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意向簽訂之後,馬傑和張倩都很高興,至少又爲大夥找到了一條賺錢門路。
回來的路上,兩人去衛一民醫院看了獨龍,雖然獨龍還沒有意識,但氣色已和正常人一樣了。看到衛一民將獨龍照看的這麼上心,馬傑和張倩對其表達了謝意。
在衛一民的辦公室,衛一民告訴兩人,現在一直還是高壓氧治療,不過其瞭解到一個叫郭晨露的人,有六十來歲,以前也是一個醫生,特別擅長腦神經外科,尤其是在鍼灸上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我想可能對獨龍的康復會有幫助。但十年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退出醫界,發誓不再爲任何人看病。前一段時間我通過各種渠道聯繫到了這人,但人家連面都不見。
張倩和馬傑聽的一喜,忙記下了地址。
然而幾天後,當馬傑和張倩,夏劍鋒一塊帶着虔誠掂着重禮,費盡周折遠遁千里在東南沿海一小縣城找到郭晨露的時候,果然也遭到了拒絕。
郭晨露道骨仙風,一個人居住在縣城邊半山腰的一小四合院。
領三人來的郭晨露的侄兒子說,“我大伯自小脾氣古怪,有兩個孩子現在都常年移居國外,其以前在大城市做過醫生,十多年前突然回老家,不再行醫,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
“你大伯退這裡後,有人找他看過病沒?”馬傑問。
“怎麼沒有。有像你們開車來的,有走着來的,有送錢的,有拿雞帶鵝的,總之,拿啥的都有,可沒有一個答應的,後來就很少有人再找他了。”
“你大伯有啥特殊愛好沒?”
“除了吸菸喝酒,沒啥特別愛好。而且喝酒一般也不和外人喝,只自己一個人喝。”
“你大伯缺錢不?”
“不缺,他有錢,應該以前賺的,而且逢年過節我來看他,還經常給我錢。”想了一下又說,“我勸你們也別費心了,以前有人啥辦法都想了,我這大伯軟硬不吃,就一根筋,氣的我都當面罵過他,死了給他頭朝下埋也沒用。我都懷疑過是他真沒本事,不再行醫是給自己找的藉口,如果逼急了,他還會給你來個溜之大吉,大門一鎖,三五個月不知道去哪裡。”
告別郭晨露侄兒子,張倩和夏劍鋒問馬傑怎麼辦?
馬傑不說話,方向盤一打,徑直又朝郭晨露的小院開去。
進了小院,郭晨露正在院裡水井邊打水澆葫蘆,看都沒看三人一眼。
見這次郭晨露沒再往外攆三人,馬傑讓張倩和夏劍鋒把燒雞滷肉和酒在院中磨盤桌上擺開,然後走向郭晨露,抽根菸遞過去。
“你們趁早找別人吧,這病我真的看不了,別耽擱了?”
馬傑笑着說,“不說看了看不了,先說這是啥病?”
“不知道。”
“不知道啥病你都知道看不了?”
“我已不是醫生十多年了。”
“來時的路上見一個狼叼着一個小孩朝山裡跑,我剛好路過,一羣特警掂着槍不敢開,你說我一過路的要不要過去奪杆槍給狼來一下?”
“這?”
“能喝酒嗎?”
郭晨露一愣,“不喝。”
馬傑叫過張倩和夏劍鋒,拿出獨龍的病歷,朝郭晨露面前的葫蘆上一掛,笑着說,“槍我給你放這兒了。”
回來的路上,張倩和夏劍鋒問馬傑,“郭晨露會不會同意,要不要再想想別的辦法?”
馬傑說,“難說,看緣分了。”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馬傑忙完自己的活,看大夥都還在埋頭忙活,伸了個懶腰,摸出一根菸,剛要點上,看幾個美女眼睛一瞪,忙偷着溜到了院子。
坐在臺階上剛抽了兩口,電話響了。
看是個生號,馬傑遲疑了半天,接通,是初中同學DY打來的。
DY嘮叨了半天,馬傑終於聽明白了。大致意思是,DY說自己來龍都了,準備籤一個一百多個億的城建開發項目合同,問馬傑是否感興趣,如果方便,晚上找個地方聚聚。
馬傑本身就對DY不感冒,再加上張嘴就一百多個億,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不是騙人的就是受騙的,再加上知道DY的爲人,馬傑根本都不想多和這種人打交道,因此直接一句自己不感興趣沒能力晚上也沒空給拒絕了。
不想,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馬傑煩DY又打來,看時,是張笑天打來的。
張笑天問馬傑,說以前說的開網上直播網站的事有眉目了,讓馬傑晚上和白雪一塊過去談。
前一段時間,由於李紅懷孕,妻子張燕又去馬也的公司幫忙。誰知,張燕剛走,爺爺就帶着大寶二寶回老家去了。馬傑丈母孃想外孫,三天兩頭逼着馬傑把孩子接回來,而且見面就逼着馬傑考公務員,並且說,關係早打點好了,兩年之內保證能弄個科長,弄的馬傑頭都大了。
經過長時間接觸,馬傑對張笑天的一冬大酒店有了一定的瞭解。
張笑天的酒樓其實就一交際的大場所。其一樓對外營業,飯菜不錯,不過價格絕對不便宜。二樓三樓實行會員制,只對會員開放。會員的年卡分兩種,一種爲銅卡,一種爲銀卡。銅卡年費五十萬,銀卡年費五百萬。其會員多爲各行各業的老闆及形形色色的政客。擁有銅卡的會員,如果你想聯繫當地某個人,酒店會爲你創造機會,擁有銀卡的會員,如果你在各地有啥想法,酒店可以幫你聯絡。其實其就是幫助人們相互聯繫交流的平臺。到酒店消費,會員卡不起作用,得另外買單。其實,二樓,三樓就幾間茶室和休息室,供人們聊天談生意的地方,如果想吃飯喝酒,對不起,都得到一樓,要麼大廳,要麼包間。
來這裡的人三教九流,張笑天接觸的人也五花八門。不過張笑天辦事非常有原則,只管幫忙聯繫,很少參與雙方具體事情。
馬傑問過張笑天,爲什麼沒有金卡。張笑天笑着說,金卡就是臉了,有些臉本身就是社會,身份,地位,金錢的象徵,是最好的名片。
馬傑有時覺得張笑天真是太聰明瞭,有時覺得他又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