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跟在沈雲瑤的身邊,有些不快點問道:“那個婦人沒那麼簡單!”
“我知道,她和那個孩子根本不像是母子。”沈雲瑤細思道:“你不是派人去跟蹤了她倆嗎?”
小翠聞言心微驚,她沒想到沈雲瑤居然把她的動作收入眼底。
方纔她的確讓人跟蹤了那對不像是母子的“母子”。
“沈小姐,麻煩跟我來一趟,給你看一下那些孩子後服藥的效果。”小翠做出邀請的手勢,然後往一側走去。
沈雲瑤起初沒生多大疑慮,可小翠居然把沈雲瑤帶入一個有些豪華的地方,這樣之地全然不像是普通百姓能夠住的。
於是沈雲瑤開始懷疑小翠之言的真實性,在踏進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
“沈小姐,快進來吧,孩子都在這裡。”小翠見此直接把沈雲瑤給拉入屋子。
由於小翠的力氣太大,沈雲瑤近來太過疲累,一下子就被小翠給拽了進去,看到了一張清潤英然的臉龐。
“費盡心機來見我所爲何事?”沈雲瑤見狀索性不逃避了,直接坐在位置上淡然的看着前方的慕容翰。
“和你說一下我欺騙你的原因。”慕容翰雙手搭在桌子上。
“是打算坦白從寬嗎?”沈雲瑤想說自己根本不吃這一套。
“我是皇城裡的九王爺,也是二殿下,真名爲拓跋瀚宸。”拓跋瀚宸的臉上摘除了初見時的平和,眼中充斥着英氣。
“二殿下。”沈雲瑤略微抿脣,淡然的看着拓跋瀚宸,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且不相干的人。
拓跋瀚宸被她的眼神刺痛到,一時準備好的話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心中翻滾着異樣的情緒,彷彿在下一刻情緒就會破堤而下。
“說完了嗎?”沈雲瑤漫不經心。
“嗯,沈小姐,其實我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此話還沒講完,沈雲瑤就奪門而出,痛快利落。
小翠微微嘆氣,跟在拓跋瀚宸的身側嘀咕道:“公子,沈小姐不是那麼好相與的,要麼此時就此罷休吧。”
“就此罷休?”拓跋瀚宸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一向沉穩道他竟笑出聲來。
隨後拓跋瀚宸往沈雲瑤的背影望去,自言自語道:“如果真的能就此罷休就好了,可惜……”
話至此,拓跋瀚宸沒有說下去,身體反覆傳來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轉而去了位置上歇息過去,眉間涌動着幾分希冀。
沈雲瑤這幾天都沒閒着,要麼在山上採草藥,要麼就是讓病人試個藥。
她已經極力避免悲劇的出現,可總有些命薄的人在她的眼前流逝而去,成了樁樁件件難以挽回的悲劇。
“他只剩一口氣了!”黑天探了探其中一個人的鼻息。
“求沈小姐治病的那個人?”拓跋瀚宸定神一望,竟發覺此人的面龐有幾分熟悉。
黑天點點頭:“正是他,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世事無常,把這人好生安葬着吧。”拓跋瀚宸低了低頭。
黑天微惑,此人差點害沈小姐染上病,按照以前的拓跋瀚宸,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可今天他卻說出滿含善意的話,真是難得。
“公子,你不是很反感他嗎?”黑天仰頭問道。
“雲瑤一定不願意看到我爲了一己私怨對他的屍體不敬。”拓跋瀚宸的眸光略微發閃。
“是!”黑天見此也就不逼問下去,任意走開將地上已經沒了最後一口氣的求醫人給搬走,置在屍體堆裡葬了去。
那些屍體都是生前染過病的,遲早也會被大火給燒得一乾二淨。
黑天看到此情此景,竟莫名的生出幾分感懷,隨即發出沉甸甸的喟嘆,轉身離去。
沈雲瑤走在路上總感覺有尾巴在身後跟着,每次回頭都沒察覺出什麼,這令她不得不讚嘆“尾巴”的警惕性之高。
直到有個病重的老百姓突然朝着沈雲瑤做出攻擊的舉動,這尾巴纔開始亮相,一把將那個試圖攻擊的老百姓給砍了,地上皆是血腥。
“還準備躲我嗎?”沈雲瑤低聲轉身。
只見拓跋瀚宸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定神望着沈雲瑤,眼底似乎有幾分難以捉摸的表情。
“我一直在保護你。”拓跋瀚宸語氣真摯的說着。
可此時的沈雲瑤一心陷在尋找解藥中,沒打算接受拓跋瀚宸的感情,隨後搖搖頭道:“我配不上你,別再找我了。”
拓跋瀚宸的眼裡明顯出現了失望,他強自鎮定下來,撇過頭不看沈雲瑤。
沈雲瑤在此刻拼命的往前跑,直至感覺身後沒有尾巴,這才安下心來。
頭頂皆是快把人給烤熟的熱感,沈雲瑤沒有半分懈怠,仍舊走在太陽底下。
“現在不是快夏天了嗎?怎麼春疫還沒過去!我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見到患病的爹孃了。”
“說起來倒容易,誰知道那春疫會不會在夏天也發作,你爹孃就是因爲怕把春疫傳給你才走的,好生留在此地吧。”
沈雲瑤被兩段對話聲吸引過去,微惑的看着那兩人,居然發現這個女孩子和上次拿着孩子訛詐她的婦人有三四分相似。
“你最近去見過你爹嗎?”沈雲瑤走過去詢問其中的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見有人來問,先是驚愕,隨後冷靜回答:“沒有,他們應該去棚子了,就算是我去找他們,他們也躲着我。”
“最近你爹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沈雲瑤下意識問道。
“有,五天前吧!我娘突然給我送來不少銀兩,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收下了。”女孩子語氣充斥着疑惑。
“好吧,我知道了。”沈雲瑤沉了沉聲音。
五天前,正是婦人訛詐她的前一天,看來婦人背後有人存在,事情也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在沈雲瑤問小翠之時,小翠卻說找不到婦人了。
“沈小姐,奴婢已經派來很多個人去找了。”小翠發出嘆息聲。
“讓他們別去找了。”沈雲瑤冷不丁道。
那個婦人可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