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秀在雅樂坊這裡聊了幾句就走了。晚上下班,林月菲給我發工資了,並且提議晚上上下班一起吃宵夜。時間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一個月了都,如果不是她今天給我發工資了,我都差點忘記原來自己已經在雅樂坊上班兩個多月了。
晚上下班到了宵夜檔,我打開手機才發現,銀行卡的餘額工資比上個月多了一千塊錢,於是帶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林月菲問道:“月菲,咋回事,我的工資怎麼比上個月多了一千塊錢?”
林月菲撕開一副碗筷遞給我,笑着說道:“所以今晚才約你出來吃宵夜呀,因爲你成功轉正了,恭喜你!”
我愣了愣,隨後也跟着她笑了起來,不過想到雅樂坊現在的情況,我繼續道:“雅樂坊現在裝修了,規模也跟着擴大了,我覺得以後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多加員工了,也不用很多,兩個吧,你覺得呢?”
服務員剛好過來把菜給上好了,聞起來這家燒烤檔的味道還不錯。等服務員走了之後,林月菲沉吟了一會,說道:“如果要招人的話也可以,但不用太着急,做完這個月先看情況吧,如果營業額還好的話,那我們就招一個人就可以了,前期先不要太多人。”
我思索了點頭道:“你說得也對,前期投入太大,對我們店鋪來說不太好,還是先穩定下來吧。”
此時我腦海裡快速地構思着關於雅樂坊接下來發展的規劃,過了沒多久,我腦海裡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框架了,我擡起頭來有些激動地看向林月菲,可就在這時候,她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林月菲對我做了個“抱歉”的表情,但她手上吃了燒烤有油,所以直接點擊了功放來接聽電話。
“喂,爸,我在外面吃宵夜呢,怎麼啦?”
原來是林月菲的父親林宗。
“你還有心情吃宵夜?你媽生病了都,我前幾天想着去賺點錢,結果輸了,這次有點難搞,菲菲,你趕緊給我轉八萬塊錢先救急,要不然他們就上家裡來了!”林宗的話越說到後面越是顫抖着聲音。
林月菲連忙拿紙巾擦拭着手,拿起手機接聽,“什麼意思?你又去賭博而且輸了是嗎?現在家裡是什麼情況?”
“菲菲,你什麼時候能理解一下我啊?難道你以爲我願意去賭嗎?要不然這頭家誰來照顧?靠你還是靠我那點綿薄的收入?”
“你和媽現在都在家嗎?”
“……”
“別說了!我現在就回去,你把家裡的門給鎖好,還有,現在就馬上報警,我馬上回來!”林月菲把話說完就掛掉電話了,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林月菲率先拿着包起身離開,我掃了桌子上的碼,邊走邊付款,“月菲,我和你一起去。”跟上她的步伐後,我又扭頭對燒烤檔的老闆喊道:“老闆,錢我付了啊!”
林月菲沒有拒絕我的好意,我們走到了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趕往了林月菲的家,路上她一語不發,臉上盡是不安的神色。
我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臂上,安撫道:“沒事的,你不要害怕,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一起過去,放心,他們不會亂來的。”
“你說,我爸他怎麼就是不肯聽我的話,非要去靠賭博來賺錢……我,我媽身體還不好,這得,多……多鬧心!”
不安撫還好,我這一安慰她就情緒崩潰,泣不成聲了,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輕輕地抱着她。出租車司機在駕駛證看着後視鏡裡的我們,那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不過他終究沒有開口說什麼。
林月菲的家,到了。
我下車時,林月菲緊貼在我身後,沿着小路走進去,一路上我們都小心翼翼地,果然,走到家門口那邊,就看到了三個陌生男子蹲在屋子門口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仔細看去,實則是一共四個人,還有一個正在大喊着讓林宗開門還債。
林月菲蠢蠢欲動想要出去,但被我攔住了,此時我異常的冷靜,“先別過去,現在過去對我們沒有好處,他們是四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貿然過去反而會引起衝突。”
林月菲神色緊張,她點點頭道:“嗯,我聽你的,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思索了會,道:“你爸報警了嗎?”
“我說讓他們報警了,但是怎麼到現在都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林月菲疑惑中,給她爸再次撥打了電話。
我就站在林月菲的旁邊,所以電話裡的內容聽得很清晰,大概意思是:林月菲的父親害怕對方報復,就算報警了也只是送這幾個人進去蹲一些天,但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反而會迎來更大的麻煩!
其實林宗的擔心不無道理,我想了想,決定給郭新秀打電話幫忙,讓他安排人過來幫忙。
“郭子,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解釋太多了,你馬上帶一幫人過來這裡幫忙,月菲家裡有人在門口堵着她爸追債,地址是:******”
郭新秀知道事情的緊急,他認真的口吻對我回道:“沒問題,我現在馬上叫人過去,等我過來,先掛了。”
在我們等待着郭新秀來支援時,那四個陌生男子卻等不及了,甚至都拿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來砸鎖,像這種平房的門鎖,過不了多久就撐不住了,而且這裡還是在城中村的深處,租的房子都是很劣質的。想到這,我覺得更加心寒的是,這裡的街坊鄰里居然沒有一個來爲他們出頭的,到底是林宗和這些鄰居相處得很差,還是真的這些人的良知讓人感到心寒?
“他媽的,林宗你這個縮頭烏龜,你不出來是吧?行啊,你別出來了,等着老子來抓你出來弄死你丫的!”
在那男的準備把大石頭砸向門鎖的時候,我鬆開了林月菲的手,主動一個人走了出去,對着他們大喊道:“喂!幹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
林月菲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和恐慌,她沒想到我會自己出去,在她想着要走出來的時候,我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準出來。
那三個原本蹲在大樹下的男子,其中一個站起身來手指着我警告道:“你算什麼東西?識相的就滾開!”
爲了拖延時間讓郭新秀儘快過來,我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希望他可以快一點過來了。
“哥們,別那麼大火氣,來來來,抽根菸先嘛,我那個,剛纔在家裡睡覺,聽到這麼吵的聲音,所以就出來看看。”賠笑着說話間,我摸出一盒中華派給他們三個,指了指林月菲的家,“兄弟,這是啥情況?”
男子A:“裡面這孫子賭博賴賬,欠了我五萬塊錢,說好的三天給,結果拖了整整一個星期!”
聽到他這話,那剛纔電話裡林宗對林月菲說的話全都是撒謊,而這謊言卻不攻自破了,根本就不是八萬塊錢,他只是想着從林月菲這裡拿更多的錢,而時間上也是根本就對不上號的。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問:“他經常賭博輸了欠錢的嗎?”
男子A正想着回答我的問題,男子B卻攔住他了,走到我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張臉就像是一頭兇狠的狂獸在打量着獵物,巴不得把我給生吞了!
“你不是這裡的人,你說你是在這邊住的鄰居睡覺被我們吵醒了,但哪個人會穿着這樣的衣服睡覺?這裡的鄰居我們全都認識,唯獨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說到最後,男子B衝上前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我被識破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聰明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