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紅揮起拳頭來還要動手,被鄭建紅他媽趕住了,乾巴巴的對常遠亮道,“女婿,你哥也是一時生氣,月紅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常遠亮沒搭理他們,連忙過去把崔文泉扶起來,“泉哥,怎麼樣,沒事吧。”
崔文泉捂着臉,只覺得手底下黏糊糊的,他拿下手來,藉着路燈的燈光一看,手上黏糊糊的地方都是血!
“幹什麼的!”有兩個保安跑了過去,把他們訓斥開來,“不能在醫院裡鬧事,要打出去打!”
“泉哥,我們趕緊進去處理處理。”常遠亮趕緊扶着崔文泉往急診裡面走。
後面鄭建紅他媽悄悄的擰了他一把,小聲道,“不是說了動手的時候小心點麼,這下好了,傷着人了吧!”
鄭建紅道,“我哪能知道那老頭這麼不禁打啊。”
鄭建紅爸爸陰沉沉的開口道,“那個人是崔文泉,行了,進去吧,這事咱們在理,不用怕他們!”
幾個人跟着進了急診,崔長嘉和崔修遠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外科大夫剛好把傷口清理出來,左臉上老長的一道口子!
崔修遠擼起了袖子,分外憤怒,“爸,誰打的!”
他們崔家,不管是從家人還是工廠的工人對崔文泉無一不敬重萬分,竟然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這他怎麼能忍?
“修遠,”常遠亮喊了他一聲,道,“這事責任在我,你爸遭了無妄之災,等你鄭姨醒來,我就去和她辦離婚手續。等我的事情辦妥了,我給你爸賠禮。”
煎熬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他也算是看清了,鄭月紅實非良配,再這麼下去,他還不如去死。
崔修遠怒火沖天,常遠亮一聲“辦離婚手續”,倒叫他怔了。
“修遠,”崔文泉喊了他一聲道,“爸沒事。”
他的意思是不要計較了。
大夫給崔文泉清理好了傷口,貼上了紗布。
被人甩了一下子,受了傷,還得幫着常遠亮去處理鄭月紅娘家人的事情。
鄭母一到病房看到昏迷不醒的女兒就哭開了。
崔文泉給崔長嘉使了個眼色。
崔長嘉走了過去,彎着腰對鄭母道,“奶奶,大夫說鄭姨送來的及時,胃清理的也很乾淨,不會有事的,您不要太擔心了。”
“合着躺在牀上的不是你媽啊!”
崔長嘉臉色不好看,鄭月紅平時心眼小,多有苛責,原來根在這裡。
鄭母不理崔長嘉,擡眼指責常遠亮,“月紅爲了你們爺幾個,掏心掏肺不說,還要揹着“壞後媽”的名聲給你養頭一個的女兒,你就這麼對待她!”
常遠亮握着拳頭,臉色緊繃道,“嘉嘉,你和泉哥、修遠都回去休息吧。”
時至今日,常遠亮才爲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爲而感到羞愧。
說一千道一萬,真遇上事了,到最後能靠的,還得是從前一起打拼的崔文泉。
後續要做的事情,又少不了要麻煩崔文泉夫婦,這個時候就不讓他們跟着在這吃瓜落了。
崔修遠道,“常叔,我留下來,讓嘉嘉和我爸先回去吧。”
“你也回去。”常遠亮扶了一下崔修遠的胳膊道,“我一會給我公司經理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就行了。”
崔文泉見常遠亮如此,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你送一下我們。”
常遠亮知道崔文泉要說什麼,一出去便道,“泉哥,你不用勸我,我生意這次若是真倒下去,那我這輩子都沒有起來的可能了。”
崔文泉見狀也不好說什麼,讓他注意身體,帶着崔長嘉和崔修遠離開了。
路上崔文泉很自責,“當時他投那五百萬的時候,我該把他攔住的。”
“爸,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彆強往自己身上加,”崔長嘉這話聽上去感覺很沒有人情味,“曲慶楊的事情,你給他提點過,是他自己不聽的。再說了,非法集資本身就是極有風險的事情,他是老江湖了,還往這上面碰,最大的責任人是他自己!”
崔文泉道,“話雖如此,我瞧着這次的難關真是不太好過。”
崔長嘉道,“他還有房子可賣,能過得去。”
“鄭月紅以死相逼,別墅還怎麼出手?”
“見識短,”崔長嘉冷笑,“鄭月紅真要想死,就躲起來吃安眠藥,不會被人發現。她就是故意的,我要是常遠亮,趁着鄭月紅不出院就把別墅給賣了!”
崔文泉的眉頭夾了起來,道,“嘉嘉,不要胡亂猜測!”
崔長嘉便不再說話了。
崔文泉道,“修遠,賬上還有多少錢?明天把你常叔的錢給他。”
崔修遠應了一聲,和妹妹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很沉默。
崔文泉看出來兄妹倆的異樣了,道,“賬上沒錢了?”
崔長嘉道,“下午先給了常總十萬,爸,”她試探道,“我先在周青彥那提四十萬,先給常總行嗎?”
若不是沒辦法了,她實在是不想對周青彥開口。
崔文泉沉默了一會道,“這個口我來張。”
求人的事情還是他來幹吧。
崔家人走了。
鄭家人圍坐在鄭月紅的病牀前,唯有常遠亮站着。
鄭月紅年齡小,所以常遠亮的岳父岳母和他年齡也差不了多少,也就大上個十歲左右。
此刻,鄭家人坐着,常遠亮站着,頗有些審問他的意思。
鄭父凌厲的說道,“你自己說吧,這事怎麼辦?”
常遠亮微微低着頭,掩飾着眼底的憤恨,“我聽你們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鄭父很不滿意,“別以爲我們拿你沒辦法,月紅出院了,我們接走,你自己看着辦吧!”
常遠亮十分震驚,“怎麼能讓月紅回去?常笑、常輝離不開她啊!”
鄭父這才滿意了常遠亮的態度,語氣中依舊狠厲,“不然呢,難道要我閨女在你家裡受折磨?”
常遠亮不吭聲了,頭又低了下去。
五十多歲的人了,頭髮花了一半了,平日裡在外面也是風風光光的老闆,如今卻要爲了家庭裡的瑣事,低了頭,他怎麼能甘心?
崔長嘉回到工廠已經是深夜三點,她沒開燈,悄摸的洗了把臉,脫了衣服爬到牀上,一上牀就被周青彥摟了過去。
她渾身冰涼,周青彥身上火熱的厲害,她窩在周青彥的懷裡,舒舒服服的鬆了口氣。
“把你吵醒了?”崔長嘉悄聲問道。
周青彥卻在被子下面伸手把她的小褲扒了下來,輕車熟路的探了進去……
很快的崔長嘉的意識便被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