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鎮是位於江東管轄區一個地處偏遠的小縣城,交通極爲不便,這也是韓金虎不屑於把手伸到那邊去的原因。
“是有點遠,這不,幽蘭和我都拿不定主意,這不才來找你嗎?”
“遠點不是問題,你跟高樂去那邊談好合同,後天起咱們開始從那邊運沙石。”林鋒打了個響指道。
唐傑愣了愣,提醒林鋒,“鋒哥,咱們哪來的車運輸沙石啊。”
“這點你放心,車隊交在我身上!”林鋒神秘的笑了笑。
“對了,你讓弟兄們抓緊修煉,過些天我會去練些丹藥,增加你們的元氣。”
唐傑大喜的同時,揮拳砸向林鋒,“鋒哥,看招!”
伴隨着一聲呼嘯,唐傑的拳尖隱約凝聚起一道猛虎氣形,夾雜着強烈的破空聲砸向林鋒。
“好傢伙,修煉的速度不錯啊。”林鋒單手抓住唐傑的拳頭,生生吃了他一招,從涌入經脈的元氣衝擊力度來看,這小子已經達到了辰階下品,也算是正式入門了。
“嘿嘿,這還不是鋒哥你指點得當。”唐傑憨厚的笑了笑。
其實作爲林鋒在玄天門的頭號心腹,唐傑生怕落後於人,每天除了忙江北的事物外,剩下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修煉上了。
這種刻苦勁,林鋒也是深有體會,同時對他也多了幾分敬意,在玄門內,要想強大起來,不成爲弱者,必須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離開老北區,林鋒去了趟燕子巷,秦大力等西川勞工一聽可以動工了,也都是欣喜萬分。西川人都實在,畢竟每天白吃白喝,他們心裡也過意不去。
錢、人、沙石也都有了,眼下襬在林鋒面前最大的難題莫過於運輸大隊,而這也是韓金虎此刻最後的一張王牌。
自從彭木鬆反水,李太安突然消失,江東總長徐雲峰親自接管了警署,面對咄咄逼人的金虎公司,一向軟弱的徐雲峰也不知爲何突然變的強硬起來。
金虎公司雖然霸道,但在門面上徐雲峰依然是江東總長,影響力確實存在的。
“虎爺,不好了,不好了。”老黑慌張的走進辦公室,大聲嚷嚷道。
韓金虎最近可是煩透了,“什麼不好了,難道就不能有點好消息嗎?”
“咱們的人打聽到,林鋒最近去南溪鎮運沙石。”
“南溪鎮?”韓金虎站起身,走到江東地圖壁畫前,仔細的琢磨着,冷笑道:“南溪鎮,距離江東有好幾百公里,交通極爲不便,虧他們想的到。”
“虎爺,那咱們下一步如何走?”老黑問道。
韓金虎回到沙發上,點了雪茄放在嘴邊吸了兩口,徐徐道:“不用擔心,咱們只需要牢牢地控制住運輸大隊,我倒要看看他們拿什麼運送沙石。”
老黑腦袋一歪,“嘿嘿,我倒忘了這茬,沒有汽車,姓林的想運沙石,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對了,老大,要不我派些弟兄去南溪毀了那些挖沙船,徹底斷了林鋒的後路。”
韓金虎搖了搖頭,“南溪鎮民風彪悍,咱們鞭長莫及,去
了那邊討不到好。再說了,總部來的特使現在正盯着咱們,等過了這陣風頭再收拾他們。”
“可是,我總覺的咱們是不是太仁慈了,你是不知道,林鋒那小子最近到處露臉,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江東救世主。”老黑憤憤不平。
韓金虎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陰鷙的雙眼,兇光畢露,“放心吧,他囂張不了幾天了,特使已經給我透了風,林鋒殺了翟飛,總部不日會派遣精英殺手要了他的狗命,而且東陰大使館那邊聽說最近也來了幾位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比咱們還要恨林鋒,這小子蹦躂不了幾天了。”
江東最近太平了不少,林鋒心裡反而很不安,他隱約感覺到韓金虎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或許他們在醞釀更大的風雨。
離開燕子巷,林鋒正準備趕往香滿樓,離與橋本齋約定的廚藝大賽時間越來越近了,最近他一直忙着江東的事物,廚藝是半點沒沾,他可不想敗給東陰人。
“叮鈴鈴!”
手機響了,林鋒一看是唐允打來的,頓時一陣頭大,這些天都沒跟唐允打過照面,估計少不了捱罵。
“林鋒,你在哪?”
