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似乎落幕了。
擂臺漂流着血光,點點滴滴灑落在冰冷的檯面上,悽美而妖豔,預示着落幕。
那強橫之極的時任,違規級潛質的驚世英傑,就這樣暴斃在擂臺上。
舉世靜默,聽不到一絲的聲響。
最終的翻盤無比的可怕與粗暴,許多剛剛睜開緊閉雙眼的觀戰者,全部懵逼了,剛纔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的心都涼了,剛纔看到時任的大爪子險些撕開鈞天的胸口,接着不忍看到張道鈞落幕就選擇了閉上眼睛。
結果……錯過了最緊張與刺激的翻盤!
“我們……贏了?”
數不清的觀戰者如墜夢境,事實上原本絕大多數的強者推算,會平局收場,然而激烈殺到最終,違規級潛質的生靈被幹掉了!
滿世界都轟動了,短暫的沉寂之後,聲響震天,到處都是激動的嘶吼聲。
“我們贏了!”
瀧雲身心繃緊,緊握着玉手,她有些緊張了,因爲不希望看到時任殞落的畫面,擔心未來給他招惹來大災大難。
畢竟是大能親子,斬掉了時任直接和大能結下了難以化解的恩怨啊,未來東窗事發怎麼辦?
“不好了小姐!”
寶財樓突然來了強者,顫聲道:“老爺子撐不住了,冷物質冰凍他的生命,讓你儘快回去,老爺子要交代好事,要快!”
瀧雲身軀一晃,大腦略顯空白。
這位女強人有些撐不住,慌忙離開,返回祖地。
她認爲一場大風暴要來了,寶財樓的家族沒有大能老祖,僅有最頂級的無上至寶震懾各方,一旦老族主坐化,內部很可能發生亂局。
至於瀧泰一脈,背後有一位傳奇老祖,活的歲月無比漫長,倘若暗中搞點小動作,會引發亂局。
當然要穩住大局,造化烘爐的意志最重要!
另外還有,鈞天掌握的斬神劍傳承。
“瀧家老族主要殞落了。”寶琦短暫失神,得到了消息,眼底閃出冷光。
寶睿鼻青臉腫,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半死不活,憋屈無比,恨不得提刀殺人!
特別張道鈞贏了更讓他難受,現在聽到這句話來了精神,道:“我們的機會來了,以此要挾瀧雲一脈,讓她將冬眠者賣給我們!”
仙寶殿的高層很清楚寶財樓掌握的神秘冬眠者,屬於最高級別的,沉睡在寶財樓祖地無盡歲月,依舊栩栩如生,沒有任何腐朽徵兆。
這說明研究價值極高,或許能分析出永生不死的秘密。
“時任就這樣殞落了?”
九天之巔,封神殿!
古老國度,置身在大世界核心,帶着無盡輝煌與神話色彩,歷代更是至高權利更迭之地。
浩瀚的萬界投影,以秩序法則的層面呈現在這裡,環繞着一座起源臺緩慢轉動,時刻浩蕩着恐怖之極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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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的核心,長存在這裡的起源臺,規模超越了星體,猶如一顆恐怖的恆星在發光發熱。
遙望祖庭巔峰,瓦塊壘砌而成的神廟,供奉着石像,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
似諸神殿堂,徘徊着吟唱聲,流淌着取之不盡的信仰火光,每一朵浪花都如海在沸騰。
而在祖庭的核心區域,站在這裡置身在萬界核心,伴隨着萬界規則秩序運行,時刻能感悟到至高法則奧義。
大威太子,躋身在覈心,似手握滔天大權,俯瞰大世界的至高神!
他愈發的強橫了,汲取祖庭精華錘鍊寶體,強盛洞虛道府,背後呈現出的法相,模糊如仙王靜坐誦經,帶給世人只能去仰望的偉力。
“嗡!”
大威太子的日月星辰眼大睜,審視着擂臺之變,腦海閃過張道鈞違規級的大道顯照。
“張道鈞,走的應該是專屬於自身的違規級道路,故此他才能勝出,力壓時任。”
大威太子平靜道:“此人的未來值得與我交手。”
“太子哥哥,以你的仙王法相,這普天之下還有對手嗎?”
