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個年輕的異族,從一條綻裂的空間縫隙,被甩了出來。
爲首的銀鱗族青年,身形高大,一片片天然的銀亮鱗甲,顯著表明了他的身份。
有兩個身形消瘦,和暗靈族形態相似的女子,有尖尖的耳朵,容貌精美。
另有兩個體型矮小如侏儒,深褐色皮膚,望着就髒兮兮的異族,眼睛倒是很大,一直警惕地東張西望。
“銀鱗族,月夜族,還有兩個地穴族的族人。另外一個身形也很瘦弱的,最美麗的女子,體內有明顯的空間動盪,是我以前沒見過,只聽過傳言中的虛空靈魅。”
虞依依的聲音,在虞淵腦海適時響起。
五個異族,三男兩女,分別出自銀鱗族,月夜族,虛空靈魅,和地穴族。
虞淵打量着他們的時候,這五個年輕的異族男女,也茫然地看來。
半響後。
“人,人族!”
銀鱗族的哈特,揉着眼睛,以略顯拗口彆扭的浩漭天地語言,突然驚叫起來。
“人,是中央大世界的人族!”
其餘四個男女,聽到哈特的尖叫,嚇的魂飛魄散。
本就擁擠在一塊的他們,你推我,我碰你,跌跌撞撞地急忙站起來,或高舉鋒利長矛,或緊握鑲嵌着寶石的銀亮法杖,或在動用靈魂秘術,緊張地,如臨大敵地,瞪着虞淵和虞依依。
兩個相貌極美,身形消瘦的不同族女子,香肩在微微顫抖。
她們看向虞淵的表情,如看着洪水猛獸,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嗜血魔怪。
之後,一行五個異族,嘰嘰喳喳地,開始以不同語言交流着,且在悄悄往後退。
她們說着不同異族語言,彼此卻能聽懂,神色慌亂地彷彿想重新逃回空間縫隙。
待到他們,發現將他們弄來的空間裂縫已癒合消失,立即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
“你,你別過來!”
有着棗紅色碎髮,體型嬌小的月夜族女子,緊握着銀亮法杖,體內血脈力量激發,身穿的白色裙袍,釋放出柔和的,皎潔的月能輝光。
那法杖,隱隱要形成月刃圓環,下一刻就要釋放。
比她高半個頭,身形更纖瘦的虛空靈魅,極爲修長的一根根手指交叉,拇指相抵,締結着似能串聯體內空間異能的印記。
印記尚未形成,她身處的空間,就盪漾起反常波盪。
銀鱗族的高大男子,站在她們身前,渾身的鱗片耀出冰冷的金屬光芒,似乎隨時能飛出去,也能抵擋大部分的攻擊。
至於兩個矮小的地穴族男子,突然匍匐在地,後腳蹬地,做出要竄出來的架勢。
“我……”
虞淵剛開口,身形嬌小的月夜族女子,“哇”的一聲,竟然情緒崩潰地哭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閉上眼,可她兩手攥緊的法杖,鐫刻着的紋飾,則猛地明耀。
戰鬥忽然莫名其妙地打響。
咻!咻咻!
數十個彎月形狀的光刃,從那銀亮法杖內飛射出來,一下子就將虞淵淹沒。
於此同時,出自虛空靈魅的女子,印記也成功締結。
虞淵身處的空間,彷彿變成了固態,被猛地凍了起來。
想活動一下的虞淵,在感知上,覺得自己彷彿成了被琥珀給困住的活化石。
兩個地穴族的族人,猛地一蹬地,虞淵本以爲他們會像箭矢般射來,卻驚奇地發現,他們一蹬地,自己卻陷入地底。
地底中,兩個地穴族族人的一切生命跡象,氣血波盪,盡在他感知中。
他能看到,兩個地穴族的族人,在地底迅速潛行,眨眼就到了他腳下。
唯有銀鱗族的族人,沒着急出手,就護住那月夜族和虛空靈魅,似乎知道她們不能被近距離接觸。
“有毛病吧?”
