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戰爭在不太明白這些的人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聯合其他勢力擊退了前來進犯的敵人的戰鬥,這樣的戰鬥肯定是遠遠不如之前攻打下來塞琉這樣的戰鬥給力的。
但是嬴高知道,這一場戰鬥之後,他們才能確定自己麾下的戰士們的的確確具備了和羅馬人對抗的實力了,有了這場戰爭,嬴高就可以安安靜靜的按照他的規劃來發展孔雀王朝和塞琉了,而不用天天擔心是不是會被羅馬人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勢力給摘了果子,他們要是再敢來,那就再打回去啊!
這件事,嬴高在大秦的朝堂上用了非常多的篇幅去表揚韓信和蒙恬兩人,雖然不少官吏都有一些不覺明歷,但是卻也都知道了羅馬是一個好像比之前的塞琉和孔雀王朝加起來都要厲害的存在。
嬴高知道,韓信和蒙恬是不用一直都被困在塞琉的,但是留下一個人也是十分的必要的,畢竟塞琉的身邊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強的敵人,但是大秦和匈奴距離的還真的就是十分的近。
嬴高也知道現在匈奴和大秦的差距已經越拉越大,但是項羽會不會因爲大秦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而心裡面生出了什麼別的想法,距離這麼遠的嬴高也是不知道的,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嬴高越是在大秦發展的十分迅速的時候心裡面就越是謹記。
嬴高相信,羅馬人這一段時間肯定不會再來攻打大秦了,但是大秦在他們的黑名單上面肯定是已經掛上號了,換句話說,大秦在羅馬人心裡面至少成了和馬其頓一樣的存在。
但是嬴高對於這樣的事兒完全就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情緒,因爲想要攻打大秦,首先擋在羅馬人面前的就是馬其頓,怎麼說也是輪不到大秦的。
而且嬴高暗暗猜測,雖然現在的腓力五世已經沒有了安條克三世這個盟友,但是他還是會對地中海的土地心心念唸的,而且他的實力肯定也是夠用的,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就是腓力五世在攻打了地中海和埃及的地界之後他們去向羅馬人求饒。
所以說羅馬人還腓力五世之間還是會在不久的將來爆發出一場戰爭,而在嬴高看來,那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大秦的機會應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當然,現在嬴高還不能把他的這些個想法告知他麾下的人,他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將自己的江山都牢牢的掌控在大秦自己的手裡面,羅馬和馬其頓的發展方式嬴高是十分不認同的。
與其在自己的手下豢養了一大堆跟牆頭草一樣的小弟,還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至於那些個想要當大秦小弟的勢力,嬴高也只能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然後把他們的領土變成大秦自己的。
“君上,你真的要把韓信將軍召回來,那胡亥的事……”
當嬴高把自己的諸多想要都告訴了蕭何的時候,蕭何卻是再一次提出了胡亥的名字,不過,這一次韓信去,其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把胡亥給抓住,但是現在顯然並沒有達成這個目的,要是這個時候把韓信整回來的話,胡亥的事兒肯定就泡湯了。
“韓信和蒙恬已經到了塞琉許久,尋找胡亥的事情也是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但是到了現在卻依然沒有什麼消息,一個胡亥不能讓大秦最好的將領一直在塞琉困着,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兒去做。”
知道嬴高心意已決,蕭何也就不再勸告了,只能默默的嘆息起來,他知道胡亥一直逃往在外對於大秦有着多麼大的影響,這並非是簡簡單單一個嬴高的弟弟的問題,而是有人會利用他的身份,一旦在嬴高不知道的情況下忽悠塞琉或者周邊的百姓的話,大秦的損失可就大了的。
“左相當初被朕請到身邊的時候可曾想過大秦會有今日?當初因爲秦律嚴苛,怕是你們這些在各個縣中的官吏也不知道大秦的統治能夠支撐多久吧?”
這句話嬴高是笑着問的,蕭何自然也知道嬴高不是想要找他的毛病的,而是現在大秦已經具備了和這片土地上面最強悍的勢力交手的能力了,嬴高想到了當初他還只是一個大秦公子,剛剛得到了始皇帝的一些關注時候的弱小。
蕭何算是陪着嬴高一步步從一個不受待見的公子一路走到了今天的人了,他知道嬴高在這其中遭遇過的危險,所以這句話,他還真的是挺有資格回答的。
“當初的大秦,雖也算是剛剛一統中原,但是卻因爲秦律嚴苛,徭役繁重,讓各個郡縣的百姓苦不堪言,若是不然也不會有當初陳勝和項羽之亂,不過君上這些年撥亂反正,終於讓大秦有了如今的繁榮,這實在是我等大秦官吏之幸事,更是大秦百姓之幸事啊!”
蕭何這話也並不是在溜鬚拍馬,而是在貨真價實的陳述事實,聽了蕭何的話之後,嬴高也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他之所以忽然之間有了這樣的感慨,是因爲他知道,大秦在他的領導下走到了這一步,實在是已經無法停下腳步了,他必須得把羅馬乾掉,讓大秦屹立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不然的話,敵人一直會是自己的敵人,而且輝煌之後一定就會是毀滅。
“那不知左相以爲,大秦打通了和世界相連接的道路,從西域通向了孔雀王朝,之後又從孔雀王朝通向了其他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是對的,百年之後,朕會帶給朕的子孫和大秦百姓的子孫什麼?”
