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鏘!”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兩個絕色女子在套房中面面相對,一人帶着複雜,一人含着喜悅,兩個同樣出色的女子懷着這樣的心情,就便將杯中美酒緩緩飲盡。
“恭喜你!雪梅,得償所願了吧?”陳鵑放下酒杯,拿起酒瓶子先爲趙雪梅倒上,然後爲自己斟半分滿,“我還以爲你晚上不會回來了呢!”
“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可不放心!”心願得償,趙雪梅原本緊縮的眉心也因此而綻開,姿容煥發的模樣還以爲後天訂婚的女主角就是她了。
“不用討好我!我已經隨時準備孤家寡人住302了!”陳鵑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二女打鬧一會,陳鵑才沉吟問道,“家裡……沒有生氣?”
趙雪梅指了指臉上那堆上裸色化妝粉的臉龐,苦笑道:“捱了一瓜子,都不敢出來見人了!不過總算,我爸媽同意了。”
陳鵑眯着眼,忽然神神秘秘地問趙雪梅:“那……什麼時候伺寢啊?”
趙雪梅嬌靨頓時變得如火一般通紅,細若蚊聲地低下頭道:“丹妍說,等阿然生日了,我就陪他……”
“喲呵,阿然都叫上了!作爲禮物,你可真是……太高興了!”陳鵑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真這麼開心?真心的?”
趙雪梅輕輕點點頭,嘆道:“如果他只是一般的男人,有了孫丹妍,或許我會死心!但是他現在身份地位畢竟不同,這樣出色的男人,儘管丹妍同樣出色,但終是要有陪襯的,阿鵑,不是嗎?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他的,能做他的女人,我已經很開心了!”
“李家將來可了不得!”陳鵑抿了一口紅酒,輕聲說道,“他那可以想象的龐大帝國,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動心?”
趙雪梅咬了咬嘴脣,嘆了一口氣:“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但是我很清楚:論心智,我比不上丹妍;論手段,我跟她相差甚遠;論美貌也稍遜幾分;丹妍和阿然一樣,都是大本事的人,有時候你不能不承認,他們兩個真是天作之合,目前沒有相愛,怕是唯一的憾事了!”
陳鵑嘆了一口氣,兩個女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然合着杯中美酒。許久之後,陳鵑才幽幽地說道:“剛纔,小蘭還半開玩笑地問我,讓我也進李家!”
趙雪梅彷彿毫不吃驚,而是輕聲問道:“那你的答覆呢?”
陳鵑沉默片刻,說道:“不知道!與你相同的是,心智手段美貌我們都完敗丹妍;唯一與你不同的是,我還算有野心,實在不甘心屈居丹妍之下,喚她一聲姐姐!”
“也是,阿鵑從小就不愁吃穿!”趙雪梅幽幽一笑,“只是,阿鵑,儘管大學我們可能會繼續讀下去,但是現在302室‘一缺三’。丹妍或許不認可你是阿然的女人,但是其他男人卻不這麼看的!公衆不是這麼看的,甚至你的親戚也不是這麼看的!”
趙雪梅一席話說中了陳鵑的無奈,她無法對媒體輿論說自己不是李然的女人,哪怕再網絡上發微薄,別人也會說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現在302三朵花已經被李然採擷,剩下的那朵想要自己找出路,無形中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和有色的目光。這就是爲什麼這次父母急吼吼地趕到杭城,,對於一個準備在杭城建造總部大廈的陳家來說,除了參加李然訂婚宴以結識更多人脈的考慮,也有盯緊自家女兒的同時,尋找可以聯姻的人選。
趙雪梅沉吟一會,俏臉悄悄染上了一朵羞澀的紅暈,低頭輕聲道:“聽小蘭說,
阿然被伺候的時候,多是一對一對的女人,孫張、嚴朱、二柳……阿鵑,你考慮考慮吧!這也算是一世難得的姐妹情緣,對不對?”
繞是一向大膽的陳鵑,也被趙雪梅一番話說得臉紅心跳,心如鹿撞地低下頭,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京城,黃家的豪宅裡,精神矍鑠地黃磊穿着運動服,站在精修過庭院草地上打完太極拳。一旁拿着乾毛巾等待的軍裝保鏢忙走向前遞過毛巾。
走進客廳,一個身穿軍裝的女子,垂落着一頭烏黑的青絲正默默地凝視着牆壁上掛着的黃家先祖的黑白照片。她手中拿着大檐帽,裸露出來的手背呈現着凝滑健康的小麥色,合身的軍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地前凸後翹。
黃磊看了一眼正在看先祖照片的孫女黃靜涵,手握拳頭放在嘴邊清清嗓子,這才淡淡地說道:“靜涵,你來了!”
