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經過一塊泥地,從商店的後面轉到前面,讓鞋底多沾些泥土。我見周圍沒有人,迅速用刀片輕輕撥開她的門閂,推開門,閃進去,再將門關上,閂好。”
“我頭上戴上黑色的頭套,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我有意將沾滿泥土的皮鞋在商店裡走了一遍。我走到後半間一看,沙小霖正仰天躺在小牀上,呼呼大睡。”
“我怕她醒來大喊大叫,也想讓韋伯明罪行重一點,進了監獄就出不來,乾脆撲上去,先把她掐昏,再實施強迫。當然,我是戴上套子,再做那事的,我怕留下我的證據。”
“現在,不是能做那種鑑定的嗎?但我做那事時,沙小霖的身體還是熱的,所以不能說是姦屍。”
“做完這件事,我把被單蓋在她身上,迅速走出門,把門輕輕帶上,沒有再用刀片把門閂撥上,就往韋伯明家走。”
“到了他家院門外,我把他的皮鞋換下來,再迅速翻進去,輕輕把他的皮鞋放回原處。再翻出來,躉回家,睡到牀上。”
龍大軍皺着眉頭問:
“你睡到牀上,是幾點鐘?”
“凌晨五點零六分,我記得很清楚。”
龍大軍朝高新生看了一眼,示意他可以審問了,高新生盯着胡建鬆:
“胡建鬆,你偷了韋伯明皮鞋去作案的過程說了,但有個問題,你一直迴避着,沒有說。”
胡建鬆眨着眼睛,做出一副可憐相:
“我都坦白了啊,還有什麼沒有說啊?”
高新生的神色也非常嚴厲:
“我問你,是誰指使你陷害韋伯明的?你在剛纔的交待中,隻字未提,嗯,不是,你把起因說成是對韋伯明的嫉妒,對沙小霖的憤恨,這與事實不符,請你說實話。”
胡建鬆裝作冤屈的樣子,抖着手上的銬子: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還要我說什麼啊?”
高新生提醒他:
“胡建鬆要不要我再放一段錄音給錢你聽一聽?是誰把沙小霖和韋芳霖轉讓給你的?”
胡建鬆身子一震,手垂下來,眼皮也關住。看得出,他心裡很緊張,一會兒額頭上就亮起汗光。
但很快,他像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眼睛銳亮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那是昨天晚上,我爲了得到韋芳霖的身子,隨口胡說的,目的是爲了讓韋芳霖乖乖地就我。其實,施村長根本沒有這樣說過。我只是聽說,他也對她們有興趣,才這樣胡謅的。”
高楓看到這裡,一擊手掌:
“我早已想到,這個混蛋不會咬施相斌,自己死槓,所以昨天晚上在山中,我就想搞這個錄音,他卻很警惕,沒有說出來。他跟施相斌,肯定達成了攻守同盟。”
金覺悟也搖頭咂嘴:
“他不把施相斌咬出來,暫時就拿施相斌沒有辦法。”
果真,任高新生如何嚴厲審他,沙玉後就是不承認412案與施相斌有關。一口咬定,他是爲了嫉妒韋伯明,嫉恨沙小霖才這樣做的。
審不下去了,龍大軍正要宣佈今天審訊結束時,胡建鬆突然手一舉:
“警官,我要是舉報別人,算不算將功贖罪?”
龍大軍一愣,看了高新生一眼:
“你要舉報別人?只要你說的是事實,當然算將功贖罪。”
胡建鬆放下兩手,猶豫了一下,又說起來:
“剛纔,我只說到四朵金花,還有第五朵金花沒有說。”
高楓聽他這說,心裡緊張起來,臉色也變了。這個傢伙,不咬施相斌,反而來咬我。
胡建鬆提高聲音:
“第五朵金花,是村裡最年輕,也是最漂亮的,她就是魏家的俏媳婦劉佳敏。她是石女人,婚後一直沒有孩子,她丈夫魏華軍,要把她休回孃家。”
龍大軍連忙制止他:
“你胡扯這個幹什麼?好了,今天審訊就到這裡。你好好想想,到底誰指使你陷害韋伯明的,明天下午再審。”
龍大軍說着就站起來,要走出去。
“不不,我還沒有說完,警官,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龍大軍只好重新坐下:
“你不要再胡扯了,你要舉報誰?”
胡建鬆聲音響亮地喊:
“我要舉報高楓。”
龍大軍和高新生都臉色大變,身子一震,面面相覷:
“你要舉報高楓?舉報他什麼?你是不是想報復他,陷害他啊?”
“不是陷害他,警官,這是事實。”
“什麼事實?你說。”
“高楓,看上去年輕,老實,實際是個花花公子。他利用行醫之名,在村裡到處追逐女人。紅桃村的五朵金花,我懷疑,都已經被他搞去了。”
“放肆!”
龍大軍氣得拍桌而起:
“胡建鬆,你陷害了韋伯明還不夠,又想陷害高楓!”
“不是陷害他,警官,這是真的。有天晚上,高楓深夜還去劉佳敏家,以出診爲名,行偷情之實,劉佳敏婆婆還去捉姦呢。”
“什麼?還去捉姦?”
“對,你不相信,可以去魏家調查。”
高新生再也聽不下去了:
“高楓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誣陷他!”
胡建鬆還要反咬高楓,報復他,龍大軍舉手製止他:
“你說的事,我們會找魏家人調查的,法律是講事實的。你想誣陷高楓,一是沒有用,二是要罪加一等。”
龍大軍說着,對站在外面的兩個警察揮揮手:
“把他押出去!”
兩個警察進來,把胡建鬆押出去。
高楓走出辦公室,走到龍大軍面前,有些尷尬:
“龍局,這個傢伙竟然反咬我,真是氣死我了。”
龍大軍安慰他:
“他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你是好人,你怕什麼?再說,法律是講事實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我們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
高楓這才把自己的一個要求說出來:
“龍局,我還有一個要求,不明當說不當說?”
“小神醫,你有話,只管說,不要有顧慮。”
“審清案情後,希望你們局裡親自到看守所,給韋伯明賠個禮,道個歉,再送他回村,爲他恢復名義。”
龍大軍愉快地答應:
“好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提醒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