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周寶恩竟然親自送崔長嘉過去,她看着孔玉丹離開的身影道,“那個女人欺負你了?”
“嗐,我都不拿她當回事,小姑娘挺厲害啊,”崔長嘉看着她笑道,“這麼大的飯店管理的這麼好,厲害!”
“用得着你誇我?”
崔長嘉笑的不行,這小孩還挺傲嬌,她真的是不像朱家人,天都熱了,她卻滿身的冷冽。
周青彥說朱寶恩改姓朱的時候,周家人完全沒反對。
不怪人家不反對啊,就她這模樣、氣質活脫脫的周家人,怎麼反對?
崔長嘉走到她的破面包車跟前停下了,拿鑰匙去開車門。
周寶恩看着崔長嘉的車嘴角都抽了,“你開這種車?”
這也太掉價了。
崔長嘉笑道,“能遮風擋雨就行,我沒那麼多要求。”她說完上了車,“周老闆,多謝了,再見啊。”
崔長嘉沒有問周寶恩有關吳金瑤的事情,如果問,就好像對周寶恩的能力有懷疑似的。
這次崔長嘉順順利利的離開了,但是上了車卻氣的不行,孔玉丹這什麼玩意啊,真是應了那句話,SB年年有,今天格外多!
若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她早就大耳光子呼過去了,欠揍!
崔長嘉一邊開車回去一邊給周青彥打電話,她十分的生氣,“我活該欠她的,還拽着我不讓我走,我要不看她是個女的,我就大崔長嘉回了小區,車停在小區的外面,她走着回去的,剛進了小區忽然聽見身後一陣警笛的聲音,她趕緊往旁邊讓了一下,讓警車過去。
這是老小區,老人居多,有救護車很正常,但是有警車就不正常了,崔長嘉循着警車往裡開的方向看去,一看嚇了一跳,小區裡太多人了,大晚上的烏壓烏壓的圍在一起還挺嚇人。
真的是很多很多的人,甚至還有悲愴的哭聲,那哭聲一會喊着“老天爺”,一會喊着“媽”,一會喊着“菩薩保佑”.
人羣的旁邊除了停着剛纔的警車以外,還有一輛救護車。
崔長嘉站在最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裡面。
她忍不住拉着最外面的人問道,“這是怎麼了?”
“兒媳婦都懷孕九個多月了,馬上就要生了,結果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她婆婆去抓她,抓空了,也摔下來了,全是血啊,太可怕了”
崔長嘉瞪大了眼睛,懷孕九個多月的兒媳婦?難道是吳金瑤?
“讓一讓,讓一讓!”人羣裡響起警察的高喊聲,“先救人,都讓開!”
人羣趕緊讓開,大夫擡着擔架飛快的上救護車上跑,後面又有人擡着擔架跑了過來,兩個擔架一起被擡上了救護車,一箇中年男人從後面趕過來抹着眼睛衝上了救護車,離得近的人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擔架上的兩個人幾乎都不會動了,但那個中年男人,崔長嘉看到了,他是朱偉嘉!
崔長嘉很肯定,擔架上其中之一肯定是吳金瑤。
站在紛亂的人羣之外,崔長嘉有一瞬間的愣神,曾經和她哥哥相約白頭的人,最終還是沒了好下場。
“警察同志,絕對不可能是謀殺!”人羣中響起一個男子的喊叫聲,“我嫂子摔下去之後,又把我媽扯下去了啊.”
“有人報警是謀殺,我們必須調查清楚!”
警察扭着一個男人從人羣中出來了,後面的警察讓大家散了,還說誰如果有證據可以打報警電話提供。
被抓的男人激烈反抗,“又不是我推的人,你們憑什麼抓我?”
崔長嘉站在暗影裡,看着那男人被警察扭送着帶上了警車,後面還有一男一女被扭着一起上了警車。
人都被帶走了,看熱鬧的人一邊議論着一邊散去,崔長嘉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剛纔遇到的周寶恩。
她心道,周寶恩是從哪裡回的維納斯飯店?
崔長嘉順着人流回了自己家,她這邊剛拿了鑰匙開了門,隔壁奶奶就進了樓道,看到她一臉興奮,“嘉嘉,你知道了吧,你嫂不,吳金瑤被她婆婆從樓上推下來了。”
崔長嘉道,“不是說不小心摔下來的嗎?”
“哪裡是不小心啊,就是推下來了,樓下的鄰居都聽到他們吵架了!噼裡啪啦的打的那個厲害呦。”
“奶奶,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好亂說的。”
“哎呀,你怎麼還替她說話?聽說有個鄰居裝了監控剛好拍到了就是推的。”
崔長嘉心道,這個年代裝監控的少之又少,不僅價格昂貴,受到的限制也很多,怎麼剛好就拍到了呢?
崔長嘉好奇道,“他們爲什麼打架您知道嗎?”
鄰居奶奶小聲道,“她婆婆找了個算命的說她兒媳婦剋夫克子之後原本是不怎麼相信的,沒想到她找了好多算命的都那麼說。老太太到底不甘心啊,就在廟裡求了符紙回來,燒成灰,天天偷偷的給她兒媳婦喝,結果被她兒媳婦發現了,兩個人就鬧起來了。”
“聽說從兩三個月之前,他們就經常吵鬧,都是吳金瑤的男人壓着,沒成想,最後愣是沒壓住。”
“吳金瑤她婆婆還找人算命,這還用算嗎?她兒媳婦在你們家的時候,你們幾乎是家破人亡,如今去了朱家,朱家也是慘到頭了,嘖嘖,這壓根就不用算啊。”
“奶奶,”崔長嘉對她說道,“以後別把她跟我們家的事牽扯到一起了,我覺得挺晦氣的。”
“確實挺晦氣的,你說人家那幾層樓怎麼住啊,從頂層到一層,聽說全是血!作孽啊!”
“這麼說,吳金瑤的孩子也不好說能不能保住了?”
“那還能保住什麼啊,人被擡上擔架的時候,人都沒氣了。”
崔長嘉蹙了蹙眉頭,胡亂的和隔壁奶奶應付幾句,然後開門回家去了。
她開門進去又把門鎖好,平靜的去洗澡換衣服了。
吳金瑤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苦果,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洗完澡,換上睡衣,崔長嘉關了外面的燈,給自己倒了杯水,只留了一盞檯燈,便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