聽到聲響,黃靜涵嬌軀微動。轉過身,印入視線的是一個長相清麗秀美的女人,如墨如煙的柳眉,俊秀的鼻樑,不大不小的嘴脣……即便如此,如果不是她那大而有神的眼睛難以掩飾其中的痛苦。
雙腳倏地合攏發出‘啪’的聲響,黃靜涵朝黃磊敬了一禮,這才喚道:“爺爺!”
黃磊點點頭,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爸爸,可跟你說過事情緣由?”
“……是!”
“跟那個男人,我能相信你和他沒有發生過什麼嗎?”黃磊深深地凝視着大兒子的女兒,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的!”黃靜涵表情漠然地彷彿不是在訴說自己的事情。
“聽說他是上士吧?小小年紀,成就不凡,只是脾氣差了一點!爲了你離校的事情還跟上官打起來了!嗯,鄭州楊家也是個比較有影響力的家族!”黃磊若有所思地站起身負手來到窗外,“臨走的時候,你親自去見他一面,要他不要衝動,驚擾了李家!但凡有一絲跡象……靜涵啊,你知道每年會有多少人死在軍訓上?”
黃靜涵緊緊咬着牙根,臉頰微微一抽搐,閉上眼眸,一刻眼珠子悄然滑落:“爺爺,爲什麼要這樣做?黃家,難道缺了那些錢嗎?”
背對着孫女,黃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冷淡地說道:“不缺錢,當初你爸爸幹什麼從商不從軍?他一個區區的軍工企業總經理,一年辛辛苦苦忙活賺來的錢和灰色收入,你以爲你那敗家大哥二哥能活的這麼瀟灑?上個星期,你大哥開着掛着軍牌的保時捷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傷者十幾人,是不是真嫌我們黃家不夠高調丟人?”
“可爲了錢,難道就可以拋棄我們的尊嚴了?”黃靜涵儘管站的筆直,但是因爲哽咽而顫抖的嬌軀依然透着惹人憐惜的悲傷,“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甚至拆散我和俊濤!”
黃磊微微轉過身,側着頭看着牆壁上的先祖照片,沉默許久,他才嘆了一口氣:“靜涵,怨恨你爺爺和父親三年時間吧!如果三年後,你還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說明我們選錯人了,說明你即使進了軍隊,也只是個靠家族蒙蔭的無能者,你並不能像你二叔那般具有獨當一面的智慧!”
轉過身,黃磊面朝着玻璃外池塘上的荷花,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見了那個男人之後,再去九局,那些女人已經在等你了!”
終究,還是無法逃脫自己的命運嗎?黃靜涵痛苦的閉上眼睛,嘶聲說一句:“是!”
然後轉身就走。
打開大門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後爺爺的蒼老卻鏗鏘有力地聲音。
“記得,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黃家的事情!明年的時候,我希望聽到你肚子裡的喜訊!”
臉頰一抽搐,黃靜涵沒有回答地甩門離去。
“楊家,只是個歷史渣滓而已!他們註定只能成爲李家和身後食肉者微不足道的攔路石!”黃震慢慢地摩挲着扶手從樓上走了下來,“侄女以後會明白爸爸您和弟弟的苦衷的!”
“但願吧!”黃磊眼中閃過一絲感傷。
“但……”黃震遲疑道,“不跟靜涵說一下孫丹妍的事情嗎?那個女人可不好對付!聽說徐青山這個老狐狸,在她面前也討不了巧!”
黃磊淡淡一笑,摩挲着玻璃神情悠然:“每個人的成才路上,都會出現各種石頭,形狀各異,或大或小,可謂磨礪石!孫丹妍的智慧,孫丹妍的談吐,孫丹妍的手段,靜涵跟她碰着碰着,也應該能學得聰明一些!”
彷彿能察覺到二兒子的疑慮,他微笑道:“放心吧,如果孫丹妍是個聰明人,知道靜涵的身份後,她不會反對靜涵地存在的!周家,黃家,還有其他家族,嘿嘿!真是非常有意思的局面,讓我彷彿想起了古代的王朝!就不知道‘皇長子’會落在哪一家呢?”
黃震默然,眼眸閃過一絲精光,心中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