一位容貌驚豔的女子站在這裡,帶着上位者的威嚴,背後呈現神凰法相,氣質尊貴。
“即便是我的父親,對你的命輪都讚不絕口,更何況修成了仙王法相,查遍歷史唯有你擁有,唯有在舊時代的篇章內,才能發現有關於仙王命輪的記載。”
“你是天生的天選之子,註定要成爲至高!”
玉綰是天后的長女,與她的母親一樣皆是九凰之軀,她也很期待能相仿她的母親,選中正確的人,成爲下一代天后。
太子在封神殿得到的資源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祖庭接連開啓三次,爲他呈現萬界投影,置身在覈心展開最離譜的成長!
至於放眼起源界,一百零八位封神巨頭,畢生也僅有三次這樣的大機緣。而一百零八位聖榜第一,僅有一次機會。
“反倒是這個張道鈞,再強大又如何?目光短淺。”
玉綰搖頭道:“殺了時光族的英傑是痛快了,也結下天大的因果,註定被阻截,妄想走向至高位置這根本不現實。就如同當年的祖天,不知道收斂,你不需要關注他們兩位。”
“祖天,張道鈞,我曾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大威太子想到了什麼,日月星辰眼神光大盛。
“你說的那個逆臣之子嗎?魔教教主的外甥吧。”
玉綰蹙眉,接着道:“江凝雪讓我轉告你,張道鈞在龍象境的體現,和鈞天曾經的體現完全不同,他的成長史總不至於是假的。"
“是與不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大威太子具備普天之下最強的天賦,最絕頂的潛質,似帝王靜坐在天地間,在這至高祖庭上,俯瞰大世界興衰,養成了更爲絕頂信念。
他低語一聲:“這一次封神大戰開啓,規模很可能超出以往,最輝煌的大時代真的要來了,陸續會有更爲恐怖的強敵接連問世,隱約能預感到什麼。”
“這等盛世,才能真正體現出仙王法相的無敵之處!”
玉綰身心微顫,這些年大威太子隱藏在暗中成長,即便在聖皇戰場面臨生死威脅都未曾暴露一絲,可見他的謹慎與小心。
再不走到最終時刻前,他不會泄露最強潛質防止被阻截!
……
擂臺上,諸強未曾留意到,鈞天的精神意志霎時間模糊,龐大的牽引力裹挾住他的元神,降臨一片神秘空間。
鈞天皺眉,這是混沌鬥武場深處在牽引他的元神。
這片鳥語花香的世界,落英繽紛,花團錦簇,靜謐與祥和。
鈞天短暫平靜,掃視盤坐在大柳樹下的灰衣老者,內心驚異,這片世界和昔日他得見混沌鬥武場開創者的地方,有些神似。
當然這位灰衣老者絕非大能級,反倒是這一株柳樹,如同貫通滄海的大道寶樹,朦朧着至高波動。
站在柳樹下,鈞天衰敗的元神盛烈,他到底了滋補,全身傷痕癒合,虧損的本源重聚,恢復到巔峰狀態。
“小友請坐。”
灰衣老者淡笑,這位傳奇看起來比狐老還要可怕,既然能居住在大能修行之地,大概率是鬥武場開創者的血脈後裔!
鈞天剛剛盤坐下來,身邊席位出現一具龐大殘軀,流着血,無比慘烈與猙獰。
目前時任還活着,元神破裂,肉身殘廢,離死不遠,關鍵時刻這片區域庇護住他的殘命,保全一口氣。
“張道鈞!”
時任低吼了一聲,也有些沉默,沒想到最終他會敗掉,若非混沌鬥武場出面干預,他剛纔已經被打爆了!
“好一招瞞天過海,鬥武場想要破壞規則?”鈞天眼底寒光四射,剛纔打爆時任的瞬間他覺察到古怪,沒想到鬥武場以特殊手段將其拉到這裡來。
灰衣老者說道:“剛纔有位朋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出面提前終結這一戰。”
“誰?”時任驚異,認爲是他的父親。
“的確是你們時光族的強者。”灰衣老者略顯無奈。
“這麼明目張膽嗎?這就是你們混沌鬥武場開啓的種族擂臺之戰?”
