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腳步一頓，白皙清麗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她扭頭看向莫莫，問道：“他們笑話澗寒什麼？”
莫莫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說寒哥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演了四五年才能當主角。剛紅就要過氣了，跟着個沒前途的經紀人裝什麼清高……”
“聞煙姐，寒哥真的一開始沒想動手的。他本來想走的，可是陸湘紫她太過分了，她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詆譭你，說……”
聞煙冷冷地問道：“陸湘紫說什麼？”
莫莫突然覺得聞煙有點嚇人，她小聲說道：“陸湘紫說，煙姐你根本不會當經紀人，喝酒拉資源都不行，當初《九月歌行》這部劇，如果你當初肯去陪投資人好好喝酒，也不至於讓她到手的女主角飛了，宋澗寒從男主人選直接掉成男五號，罵你假清高，實際上狐狸精，整天想着勾引……”
聞煙：“勾引什麼？”
莫莫：“勾引傅總，說你老牛吃嫩草，就想自己霸佔寒哥……煙姐你別生氣，陸湘紫喝醉了酒就發酒瘋亂說的。”
聞煙以前也帶過陸湘紫三個月，對陸湘紫什麼品性瞭解的一清二楚，此刻莫莫說的這些，她毫不意外。
“所以，宋澗寒是因爲這些才動手的？”
莫莫點頭，“姐，你知道的，寒哥最見不得別人罵你了。而且陸湘紫嘴巴太不乾淨了。但是寒哥沒動手，我攔着的，他只是和陸湘紫的朋友推搡了兩下，不知道怎麼當時房間的燈突然滅了一分鐘……燈亮的時候寒哥就和陸湘紫拉扯在一起了。”
“後來我們從會所出來，陸湘紫追了出來，就被記者拍到了。”
聞煙對宋澗寒瞭解，知道他不是會輕易動手的人。可如果按照莫莫說的，當時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陸湘紫的朋友和會所的工作人員，那怕是所有的證據都會對宋澗寒不利。
“你們去的會所是哪家？”
莫莫爲難地說道：“Moonlight。”
聞煙愣了愣，睫毛顫了顫，問道：“你們爲什麼會去這家會所，這家離機場和公司都不是很近。”
莫莫看着聞煙說道：“寒哥說你很喜歡那家會所的招牌菜和葡萄酒，而且他們家的天台是特別設計的月光神話主題，煙姐你的英文名Luna不就是月亮女神嗎？”
聞煙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Moonlight的東西了？又貴又難吃。”
莫莫抓了抓頭髮，說道：“可是前年公司年會就是在那家會所辦的，寒哥說你當時一個人吃了好多盤他們家的招牌菜，還一個人喝了一整瓶葡萄酒，最好還非要抱着一瓶葡萄酒回家……”
聞煙仰頭，腦子裡對這些荒唐行爲依稀有那麼幾分印象。
前年年會是發生了什麼？哦，好像魏瀟瀟當時和老公冷戰鬧分手，於是跑到了傅廷琛那裡找安慰，導致傅廷琛放了她鴿子，原本那天傅廷琛要和她回家看她爸的。
第二天她和傅廷琛在公司年會上遇到，傅廷琛像個沒事人一樣，連道歉都沒有，氣得她一口氣把最貴的招牌菜和葡萄酒吃了好些，想讓傅廷琛破財來着。
但是後來她才知道，那家會所，傅廷琛是幕後老闆。
Moonlight月光，天台上獨特的月光主題，通通是因爲傅廷琛的初戀魏瀟瀟，以前用過的藝名叫Selene。
在希臘神話裡，Selene是月光女神。當年魏瀟瀟在娛樂圈的別稱，就是月光女神。
同樣是月光，人家魏瀟瀟是白月光，她聞煙……連黑月光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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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light是傅廷琛開的，傅總和陸湘紫什麼關係你知道吧？你們在會所和陸湘紫起衝突，太被動了。”
聞煙有點頭疼，這件事怕是不好解決，如果傅廷琛不管事實真相，就是要硬保陸湘紫的話。
她不能坐以待斃。
進了派出所，看到宋澗寒聞煙都變得未免有些生氣，當即走過去甩着臉先罵了他一通。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好好拍戲，殺青前都別亂跑，非跑回來給我過生日，現在都直接進這裡了。外面全是記者和粉絲。”
“我讓你離陸湘紫遠一點，先前你被她坑得還不夠？他們罵我就讓他們罵，我又不會掉塊肉。你現在把自己拖進來，我都快出心臟病了！”
宋澗寒聽到聞煙的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擡頭看向了她，一點也不緊張。
清雋秀逸，鼻樑挺拔，白皙的皮膚上是一雙熬紅的眼睛，雖然看着憔悴，但此時神情看上去還挺愉悅。
聞煙這下更氣了，都有點想動手捶他兩下。
“好了，你現在生氣也沒用了。她罵你你是不會怎樣，但是我就是聽不得她罵你。沒有你，她連在這圈子裡的立足之地都沒有。”
聞煙垂眸，坐下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用再提。我現在讓人努力先降熱搜，現在陸湘紫跳出來說你騷擾她，聲淚俱下的，大多數人都先入爲主相信了。”
“雖然現在警方說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你騷擾了陸湘紫，但你要知道，輿論纔不會管事實真相，尤其是這個話題討論度現在已經爆了，不少黑粉，營銷號和競爭對手家在渾水摸魚潑你髒水。”
宋澗寒深吸了一口氣，還算淡定。
他今年二十三歲，也就纔剛剛大學畢業，放在正常情況下，還是個沒怎麼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少年人。
但是他已經在娛樂圈混了四五年了，大風大浪也見識過不少，昨晚上他和陸湘紫在會所門口被娛樂記者拍到，他就知道要壞事。
只是，他昨晚聯繫不上聞煙。
宋澗寒忽然問道：“煙姐，你昨晚上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聞煙拿着包的手微微攥緊，避開了宋澗寒的眼神，說道：“我昨晚有點感冒，吃了藥睡着了，可能睡太死了，沒聽到電話，而且手機也沒電了。”
宋澗寒有些懷疑，聞煙說謊的時候，會不自然地低下頭。
聞煙輕輕吐了口氣，說道：“這邊我剛纔辦好手續了，你可以走了。晚點警方這邊會在微博上發個通告，說昨晚上的事情都是誤會，但是有多人願意信就沒辦控制了。”
“至於陸湘紫那邊，我的想法是最好她親自出來澄清這是誤會。”
莫莫插嘴說道：“她都自己發視頻說自己被騷擾了，怎麼還會澄清，那不是打她自己的臉？”
聞煙拿出手機，說道：“我剛纔在車上研究了她的視頻幾遍，發現她沒把話說死。視頻裡基本上是在哭泣，說的話也模模糊糊的。她只說自己生日喝了點酒，然後和澗寒說話，接着就開始哭，再接着就是道歉，說佔用大家的資源和時間，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之類的”
“她沒有明確說你‘騷擾’她，騷擾這個詞，是營銷號們帶出來的。陸湘紫給自己留了後路，怕翻車呢。”
莫莫立刻高興了起來，可宋澗寒卻不怎麼樂觀。
“但是她就算出來解釋，也會導致她自己的口碑下跌。而且，她爲什麼要幫忙澄清呢，她不就是要我難看？”
聞煙咬牙，站了起來，說道：“這個我去想辦法，我會讓她來澄清的。”
宋澗寒一把抓住了聞煙的手，盯着她有些生氣地說道：“不準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