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安梓晴,虞淵和源血大陸地底深處之物,建立了玄妙的聯繫。
他也因此看到了一幕幕奇觀……
在許多年前,一顆暗紅色的星辰上方,落下了一頭龐大的紫金色棘龍。
這頭紫金色棘龍,有着寬闊的龍翼,有金鐵般的龍爪。
它在那個星辰停下以後,將自己紫金色的龍心,送達到地底深處。
它的龍心,彷彿在那星辰地心內得到了祭煉,被賦予了某種神奇。
期間,它就靜靜地匍匐在暗紅星辰錶面,聆聽着什麼教誨,等候着龍心的蛻變。
直到,它迎回了龍心,它便從這顆星辰離開了。
之後,它開始在諸天星河,通過獵殺一頭頭星空巨獸壯大,它變得越來越強,變的所向披靡。
它便是泰坦棘龍。
那顆暗紅色的星辰,就是安梓晴此刻所在之地,就是如今的源血大陸。
它,是第一個受到地底之物眷顧,被賜予完整生命奧妙,並以此改造過龍心者。
它也因此,成爲了至高無上的星河霸主。
至高無上的泰坦棘龍,曾經就是地底之物的代言人,是其意志對外的表現。
畫面爲之一變。
又過了許多年,一條神秘的鮮血長河,沉落到那個暗紅星辰,試圖接觸地底之物,卻始終得不到迴應。
後來,又有外域的天魔,闖入到這個星域,也落入那顆暗紅星辰。
純靈魂形態的天魔,被那條鮮血長河青睞,天魔浸沒在鮮血長河內,於是有了血肉之身,化作了血魔族族人。
彼時的血魔族族人,還在學習着如何強大,還在感悟着血之精妙。
只是,初期時他們連九級的戰士也沒誕生,大魔神更是遙不可及。
某天,一隻青色巨魚闖入此方星河,一進入那顆暗紅星辰,就直衝深入地底,試圖接觸深埋在星辰之心的東西,也期望獲得青睞。
青色巨魚在地底深處,被無數血魔族戰士圍殺,也和那條鮮血長河進行較量。
最終,它遍體鱗傷地逃離了。
可那青色巨魚在離開時,一赤紅,一銀白的眼瞳,卻閃爍着興奮和驚喜的光芒,似乎也有所斬獲。
然而,在他離開以後,血魔族卻突然開始發力,不僅涌現出了衆多的九級強者,還有大魔神誕生了。
斬獲一些玄妙的青色巨魚,離開後的遭遇,似乎並不順利,再也未能重返此地。
那條鮮血長河,卻在星辰內部漸漸壯大,血魔族也愈發強盛,成了聞名諸天的高等階族羣。
血魔族和那條鮮血長河一起,一直堅守着那顆暗紅星辰,不允許別的異類涉足,不允許任何生靈接觸地底之物。
而地底之物最初造就的霸主,早就在衆多巨獸的圍殺下,喪生在了另一方天地。
轟!
一幕幕的畫面,從安梓晴的氣血小天地,傳遞到虞淵的陽神。
化作一座生命祭壇,落在斬龍臺上的虞淵陽神,都不需要琢磨,就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旋即,託浮着生命祭壇的斬龍臺,悄然化作鮮豔的七彩色,並盪漾起空間漣漪。
虞淵本體真身所在的空間,忽然變得頗爲夢幻,悄悄綻裂出了許多的縫隙,從中還飛出了一縷縷暗含生命真諦氣息的異能。
一縷縷異能,主動飛入他的中丹田穴竅,融入他陽神所化的生命祭壇。
待到第一縷異能,剛進入生命祭壇的那一刻,他的陽神就彷彿和地底之物,真正建立了連繫。
也在此刻,他清晰地感覺到,安梓晴體內的七個血池內,他所遺留的生命源血,突然就乾涸了。
似被無情地抹掉。
他和安梓晴再也無法進行感應,他不能通過安梓晴,感知到那兒此刻還在發生着什麼。
可他,也不再需要藉助安梓晴,就可以和源血大陸地底之物,直接進行溝通。
即使,他並不在源血大陸,甚至不在深黯星域!
彷彿,從此刻起,不論他虞淵人在何處,在什麼星空域界,他那個奇特的陽神,和源血大陸的地底之物,永遠都有了一條連接的紐帶。
第一縷生命異能後,便是更多的生命奇妙,融入到他那生命祭壇狀的陽神。
虞淵,在這時候也意識到了,他得到了眷顧和青睞。
在至高無上的泰坦棘龍,在溟沌鯤之後,他也被源血大陸地底的神秘奇物相中,開始賦予他某種生命玄奧。
而溟沌鯤,似乎僅僅只得到少許,發展的也不順利。
至高無上的泰坦棘龍,在陽脈還沒過來前,就率先抵達源血大陸,並通過長時間的接觸,並將龍心主動奉上,纔得到完整的生命真諦。
於是,棘龍成了星空霸主,是在大魔神貝爾坦斯之前,無垠星河的最強存在。
虞淵專心致志地,在深黯星域的邊界,藉助斬龍臺的空間奇妙,吸納着源血大陸地底的饋贈。
咔嚓!喀嚓!