唐允並沒有責怪他,聽語氣似乎很着急。
“允兒老師,怎麼了?”林鋒一猜怕是有狀況,連忙問道。
“醫院來了個病人,生命垂危,你快趕回來吧。”唐允在電話那頭,急切的催促道。
“我馬上來,你別擔心。”
掛斷電話,林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時間對於他來說,每一秒都很寶貴,但他是個醫生,更不想讓唐允失望。
幾分鐘後,林鋒趕到了江東醫院。
自從徐明這些醫院的渣滓與行爲不端的護士被徹底清除出醫療隊伍後,江東醫院又恢復了往日的運作,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看到這一幕,林鋒心裡暖暖的,看來唐允的潛力確實很大,別看外表柔弱,但稍加歷練,未必會比趙雨寒差。
“林鋒,你回來了。”迎面而來的是葉子萱,唐允當了院長後,葉子萱就成了她的私人秘書與保鏢。
有這麼一個活屍保鏢,林鋒也是大感放心。
“子萱,情況怎麼樣了?”林鋒邊走邊問。
“唐院長正組織醫院的特級醫生在會診,你快去看看吧。”葉子萱道。
走到急診室的門口,林鋒就感覺到一陣濃郁的邪氣從裡面蔓延開來,心中暗道不妙。
病牀上一個詭異的病人如同野獸般的怒吼着,饒是全身被牢牢的醫療護帶捆住,在他的掙扎下,鐵牀依然砰砰直響。
“再加量五毫升的鎮定劑。”唐允皺眉道。
“唐院長,再加大劑量,我怕會超出病人的心臟負荷,引起休克。”一旁的王醫師提醒道。
“那怎麼辦?他已經狂躁、癲狂了整整七個小時了,再這麼下去,怕還沒等我們想到辦法,他就……”唐允何嘗不知道,當前鎮定劑的量都足夠馴服一頭雄獅了。
“啊!我好痛,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我。”
病人面目猙獰的怒吼,
他全身的青筋如同蚯蚓般高高的隆起,青色的血管儼然有爆裂的可能,眼睛也因爲充血,變的鼓凸血紅,髮根不停的滲出血絲。
更可怕的是,病人的身上刻滿了奇形怪狀的血槽,那些血槽彎彎扭扭,讓人不寒而慄。
發瘋的病人,唐允見了不少,但這麼恐怖的病情卻還是第一次見。
“好痛,我好痛苦,我快要爆炸,要燃燒起來,求求你們……”病人怒吼之餘,不停的哀求道。
唐允的眼眶泛着淚花,每次看到病人受到折磨,她都感同身受,如刀斧加身,痛不可當。
“你別怕,再忍忍,你不會有事的。”唐允安撫病人狂躁的情緒,同時心中暗自祈禱林鋒能快點出現。
門被推開了,一臉風塵的林鋒疲憊的走了進來。
“林神醫,你回來了,太好了。”
看到林鋒走了進來,裡面會診的醫生盡皆鬆了一口氣,“鋒子,你快來,這病人實在太怪了。”唐允摘下口罩,心裡略微舒了一口氣。
林鋒溫柔的抹掉唐允眼際的淚花,輕笑說,“唐院長,堂堂院子還親自上陣啊。別擔心,有我,你帶大家先出去吧。”
唐允感激的看了林鋒一眼,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以職位相稱,可不正是爲了樹立自己的威信。
待衆醫師退了出去,林鋒神情肅穆的走到了病牀邊,當看到病人身上密密麻麻的血槽時,他心中很是驚訝。
如果他沒看錯,病人身上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創口那麼簡單,而是生生被人種下了血紋符。
血紋符,乃是一種殘酷的術法,源自於漢朝西域一帶的獻祭之法,用於以活人向神祗獻祭,巫師會在被獻祭的人身上刻下所謂的“神紋”,用以淨化獻祭者的靈魂,獻於神明。
後來隨着漢朝疆土的擴大,一些西域古國融入漢文化,而血紋符也流入了中土,並被一些居心不良的玄門中人用於邪法。
但這種邪法遭到了玄門的抵制與封殺,流傳並不廣泛,很快就失傳了,但到了明代,一些倭寇出現在沿海,血紋符再次重現。
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親眼目睹這種殘暴之法。
眼前的這個病人,中的應該是“爆體符”,一旦血紋符發作到一定程度,病人將會全身血管、心臟肺腑盡皆爆裂而亡。
其效果不亞於一個定時炸彈,但比起炸彈來,病人在爆體前,會遭受到血管一步步擴張,血液燃燒、沸騰昇溫之苦。
“神醫,救救我,我,我好難受。”病人表情越來越痛苦,從他血紅雙目猙獰的眼神來看,他以及快要到了喪失理智的邊緣。
砰!
病人生生將護帶撐破,狂暴的往林鋒襲來。
林鋒眼神一凜,雙手急動,一根根金針如綿雨般射向病人的周身要穴。
金針一入,病人全身冒出騰騰的黑氣,痛苦不堪的大叫起來,然而因爲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強大的痛苦壓迫着他的每一根血管,血液從他的口鼻、七竅噴涌了出來。
不好,再這麼下去,怕是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