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此人是否可靠?”
還沒等陳勝手下的將領答話,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直接高聲言道:“陳王睿智,何不思量一番,若陳王換做是那公子高,爲何會放着十五萬大軍不用,這僅僅派遣三萬軍士攻取偌大的一個陳郡?這三萬軍士,便是某獻給陳勝的大禮!”
被帶到陳勝面前的這個青年,可不正是韓信,陳勝自打被那些個帶着自己的兵去搞獨立的傢伙給騙了之後,警惕性的確是提高了不少,雖然韓信說的和事實倒是嚴絲合縫,但是陳勝還是問了韓信不少項梁和項羽一方的事兒。
對於這,韓信自然是知無不言,反正自己已經背叛了項羽,到這了還有啥不能說的。
結果根據韓信的描述,陳勝更加確定之前引誘自己反秦的那個傢伙就是項梁,不光如此,韓信還把項梁和項羽的兵力部署以及不少弱點都直接告知了陳勝,並且向陳勝保證,待得幫助他守住了這陳縣之後,便可以東進攻取項梁叔侄的地盤。
這一下子,真真假假的可是把陳勝給忽悠的不輕,直接就對韓信那是讚賞有加,並且當時就封了韓信一個大夫的官職,雖然啥印信都沒有,但是在依然留在陳勝身邊的人裡面,那可也算是大官了。
“陳王,此番從壽春與信一同前來陳縣的,還有數十個志同道合之人,皆是黔首出身,想要跟隨陳王幹一番大事,若是陳王應允,今夜便將其接入城中,若是陳王無意,信便讓其各自散去!”
“數十壯士,如何能讓其流落他處,今夜便將其放入城中即可,到時爾等一併封官!”
要是之前剛剛舉起反秦大旗的時候,這樣規模的人員陳勝壓根都不會親自接見,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他的陳郡現在明顯成了四戰之地,秦兵已經算得上是兵臨城下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黔首,也很少有傻到來陪着陳勝死的,所以這段時間,幾乎是一個投靠的人都沒有,更別的帶着好幾十號的了。
看着陳勝臉上的笑意,韓信也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數日之後,許縣城門處,一小隊人馬到了城下,這一小隊人馬雖然着的是散兵遊勇的服侍,但守城的秦兵卻是認得他們正是之前被嬴高派出去那三萬人馬之中的一些。
心說莫不是那韓信率軍攻取陳郡失敗,三萬人馬只剩下這麼點了?於是連忙進城通報去了,卻不知道坐在隊伍對前面的青年可不正是韓信?
“攻取陳縣人馬中人?公子,莫不是那韓信吃了敗仗?”
那小吏進來通報的時候,嬴高正和蕭何,章邯,王離等人商討奪取了陳縣之後的一系列動作,那架勢就好像這個時候陳縣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的一樣,這本來就讓章邯和王離心裡有點疑惑,但是嬴高覺得行,他們也只能陪着了。
這回一聽只回來了幾十個人,連章邯也坐不住了,這十五萬大軍那可以說是大秦的中流砥柱之兵,要是真因爲嬴高輕信了韓信而一下子就折損了三萬人,他和王離估摸着都得心疼得吐了血,更何況按照那小吏的說法,司馬欣更是不知道哪去了。
“無妨,諸公剛好在此,隨我前去一看究竟!”
嬴高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站起身來緩緩的向外走去,章邯王離自然也只能一步步的跟着嬴高,在他們想來,嬴高還是有點太年輕了,真要是在這個事兒上栽個跟頭倒是也是好事,不然以後對上了項梁和項羽,這仗就不好打了。
到了許縣城門處,章邯等人往外那麼一看,帶頭的可不正是那之前信誓旦旦的韓信嗎?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韓信可就和之前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了,一身衣服不知道哪裡弄來的,簡直跟陳勝手底下的那些個所謂大軍有一拼。
而跟在韓信身後的幾個秦兵,穿着和打扮跟他也差不多了,唯一還看到下去的,是這幾十人還都保留着自己的戰馬,韓信的身後還跟着一輛馬車。
“韓信,我大秦三萬精兵交於你手,到如今竟然只剩下這數人?司馬將軍現在何處?”
韓信纔剛剛進入城中,還沒等站定,平日裡相當穩重的章邯就到了他的身前,不依不饒的問道。
作爲這一次跟着嬴高出來的職位最高的將領,章邯知道,這次東征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最後背鍋的那個人肯定跑不了,就是自己。
再往嚴重了說,一個不好,整個大秦都沒了,別說自己應該承受啥責罰了,所以說十五萬大軍一下子去了三萬,對他來說那可以說幾乎是不能承受之重。
“章邯將軍莫急,此事我等會給諸公一個交代,此處人多眼雜,不如到縣寺之中再言?”
不多時之後,衆人便出現在了縣寺的大堂之中。
沒等章邯等人再次發問,韓信直接就到了嬴高的身前,矮身下拜之後,向嬴高高聲言道:“信初到大秦軍中,身無寸功,故在陳郡與司馬欣將軍商議之後兵行險着,用了一番計策,所幸如今計策已然成功,信未免節外生枝,便自陳郡趕回迎接公子,並且給公子帶了一人,相信公子看過之後,便知我與司馬將軍此行成敗。”
說完之後,韓信向等在門外的幾個人一招手,其中一人推着一個身着華服,身材魁梧卻五花大綁,腦袋被麻布蒙着之人走了進來。
“公子請看!”
韓信像嬴高施了一禮,之後一把扯掉了那人腦袋上的麻布。
嬴高打眼一看,此人生得皮膚黝黑,濃眉大眼,讓人一看頗有一股子親近之意,但他卻並不認識。
“韓信,你這廝當真是忘恩負義之輩,本王對你不薄,不想你竟是大秦的鷹犬,當真是丟盡了我等黔首之人的臉面!”
這傢伙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韓信,頓時就來了精神,破口就開始罵了起來。嬴高在旁邊一聽,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