這個問題也是嬴高自己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的這麼一味的征伐對於華夏這個民族是不是好的,到底是會讓華夏的子孫們一直這樣強大下去,還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之後這樣的強大就成爲了負擔了。
“蕭何這個身體,怕是不到十載之後就會變成一把黃土,君上雖是年輕,但是也並非是萬壽無疆,君上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讓大秦成爲了這個模樣便已經是前無古人了,身後之事,我們又如何能控制得了呢?君上只管寬心便好。”
其實嬴高一開始也一直是用這樣的話來勸勉自己的,但是這些年隨着自己的公子一天天的長大了,嬴高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害怕自己死後大秦遭遇什麼變故的感覺。
在這段時間裡面,他忽然之間感到自己有點能夠理解那些之前那些皇帝的心態了。
因爲嬴高當有時候夜不能寐的時候會想到,萬一自己真的死去了之後,那些個現在忠於自己的官吏和將軍會不會忠於自己的兒子。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其實有點時候不過是一些個帝皇的憂患意識在作祟罷了,當然嬴高不會真的幹出這樣的事兒來,但是他也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讓大秦的江山穩固。
今天聽了蕭何的這一番話之後,嬴高忽然之間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大秦的江山是自己打下來的不假,但當自己的心態出現變化了的時候,就意味着大秦的江山真的開始不再穩固了,嬴高知道,要是歷代的帝皇全部都有了這樣的心思的話,可能反而會加速一個王朝的滅亡。
蕭何這次說出來的話可就稍微有點難聽了,前世不少的帝皇都愛讓屬下的人叫他萬歲,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終究有一天是要死去的,而現在蕭何說出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嬴高,在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後都是要死去的,顯然要是換做一般的皇帝那肯定是十分的生氣的。
但是嬴高不是一般的皇帝,他聽了這話之後一點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而是哈哈大笑道:“這件事倒是朕沒有看開,左相說的有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蕭何倒是沒想到嬴高這一下子就把這麼大的一件事給看開了,二人哈哈一笑,算是越過了這個有點悲傷的話題,畢竟現在大秦的發展是一直向好的,嬴高也是沒有必要把自己的精力用在糾結好幾十年之後的事兒上面。
嬴高下一步給蒙恬和韓信的消息,就是讓蒙恬暫時在孔雀王朝和塞琉的交界處守着,並且在那裡建立一個大營,就好像當初的上郡一樣,而且囤聚十萬兵馬,長期的駐守在那裡。
至於韓信,則是先回咸陽城,當面跟嬴高彙報塞琉這幾次戰鬥的情況。
畢竟嬴高對於馬其頓和羅馬的瞭解還都是通過韓信和蒙恬的書信,這麼大的事兒,這麼重要的勢力,嬴高還是非常有必要親自了解一下的。
而嬴高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書信和調令到了塞琉,又到韓信帶着一部分的人馬回到咸陽城的這不短的一段時間中,韓信回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在嬴高的書信發出之後的數月,韓信終於從塞琉跨越了孔雀王朝和西域,回到了久違的大秦,嬴高和大秦的每一個將領都知道,從這個時候開始,大秦的每一次征伐都將會是十分的遙遠,一去就是經年是肯定的了,要是一旦戰爭不順利的話,可能就會是兩年,三年。
所以對於韓信的這一次歸來,嬴高還是挺重視的,畢竟一攻一防表現的都是十分的不錯的,親自到城門處迎接那肯定是少不了的了,而且這一次嬴高破例讓自己的妹妹陽滋也和他站在了一起,並且嬴高當場向大秦的官吏和將領們宣佈,以後不管是哪一個爲大秦立了大功了,他都會讓他的夫人和孩子到城門處和皇帝一起等候的。
這樣一說,不但沒有被那些個大秦的官吏說成是嬴高對於韓信的照顧,反而是激發起來了不少大秦將領想要到塞琉和孔雀王朝去建功立業的鬥志。
其實嬴高現在的確是在面臨着這樣的一個問題,隨着大秦的疆土不斷的擴大,孔雀王朝和塞琉對於官吏和將領的要求與日俱增。
讀書人還好一些,第二次的科舉已經結束了,嬴高從中選出了不少寒門的子弟,他們沒有那麼的矯情,不管是西域還是塞琉還是孔雀王朝,不管是五年還是十年,人家都是願意帶着家人去的。
但是將領這一塊就比較難辦了,大秦之前的將領也都是子承父業的居多,但是統一了之後戰爭漸漸的少了,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年輕人只適合當個副將,因爲他們真的是不認字,也不知道啥叫兵法,咸陽城裡面倒是有一些能夠頂些用處的將領。
但是之前嬴高曾經側面的瞭解過,這些傢伙都是對於去孔雀王朝和塞琉那麼遠的地方十分的排斥,他們寧可的碌碌無爲的待在大秦的都城中,或者是去大秦境內的地方當一個郡尉,都是不願意到遙遠的地方去的。
而現在,嬴高也正是在通過各種的方式改變着他們的想法。
在咸陽城的城門處等了不長的時間之後,韓信帶着他的幾個副將緩緩的出現在了嬴高的視野之中,但是隨着他們的走近,嬴高和不少大秦官吏的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這其中的原因是韓信的身後竟然有着一個馬車。
要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嬴高也是騎在一匹戰馬上面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有人敢坐在馬車上到嬴高的面前來呢。
甚至於在嬴高的身邊同樣騎在一匹戰馬上面的陽滋心裡面想的是不是韓信在那邊弄了個女人,用馬車帶着回來了,本來歡歡喜喜的面容當時就有點冷了下去。
但是韓信對於這樣的變化卻是渾然不覺,策馬到了嬴高的身前之後,下馬就是一拜,把該行的大禮都行完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而在這個過程中,那麼馬車一直都停放在他的身後,裡面也沒有任何的人下來。
“你這廝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賣關子了,你帶着個馬車到了朕的面前,裡面究竟給何物?”
嬴高一面問着,一面向韓信使了個眼色,心說要是不方便看的話,你就直接說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