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幽深的宮殿裡。
由於戰凜要交給鬱梓的那件案子十分重要,所以兩個人在宮殿的大牀上商量了一整晚,戰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鬱梓,說不清爲什麼要相信這個人,或許這也算是最後一次的試探吧,試探鬱梓到底是對他有二心,亦或者是忠誠。
案子受理後定在下個月開庭,原告人找的律師也是業界內有名的律師,他們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打贏這場官司,鬱梓知道這次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這種事戰凜應該能很輕易地用金錢和權勢搞定,爲何不找專用的律師反而找他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真的相信他,二是爲了試探他,三是肯定他的能力,不管戰凜到底以什麼心態將案子交給鬱梓,這一次他都要傾盡全力地贏,從他手裡已經放走了不少消息,得做些能讓戰凜更加信任的事情。
一夜過去,外面已經天色大亮,宮殿卻依舊如故,勞累了一整夜的戰凜還精神奕奕,但鬱梓已經時不時地合上眼睛又強撐着睜開,而後又合上,手裡的筆也掉落在黑色的大牀上。
“睡吧。”戰凜將迷迷糊糊的鬱梓圈進自己的懷裡,勞累過度的鬱梓很快便睡着了。
一向在人前強悍如神的戰凜卻下意識地收攏了手臂,將鬱梓抱得緊緊的,不安的呢喃也從那呡緊的脣瓣飄出:“鬱梓,不要令我失望,不要背叛我,不要離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只可惜現在的鬱梓睡得太沉,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ωwш▪ттκan▪c o
戰凜輕手輕腳地爲鬱梓蓋好被子,從宮殿上了別墅,腳步一轉竟然又走到了書房,恍然間纔想起自從自己說過要寵鬱梓後就再也沒有到過書房來了……
“凜爺,您似乎很久沒走這兒來了。”林叔跟在戰凜身後道。
戰凜點了點頭,“我自己進去坐坐,你在門外守着。”
悠揚的音樂一直迴盪在不算大的空間裡,戰凜在一排排的架子前轉了一遍又一遍,跟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相處的點滴又鑽進了腦子裡,讓戰凜有些煩躁,“小烈馬,你千萬不要學他,否則……”
朦朧的煙霧隔開了戰凜此時狠戾的臉龐,危險的鷹眸緊緊眯起……
因爲這次戰凜交給鬱梓的案子牽涉較廣,所以姚撒與炎冷最近都成了別墅的常客,鬱梓也越來越瞭解戰凜現下的狀況,看來自己第一次給國際刑警放的消息被扣下的那批貨還挺重要的,這次的案子也主要是因那批貨而起……
“喂,小烈馬?我們都說完了,你有什麼想法?”姚撒翹着二郎腿,欠揍地喊着不該瞎喊的稱呼。
果然還沒等鬱梓回話,只聽一聲尖銳的哨響,一隻巨大的藏獒凌空躍起,將姚撒撲倒在沙發上,張着血盆大口發出可怖的獸聲,姚撒因爲小時候讓狗咬過,所以特別害怕犬類,一時間便嚇得大叫起來:“死麪癱!快救我!”
炎冷無奈地回頭,果然看到戰凜帶着一身凌厲與冰冷正向他們走來,“阿凜,你明知道姚撒害怕這個,就別捉弄他了,何況不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我相信他以後不敢了。”
“稱呼而已?姚撒,要不要再叫一次?”戰凜危險地挑眉道。
姚撒用雙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大型犬類,“我不敢了,我好好叫……”
哨聲再響起的時候,藏獒王終於鬆開了姚撒,又乖乖地回到戰凜的腳邊趴着,一副安全無害的模樣,姚撒心驚膽戰地坐在沙發上,拍着胸脯道:“阿凜,你也真夠寵他,我不就是叫了一聲而已!”
戰凜坐在了鬱梓的身旁,佔有性地將鬱梓的腰身往自己的懷裡一扣,霸道無比地宣佈,“事不過三,我生日那天你叫過一次,這是第二次,記住了,誰也不許再叫!”
姚撒不停地用紙巾擦着自己剛剛接觸過藏獒王的皮膚,“不叫就不叫,哼。”
鬱梓手裡還捧着一本裝訂而成的資料,每一件案子他都習慣詳細地筆錄下來,不知道是沒注意戰凜環在他腰間的手還是習慣了,鬱梓並沒有在意,只是指着幾點道:“你們這裡的證據不夠充分,一旦被對方逮到,就很難反擊!”
戰凜盯着鬱梓指着的特別畫了圈的重點,一個眼神過去,獵非馬上會意道:“是,凜爺。”
鬱梓點頭,“接下來就交給我,有需要你們提供什麼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的。”
炎冷讚賞道:“作爲一個律師,你的眼光真是毒辣,看來我們是穩贏了。”
鬱梓掙脫了戰凜的懷抱,站起身自信道:“我從不在法庭上輸!”
站立着的鬱梓自信飛揚,從他幽黑的雙瞳中折射出的光像是最倨傲清澈的湖,既幽深卻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