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別兩三年,項龍的變化太大了,魁梧的身軀如同鐵塔澆築而成,髮絲如瀑披散在肩頭,單憑一個層面給人無比凌冽之感。
項龍和項虎早就破入入道領域,這讓鈞天感嘆,蠻神祭臺給予他們重大幫助,特別雲汐的進步更大,她有聖寶空間開闢的時空流速密室,不需要爲光陰發愁。
項家村的其他族人變化甚巨,蠻神祭壇中還儲藏一批頂尖資源,族人們突飛猛進,大批衝向龍象境。
根據項龍所說,這些日子他們生活在蟄龍城,將方圓萬里大大小小的鎮子和古城都暗中收服,勢力迅速擴建。
“大哥,要不是聽聞你在東域出了事,我們都準備塑造出道家天胎再來!”
項龍提出祖先保存下來的資源中,有一批可以塑造出準聖胎。
當然要塑造出真正的道家聖胎,困難重重,除非有大量的聖源液!
雲汐自然清楚,她原本都覺得要成功了,不過因爲資源問題停留在準聖胎,當然未來還有希望進化!
事實上,放眼東神洲,唯有仙人洞掌控足夠的聖源液,否則蠻雲凌不會對外放話能塑造出完整的道家聖胎。
“完整的道家聖胎,斷然極致強盛,當年第一代蠻塵仙就塑造出了真正的聖胎。”
鈞天飲了杯中酒,吃着烤黃羊,笑道:“不過這個境界目前距離我還有些遠,我雖然問鼎入道級九重天,不過還需要沉澱一段時間才能走向圓滿。”
肉身天胎?
自然難以滿足鈞天了,不過要塑造出肉身聖胎,不僅是困難的問題,資源方便纔是最大的障礙!
肉身潛質的進化,自能少得了天材地寶的滋補,雖然依靠自身可以打破種種難關,但有些潛質是無法深挖出來的。
就比如命輪的品質?
鈞天曾經將命輪進化爲天品,花費了大量天胎石精華,當然夏族的洞天倒是可以滿足鈞天,只不過這份底蘊列祖列宗都不敢妄動。
小安安笑得很開心,紅撲撲的臉蛋,小孩子總是很容易遺忘傷心事,夏季舒慨嘆良多,這幾日猶如做夢。
變了,夏族的一切都變了。
抱着夏平安,雲汐總能想到曾經的自己,眼睛泛紅,道:“小哥,你說爺爺到底是誰?”
鈞天搖頭一嘆,爺爺應該和現在的夏族無關,當然他的體內流淌的肯定是夏族的血脈,難道他們真的是墜入廢墟活下來的強者後代?
“或許答案在外界。”
鈞天站起來,仰望夜空,而今他的戰力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站在祖地更具備洞天之主級的能量。
縱觀這些年,他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雖然在龍象境耽擱的時間最長,不過現在三十三重天盛開,萬道體很快能迎來圓滿,未來修煉到洞天之主僅僅是時間的問題。
“我要去廢墟,去探索。”
鈞天的拳頭猛地一握,主命輪背後牽扯的問題很大,他不清楚爺爺去了哪裡,可覺得他已經離開了這片世界。
或許他當年走的時候,他不認爲自己真的可以‘修行’。
而今他破關元神,最深處的記憶漸漸迎來了覺醒,兒時的某些經歷閃爍在腦海中,突然間驚出了冷汗。
在記憶中的爺爺是模糊的,但能看出他在施展手段激發自己的主命輪。
然而每一次激發,年幼的鈞天,依舊逃不過惡龍盤身的折磨,脆弱的肉身時常精血大損,這才留下了一頭灰髮。
顯而易見,一旦修行就能引發殺生慘禍。
那是一段痛不欲生的記憶,都被老人以手段將記憶全面遮掩了,從這裡能推算出當年他爺爺的修爲極高!
鈞天的面孔冰冷,分明有恐怖滔天的命輪,卻難以踏上修行路,還要面臨惡龍的折磨。
若非生命起源路讓他走向修行路,不僅這一輩子都要龜縮在雪原鎮,而最終面臨他的將會是比死還要難的結果。
“嗯?”
這時間,鈞天冥冥中感受到了某種力量……
此刻,在遙遠的仙人洞,恢弘如星斗的起源臺上,信仰火光熊熊燃燒,斷臂的蠻瑜立在臺面上,享受衆生的香火願力,但臉色難看。
蠻塵仙已經闖入了祖庭深處,並且和其中一個掌控權接觸,強大如他的手腕難以逼出蠻塵仙,這讓他無比的惱火!
蠻雲凌在閉關中,得知這件事,眉頭微皺。
一直以來他對小祖都無比恭敬,但沒想到他打自己未來‘王位’的注意。
雖然他和蠻塵仙一脈相連,但王位應該僅有一個纔對,兩個人共同掌管,意志相互間抗衡,豈不是亂套了?
就如同這天下,皇帝僅能有一位,多一個算什麼?
“鈞天竟然破關了!”
在得知這件事,蠻雲凌的眉頭皺的更深,不過當望向祖庭,眉頭頓時鬆開。
在他看來,這天底下分爲兩類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祖庭掌控者,一個是屈服在祖庭之下的信徒或僕人。
沒有祖庭,就不能封王。
這是殘酷的現實,他們纔是王族的傳人,普天之下任由奇才輩出,都無法爭渡這條難關。
“嗯?”
