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當前,佳人在旁。
李若水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李若水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這場酒席一直持續到上燈時分,浪翻雲拎着一大壺“清溪流泉”走了,而李若水則賴皮的裝醉起來,左詩只好讓李若水和丫頭在酒鋪住下了。
李若水暈暈乎乎地靠在椅子上,懷抱着丫頭,望着窗外的月光,什麼都不思考,什麼都不去想,讓自己處於一種空白的狀態。
丫頭幽幽地說道:“少爺很喜歡詩姐姐吧。”
李若水思考了一會道:“丫頭,別多想。少爺是很喜歡左姑娘,但人家不一定會喜歡你家少爺。”
丫頭道:“我看得出來,詩姐姐並不討厭少爺。這樣也好,少爺早該娶一房夫人了。”
李若水摸了摸丫頭的頭:“你這丫頭,少爺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你的。”
丫頭甜滋滋地“嗯”了一聲,便舒服地靠在李若水懷裡,什麼也不想了。
只要少爺對琴語好,琴語便很快樂了,丫頭暗想道。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左詩在門外說道:“琴姑娘,開開門,我給你們送些湯水,好潤潤嗓子。”
丫頭便起身,開了門,說道:“詩姐姐快進來。”說着便接過瓷碗。
左詩便進來了,看着李若水迷糊地坐在靠椅上。
便說道:“琴姑娘,等會再給你們拿牀毯子吧。”
丫頭回道:“那就謝謝詩姐姐了。”
左詩瞧着一臉舒服樣的李若水,突然一股來氣,這個壞蛋,人家來了也不招呼一聲,難道真的醉了?可看這傢伙一臉愜意的模樣,不至於已經迷糊了吧。
李若水這時纔看向左詩,連忙說道:“左姑娘來了。”嘗試了下,還是不想起來,就說道:“讓左姑娘見笑了。”
左詩連忙回道:“沒什麼,是我打擾了公子。”
李若水晃悠悠地站起來道:“看來若水惹左姑娘生氣了,若水這就向左姑娘賠禮了。”
李若水這一站,嚇了左詩一跳,急忙道:“你快坐下,我沒生氣。如果沒事了,那我先走了。”說完,急忙地逃了出去。
李若水望着左詩飄去的身影,一陣竊喜,看來這姑娘對咱也不是沒感覺嗎,有戲。
快三更時分。
李若水突然睜開眼,對丫頭說道:“你留在這,我出去看看。”
丫頭急道:“出什麼事了,少爺。”
李若水淡然道:“沒事,一切有你家少爺呢。若我沒回來,你就在這呆着,我會傳信回來的。”
說完,李若水便從窗戶跳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啪啪”的響聲從怒蛟島南岸的觀潮石出傳來,李若水猶如清風一般飄向這裡的望樓哨崗。
只見,地上躺着三名怒蛟島幫衆,濺了一地鮮血。李若水朝水面一望,便看到一艘三桅大船。
李若水隨手撇了一根木條,拋入湖中,身體一閃便立於其上,猶如清風拂水一般飛速地向前方的三桅大船追去。
霎那間,李若水已經來到大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只見李若水一聲長嘯,猶如飛鳥掠水一般。
“嗖”的一聲,便落在甲板上。
一聲長笑響起道:“好一個李若水,沒想到你竟然比浪翻雲先到了。”
只見甲板近艙處一列排了六張太師椅,坐了四男兩女,六人背後挺立了高矮不一的三十名武服大漢,都是剽悍的勇士。
居中而坐的就是開口說話的中年漢子,頭頂高冠,身穿官服,氣態不凡,只是雙眼細長,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右邊最遠處的是一位皮膚黝黑,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其旁邊的是一位左眼下有粒惡黑大痣的豔婦。緊挨着的是一位枯瘦的漢子,雙眼一刻不停的盯着李若水。
左邊的是一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生得風流俊俏,可惜態度輕佻,一隻腳屈起搭在扶手處,另一隻搖搖晃晃,放在左膝上的手把玩着一把鋒利的護腕短刃,口內咀嚼着不知什麼東西,斜眼看着李若水。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一張馬臉,讓整個人頓時不舒服起來。
李若水看向夜空,天快亮了。
看來他們是在等浪翻雲,左詩只是受了無妄之災。
一上船,李若水便感覺到左詩被關在船艙中,只是艙中還有一個高手,比起李若水來也不相上下。
所以,李若水在等,等浪翻雲出現的那一刻。
身後傳來一陣破浪聲。
李若水笑了,讓這個尷尬的場面結束了。
“想必各位就是所謂的‘屠蛟小組’吧。”李若水似問非問道。
不等對方回答,李若水臉色一冷道:“躲在艙內的是‘矛鏟雙飛’展羽展兄吧,可惜,今夜李某要是讓你活着離開這裡,李某手中的這把刀就可以改名了。”
一場大戰瞬間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