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爲悅己者容,可看她的那個人眼睛看不見,她穿粗布或華服都一樣,沒有一點差別。
花令投了春令一眼,示意她少說話,然後扶起相思走到妝鏡前,“奴婢給您梳髮。”
花令很聰明地替她盤了一個清簡卻不失隆重的髮髻,又拿上一枝珍珠釵準備替她插上,相思盯着銅鏡裡素顏的面孔半晌,纔拿下珍珠釵,在花令錯愕目光中換上一支金鑲玉的步搖,看上去有着不屬於她的富貴和招搖。
相思淡淡一笑,“這樣顯得大氣一些。”
花令點點頭沒說什麼,替她拿了一對同樣是金飾的垂蘇耳環戴上,只略略一施粉黛,那之前的一臉淚痕都被遮了下去,朱脣一點,銅鏡中的女子彷彿從未哭過,尊貴而麻木的一張臉……看得她好陌生。
換上衣裳,裙襬及地,相思張開雙手面對兩個眼裡全是驚豔的侍婢,春令更是張大着嘴連連感嘆,“夫人,您可真美。哎,花令,你說皇后是不是就該這個樣子?戲裡不常說皇后全身都是穿金戴玉的嗎?”
“你個口沒遮攔的,這裡是天子腳下,要說幾遍你才能管好自己的嘴?!”花令立即責備春令,春令吐吐舌,衝着相思做鬼臉。
心情好像沒那麼難受了,相思看着兩個侍婢一個鬧一個正經地辯嘴,忽聽外面傳來請人的傳喚,相思失神,這麼快就到晚上了。
再踏入賜樂廳相思纔有機會真正看清楚它的容貌,可謂一應俱全,吃喝玩樂樣樣都有,舞姬、詩書、琴箏、賭桌、戲臺子、隨處可見的美味佳餚,似乎你能想到玩的吃的這裡通通都在,名副其實的賜樂廳。
西廉世子尹海的妻子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標緻美人,是個恬靜的人,不像尹海一樣嗓門大得乍乍呼呼,只抱着不到兩歲的孩子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