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侯無事,李輝就放心了,隨口調侃道:“哎呀!這誰啊?告訴他不必獵殺黃金獸,偏偏不信,現在成了哈巴狗。”
老侯見到主心骨駕到,心中非常開心,聽到這傢伙調侃,別過臉去冷哼:“你讓我入魔,我可是有操守的,向我娘發過誓這輩子絕不走魔道。”
“不入魔何以拒魔?你怕什麼?是因爲自己有些特殊,怕身心淪陷嗎?有我照看着,無妨!”
“哼哼,入魔之後我就不是我了。”老侯對此事十分執拗,他寧肯去死也不入魔,堅持心中所想,要繼續獵殺黃金獸。
二人隔着柵欄正在說話,就聽“咯吱咯吱”直響,黑鐵牆壁一點點挪開,縫屍怪霸凌從室內走了出來,瞪着一對金色眼珠看向李輝。
“在下……”李輝剛要說話,霸凌看向他腰間的寶劍動容道:“完美之劍,你小子竟然敢將此劍帶入黃金界,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黃金界禁絕與仙有關的一切事物,這把劍是誅仙劍和戮仙劍,再加上陷仙劍和絕仙劍的碎片,又補全了誅仙陣圖合練出來的後世寶劍,這四把劍在仙時代鎮壓一教氣運,如今萬法歸宗更勝一籌,不過天生與黃金界對立,你再敢動用一次就是大禍臨頭之時。”
“哦?”李輝沒想到傳說中的霸凌說話條理如此清晰,而且對古老掌故知之甚深,聽口氣對黃金界的來歷也十分熟悉。
“我已經發現黃金界不是善地,對於完美之劍猜測出一些根底。不過……我身上還帶着一口古棺,棺中有仙。”
“臭小子,離老子遠些。”霸凌瞪大眼睛,覺得這人不是一般的瘋狂。
“哈哈哈,暫時無事。”李輝笑道:“也是運氣,借符籙合道引來合道之劫對黃金界造成一波衝擊,今年它應該顧不上我,而明年我不會再踏足此地。”
“那合道之劫是你引來的?”霸凌面色陡變,瞪着一雙有些森然的眼珠仔細看向李輝,過了片刻嘆道:“好謀算,好心機,天下間沒有幾人真正半步合道,你卻藉助符籙合道輕輕鬆鬆達到了,這一步邁出省去了萬年苦功,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老子怎麼就沒想到?”
李輝覺得這霸凌不是恃強凌弱之輩,拱手行禮說:“見過霸前輩,傳聞你癲狂嗜殺,不知道殘殺了多少生靈,今日一見才知傳聞誤人。”
霸凌挺起胸膛,高傲的說:“傳聞沒有錯,我確實癲狂嗜殺,不過我不屑於擊殺弱者,老子只殺那些強者。直到五千年前,我才戰勝殺心,來到這黃金界隱居。此後一千多年修身養性終於補全了昔日損傷,從天榜上抹去名字,讓世人認爲我死了。”
李輝向身後望去,笑道:“我的同伴很快就會帶着黃金魚過來,到時請前輩吃魚,可惜無法從儲物符中取來好酒,否則定可喝個盡興。”
霸凌哈哈大笑:“小子,你竟然不怕我,還願意與我喝酒。好,我常年獵殺黃金獸,用金色獸血釀造出一種金鱗酒,咱們就比比誰喝的多。如果你能勝我,這小狗送給你,算是見面禮。”
“小狗?說誰呢?”老侯恨得直咬牙。
李輝得到邀請,走入院落之中,霸凌轉身去取金鱗酒。
頭骨爲桌,蠍骨爲凳,李輝安安穩穩坐了下來,轉過頭來衝着老侯說道:“笨蛋,你還真的做起了看家護院的黃金犬嗎?有看到滿院子的黃金獸骨嗎?既然你說獵殺黃金獸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等會龍葵門門主和丹霞門的陳家兄弟過來,你與他們討論一下剋制走火入魔的藥方,他們是內行,總比你這個門外漢強。”
“獸骨?我要是在這裡啃骨頭,不是更像狗了嗎?”老侯扁了扁嘴,覺得自己裡外都是狗。
“唉!你不是狗,你是豬!如果死掉,知道自己是怎麼死掉的嗎?是笨死的!你就說給霸凌前輩打掃一下院落,清理雜物賠禮道歉,不是一舉多得嗎?”
“哎呀!”老侯一拍腦門,心說:“我還真是笨死的。”
這時候,霸凌抱着兩尊大甕走了過來,說道:“你們當我不存在嗎?老子的耳朵可是很靈的。”
李輝的臉皮向來很厚,順杆往上爬:“我這朋友做了錯事就該罰,把院落裡打掃乾淨,幫着前輩再把屋裡也拾掇一遍,聽到了嗎?”
“對,對,我最會幹活了。”老侯連忙爬起來,心說:“兄弟,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出道以來你對我最好。”
霸凌並不介意,拍開大甕上的獸皮,頓時一股霸絕酒氣沖天而起。
李輝急忙站了起來,來到甕旁仔細觀看,不由得驚奇道:“前輩,您這酒真是絕了,不知道用掉多少奇珍異寶,酒液表面自然泛起龍鱗紋,每滴酒怕是有千斤之重。等閒之人飲上一口不是醉死,就是被這金色酒液墜得腸穿肚爛,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哈哈哈!”霸凌得意大笑:“每滴酒重達三千三百斤,哪怕他是天尊也喝不得。不過我知道你不是等閒修士,所以想要比試一番。這酒必須兩個人喝才過癮,那些在黃金界隱居的老鬼卻不敢喝,無趣的很。”
李輝一拍酒甕,勁力轟然外吐,從酒甕中震出了兩道酒液,正好落入桌面上的獸骨酒杯中。
這酒杯能夠盛放沉重酒液也不是凡品,霸凌多年來獵殺的黃金獸多了去了,閒來無事用獸骨製造了許多東西,又懶得收拾,所以院落中顯得雜亂無章。
李輝拿起酒杯仰頭就灌,他喝酒向來豪邁,當即就覺得一股巨力在體內升騰,宛如大龍正在翻江倒海,無法形容的熾烈酒氣上衝頂樑門。
“好霸道的金鱗酒,這是我平生喝過的最強勁酒,好,好,好!”李輝直道三個好字,拿起酒杯再飲。
“你竟然可以如此飲酒!哈哈哈,痛快!”霸凌十分滿意,拿起酒杯同樣狂飲。
等到曹英姿等人趕到,就見院落中二人抱着碩大的酒甕狂飲,那真是海量啊!一個全身綻放神秘金紋,一個背後顯現出朦朧虛影,這是一場另類的戰鬥,是男人在酒桌上的終極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