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千鳥界。
原本坐落“死亡巢穴”的位置,矗立着星河渡口,涌動的空間異能,陣陣地從星河渡口傳出。
嗖!
明眸皓齒的蔣妙潔,俏臉滿是慌亂地,從那星河渡口中踏出。
她是從大澤的巢穴,先去了翼族綠熒界,再通過綠熒界轉道的千鳥界。
“太虛大人!”
蔣妙潔一過來,便以靈魂秘術發出呼喚。
“我在。”
清秀的太虛神王飄然而至,瞬間越過衆多造型迥異的異族宮殿,出現在她的身前,“不必緊張,我在天外也得到了消息。”
“您都知道了?”蔣妙潔驚詫道。
“嗯,段奕生被擒獲,鍾離大磐重傷之下,也被拘押在新開的劍獄。劍宗的那些大劍仙,遊蕩在星空各方,四處拘禁和我們神魂宗交好的修行者。如此大的動作,我豈會一無所知?”
太虛看着蔣妙潔背後的星河渡口,皺眉道:“只是太始,天啓,一同去見攝魂了。他們遲遲未能歸來,所以我已安排華昕前往傳訊。”
“我從浩漭而來,在浩漭那邊同樣是一片混亂。”蔣妙潔迅速描述了一番。
“還好。”
太虛還算鎮定,他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韓邈遠還算是剋制,沒有對同爲人族的那些宗派大開殺戒,而是以幽禁爲主。如果是這樣的話,等太始、天啓歸來,要是攝魂也被說動了……”
太虛拉長聲音,道:“我們再將他們救回來便是。”
哧!
一道耀目劍光,忽從冰冷昏暗的星空凝現,勢不可擋地直奔千鳥界而來。
空間距離,星空的一切阻礙,界壁的封禁,似乎通通影響不了那道劍光!
太虛霍然變色。
千鳥界上方,神魂宗的門人長老,商會的成員,暗靈族、星族、女妖和外域天魔等等族羣的戰士,全被那道劍光給驚動了,皆駭然地仰頭去看。
劍光未至,單單只是此劍上的劍意,就已刺穿了所有障礙。
包括千鳥界的界壁!
噗!
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在千鳥界的界壁形成,不等混亂駁雜的星空異能,大量地灌泄進來,衆人就見不修邊幅的劍宗之主,如電般穿過窟窿。1
轟!
林道可和劍光一起墜落,令整個千鳥界頓時一震,大地裂紋叢生。
太始反覆淬鍊的千鳥界,固如金湯,但在林道可的面前,如不設防般,被他給長驅直入。
界壁,大地,脆弱的如薄紙一般,他一碰彷彿就能穿透。
將神位淬鍊爲一柄劍的他,在劍光消逝以後,兩手空空地站在蔣妙潔剛剛過來的星河渡口,隨後默不作聲地坐下。
“林道可!”
“劍宗!林道可!”
天外的那些異族強者,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劍道第一,居然破開千鳥界的界壁,親臨此方被神魂宗、商會聯手打造的世界,頓時亂成一團。
這陣子,浩漭的那幾大至高勢力,四處拘禁站隊神魂宗強者的訊息,已在星空中傳播開來。
來千鳥界尋求交易的,各族的權貴戰士,也知道兩者必有一戰。
但都沒想到林道可竟然是直搗黃龍!
轟隆隆!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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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戰艦咆哮聲,從千鳥界的一些廣場和峽谷騰飛,女妖族和暗靈族的戰艦,不想摻和進來,趕緊要飛離千鳥界。
坐在地上的林道可,一臉漠然地說:“不許走。”
戰艦的咆哮聲還在繼續,還在轟鳴不休。
林道可微一皺眉,然後併攏兩指化爲劍刃,朝着騰空欲從千鳥界逃離的戰艦,隨手揮出了幾劍。
鋒銳無匹的劍光,在那些騰空的戰艦中炸開,不論是戰艦還是裡頭的異族戰士,盡數化作殘骸和殘肢灑落。
“我家宗主說的話,還請你們認真去聽。”
“天水之劍”鬱牧沿着那個窟窿口,如御動着一條冰瑩的溪河而來,笑嘻嘻地在端坐着的林道可背後站住。
鬱牧兩手抱劍在胸前,突然放聲高喝:“從即可起,所有千鳥界的人,不論是不是出自浩漭,都不允許從此界離開!”
