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浮生古怪的看了一眼光蕊,說道:“怎麼這麼問?我跟她的關係很奇怪,她經常算計我,但我卻不忍心殺她。”
“而且對她還有好感是不是?”光蕊說道:“在沈蘭蘭的面前,你敢這麼說嘛?”這段時間以來,沈蘭蘭與寧浮生的關係差不多半公開了,只是別人沒有明說而已,光蕊也是冰雪聰明,這些事情當然瞞不住她了。
寧浮生嘿嘿一笑,有些苦惱的說道:“沈蘭蘭回家了,剩下的幾個月我該怎麼過啊…。”
光蕊無奈搖頭,說道:“放心吧,剩下的幾個月有你忙的,每當新年將至,也是獸人最爲肆虐的時候,準備打一場持久戰吧。”
寧浮生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此言當真?”
光蕊說道:“每年都是這樣,去年的時候,人類聯盟大軍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中就損失了近百萬,讓人痛心!”
寧浮生緩緩點頭,說道:“我囑咐一下豬老三等人。”說完話,寧浮生撩起布簾走了出去。
正如光蕊所說,自十月份開始,戰爭連續發生,整個聖光防線緊張無比,雖說人類聯盟中的士兵很多,但也疲於應付。
寧浮生所帶的火雲軍部因機動性好,裝備精良,所以成爲了應急部隊。所謂的應急部隊就是那種隨時待命,支援前線的部隊。雖說他們不經常參與大規模的戰鬥,但只要前線戰危,他們一定要去前線支援,並負責斷後。所以火雲軍部的壓力更大。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火雲軍部中的老兵就死去了四分之一,讓人痛心不已,但隨着火雲軍部慢慢的填充人員,整個火雲軍部的整體實力也有所提升。
十一月份後,戰爭爆發的更爲猛烈,獸人像是發了瘋的一樣衝擊着聖光防線,聖光聯盟的士兵拼命抵擋,堪堪抵住了這次最爲猛烈的進攻,但損失慘重。不過相比之下,獸人付出的代價也十分驚人,單單那一次進攻,獸人死亡一百多萬,屍骨成山。
戰鬥剛剛結束,疲憊的火雲軍部都坐在了地上,狠狠的吃着手中的乾糧,豬老三惡罵連連,袁鐵牛受了一些傷,萬幸不重。洛式陽與寧浮生坐在了一起,沉默不語。
“寧統帥,這次的傷亡如何?”統計官前來統計,對寧浮生恭敬的說道。現在的火雲軍部戰力駭人,遠非一般軍部可比,是以聖光聯盟中的士兵對他們也尊重了起來。
寧浮生漠然說道:“死一百,傷四千。”
統計官驚訝非常,在這種大規模的戰鬥中竟然只損失了一百人,這可謂是奇蹟了,想拍馬屁的時候,卻見寧浮生一臉的不快,是以統計官也將嘴中的話吞進了肚子中。
“導師,我們不能繼續戰鬥了,所有士兵都精疲力竭了。”洛式陽喘着氣說道。
寧浮生緩緩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他又能如何,萬一獸人部落繼續進攻,他必須要聽從鐵風棠的命令。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沒有對錯,只有命令與殺敵。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天獸人部落並沒有發起進攻,想來他們也消耗不起了。但第二天一早,聖光防線東部戰區傳來消息,聖光聯盟損失慘重,一百萬人類士兵死在了獸人的踐踏下。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種悲憤的情緒蔓延在了整個防線之中。雖說這些士兵來自不同的帝國,有些帝國之間還有些摩擦,但當他們面對獸人的時候,卻是最可靠的戰友,同生死,共進退!
“啊!!”寧浮生仰天長嘯,悲憤異常。當他的嘯聲響起後,幾百萬士兵也被他激起了心中的悲憤,同時呼喊,一時間聲音如雷,遠遠的傳了出去。
“吼…!”像是挑釁一般,獸人防線中的獸人也發出了驚天嘶吼。
半晌後,衆人沉默了下來,默默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兵刃與戰甲。寧浮生站起身來,對袁鐵牛說道:“你在這盯着,我再去煉製一些藥劑!”
袁鐵牛叫道:“統帥,你休息一下吧,這些天你太累了!”
寧浮生搖搖頭離開了這裡。下午,獸人部落又發起了一次聲勢浩大的進攻,差點將聖光防線衝破。在危機時刻,鍊金島一衆趕來,隨着漫天轟天雷揮灑而出,獸人士兵狼狽而逃。鍊金島的人不多,平時他們只負責煉製藥劑,但今天情況極爲特殊,是以他們纔出現在了前線上。
戰鬥結束後,鍊金島上的人匆忙離開,言稱要煉製一種可以快速回復人體機能的藥劑,只有這樣,人類才能將聖光防線守住。
轉眼又是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中,獸人進攻的頻率終於降低了,聖光聯盟中的士兵終於緩過了一口氣。經過了這些血雨的洗禮,火雲軍部士兵身上都散發出了一種無形的殺意,臉龐上也多了一絲鐵血的意味。
遠處傳來幾股玄剎波動,袁鐵牛與豬老三竟是突破到了藍色天宗的境界,這讓寧浮生高興無比,也讓整個火雲軍部高興了一天。衆人紛紛祝賀他們兩人,祝賀中也爲充滿了悲痛的軍營帶來了一絲喜悅的氣氛。
這一天鐵風棠召集起了所有統帥軍銜以上的將領,在聖光防線的邊緣研究起了之後的戰鬥準備。
“快過年了,獸人最瘋狂的一次進攻也要開始了,到時候又是一場硬仗,一個不好我們的聖光防線就會崩潰,各位有什麼好的想法一定要說出來。”鐵風棠略帶着急的說道。
奧博沉聲說道:“按照往年的經驗,獸人會在年夜子時發起進攻,我想在此之前,讓所有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確保巔峰實力,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抵擋住獸人的進攻!”