這時間,蠻瑜突然間被驚醒,雙目大睜,藉助祖庭的無上偉力,剎那間洞悉到遠方漂流而來的信仰火光,竟有一部分分叉了!
“那是?難道是他,這個螻蟻般的東西竟然分走了我的信仰火光!”
蠻瑜的臉色陰沉無比,這是在挑戰他的至高權威,高高在上的帝王豈能允許世間有人分走他的真龍氣?
這是在割肉,奪氣運,喝他的血啊!
“太上長老息怒。”
祖庭之上,有一批‘管理者’,他們都是蠻瑜冊封的執事成員,而祖庭就如同一個龐大的機構在運行,掌控大勢走向。
“鈞天現在不過是威望高了,可如果神魔擂臺輸掉了,一切榮耀化爲烏有。”
一位老者說道:“雖然鈞天的戰力很強大,不過他因爲擊敗了蠻塵仙,世人對他過於神話而已。”
“是啊太上長老,小龍王的恐怖程度是毋容置疑的,堪比血龍王年輕時代,鈞天熬過了雷罰是驚才絕豔,但他在入道級才走了幾天?”
又有人點頭:“入道級是漫長的積累過程,沒有一年的時間,他很難把握鼎盛戰力,到時候神魔擂臺的爭霸都結束了。”
又有一位管理者走來,道:“我覺得這是好事,很多人渴望他去參戰,得到部分信仰火光這不算什麼,畢竟他沒有祖庭去接納信仰火光,如若他貪戀能量聚納到體內,反而是對他的危害!”
“此言有理。”
蠻瑜投射而來認可的目光,惹得這位執事驚喜,跪下來叩首,感謝王的認可。
蠻瑜笑了,鈞天不過是剛入道的小蟲子,豈有能力斬斷信仰火光存在負面因素?長此以往下去或許會走火入魔。
想到這裡,他說道:“不用去影響,任由他去作死,縱然是祖庭上的信仰火光被他接引走,也不需要制衡了!”
“我等謹遵法旨。”
這羣執事跪下來叩首。
夏族洞天,雲汐隱約撲捉到了什麼,覺得有一片片能量在涌向鈞天,但卻察覺不到,這讓她犯迷糊。
猶如海納百川,一層層信仰火光,像是世間最可怕的香火願力,貫穿鈞天的肉身,滋補他的血與骨,以及元神!
不過以鈞天的肉身,已經提前積累了半年,短時間不會因爲這等物質而變強,但是長此以往下去非同小可。
這等於天天睡大覺,也有信仰火光聚納而來,滋潤他的肉身,最主要的還是元神。
“這是什麼?”
鈞天被嚇了一跳,一閃身來到夏族洞天內,藉助洞天之力分析能量,很快瞠目結舌,這是傳說中的信仰火光!
原本他蠢蠢欲動,想要吸收煉化。
不過很快發現問題,這些信仰火光的滋補能量是很可怕,對於元神更可以起到重大的好處,都要化作至高的神祇享受子民的朝拜。
但是這些香火願力,盪漾着萬丈紅塵氣,說不好是什麼,好像被無邊的雜念纏身,幫助他們解決什麼。
“把我當做菩薩了?”
鈞天錯愕,元神爆發出恐怖的光芒,震散了信仰火光。
一直以來他的修行路純淨無暇,斷然不想被其他的因素去影響,特別修行之道,豈能被雜念干擾?
只不過,鈞天的臉色很快不正常了。
一重接着一重香火願力聚而不散,鈞天不吸收,但是沉浮在他體內的九色瓦塊卻在猛烈吸收!
“這……”
鈞天的臉色無比的怪異,瓦塊吸收的似乎很歡快,漸漸散發熾熱的光澤,似乎沉澱一段時日,都可以打開祖庭!
“瓦塊吸收信仰火光,我不應該去懷疑啊!”
鈞天大笑一聲,他掌控的祖庭何其恐怖?似乎紮根在一片遙不可及的神秘世界,蘊含種種匪夷所思的能力。
如果他的祖庭聚納足夠多的信仰火光,豈不是可以召開封王之路?
“這是專屬於我們祖上一脈的祖庭,未來崛起之根本!”
鈞天心緒激盪,這關乎到最強的路,即便是他不需要,但是以張遠山的潛質,未嘗不能開啓封王路!
“咦,這根神秘的根莖,也在吸收……”
鈞天驚異,瓦塊破土而出的銀色植物,搖曳銀色的光輝,在信仰火光的洗禮過程中,散發出耀眼的神霞。
從這裡可以看出,信仰火光對瓦塊與它都重中之重!
“她又出現了……”
接下來鈞天震驚,植物散發的光芒盛烈,隱約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盤坐在星空古道的盡頭,清晰了一些。
鈞天聚精會神發現,信仰火光滾滾涌動,漂流在她所在的時空,漫天香火願力聚納在她身上,只不過量太少了,起不到根本上的改變。
當然,這是一個重大發現,信仰火光必須要去爭取,或許植物完整長大,可以孕育出一個仙子出來。
“哈哈哈哈,師弟,聽說你入道了,還把一羣軍閥後裔打的如同小狗,走,我們去飄香院來上十八個小妞,慶祝個三天三夜……”
大笑聲傳來,偌大的夏族祖地震動,一位光頭男子大步而來,說出的話讓在這裡做客的學生大驚失色,這是什麼猛男,要來上十八個。
張大炮龍行虎步,意氣風發,身軀猶如恐怖的天胎在發光,張嘴一嘯吞走漫天生命精華,身軀熾盛的如同星體,金剛不壞,威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