鈞天面孔發寒,他在擂臺上打生打死,一個不慎都會身死道消,而時任卻有人在背後爲他保駕護航。
是個人都很難接受這樣的霸權,惱怒的是鬥武場屁股歪了。
“哈哈,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讓他說什麼話,直接打死不就行了!”時任忍不住怒笑,他始終覺得很憋屈,境界被壓制到了聖級,無法更好發揮戰力。
事實上,剛纔最終時刻,他還有禁忌絕學可以釋放,以強大大能寶血去戰鬥,但鬥武場的干預從而讓他沒有發揮出來。
現在倒好,家族出面干預了,弄死張道鈞不就行了?
鈞天瞳孔熠熠生輝,看向了灰袍老者,混沌鬥武場真的要這麼幹?
“年輕人,你很能沉得住氣。”
灰衣老者迎上鈞天的目光,道:“當然,混沌鬥武場不會做這樣的事,時光族只是想要請我出面,提前結束,當然勝利屬於你。”
“如果我不願意哪?”鈞天站了起來,冷冽的眸子掃視時任。
時任遍體生寒,感受到了可怕的殺意,但他還是無比強硬迴應:“怎麼,要在這種局面殺了我?”
“爲何不能?”
鈞天很平靜走來,並且探出手,咔嚓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殘魂。
“啊!”
時任忍不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元神破裂了許多,崩出了大片裂痕,要炸開。
“真的要殺了他,不願意調解?”
灰衣老者皺眉,畢竟是大能親子,就這樣被斬掉了張道鈞也會遭面臨困境。
當然,他雖然在勸說,但沒有阻止鈞天的行徑。
從這裡可以看出他的態度,鬥武場可以出面避免引發大能級廝殺的後果,但不會偏袒任何勢力。
“種族擂臺戰打生打死,這規則不需要我來說了,輸不起爲何要來?”
鈞天的掌心再一次用力,時任的殘魂即將炸燬,內心有絕望與恐懼,這一刻認清楚了現實,他們的族羣還沒有強硬到了逼迫鬥武場低頭!
灰衣老者有些驚訝鈞天的做法,更加無奈了:“規則是規則,牽扯到大能級,極容易引發更爲種族戰役,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就這樣放了時任?太輕鬆了吧?如果我執意殺了時任你們又能如何?”
鈞天淡漠道:“當年大道仙門的小祖墜亡在擂臺,我好奇,時光族有沒有出面干預那一戰,他們掌握的時光塔很了得,可以影響到一些東西,我現在懷疑當年那一戰的公平性。”
“轟!”
此言一出,廣袤深空,騰躍起來一道身影,似無窮星體熔鍊而成的,驅散漫天黑暗,照亮了大宇宙。
時光族的巨頭沉不住氣了,看似站在深空,實則壓來的波動近在眼前,如同一片時光海在燃燒。
“年輕人,說話要注意分寸。”他的話語很冷很冷。
“這一戰勝出者是我,時任理當付出代價。”鈞天站在大柳樹下,任由時光族傳奇浩蕩而來的威壓在洶涌,也影響不到他。
灰衣老者更爲無奈,問道:“張道鈞,當年一戰沒有出現任何干預者,這一點我能以鬥武場開創者的名譽保證。”
“既然如此,時任就跟着陪葬吧。”鈞天淡淡迴應。
“轟隆!”
浩瀚深空,恐怖的銀色巨獸,睜開一雙可怕的瞳孔,充斥着無窮的殺意,若非礙於鬥武場的規則,已經殺過去斃掉他!
“時光族的強者,已經允許你違規了,不要太出格!”灰衣老者皺眉。
“你確定要斬殺大能親子?一旦牽扯到道統對立,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時光巨獸盤踞在深空,冷漠威脅。
“道統對立?”
鈞天嗤之以鼻,時光族真夠霸道的,什麼代價都付出,就要買時光的命?這天地間有白吃的午餐嗎?1
他短暫沉默,淡淡道:“我背後沒有任何道統,只不過有違規級至寶,有大能,都是閒雲野鶴,不怕事,要不然我豈能拒絕成爲混沌鬥武場傳承弟子的機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