邊的寧沐漳一眼,他也跟着未動,眼睜睜的看着牆上的人被救下來。
蘇婧婧上樓去查看兩個小丫頭的情況了,人是被從樓下打開的窗戶里拉進去的,大體也能夠猜得出來爲什麼人會掛在牆上了。
肯定是黎漓和席沫淺跑去救人去了,結果快逃走的時候被發現了,鋌而走險想從樓上往下去,結果被掛在那裡了。
這麼一問,還真的是這樣的。
蘇婧婧手指戳在被下傻的黎漓腦袋上,“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怎麼敢從三樓往下跳,這樓層的高度你看不到啊,摔死你。”
這兩個丫頭瘋玩也要有個限度啊,未免也太過無法無天了。
“我錯了嘛蘇姐姐,我也是着急啊。”黎漓自己也嚇得夠嗆,剛纔迎風招搖的時候她都以爲要掉下去了。
以前爲了出門翻過那麼多次牆都沒這次兇險的,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有人對着她開槍偷襲她。
想到這裡黎漓就氣得半死。
“沒事兒就好。”
黎漓抓着蘇婧婧的手,“你去幫我看看姐姐怎麼樣了。”
剛纔黎漓是被從三樓的窗戶里拉進去的,而在她下面的黎若冰則是被從二樓的窗戶裡救走的。
兩人這會兒也不在一個樓層,保鏢也守在這裡,蘇婧婧點頭,“那我過去看看,你先下去找溫黎。”
黎漓看了眼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保鏢,他的手掌上還往外冒血,想到剛纔是他抓住了自己的手,黎漓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過去。
“謝謝你。”
那人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沒搭理她。
“我是真的感謝你,雖然要不是你忽然闖進來,我也不會往樓下去,但要不是你抓着我的手,我可能早就掉下去了。”
那人依舊不搭理她。
一陣腳步聲嘈雜,跑過來的保鏢拍了拍黎漓面前男人的肩膀,“小嚴沒事兒吧?”
黎漓終於聽到他說話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沒事。”
樓下,夏宸的手裡的槍還對準了寧沐漳,幸博也是一樣,兩方對峙之間劍拔弩張,雖然人數上不佔優勢,可是夏宸絲毫也不帶怕的,半點沒有退縮。
“這人都被救下來了,可以好好說話了。”姜雲昊勸了句。
這少年的瘋狂他是見過的,真的敢崩了寧沐漳。
溫黎回頭,一整個晚上了,也終於和眼前的男人保持了目光的平視。
“一整個晚上你都盯着我,想做什麼?”
寧沐漳擡手,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夏宸扣住了手腕。
“很簡單,我就是想和神算交個朋友而已。”
溫黎眯眼,看着他忽然變得吊兒郎當的樣子,脣角冷笑。
“不用,我對你沒有好感。”溫黎開口。
寧沐漳臉上神色剎那間大變,冷的更加徹底,這裡是帝都,還沒有他寧沐漳搞不定的人。
“那你今天,可就沒辦法活着走出去了。”寧沐漳語帶嘆息。
“你威脅我?”溫黎絲毫沒在意。
寧沐漳攤開手,“我有愛才之心,你可以考慮考慮,如果五分鐘之內我得不到答案的話,怕是要委屈你了。”
就在寧沐漳話音落下那一刻,忽然從門口涌入大批的黑衣人,將整個莊園圍得水泄不通。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走入,最前方的男人姿態慵懶,面容俊美,可是擡眸間,卻是睥睨天下的氣勢。
“我可以讓他來回答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敢聽。”
溫黎看着一步一步而來的男人,脣邊的笑意更加冰冷。
對不起今天這麼晚,大家看的時候幫我找找錯別字,我已經看花了眼,暈乎乎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