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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主曾將江都設爲陪都,並如東都一般,設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素有南直隸之稱。不過江都六部與東都六部相比,雖然名稱相同,都稱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官員級別也都相同,尚書爲從一品,侍郎爲正二品,但是在掌權上,兩者卻是差了八條街都不止。先不說東都六部尚書可入內閣,甚至可以擔當首輔,就是兩個六部的職權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每逢督撫入東都,都要備好冰敬碳敬,可在江都,休說是冰炭敬,只是一個江都總督,就已經讓江都六部齊齊噤聲了。故而江都六部其實就是養老和發配之地,其中官職除了兵部尚書稍掌兵權以外,其他基本都是屬於閒職。
一般而言,凡是手掌兵權者,不管是總督也好,還是藩王、大都督也罷,若是要調動地方總兵、參將,還是要加兵部尚書銜,畢竟大都督一般只是統掌邊軍。就好比蕭煜,他的官面全稱就是西平郡王、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大都督、加兵部尚書銜,其中西平郡王是爵位,特近光祿大夫是散階,上柱國是勳官,大都督是實職。如今的江都兵部尚書,就是由江都大都督陸謙兼任。
可以說,如今的陸謙之於江都,就如曾經的徐林之於中都,牧人起之於北都。
一艘豪華巨舟行於江都大運河之上,雖然沿途來往商船無數,但自此船面前,均是渺小無比,巨舟上的一杆謝字大旗,更是讓不少豪門世家也要退避三舍。畢竟這是江左第一大族謝氏的寶船,在家重於國的江南,即便是總督,也不敢說對這些紮根數百年的高門豪閥如何。
寶船主人自然是謝氏家主,號稱江左第一的謝公義,先是在幼時師從道宗真人杜明師,後又隨儒門大宗師張寅學習,在而立之年時,已是集道儒兩家之大成者,隨着在圓覺寺辯法大會上的一鳴驚人,謝公義成爲江南文壇上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盛極一時,原本就是江左豪族的謝氏更是水漲船高,又有江南道門在其背後支持,在聲勢上更是以一家之力獨抗江州四家而不落下風。
謝氏一門因謝公義而光耀門楣,謝公義同樣是因出身謝氏,纔能有今日聲名。同理,江南道門想要穩固自己地位,勢必要交好本地豪族,而本地豪族如謝氏,則在交好道門的同時,又可借道門之勢。可謂是互惠互利。
此時船上的客人中,就有江南道門的話事人、謝公義啓蒙之師杜明師真人,另外兩位客人則是蕭煜夫婦。本在大打出手的兩人,經過杜明師從中周旋之後,勉強算是握手言和,不過謝公義卻是絕口不提那位讓他幫忙給蕭煜捎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蕭煜沒有多問,他本以爲此人應該是杜明師,不過以如今情形來看,恐怕並不是這位道門真人,可在江南地界,又還有誰能勞煩這位江左第一人親自出馬?
杜明師倒沒什麼疑惑的,在他看來,能支使得動他這位好徒兒的,無非兩人而已,不用多說,他本人要佔去其中一個席位,至於另外一人,八成就是那個與他爭奪徒弟的儒門大宗師張寅了。杜明師心知肚明,謝公義雖然算是被自己這個道士一手養大,可受家學淵源和張寅的影響,骨子裡還是儒門中人,頂多算是親近道門而已,這次他明知蕭煜乃道門貴客,卻仍舊是行如此之事,想來還是爲儒門謀的緣故。
約莫是想起了張寅的緣故,杜明師乾脆將江南的情況全部說說給蕭煜,“王爺,既然你來到江南,有些話貧道還得說清楚了,以目前的形勢來說,江南大致可以分爲六家、一教、兩宗,六家說的是琳琅盧氏、江亭林氏、金山龔氏、左州司馬氏、江左謝氏和江都陸氏,其中陸氏家主陸謙把持江都守軍,總攬江南兵權,最爲勢大。至於一教說的自然是白蓮教,裹挾紅巾軍,糜爛數州,而兩宗則是我道宗和衛國劍宗,說起來,倒是我們兩宗根基最淺,遠比不上這些豪閥世家。”
謝公義默不作聲。
蕭煜若有所思。
杜明師扶須繼續道:“掌教真人曾經有言,天底下世家最多的三個地方,東都勉強算一處,江南算一處,衛國算一處,其中以衛國爲最,張家、慕容家、公孫家、上官家、葉家,這五大世家,傳承千年,撇開累世國主張氏不說,出身其餘幾家又擔任各大宗門之主者,不知凡幾,就說如今,劍宗宗主上官仙塵和我道門首徒,皆是出自衛國。江南豪族恰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論傳承,比不得這些千年根基的衛國世家,可比起因爲後建入主中原,而凋零不堪的北地世家,卻又好出太多,最起碼傳承未絕,根基猶在,至於東都世家,多半是當年的從龍功臣,根基不過幾百年,權勢雖重,但在這些真正的世家來看,卻有些驟然富貴的意思。”
謝公義呵呵一笑,嘖嘖道:“蕭氏一門,如今可不是什麼世家,而是要做官家了。”
蕭煜一笑置之。
在這些世家眼中,非是國家,而是家國,家在前,國在後,誰做官家,對於這些世家來說,並非什麼涉及生死的大事。
若非如此,謝公義也不會與蕭煜這位讓西北陸沉的西北王同席而坐,龔氏老家主也不會與徐鴻儒這位白蓮教逆賊相與爲謀。這紅巾軍席捲江南,只要動搖不到他們這些豪閥世家的根基,他們就能視而不見,什麼亂臣賊子,什麼黎民百姓,與他們何干?
謝家寶船出江州之後,沿着大運河一路直下,直奔大鄭第一繁華所在的江都。
蕭煜對謝公義笑道:“靈公,蕭某竊以爲儒門所謀,分五等。第五等,爲己身謀,此乃人之常情,豪閥世家多半爲此等,不足爲道。第四等,爲帝王謀,自古以來,謀士軍師,多爲此等,求的無非是一個從龍之功,擁立之勞,說白了,不過是借帝王之手,展自身報復而已。第三等,爲天下謀,本朝第一名相江陵相公便是此等,放眼天下,經略天下,求一個破後而立,內聖外王,不過如是,豪門世家的爲己身謀與之相較,雲泥之別。第二等,爲蒼生謀,正是亞聖所求的大同之治,未見有人矣。”
謝公義先是不屑,繼而認真,最後更是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那第一等是?”
蕭煜哈哈笑道:“素聞橫渠先生曾立下大願,要爲天地立心,爲生命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謝公義玩味道:“爲萬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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