鐵風棠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也想過。”
藍月軍部統帥說道:“總帥,如果東部防線被獸人衝破了怎麼辦?”
鐵風棠皺眉說道:“這一點你不必擔心,現在聖光軍部已經調到了東部防線,獸人衝不破。”
蒙嶽軍部統帥說道:“我想我們可以先埋伏,當獸人進攻的時候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鐵風棠眼中一亮,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我們如何埋伏,埋伏在什麼地方?”
蒙嶽軍部統帥說道:“後退三裡,將所有士兵集中在一起,當獸人來襲的時候,我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抵擋獸人,另一部分將進入到我們領域中的獸人圍起來,殺他個乾乾淨淨!”
“這是個好辦法!”鐵風棠大笑道。
寧浮生沉吟片刻,說道:“主動出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鐵風棠問道:“你說什麼?”
寧浮生說道:“我們的思維好像太片面了,這或許與常年的戰爭有關,在所有的戰鬥中,我們幾乎都是在防禦,一次主動的進攻都沒有發起。”
鐵風棠沉聲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守住聖光防線…。”說到這裡,他的話音突然停頓了,一臉詫異的自語道:“看來我的思維是固化了,不然爲何只想着防守?”
奧博想要反駁,但細細想來還真是如此,他與獸人對抗了四五年,還當真沒有主動出擊過。
鐵風棠看了寧浮生一眼,說道:“你打算如何主動出擊?”
寧浮生說道:“既然我們大多習慣了定向思維,那獸人也是如此,在他們看來,我們一定還是被動的防守,所以他們的戒心肯定很低,到時候我們派出一隊人馬迂迴到獸人部落中,衝亂他們的隊形,打破他們的準備,然後揮軍直入獸人軍隊,衝他們個七零八落!”
“說的簡單…。”奧博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鐵風棠打斷了,他一臉炙熱的對寧浮生說道:“具體細節呢?”
寧浮生對鐵風棠說道:“我們與獸人的距離並不遠,但你看那些獸人守衛,他們的樣子像是在觀察我們嗎?”
鐵風棠定眼望去,只見站在防線周圍的獸人有說笑的,有睡覺的,但就是沒有觀察敵情的。
寧浮生接着說道:“在他們看來,我們一定不會主動進攻,所以我們根本不用什麼具體的計劃,甚至連迂迴都不必,只要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突然發起偷襲,他們必然大亂!”
聽着寧浮生這有些大膽,但着實可行的計劃,鐵風棠老臉發疼,自責道:“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寧浮生笑道:“那是因爲我們習慣了防守,如同獸人習慣了進攻!”
鐵風棠緩緩點頭,之後商議起了進攻的細節。聖光防線與獸人部落對抗了這麼久,一次主動的進攻都沒有發起過,所以當他們在商討如何進攻的時候,均感覺心中的血都快沸騰了。
年夜將至,天公不作美,竟是連續下了幾場大雪,這一來鐵風棠又陷入了深思,在白雪的映射下,任何突兀的物體都會極爲顯眼,這樣一來,如何偷襲?爲此他又召開了一次會議,期間各軍部將領紛紛獻策,但沒有一個靠譜的。
寧浮生趕到會議軍帳中的時候,衆人差點打起來了,他們以爲自己的想法可行,但對方卻在反駁,於是從小吵變成了大吵,大吵後就有了動手的趨勢了。問清緣由,寧浮生苦笑說道:“各位前輩,我們將戰甲與兵器染成雪白色不就可以了嗎?我們又不是沒有煉金術士。”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離開,他們已經沒有顏面繼續留在這裡了,鐵風棠也是如此,滿臉通紅的走出了軍帳,頃刻後,這裡就只剩下寧浮生一個人了。
年夜,四周寂靜無比,獸人部落中的燈火全部都熄滅了,這是他們進攻的前兆,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還未發動進攻,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喊殺之聲。
“出現什麼情況了?”一個獸人問道。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另一個獸人還未走出營帳,腦袋就搬家了。
“敵襲,敵襲!”獸人連連大喊,隨着這個情報傳進了獸人上層的耳中,那些獸人一時間卻是笑了出來,說道:“這絕對不可能,我們都打了幾百年了,還沒見人類首先發起進攻呢,一定是情報有誤。好了,各位,我們也準備一下,在子時的時候給人類送去一份大禮。”這獸人首領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只是,現實卻讓他的笑臉變成了驚恐。
“殺!!”聖光聯盟士兵發出了充滿激動的聲音。第一次主動進攻,第一次殺進了獸人部落的老窩,他們怎麼能夠不激動?多少年了,他們一直都在防守,這種傳統一直流傳到了現在。不過也幸虧有這種傳統,不然今晚想出其不意的攻入獸人部落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獸人也如同人類一樣,早習慣了進攻,所以聖光聯盟一衆根本沒有任何掩飾,也沒有任何阻攔的就衝進了獸人部落。