源血大陸地底深處,安梓晴驚恐地發現,她氣血小天地中,七個血池盡數碎裂。
她忽然感覺很虛弱,彷彿體內的血能,被一下子給抽盡了。
另外,她也再難感受到,虞淵的存在氣息。
與此同時,她那浸泡在血色長河的陽神,聆聽到了陽脈的吩咐。
她緩緩飛去,主動向陽脈而去,要全身心地接納陽神源頭。
將她的陰神,主魂,一一和陽脈契合,以此去合道陽脈,去晉升爲自在境。
她心知肚明,她主動融入陽脈去合道,從今以後她都擺脫不了陽脈源頭。
她,將和大魔神格雷克,和蒙克,和所有的血魔族族人那般,永遠都只能忠於陽脈源頭。
然而,一想到父親的下場,她又義無反顧。
……
“結束了,就這麼結束了麼?”
化作枯瘦老叟的溟沌鯤,剛剛纔脫離星河邊界,想進入女妖族掌控的偏僻星河。
他想看看,在女妖族的領地,有沒有什麼星空甬道可以借用。
他着急去離深黯星域最近的地方,卻忽然發現,他再也感知不到安梓晴……
同樣的,通過安梓晴尋找他的那東西,也沒了一點動靜。
他首先想到的是,安梓晴已經和陽脈源頭融合,內藏的和他有點淵源的生命奇妙,已被陽脈順勢吸收了。
沒了安梓晴做爲媒介,他無法溝通地底那東西。
即便,他到了深黯星域的邊沿,他也無計可施。
就像千百年以來,他無數次抵達深黯星域的邊界,卻只能看着那深紅圓月,看着源血大陸的方位,試着以他心臟的生命精妙去溝通。
只可惜,從來也沒能再次得到迴應。
忽然失去方向的溟沌鯤,就這麼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
他意識到,他現在不顧一切地趕過去,恐怕什麼也得不到,會和以前一樣。
可是,不過去看看,不去試一試,他又不甘心。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不死心,還是變化爲了女妖,在前方的星海找機會,找尋能夠瞬間過去的可能。
……
“堂堂修羅王,爲了活命竟然背棄了整個星河,選擇和深淵的異類爲伍。”
鍾赤塵在那漸漸凝固的黑色星辰,看着一片巨型蝶翼上,乘坐着黃金戰車,緩緩開赴而來的薩博尼斯,搖頭嘆息,“我能看的出來,你的靈魂還沒遭受侵蝕污濁,你是主動的,你和他們不同。”
虛空靈魅,和迪格斯的靈魂深處,已沾滿了“源界之神”的氣味。
鍾赤塵對此很敏感,他能清楚地分辨出來。
虛空靈魅,迪格斯,還有那墮落的“若尋神樹”是被蠱惑侵染了,已經由不得自己,他們的想法和意識,漸漸被“源界之神”掌控。
薩博尼斯不同。
他是清醒的,他是有自我理智的,並不是被蠱惑侵染,這也意味着更難對付。
不過,鍾赤塵居然沒什麼驚恐不安,他看着已昂着頭,金色的眼眸深處,迸射出昂揚鬥志的龍頡,微笑着點了點頭,“不愧是最善戰最嗜戰的黃金龍血統,不枉費我爲了你,和韓邈遠那些傢伙鬥智鬥勇。”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底氣?”
巨型彩蝶形態的虛空靈魅,搖身一變,居然特意化作了清美柔弱的貝寧。
只是這個貝寧,卻比鍾赤塵和龍頡身下的星辰都要大。
綵衣飄搖的貝寧,腳踩層層疊疊的絢爛漣漪,一下子就到了黑鐵星辰旁邊。
“時空之龍,在遠古時代,你和我也就半斤八兩,你現在再生爲人,且還沒有獲得至高席位,你憑什麼敢如此淡定?”神蝶奇怪地問。
“即便是半斤八兩,你也只是那個半斤,我纔是八兩。”鍾赤塵灑然一笑。
眼看薩博尼斯也接近,漸有千百條金色法則,化爲耀眼的金色利刃,已在他頭頂的星空完整地呈現,鍾赤塵又道:“這一代的修羅王很有野心啊,竟然想要龍頡的龍心,想看看裡頭烙印的血脈晶鏈,爲何是金銳大道的終極。”
薩博尼斯輕喝道:“確有此意!”
他的目光炙熱,他從前面一代代修羅王的手札中得知,在黃金龍成神後,龍心內會有全新的血脈晶鏈生出,如果修羅族可以在其沒徹底成形前將其擊殺,能夠將龍心斬獲,參透其中的奧妙……
那麼,修羅族在這條金銳大道上,就有望抵達終極。
但,依靠修羅族自己的力量,即使面對非完整形態的黃金龍,也沒什麼勝算。
——必須藉助外力!
“你想得美。”鍾赤塵眼中滿是嘲諷,微笑着搖了搖頭後,便說道:“林道可,韓邈遠讓你跟着我們,不就是爲了防止此事發生?你要是不出劍,浩漭的根基一旦被源界之神摧毀,大家全都跟着完蛋。”
“林道可!”
“林道可!”
虛空靈魅,修羅王薩博尼斯,還有那迪格斯,聞言瞬間變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