看着漫天灑落的戰艦殘骸,血雨紛飛的異族,鬱牧補充道:“膽敢違逆者,便是他們這般的下場。”
嗖!嗖嗖!
“粉碎之劍”梵鶴卿,“七情之劍”陸宏鵬,“青花之劍”蘇晴茉,還有“流雲之劍”薛九,也在鬱牧之後降臨。
連鬱牧在內,共有五位自在境的大劍仙,持劍立於林道可的背後。
林道可靜坐,他們通通站着,將千鳥界的星河渡口圍住。
“太虛前輩是吧?”
鬱牧懶散地,笑看着清秀俊美的太虛神王,很有禮貌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的宗主念在虞淵從飛螢星域內,將那劍光長河所藏的劍意劍芒,通通送到了劍窟,所以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急切。”
他指向星河渡口,道:“此渡口我們不做限制。”
又指向緩緩癒合的界壁,道:“所有想通過界壁過來者,不管是你們神魂宗的,商會的,還是前來支援你們的異族戰士,我們通通給予放行。”
“我家宗主就在這,恭候你們散落在天外的所有至強力量,等太始,天啓,還有那位神秘的攝魂神王趕來。”
“總之一句話,從即刻起,千鳥界只許進,不許出!”
鬱牧替林道可說出劍宗所圖。
劍宗以一宗之力,降臨到千鳥界,讓神魂宗和商會的力量被迫集中。
林道可還允許神魂宗的幾位神王,從各方天地跨入千鳥界,也不怕他們劍宗在此的消息外泄。
身爲韓邈遠手中最鋒利的矛,林道可一人一劍,要隔絕神魂宗和浩漭。
劍宗封禁千鳥界的消息,瞬間傳播在星河中,讓外界所有異族強者震驚。
……
浩漭,煞魔峰。
虞依依顯形在峰頂,身旁還有天魔青魘,地魔白鬼,撼天大帝,黑潯等神魂宗的異類巨擘。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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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的煞魔,或似獠牙惡鬼,或如俊逸的書生,或成嗤嗤怪笑的妙齡少女,再或者如黑嫗和白熊般,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煞魔遊蕩在羣峰間,和深藏在山腹的大鼎始終存在靈魂連繫,還能從刻印在山峰的魂陣內獲取力量。
從高空去俯瞰,以煞魔峰爲中心,羣峰間陰風陣陣,兇厲嗜殺的魔魂如深海般。
俏美的虞依依,如大家閨秀般站在峰頂,她藉助煞魔鼎和“萬魔大陣”的奇妙感知,能看到環繞在周邊的雷宗修行者,終於忍不住開始接近。
“神魂宗領地,侵入者後果自負!”
黑潯負手而立,眯眼望着一位熟識的修行者,皺眉道:“陸吉!我依稀記得你,還去過千鳥界換取雷屬性寶晶,沒想到你現在成了魏卓的走犬!喬老太是你們雷殛宗的首領,她被魏卓所殺,你竟然還投奔雷宗!”
藏身暗處,本不願露面的陸吉,眼看被黑潯點名了,被迫無奈地現身。
他在一座光禿禿的矮山冒頭,身穿繪刻着衆多雷電符文的衣袍,眼中也充滿了愧疚,說道:“魏宗主晉升至高,成了浩漭的雷神,證明他的這條神路纔是坦坦大道。雷殛宗,小雷霄宗,還有雷宗本就是一家,我們以前只是一個不服一個,羣龍無首罷了。”
“魏宗主以雷霆神力,鑄造出神位的那一刻,他就成了我們的首領,成了三方必須服從的至強者。”
陸吉直視着黑潯,沉喝道:“我們自古流傳下來的規矩,就有這麼一條在。喬大姐要是能夠封神,小雷霄宗和雷宗的修行者,也會奉她爲主,可惜她沒有能成功。”
“所以你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其他人,我們的鐵律就是如此。”
他這麼一說,一部分屬於小雷霄宗,曾忠於榮遜的修行者,內心歉意也被掃清。
很多人還紛紛發話,說既然魏卓封神了,那麼他們的選擇就沒問題。
“主人在路上了。”2
虞依依對黑潯輕聲說道。
黑潯低嘆,輕聲說:“幾位神王又不在,單靠他一人,怕是守不住煞魔宗。”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