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謙就坐在距離天籠最遙遠的那張桌子前,鬱梓能夠看到他的頭上還綁着繃帶,燈光照射在他蒼白的側臉上,顯得整個人的精神還不是很好。
鬱梓看到圍繞着紀哲謙坐着的那些朋友,其中有一些他也認識,是以前的同學,估計是從X市趕來幫紀哲謙慶祝生日的,今天也是醫生大人的生日啊……
紀哲謙突然覺得脊背發涼,似乎有什麼人在他的背後絕望地看着他一般,這種感覺讓他的心一瞬間疼痛起來,臉色也更加不好。
“哲謙,還是不舒服嗎?醫生都說你還不能出院,不然我們早些回去吧。”一個朋友說道。
紀哲謙撐住了腦袋,“沒事兒,你們難得來給我過生日,別掃興,酒我就不喝了,我們聊聊天就好。”
“哲謙,怎麼沒見鬱梓啊?你們...怎麼了?”
紀哲謙心一痛,但依舊堅強地微笑道:“他有點忙,你們也知道,律師嘛,碰上個案子就忙得不行……”
幾個人見氣氛不對勁,也不敢再提及鬱梓,只好聊聊各自的工作,紀哲謙喝着白開水,背後的那道視線讓他如坐鍼氈,心也鈍痛起來,鬱梓,難道你真的忘了我的生日麼?沒關係,只要你收下了禮物就好……
紀哲謙想起在醫院看到鬱梓的時候,他的手裡有拿着自己幾乎丟了命纔拿回來的禮物,輕輕一笑,我的鬱梓,我會等你的。
半空中的籠子裡,鬱梓拼命地搖着頭,絕望地看着那道背影,紀哲謙像是感覺到了身體,猛地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見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的籠子,紀哲謙苦笑,怎麼想他想到以爲他也在這裡呢……
鬱梓用力地轉身,背對着所有的人用力地喘着氣,不能讓紀哲謙看見他現在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能!鬱梓用力地搖頭,戰凜撫着他的臉,“真的沒有?”
“我弄丟了,恩,但是,生日快樂……”鬱梓恍惚地說着,嘴上是對着戰凜說的,心裡卻是向着紀哲謙說的,生日快樂,生日快樂,醫生大人。
鬱梓說完後整個人倒在了戰凜的身上,臉深深埋進了戰凜的懷裡,全身都在顫抖着,希望紀哲謙不會認出他來,只要沒看到臉……
“鬱梓,鬱梓?”戰凜喊了兩聲,鬱梓都沒有回答,戰凜這才發現有鮮血順着鬱梓的大腿滴下,那麼觸目驚心,就像鬱梓赤.裸的身上那些遍佈的傷痕,“該死!回答我,小烈馬!”
鬱梓輕輕擡起了頭,嘴裡還在喃喃道;“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那一聲聲“生日快樂”如同重錘敲打在戰凜的心上,生平第一次,戰凜猶豫了,只是因爲那份禮物沒有到自己的手裡,他就將鬱梓弄成了這樣,說不定真的是弄丟了?說不定他真的沒有送給任何人?
戰凜咒罵了一句,看着鬱梓虛弱得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戰凜警告道:“小烈馬,你最好不要騙我!”
將鬱梓一把攔腰抱起,戰凜推開籠子的門,連幾步的樓梯也省了,直接跳了下來,後臺的幾個服務員見戰凜一臉戾氣地跳下來,都害怕地躲閃到了一邊。
鬱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毀得不成樣子,只能堪堪遮住重點部位,戰凜便脫下自己的西裝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但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仍露在外面,戰凜怒斥道:“全都低頭,不準看!馬上讓人送一整套衣物到後面的浴室門外放着!”
“是,凜爺。”有應承的人馬上去辦了,戰凜抱着半清醒半迷糊的鬱梓進了後臺唯一的一間小浴室並反鎖了門。
銀色的籠子停止了晃動,大家都虛僞地尖叫着,興奮着,紀哲謙感覺頭部越來越疼,再也坐不住了,便在吃了蛋糕後被朋友攙扶着離去。
坐在黑色沙發上的姚撒無趣地吃了一顆葡萄,“還以爲阿凜能讓我們看出好戲,但除了能看見籠子在晃動外,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炎冷瞥了一眼姚撒,“看到那層玻璃了麼?他們能看到我們,我們卻被玻璃隔在外面,看不到他們,估計是阿凜叫人降下來的,對於阿凜來說那個男人應該有點特別,那傢伙對在意的人一向佔有慾極重,不過只是看到籠子晃動,那些人也夠興奮了。”
“切~還以爲能看到阿凜那傢伙縱.欲的一面呢,籠子不動了,估計結束了。”姚撒輕笑,“看來阿凜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炎冷高深莫測地盯着那個籠子,潑冷水道:“我看倒未必!”
“死麪癱,你偏要處處跟我作對是不是?!”姚撒炸毛地拍桌。
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