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可怖的身軀穿過丁天道的肉身,那一道浴血而狂的身影令人敬畏與膽顫。
那可是丁天道,丁家的族主,天霞洞天的洞天之主,就這樣被幹掉了,簡直是某種神蹟發生了。
甚至更加讓人驚駭的是,三大老洞主搏命引來大環境壓制,竟然沒有剋制鈞天,這大概率有些離譜了。
鈞天在封王洞熬過了環境壓制,在真神道場完成了重塑,他等於這片世界誕生的人,不僅不被環境影響,相反給大環境賜予能量轟殺抗衡者!
“老夫不甘心!”
另外兩位太上長老紅着眼睛淒厲大叫,此情此景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
一個成長史短暫的年輕人逼的他們走投無路,誰還敢質疑他未來不能去封王!
丁家要完了嗎?弟子全部都逃了,他們委以重任,給予資源栽培的江凝雪更是不見蹤影,精銳族人傷亡慘重,族主都被轟殺了!
徐沁沉默在原地,修長身軀流淌生命寶輝,她暗淡了不少,但依舊驚豔,猶如明珠吐霞,給予鈞天強有力的馳援。
徐沁感到可笑的是,因爲丁佳麗而起的紛爭,但爲何丁陽榮如此仇視鈞天,不惜下毒暗害,她當真不清楚內情呀。
最終的血拼依舊觸目驚心,兩位衰老洞主付出一切底蘊,瘋狂攻擊鈞天,打的福地深處都沉陷了,大裂縫數不清,滿地殘屍爛肉。
最終,丁家諸強全部被幹掉,引發了恐怖的地震,不亞於彗星撞擊大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搏殺掉三位被壓制的道藏級。
鈞天滿身傷殘,元神都殘破了,這些老怪物發起狂了差點拼死他!
這一戰也讓鈞天認知到道藏級,如若是全盛狀態,一個照面都能將他給轟殺。
不過他終究重創了丁家,殘存的族羣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嗡!”
鈞天聖胎內栽種的藥王綻放生命活性,迅速補充枯竭的聖胎和殘破的肉身,在配合徐沁的治療短期就能復原。
但是,鈞天通體的殺意更盛了,矗立在流血的福地,冷冽的瞳孔掃視四面八荒,但凡被他注視者都心頭一緊。
鈞天沒有耽誤太長時間,迅速向着金陽洞天所在的福地殺去。
只不過他終究來晚了,烈族大批強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僅僅留下一些不相干的弟子看守這片福地。
“人王……”這些弟子匍匐在地上,心裡恨透了烈驚雲,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去招惹祖山一脈,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個層面。
丁家被福地被兩根拔除,烈族強者躲起來不敢出戰,消息猶如颶風席捲真神道場各地,天族的人徹底沉默了。
各方超級勢力的強者從頭涼到腳,細算起來這些恩怨的開端着實有些可笑,特別是天族因爲天翔這個二世祖而起的紛爭。
但是誰能想得到,當年他們一隻手可以碾死的螞蟻,而今成長到這一步,威脅到他們的根本。
“人王道兄留步!”
鈞天帶走了烈族來不及運走的奇珍異寶,短時間掏空了十幾座秘寶庫,收穫巨大,探索到了聖料以及祖上經文。
他剛剛走出這片洞天,數位老強者紛沓而至。
黃家、孔家、景家的強者來了,他們三個族羣和鈞天結怨極深,曾經在東域大地鬧騰出很大的風暴。
而今他們族羣的掌權者聯袂而來,邀請鈞天去孔家福地做客,姿態放得太低。
“人王道兄,曾經雖然有些不愉快,可我們……”他們想要和鈞天化解恩怨,這些人的確被嚇住了,連丁家都遭遇重創,更何況是他們。
“轟!”
鈞天大袖一甩,袖袍中濺射出一片劍光,顯照在天地間,猶如山嶽般壯闊。
“啊人王,我們……”
他們驚恐,險些破口大罵,鈞天根本沒有給他們表明來意的時間,十幾位老強者被他一巴掌拍碎,炸成劫灰!
鈞天的凶氣太盛了,這讓以虛空寶鏡觀望的三族強者全部臉綠,有人紅着眼睛低吼,他這是要趕盡殺絕?
“我早就說過,既然要去化解恩怨,我們一塊過去才能彰顯出誠意。”
孔懸猛地站起來,說道:“今時不同往日,還要維持住可憐的顏面坐在這裡等?”
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孔家不準備和鈞天鬥下去了,自從張遠山崛起他們就徹底死心了,現在只想付出代價化解恩怨。
隨着孔家離去,另外兩大族羣的強者相繼趕過去,幾十位強者陣容極大,迅速來到目的地,望着挖掘丁家福地寶庫的影子,姿態放得更低。
同時,他們請來了軍部長老來說情,這畫面引起很大的風暴,看來他們這是準備服軟了。
銀彩蝶癱瘓在地上,背後冷汗橫流,她很難爬起來,滿心的恐懼。
銀聖浩嘆了口氣,人王已經徹底崛起了,等待他貫穿到通天境,或許能和道藏級開戰。
未來,祖山一脈將會是東域的霸主!