有些無語的虞淵,心中腹誹了一句,看準兩個地穴族族人,潛落到腳下,就打算出手時,心念一動。
磅礴靈力混雜着氣血,凝爲兩道瞧不見的隱秘光柱,從他腳掌心轟然深入大地。
兩聲沉重的悶哼,從虞淵腳下傳來,地底偷襲的兩個地穴族戰士,似乎被轟到數十米的地底更深處。
彎月形狀的光刃,就要襲身時,他默運“煞魔煉體術”。
以他爲中心,驟然形成的“引力磁場”,卷着衆多的異能流光,瞬間打破了空間的封禁,讓他可以活動自如。
他旋即揮動臂膀,打蒼蠅般,將那些彎月光刃,“哐當哐當”地捶爆。
站在煞魔鼎之中,將大鼎稍稍再凌空一截的虞依依,眼看着五位異族男女,對虞淵的圍毆,明眸噙着笑意。
她似乎覺得眼前的場面頗爲有趣。
五個異族中,最強的銀鱗族青年,都只是七階的血脈,剩下的四個,血脈僅僅只是六級,這種級別的戰鬥力,也就能給虞淵撓撓癢……
“閣!閣下!”
一見情況不妙,銀鱗族的哈特,趕忙大聲尖叫。
並且,勒令幾個同伴停下來,別再繼續攻擊。
虞淵佇立原地未動,眉頭微微一皺,道:“再有下一輪攻擊,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不會!”
哈特猛地轉身,衝着驚魂未定的兩個女子,一陣嘰哩哇啦,再低頭看了一下,還藏在地下兩個同伴,嚷嚷着,要他們出來。
從地底鑽出的兩個地穴族族人,灰頭喪臉,看着虞淵的目光,滿是畏懼。
五個異族男女,各自以不同的語言,又是一番咕噥後……
很快,他們就老實了下來,收起了權杖,取消了締結的印記,哈特身上的鱗甲,也不再閃耀着明光。
彷彿是認命了一般,五個傢伙都耷拉着腦袋,做好了待宰羔羊的覺悟。
人族,每一個衝離浩漭大世界的人族,至少是陽神啊!
陽神是什麼戰力,他們就是沒親眼見過,也聽族內的長輩說過。
窮兇極惡的人族,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你們從哪裡來,這裡是什麼地方?”虞淵沉聲道。
這話一出,五個異族男女面面相覷。
過了一陣子,由那個出自虛空靈魅的美麗女子,硬着頭皮說道:“我邀請他們,探索我族一位大祭司的陵墓,激發了陵墓石壁上,刻印着的一個空間符號。然後,我們直接被符號吸了進去,然後就到了這兒。”
講話時,她看了看四周,“這兒是什麼地方,我們剛來,還不太清楚。”
“那位大祭司的陵墓,本來在什麼地方?”虞淵再問。
“是我族的一處偏遠地界,那位大祭司的故土,也早就荒無人煙了。”話到這,她眼中忽然迸射出濃濃的仇恨,“大祭司的故土,被你們浩漭天地的人族強者毀滅,一個由雷宗和靈虛宗修行者組成的隊伍,殺了那裡我族所有強者。”
她這麼一說,銀鱗族,還有地穴族,包括那位月夜族的女子,彷彿都被勾起了傷心事,看向虞淵的表情,也同樣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虞淵撓了撓頭,心道:在外域星河,出自浩漭天地的人族,如此拉仇恨嗎?
“是這樣的。”
聽到他心聲的虞依依,立即給出了迴應,“好不容易修煉到陽神境,去天外星河磨礪的強者,還有同級別的大妖,就是爲了積累功勳。他們以獵殺天魔,轟殺異族的強者爲榮,做出的很多事情,就像這幾位說的那樣。”
此言一出,虞淵忽然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