“人王,而今荒獸族羣對我們虎視眈眈,人族部落若是內亂,會被它們鑽了空子,我想大長老在這裡也不希望你們繼續鬥下去。”十位軍部強者走來。
“早幹什麼去了?”
鈞天看都沒看站在外面的三族強者,冷笑了一聲:“看我祖山一脈強大起來跑來化干戈爲玉帛,這天地間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
“人王,他們說了,條件隨便你提。”軍部強者很清楚這幾個族羣是徹底怕了,擔心鈞天掀翻了他們的福地。
他雷厲風行大開殺戒,屠掉了丁家福地,已經提前預示着三族未來的結果。
“恕我無法相信他們三族的誠意!”鈞天的神情更冷了。
“人王!”
孔虛走了過來,從道家天胎中取出了十株藥王,一株準聖藥,道:“這是我們孔家的誠意,當年因爲孔傑的原因,我對你有所不敬,理當受罰!”
說完,孔虛直接擡起掌刀,硬生生劈掉一條胳膊,染着血,砸在地上,血淋淋的。
徐沁心中百感交集,她是最瞭解鈞天經歷的,從金家,從鎮元洞天,從雄關,從天霞洞天,吃的苦頭太多了,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有些時候,她時常在夢中驚醒,鈞天身份泄露殞落了。
回望過去,看看現在睥睨天下的鈞天,又回望初次見面的時刻,像是一場夢。
“你倒是能屈能伸。”
鈞天掃了一眼孔虛,武道天眼開闔間寒光濺射,宏大的武道意念差點撕裂了他的血色瞳孔,灑落一片鮮血。
“不要啊人王!”
孔家族主猛地走出,剛要說什麼被孔懸攔住了,而今他們可是來服軟的,人王纔是執劍者,殺人若是能泄憤就讓他殺。
“撲通!”
孔虛癱在地上,渾身佈滿了無盡的寒意,剛纔那一瞬間他好像被轟殺了無數次,道心差點崩塌。
這一刻他回想起當年在雄關門口,俯視鈞天的畫面,但彈指間十來年過去, 他弱小如同蟻蟲。
“人王,以往的恩恩怨怨實在難以分說,這是我們的誠意,不管未來如何,夏族貴爲至強族羣,孔家永不倒戈,若違背此言,孔家舉族傾覆!”
孔懸取出一個罐子,掀開後紫氣滾滾,裡面有一滴滴龍眼大的紫色汁液,繚繞着母氣,無比恐怖。
“這是……”軍部的強者大驚失色,好像是傳說中的大地母液?
徐沁古老的生命體蠢蠢欲動,很想煉化這些能量汁液,滋潤生命體強盛。
鈞天驚異,因爲要塑造出極道金身,大地母液必不可缺,此物價值超越了聖源液。
當然這些母氣數量有限,當瞧見徐沁翹首以待,又糾結的可愛模樣,意味深長一笑:“小孔,你倒是很會做人。”
“呃這……”
孔懸沒想到鈞天突然間這麼開口,送禮自然要投其所好,他清楚鈞天現在身家豐厚瞧不上藥王,但是徐沁就不同了。
孔懸突然想到了什麼,很快小腿肚子轉筋,渾身汗毛炸立,他該不會是頂層狠人吧?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看到鈞天收走大地母液,懸着的心緩緩落下。
黃家和景家的人頓時坐不住了,特別是景家的強者悔的腸子都青了,若非因爲景珠利用雲汐,他們間的關係可想而知了。
黃家取出了大批奇珍異寶,並且雙手送上了大雷天經的完整篇章,交出了黃家在北極一切的產業和礦脈。
鈞天和黃家的恩怨還好說,但是和景家的恩怨就不是那麼輕易說的開的了。
“人王,這是從福地中挖出來的古物,不清楚是什麼,或許對你有幫助。”
景家族主送來上百枚古老的錢幣,隱約瀰漫着不朽的神性物質,這讓鈞天驚異。
“這是?”
他聚精會神觀望,臉色格外嚴肅,雪白的錢幣經歷漫長歲月,都不曾有過任何歲月痕跡,內部還殘存着稀薄的不朽物質。
“這些錢幣好像是不朽物質沉澱而成的!”
景家族主開口,當時他挖出這些錢幣,還以爲找打了不朽物質的所在地,惋惜的是僅有這些。
“難道古老的祖上時代,流通的貨幣都是不朽物質?”有強者吃了一驚。
“這不可能吧……”
孔懸難以置信,那是什麼樣的格局?不朽物質能爲洞天之主續命,更是封王者的能量結晶,豈能當做貨幣流通市場?
“未開教化的愚民,太過於無知了。”
一位紫發飄舞的女子緩步登山,寬大的衣袍上刻錄着日月星辰,銀色鐵鞭纏繞在袖口。
“能看到不朽晶我很高興,看來要重新評估這片原初寶界的價值了。”
晚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